第一百九十章 聚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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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天宮的玄武真氣是一門虛級武功，可以將氣血之力進行虛幻儲存，玄武真氣每提升一層，可儲存的氣血便提升一倍，比如練到第一層，可以儲存等同於自身氣血之力的虛幻氣血之力，這樣戰鬥的時候就相當於擁有兩倍的氣血之力。

練到第二層就有三倍，練到第三層就有四倍，以此往後，可儲存的虛幻氣血越來越多。

玄武真氣共一百層，練到極致，便可超越自身百倍氣血之力，此時的虛幻能力無論是延續性還是威力都遠超常人，如雲泥之別。

但這門武功和其他頂級武功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越往上越難練，玄武門天宮歷代傳人都未曾練至頂峰，連達到五十層的都沒有。

玄無常在宮主之位上坐了一百多年，無人敢有異議，就是因為他將玄武真氣練到了第四十九層，臻至創派祖師的境界。

玄無常為躲避天衰，經常閉關靜坐，減少任何不必要的氣血流通，門內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三位副宮主操持，這三人一直勤勤懇懇的聽從命令，從未逾越。

可見玄武真氣的厲害。

衛少連和衛少延年紀輕輕就能施展威力如此巨大的能力，也是憑藉玄武真氣虛幻的氣血之力，否則二人即便有這個能力也會像納蘭妍蓉一樣抬不起手腳。

臨陣對敵靠的是招式巧妙，威力殺招，但一力降十會，氣血之力即是力量也是根本，衛少連和衛少延強大的氣血之力與他人對敵，已是佔了先機。

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玄武門天宮之上的五大聖地自然也有厲害的武功。

五大聖地之一的通天閣世代所傳的虛級武功名喚“聚須臾”。

這門武功非常奇特，不分層級，連自身修煉者都不知道自己練到了什麼地步和境界。

就好像氣血一樣，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撥出多少氣，吸入多少氣，體內能存多少氣，也不知道在體內流動的血液到底有多少。

雖然無法具體測量出實際的數量，但卻能從側面知道一個大概，比如虛士，每次使用能力會消耗多少氣血，吸入和撥出能否供給能力的持續使用，當能力的威力逐漸加大，是否還能在不影響自身活動的情況下，持續操控，這就是氣血增長與對比的參照物。

力氣也是如此，無法用一個具體的值去衡量，所以江湖出了一個多管閒事的北王衝，這才有了巨象之力的基準。

而通天閣也有一個著名的參照物，那就是天梯。

天梯是一層層臺階，在通天閣群山中央，沒有人知道天梯是何人所建，只知道天梯沒有盡頭，因為它直通天際。

即是臺階，為何沒有盡頭？

因為沒有人登上過頂端。

為什麼不登頂？

天梯仿若仙人所制，每登上一階，全身便會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登得越高，壓力越大，通天閣曾經有很多人捨命向上，只為求一個結果，最後沒有看到頂端，反被壓成了肉餅或徹底粉碎。

聚須臾可以抗衡天梯上的壓力，減輕身體受到的破壞，登的臺階越高，就可以從側面證明聚須臾修煉的程度。

不管玄武真氣可以儲存的氣血之力有多少，傷不到敵人也沒用，再多的氣血也會有耗盡的時候，聚須臾不同，一旦融入氣血，便可不消耗氣血持續保護身體不受傷害，當然也受威力大小和修煉程度的限制。

聚須臾非常奇特，其並非在身體周圍形成護盾，也不是虛幻出鎧甲保護，更不是強化身體表面的抗擊性，而是增強氣血流動的速度，在體內形成另外的一個迴圈，赤炎修煉聚須臾多年，雖知自家的聚須臾和修羅門的修羅體是江湖上最強的護體神功，卻不知除了諸多妙用外的這一層。

為何體內氣血迴圈、運轉、加速可以抵擋外部傷害呢？

這種情況若不是未月央所言，他決計不會相信。

表面上看起來很輕鬆，但實際並非只運轉聚須臾就可以抵擋傷害，而是需要改變體內的內迴圈。

修煉聚須臾的人會在體內虛幻出另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通道，一小部分氣血會從主迴圈中流向那個通道，再從另一個虛幻口出來回歸到主迴圈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赤炎不知道的是，在登天梯的時候虛幻的迴圈會悄悄替代主迴圈來供給身體，在對敵時如果能讓虛幻迴圈代替主迴圈，便可保護身體不受傷害。

本來這項能力是聚須臾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才能施展，但未月央用強大的壓力模擬成天梯的狀態，使赤炎在非常短暫的瞬間感受到主迴圈和虛幻迴圈的交替轉變，只一次赤炎便記住了這個感覺。

從被動到主動，從隱秘到常規，從弱到強，有第一次之後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漸漸的赤炎掌握了這個轉變的感覺。

另一個驚喜也隨之被發現，天梯的壓力與聚須臾的增長成正比，體內虛幻迴圈代替主迴圈受壓時，也成正比。

這個驚天大秘密赤炎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五大聖地入門傳功時，很多訣竅和要領都是自己體會，未見的有人教導，除非是師徒相傳，或前輩賞識，需要機緣巧合才能得到如此寶貴的經驗。

短短几日，赤炎感覺多年未增長的聚須臾提升了數倍，但具體是否如此還需要在天梯上驗證。

面對數倍氣血的衛家兄弟，強大的雷擊，風火線讓赤炎體內的聚須臾再次瘋狂增長，隱隱快到了晉級虛士時的臨界點，這讓赤炎興奮得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我明白了，門內的諸位大人能在那麼年輕的情況下晉級，多半是領悟到了聚須臾的真諦，這一趟出來值了！”

赤炎能成為監察使，主要是因為他強大的虛幻能力，此刻他才意識到最強護體神功的強大，敵人攻擊，不僅傷不到他，反而不斷增強他的力量，這誰能扛得住？

“天下無敵？？”

“不、不！”

赤炎急忙將這個想法丟擲了大腦，他想起了另外兩大神功。

想到了未月央那破天一劍。

此刻的自己是不是能擋住那一劍？

恐怕還是不行！

嘶………………

赤炎浮想聯翩之際，衛少連和衛少延停下了攻擊，兩人瘋狂攻擊毫無作用，體內的氣血再也無力支撐，甚至連呼吸都需要極力維持，再無半點多餘的氣血用於戰鬥了。

“呼……為什麼傷不到他？？”

衛少連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些年族中讚譽的天分在赤炎面前竟然還不值得他還手，不值得他用能力去擋。

“滅四大商會的計策是我們兄弟倆制定的，也是我們執行的，與族內其他人無關，請你不要對他們動手！”

衛少連手無寸勁，再也不能奢望，只希望保住衛家。

“這你放心，我們會查清楚的，一點一滴都不會遺漏，不會讓你們玄武門天宮、你們衛家任何一個人蒙冤！”

衛少連面露兇狠咬牙切齒道：“非要如此狠絕嗎？你們五大聖地不是名門正派嗎？為何不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哈哈，真是好笑，誰給三大商會機會？他們怎麼改過自新？”

衛少延跪在地上猛地向赤炎磕頭，“赤炎大人，古時聖人尚有迷茫過錯的時候，何況我們家族不過是一時起意，為何不能放過？”

“江湖中人太貪、太狠，我們五大聖地以死為界的事，你們尚且做的如此輕易，這一放，恐怕就放了整個江湖！”

衛少連和衛少延面如死灰，赤炎話說的雖輕，卻明確地告訴二人五大聖地的絕情，這一放，不是放的衛家，而是五大聖地的威嚴和權柄，如此，又怎麼能放呢？是不願，也是不能。

“拼了！”

衛少連和衛少延見赤炎靠近，抽出體內全部氣血衝了上去，希望以死相搏，做最後的努力。

但，仍是徒勞。

“萬古火焚山！”

只一瞬，二人深陷火山中心，岩漿與泥石吞噬了他們的身體，乾涸枯竭的氣血不知道是因為最後一搏的虛耗，還是被烈火燒盡，在不遠處孟家人的眼中，火焰蒸騰不過眨眼間，衛少連和衛少延就變成了兩具乾屍。

赤炎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能力，體內力量奔騰洶湧，聚須臾的增長，讓他的能力變得更為強大，剛才竟差點控制不住。

孟凡林休息片刻後，身體恢復了一些，來到赤炎面前，舉手抱拳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赤炎轉身離開，一言不發，在他眼中孟家商會也不見得清白，只是還未發現其違反禁令之處。

孟家商會上下人等皆如釋重負，逃得一線生機，很多事都看的更清楚、明白，赤炎此行絕不是什麼機緣巧合的路過，這其中蘊含著什麼，他們不得而知，隱藏、離開才是他們要做的事。

在赤炎坐著的樹後，很遠很遠的地方，藏著一個人，一個連氣血都近乎停止的人。

他不敢發出一絲氣息，不敢用虛境域去探查前方，他只能用眼睛模糊的確定，便已足夠。

倒不是怕了赤炎，而是不能讓他發現。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