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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在哪?

要說位高權重,當今九州岐王朝一統腹地,另十三國遠避邊外,除了皇帝,無人能比之,曾經的戰神北平王龍玉,他的兒子自然高人一等。

若說財富,龍雲大婚,富了三、五條街道的人,不過是道一聲吉祥,除了皇帝又有誰能比之。

更何況起舞歌會眾皇子獻寶,佳人也未放在心上。

如何為權為財?

論貌?的確眼前男子,如天造般完美,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嘴角溫柔的笑,醉人心扉。

就連男人都不得不多看一眼的美。

可貌又如何能在這看似平靜的東湖上立足?即便佳人願意!

不說這半個無雙城的富貴人家,就算是周遭的護衛也不會允許。

那麼……還有什麼比權利和財富更讓人畏懼的呢?

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龍雲,想看看笑話,也想看看為什麼。

上官鳶的嬉笑聲,龍雲記得很清楚,這樣的聲音能夠讓每一個聽過的男人都深深的記在心裡。

無論愛與不愛,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會記住。

龍雲隨性而走,並未在意周圍人的眼神,也從未在意。

中間數十名護衛根本不敢上前阻攔,就如同上一次在夢玉閣一般,雖然現在龍玉已經不是北平王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龍雲還是南立王的“乘龍快婿”,誰敢招惹?

走到船邊,龍雲沒有絲毫顧忌就踏了上去。

不覺察,冷的一下發現船上竟然還有一個男人。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替你教訓一下?”

“不要糾纏就好,也不要傷了他!”

“好!”

上官鳶溫柔的聲音,男子自然不忍拒絕。

當聽到男子聲音的時候,龍雲心中暗道:不好!

眼前猛然一白,周遭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本來在東湖之上的人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皚皚白雪,冰封三月的楊木樹,無數的梅花像蟲子一般,從眼前的那個男人身上爬了過來。

龍雲一隻腳踏在岸邊,另一隻腳踩在船上,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也不驚慌,隨手一甩,虛空之中出現一柄玄鐵寶劍,刺向攀越過來的梅花。

“傲雪寒梅!”

“玄武重天劍!”

二者激烈的對撞,將龍雲和船上的男子雙雙震開各退了一步。

龍雲短暫的驚訝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倒奇怪,上官姑娘身邊竟有一位虛士!”

龍雲雖然驚訝,可相比於另外兩人卻沒有太大的意外,上官鳶和船上的男子不僅是驚訝了,而是震撼。

“閣下堂堂一位虛士竟然欺負一名弱女子,不覺得有失顏面嗎?”

上官鳶:“什麼虛士??”

夢兒:“秦風公子說什麼,這小子是……是……虛士??”

上官鳶的震撼在心裡,而夢兒直接寫在了臉上!

二人對了一招,周圍的人什麼都沒看到,只看見龍雲剛要上船,就立即退了出來。

可現實中卻發生了改變,兩人對招的衝擊力,將小船緩緩震向水中心,還稍稍震碎了一點船上的木柱。

龍雲退步自然無可爭議,可船上的虛士秦風也退了一步,自然引起不小波瀾。

龍雲左手橫掌放在右手拳頭上微微低頭施禮,半分愧疚道:“糾纏是有點,欺負可就沒有了,上一次還被上官姑娘身旁的侍女給扔進河裡呢,何來的欺負!”

說罷,還刻意地看了一眼夢兒。

夢兒還處於震驚中無法自拔,全然沒有注意。

“那閣下究竟想要如何?”秦風知道龍雲是一個虛士後,便改變了想要教訓一下的態度。

“不如何,當初糾纏姑娘也是迫不得已,今日之後再不敢麻煩姑娘!在下告辭!”

龍雲再一拱手,便轉身離去,毫不擔心秦風會從背後偷襲。

起舞歌會後,上官鳶的預感越來越準,身旁的人下一步幹什麼幾乎都可以準確的預感到,可剛才秦風出手前卻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

一句“姑娘”,再不如以往的“姐姐”,上官鳶的心裡多少有些難過,好像一個孩子終究還是要長大離去一般,甚是不捨。

短短一句告辭,又實在有些絕情,真的只是迫不得已嗎?

夢兒則是有些害怕地問道:“秦風公子,他、他真的是虛士嗎??”

秦風揉了揉手指道:“當然是真的,剛才我用傲雪寒梅本想嚇嚇他,結果被他隨手一劍破了!”

“一劍?”

“虛空中出現的一柄玄鐵劍,你們還不是虛士自然看不到!”

“這麼說,我、我真地把一個虛士扔進了水裡??”

夢兒甚是害怕,當初看不起龍雲,百般嘲笑,現在則是怕龍雲將來報復自己。

上官鳶安慰道:“放心吧,夢兒,龍公子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你總相信了吧!”

秦風:“的確,如果他想對鳶兒做什麼,當初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就憑夢兒你這兩下子根本阻擋不了!”

“可他在隱瞞什麼呢?為什麼要假裝被我仍進水裡?”

“這恐怕就跟鳶兒讓我來無雙城有些關係了,這岐王朝…………?”

上官鳶心裡異常複雜,既舒暢又難受,腦中噩夢的場景漸漸變得模糊,壓抑自己多年的事淡忘後舒暢不已,但龍雲的隨意又讓自己很難受。

上官鳶囔囔地說道:“或許,龍府的安危從來不需要我們擔心吧!”

上官鳶和秦風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龍雲的武功大成還不到三天。

秦風感嘆道:“果然虎父無犬子,一個二十歲不到的虛士,想想就恐怖!”

望著龍雲遠去的背影,上官鳶哀嘆一聲,繼續彈起了面前的古箏,心裡卻不知飄向何方。

幾人短短的交手和對話,稍縱即逝,周圍等著看笑話的人還沒明白過來,龍雲就已經轉身離去。

二人談論了什麼,沒人聽清,畢竟無雙城內的這些公子哥沒有幾個武功好的,耳目自然也敏銳不到哪裡去。

經過剛剛短暫的交手,龍雲的心境已經徹底改變過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需要遮掩的紈絝公子了。

龍雲對身後魂影等四人說道:“你們今後也不必隱藏了,如今我已是天下第一,再也沒什麼需要遮掩的了!”

“是,少主!”

“對了,你們的武功都熟悉了嗎?”

“練了十年,早就爛熟於心了!”

“那就好,魂淡、魂魄你們一會回府後就前往那個地方,帶著招魂鈴,監視好,一有變化立即告訴我,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是,少主!”

心境改變後,龍雲不再遊玩,主僕五人趕回了龍府。

一場精彩大戲還未開演就已散場,另一場大戲卻隆重登場,似乎預示著前塵種種終要有一個了結。

………………

夕陽落下,昏暗的無雙殿內,皇帝劉成親手寫好了面前的聖旨,蓋上玉璽之印,由於德奇交給面前的毛道士。

毛道士無所畏懼地聳聳肩,“皇上不必如此嚴肅,區區一個龍玉,手到擒來,根本無須擔心!”

“朕自然是信得過毛道長,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對於王朝接下來的國策有著極重要的意義,馬虎不得,一切就由毛道長為主,陸羽從旁協助!”

“是!”陸羽乾淨利索地答道,多年的計劃就要實施,心中多少有一些激動,在皇帝看來反而是盡心盡力的一種表現,沒有看出一絲異樣的痕跡。

毛道士和陸羽領旨離開後,劉成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明月,低語道:“朕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恍然間,劉成想要伸手召回離去的二人,可心裡卻被黑暗所吞噬終究沒有說出口。

於德奇站在一旁,看見皇帝張口想要說什麼,急忙躬身傾聽,等了半天卻發現皇帝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

回到龍府的龍雲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屬於他房間的床被一個“外人”佔據了太長的時間,而由於日夜練功,龍雲已經很久不知道安然入眠的滋味了。

可剛剛推開房門,龍雲便發現房內端坐著一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龍玉。

“父親大人!”

“你的武功練成了?!”

“沒錯,孩兒的武功已經大成!”

“那就好,希望你能明白為父的難處!”

“孩兒知道父親不願意違背道義,但孩兒也希望父親明白,若是他動手了,便沒有迴旋的餘地!”

“不,不,他不會的!”

看著父親艱難的樣子,龍雲不忍道:“希望如此吧!”

“剛才魂淡和魂魄牽著五良駒離開了?”

“是的,他們二人去幫我辦一件事!”

“他們不會是………………”

龍玉以為魂淡和魂魄是去搬兵,龍雲急忙說道:“不,城中的局勢孩兒一人就可掌控,不會涉及大軍調動的,父親還請放心,他們離去只是為了辦師傅留下的事情!”

一聽到龍雲的師傅,龍玉放下心來,這位道仙風骨的老者,龍玉也曾見過,只怕真的不是凡間之人,玄之又玄,無法揣測也無法意會。

在無雙城呆的久了,就漸漸愛上這片土地,大戰若起,倒黴的永遠都是平民百姓,龍玉實在不願和他兵戎相見。

身為人子,龍雲自然不會違抗父親的命令。

自從七歲那一年,龍雲便戴上了一個掩人耳目的“面具”,這些年來過得如何,當父親的又怎會不知。為了自己的執著卻讓孩子承受這個後果,龍玉心中對龍雲是萬般愧疚。

“父親大人不必在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憑空得來,若沒有如此嚴峻形勢的逼迫,我也不會這麼早便就練成師傅教給我的武功,甚至能不能拜師還是兩說!”

“若是他沒有動手,無論什麼原因你也不能傷害他!”

“好,孩兒明白!”

龍玉當上北平王這麼多年,也不是平白無故渾渾噩噩度過的,皇帝的所作所為皆有跡象可查,即便如此,龍玉還是沒有任何防備,他不願去想不願去做。

僅僅是因為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曾經救過他的命,在皇帝沒有傷害他之前,他不願去做任何不臣之事,可是皇帝畢竟是皇帝,手握大權,執掌天下兵馬,等到皇帝要做什麼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所以所有的重擔便壓在了龍雲身上,他的武功成就直接決定著龍府一家的命運。

忠義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還能有什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什麼是臣?什麼是君?

天下究竟應該是誰的?

在龍雲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帝王存在,那麼日後呢,這個帝王他不認可,歷史上還有帝王值得他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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