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貔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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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老夫當日一時心軟，竟留下了你們兩個禍患，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從未習武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為虛士呢？你們要是交出來或者告訴我，興許我還會饒你們一條狗命！”

西門恨看著漫步走來的兩個人，顯得十分輕鬆愜意，在他看來畢連縱橫給他的任務最難的地方不在於殺這兩個人，而是怎麼找到他們，現在他們主動送上門來，反倒讓他鬆了口氣。

不同於殿主和堂主，三大長老是碧春閣建派的核心人物，與畢連縱橫多一半是合作關係，只不過畢連縱橫太過強橫，逼得他與另外兩位長老屈居之下。

碧春閣很多交易都是經於他們之手，大部分的利益被他們四人瓜分，也算碧春閣小半個主人了。

西門恨最大的利益分配就是眼前的冷鸞安，誰知道竟然還讓她給跑了，從這件事上來說，或許，西門恨比畢連縱橫更生氣。

畢連縱橫的能力無法破除，那麼他在碧春閣內就無法動搖，誰都要聽其號令，甚至碧春閣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也是畢連縱橫，那些門派能給碧春閣面子也都是因為他，或者說是他的那個能力讓整個碧春閣獨佔洛陽府，這個富貴而又盛產美女的府郡。

碧春閣這些年在各大門派之間左右逢迎，混得風生水起，也少不了畢連縱橫這個做生意的天才，他懂得上面的人需要什麼，能及時的遞上去，以此換來碧春閣的安全，有了安全的保障，才能更好的搜刮這片土地上的一切。

西門恨想到了很多，甚至想起了碧春閣建派初期遇到的艱難險阻，以及看到那些人收了禮之後的喜悅，再到後來的作威作福，簡直如夢一般。

“我在想什麼！？”

西門恨根本沒把柳南和冷鸞安當成對手，腦中聯想起很多往事，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些事，僅僅是因為那個讓他縈牽夢繞的人又回來了？

“嗯，你的提議不錯，不如這樣你，告訴我怎麼消除她身上的刺繡紋身，我也可以考慮饒你一條狗命，怎麼樣？”

“你找死！”

柳南腳下一晃，被一股無形的氣強衝擊，但還未近身，就被一劍斬碎，西門恨的道境神通“無相”可以將體內和感知到的空氣任意撮合，形成攻擊器具，並非是靈境或幻境虛幻出來的東西，所以看不到，但傷害卻遠高於一般兵器。

柳南一劍便破除了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讓西門恨大為吃驚，他沒想到以前一個名氣微弱的小虛士竟有這個能力。

西門恨不知道的是如果是以前的柳南，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能力，可能剛才已經喪命，而現在他面對的是一個從“地獄”歸來的人，他的能力並不弱，只不過敵人太強了。

“怎麼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或者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們力量的來源，你真的會饒了我們？當然，就算你幫我們消除紋身，我還是要殺你，你也不會放過我們對不對？”

“天燈·無相·修羅刀！”

修羅，天地間最執意的念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成功，便捨身，從無退路，從不回頭。

燈亮，刀出，一把空氣壓縮的刀凝聚而成，無形變成有形，力量源源不絕湧入其中，大殿內的空氣都被吸引過來，壓縮的空氣越來越多，刀竟慢慢顯出形狀，刀刃忽隱忽現，從單純的空氣變成了靈境召喚物，萬鈞之力集於刀身，此刀不破，燈不滅，力不停，整個世界的空氣一直被吸引過來，直到殺掉眼前的敵人為止。

柳南閃身躲過這雷霆一擊，心中讚歎此能力的癲狂，不滅則不停，永遠持續下去，威力越來越大，直到斬殺敵人，這將是怎樣的一個極限？

西門恨操控著修羅刀不斷斬向柳南，柳南則以各種方式避過，跳起、閃身，橫移，他想看看這柄刀究竟能達到多強。

西門恨身旁亮著燈，不知什麼做的的燈芯，它將壓縮過來的空氣注入刀身，即便在西門恨出刀的時候，空氣仍在繼續壓縮，威力和速度也在逐漸加大。

刀身一點點變化，從灰色變成暗灰色，進而變成黑色，深黑色，當變成這個顏色的時候，刀劃過身旁，柳南聽到一絲刺耳的聲音，是急速產生的破碎感，如果被擊中，連空氣都會被斬碎，威力可想而知。

不愧是碧春閣三大長老之一，這個能力，單論威力而言，足以滅國。

黑色不斷加劇，但也只是黑上加黑，隱約透著非常微弱的一點青藍色，很少很少的一點點。

柳南知道江湖上很多名器都是黑白至寶鍛鍊而成，這種物質非常稀有，打造成兵刃十分堅硬，他自己虛化出來的柳葉劍不過普通玄鐵的程度，遠不能和黑金相比，那麼裂痕呢？

刀的強度已經遠超柳葉劍，再用劍擋已屬徒勞，但柳葉劍還有一個特殊的能力，數道裂痕撒向刀身，可裂痕還未接近，便被空氣攪碎，消散一空。

柳葉劍對此刀毫無作用，刀不能被破壞，那麼用刀的人呢？

柳南側身躲過一次攻擊，以極快的速度射出冷顫音，這個速度是西門恨無法想象的，因為修羅刀出擊的速度已遠超一般暗器，誰能想到柳南在不斷躲避的同時還能做出如此精準的反擊？

但，西門恨身旁的燈晃了一下，冷顫音便融入到燈光中，不見了。

“刀不滅？燈不滅？人不滅？”

柳南又發現了這個能力變態的地方，想要殺人就要破燈，想要破燈就要破刀，但刀是由空氣壓縮而成，空氣透過燈源源不斷地注入，怎麼破刀？

西門恨背手而立，雖然對柳南突然的反擊感到詫異，但並不擔心，因為他還未見過誰能在天燈的照耀下傷害他，除了………………

刀的速度越來越快，破空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以至於冷鸞安不得不將雷電佈滿耳邊，防止受到傷害。

柳南在躲避的同時，不斷思考如何破解這個能力，但想了幾種方法，都算不得，不是過於取巧，就是另闢蹊徑，難道這個能力真的沒有弱點？怎麼可能會有一個能力全無弱點，這也太完美了！

真的無限制？

柳南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因為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刀身的黑色維持了很長時間，不再變化，看來此刀的上限就是黑金，那速度呢？是否能無限加快？？

柳南前進跳躍，低身躲過多次攻擊，縮短了與西門恨的距離，說道：“不如你我做一個交易吧，我告訴你我們力量的來源，你告訴我消除刺繡紋身的方法，成敗勝負另論！如何？”

西門恨聞言心動，他的確想知道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從未習武的成年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成為虛士，而且還能掌控雷電，。

好，老夫答應你！”

“冷鸞安身上的刺繡紋身是貔虎印刻上去的，想要消除，就要將貔虎印放在水中浸泡七天七夜，再在同樣的位置上刻一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相傳貔虎印乃是天上掉落的仙人之物，凡人根本無法改變其印刻的內容！”

“果然如此！”

西門恨的話與柳南所猜基本相同，否則羅剎玄等人不會那麼說。

“貔虎印在哪？”

“在他的宮殿中！”

西門恨指了指身後，碧春閣最大的宮殿，畢連縱橫的住所。

“你想要知道的老夫已經告訴你了，我的呢？”

“你確定想知道我們力量的來源？”

“當然，怎麼，你想反悔？？”

西門恨青筋暴起，以為自己被耍了。

柳南：“不不，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可不像你們那樣卑鄙！”

“那就快說！”

“三言兩語，可能說不清楚，不如你自己看吧！”

“看什麼？”

柳南陡然停住，不再閃避，他放棄了破除這個能力的想法，還是簡單點好。

刀隨即破空而至，可就在要刺中柳南的時候，刀的速度越來越慢，近乎於停在柳南身前，雖未完全停止，但速度與停止近乎相同，或許以此時的速度想要前進到柳南身前這不足三寸的距離需要上百年時間。

西門恨瞪大了雙眼，努力催動氣血，身旁的燈毫無異樣，空氣還在不斷壓縮排刀身，刀身也未被破壞，怎麼速度就這麼慢了？

“天燈·無相·修羅刀！”

西門恨大喊出自己的能力，將全身氣血注入其中，催動刀砍向柳南，但刀的速度仍舊很慢很慢。

自己的能力並未出現任何異樣，刀身也未傳來什麼奇怪的感覺，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西門恨慌了，他根本無法想象，什麼樣的能力在不影響他人能力的情況下改變他人的能力，這就是他所說的那股力量？

刀的速度依舊很快，二者的距離很近，但為什麼刀慢了呢？

西門恨仍能聽到他的刀在高速下的刺耳聲，衝擊力從刀刃間能感受到，但它就是不再向前，要說停下也不對，它還在慢慢地向前，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動和靜完全出現在同一個物體上。

就好像一個人拼命地奔跑，卻總差一點點才能到終點。

自身的速度快，就是為了超越其他人的速度，但反過來，其他人的速度快了，自身的速度就慢了，雖然自己感覺不出來，但速度是一個相對詞。

西門恨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產生這樣的錯覺，明明刀近乎停止在柳南身前，他還是能感受到刀在飛快的運動，外人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因為這是西門恨的能力，在其他人眼中，刀只是停下了而已。

柳南將刀前面的空間拉遠了，在看不見的空間裡，刀和前面的空間不斷地追逐，空間再跑，刀在追，刀達不到空間後退的速度也就不可能砍到空間後面的柳南。

如果西門恨想要刀砍到柳南，提高本身的速度還不行，還要提升刀的相對速度，即刀急速運動的同時再給它一個助力，推它一把，同時在空間後面頂住它，減緩它的相對速度，才能嘗試拉近與空間後面柳南的距離，但柳南自身的速度還未計算在內。

西門恨感受不到“氣”，他不可能做到，也就是說他想要用任何利器去殺柳南都做不到，因為太慢了。

此刻恐懼已遠遠不能形容西門恨心中的害怕，在他眼中柳南已經變了，他不再是人，而是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

“你、你、你、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柳南輕笑道：“別害怕，我還未給你看我力量的來源呢！”

“不、不我不看了，我不想知道了！”

“那可不行！”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