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公四問 怒氣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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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之後，三公之一的太守太保李衛打破了這個僵局。

“這黑衣人武功之高，恐怕在場的除了北平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吧！”

不知道李衛是何意圖，龍玉也不屑躲避，直言道：“大宗師之下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知道李大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樣一個高手會來行刺皇上呢，如果他是秦門的人，上一次恐怕就得手了，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為秦門報仇而來！”

龍玉不解道：“這又如何能夠證明他不是秦門的人？也許他並不會用那塊玉佩也說不定，更何況就算是如此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龍玉看李衛衝自己發問，不由得奇怪。

李衛一旁的太傅太保衛東成緊接著說道：“皇朝已經平靜很多年了，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皇上一向代民寬容，百姓安居樂業！又怎麼會有人無故行刺呢？”

龍玉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發問，有些微怒：“衛大人，李大人，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最後一位三公太師太保薛成海說道：“若是有心人圖不軌又當如何？眾所周知，龍大人當年叱吒江湖，認識很多朋友，難道黑衣人不是龍大人的那些朋友嗎？”

龍玉心頭一震，三公竟然敢冤枉自己謀反！

“笑話，本王江湖朋友多又如何，怎能就說那黑衣人是本王的朋友？”

龍玉為人最為坦蕩，並沒有否認推脫，而是直接反問面前的三公。

一旁的左相禹城說道：“若說成是北平王的朋友是不是有一點牽強了，再說這黑衣人刺殺皇上又為的是什麼？要知道即便是大宗師，被抓到的話，恐怕也少不了一個抄家滅族之罪呀！”

李衛哼道：“恐怕有人看皇上年邁，等不及要改朝換代了！”

“大膽，憑空汙衊本王，你是何居心？”龍玉怒上心頭，周身三丈一陣氣旋，瞬間將李衛給彈了出去，一口鮮血當場噴了出來。

再看李衛剛才站的地面已經碎了！

衛東成一看，緊忙攙住李衛道：“李大人也是猜測一下罷了，龍大人為何如此動怒！”

龍玉也知道剛才著實過分了一些，不過卻拉不下臉來：“本王只是不由得別人胡亂冤枉，著急一些，還請李大人不要見怪！”

此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一聲不吭，閉目養神，沒有任何反應！

薛成海說道：“龍大人武功高絕，我等自然是知道，但是那黑衣人未必知道，當年龍大人領軍滅了秦門，皇朝之內無所不知，為何那黑衣人不找龍大人呢？”

“這……！”

的確若說是秦門最恨的人應該是龍玉，如果不是龍玉當年及時救了皇帝，最後又帶軍滅掉秦門，今日恐怕就沒有岐王朝了！

黑衣人不來找自己，這一點龍玉心中也很奇怪，按理說，這黑衣人身上有被自己銷燬乾淨的鐵血玉佩，應該是跟秦門有密切關係的人，當年秦門一戰，鐵血玉佩過於詭異，自己明明已經當場全部銷燬，為何再次出現？為何那黑衣人不來找自己報仇呢？

這一點無法解釋！

右相梁晨思量道：“會不會其中有什麼隱情？這黑衣人的身份恐怕是關鍵，難道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緣由在裡面？”

薛成海接著說道：“龍大人闖蕩江湖多年，恐怕認識不少大宗師的朋友吧，龍大人現在在皇朝恐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懷疑一下龍大人不為過吧！”

龍玉氣道：“哼，不要血口噴人，我龍玉頂天立地，當年和皇兄血戰沙場，情同手足，又怎麼會如此，你等想法簡直喪心病狂！”

一旁的李衛終於緩過神來，三公都不會武功，乃是文臣，如何受得了大宗師一下，即便龍玉沒怎麼用真力。

李衛緩慢說道：“我和衛大人、薛大人，也只是猜測而已，黑衣人武功之高，我等望塵莫及，為什麼不去找龍大人報仇呢，若是其他人刺殺皇帝也未必有他的好處，只是皇上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岐王朝恐怕是龍大人做主了！”

說道這時，皇帝睜開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

李衛不給龍玉解釋的時間繼續說道：“其一，皇上要是有什麼事，龍大人可以更進一步。其二，龍大人也有這個實力，最重要的是這黑衣人的武功是玄龍破，我等聽都沒聽過，龍大人竟然知道，難保龍大人認識的朋友裡面就有會這種武功的。黑衣人每一次都消失的無蹤無跡，整個無雙城都翻遍了，難道他還能飛不成，問題在於我們從沒有搜查過龍大人的府邸呀！“

皇朝之中以北平王龍玉的身份最為特殊，因為他跟皇帝兄弟相稱，不管北平王的官職如何，其他的官員見到他總是小了一頭，更何況是堂堂北平王！

二人兄弟相稱三十多年，自打皇朝建立以來就是如此，雖然當時搜遍整個無雙城，但北平王府，禁衛軍是不敢進的，於是便有了這個嫌疑！

龍玉是練武之人，心胸雖然開闊，卻不善言談，比不得這些文臣整日咬文嚼字，而且說的並非全無道理，連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這個黑衣人我的確不認識，我也不認識會玄龍破的人，只是當年聽人談起過，並沒有見到，你等若是不相信，就來我府邸搜查就好，我絕不阻攔！”

薛成海在一旁冷哼道：“現在搜查，恐怕也不在了吧！”

“你！”

李衛看了看龍椅上的皇帝，轉頭對龍玉說道：“還有一點，當年鐵血玉佩是你銷燬的，我等並沒有看見，如今鐵血玉佩再次出現，你可以說是當時有人遺漏，你也說秦門之人沒有逃跑的，豈不相互矛盾？最重要的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你當年私自留下來的呢？“

這句話問的龍玉很難回答，當年那鐵血玉佩的確是自己看著銷燬的，如今再出現，自己難逃嫌疑，不知如何回答眼前這咄咄逼人的李衛。

可此時也不能不回答，畢竟滿朝官員都看著自己，只能強行說道：“當年我的確是把所有的鐵血玉佩都銷燬了，不過那是參加那場戰鬥的人的，如今出現的這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哦？龍大人就算是解釋過了？一句不知道，就想推掉所有的事？是不是太簡單了！”

緊接著，李衛雙膝跪地，衝著皇帝說道：“臣懇求皇上嚴查北平王龍玉，勒令搜尋北平王府！”

衛東成也跪在一邊：“臣附議！”

薛成海亦同樣：“臣附議！”

滿朝文武，都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執掌文臣的三公，一邊是北平王爺，都愣在了當場！

能夠位居高官的人，都不是傻子，看什麼人說什麼話，聽什麼話看什麼人，今日這局面來的太過突然，毫無徵兆，而三公往日也和北平王沒什麼過節，今日竟是奇怪，偏偏與北平王作對，難道真是…………！

沉默是金，每位官員都不敢言語，不知道誰對誰錯，皇朝之事，伴君如伴虎，一個不慎不僅人頭落地，還會禍及無辜，莫看皇帝現在年紀大了，很久沒有殺人了，但是誰都知道岐王朝是建立在無數屍骨之上的，皇帝雙手沾滿了無數的鮮血，沒有人會認為一個人老了，就不會殺人了，更何況是皇帝！

皇上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閉目養神，不發一言！

三公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場面僵住了！

這時就聽到三公身後的百官各部的主府都跪了下來：“臣等附議！”

大半官員跪了下來，三級以上的官員只有左相禹城、右相梁晨、統領衛天軍的蔡三和屈直、刑部主府楚文還有另外三王沒有下跪外，都跪下了！

梁晨不禁言道：“北平王一生忠勇，恐怕不是叛亂謀反之人，請皇上三思！”

鬥藍王齊平阿也說道：“臣也認為北平王不會如此！請皇上三思！”

又過了一會，皇上還是沒有動靜，滿朝文武皆提心吊膽，跪了的不知道跪的對不對，沒跪的也不知道對不對，總之就是極大的尷尬！

刑部主府楚文依舊把腦袋縮在衣服裡，好像不知道眼前的事一樣，高高掛起！

此時蔡三和屈直也一同跪了下來：“我等從軍以來，多虧北平王大人多加照顧，方能奮勇殺敵，為皇朝打下今日的大好局面，我們不相信北平王大人會是逆臣賊子，請皇上明察！”

左相禹城跪道：“請皇上明察！”

龍玉此時也跪道：“皇兄，臣弟一片赤誠，絕無叛逆之心，願接受調查，全面搜查臣弟府邸絕不阻擋！”

滿朝文武跪了九成九的人，剩下的恐怕是不想參與此事，防止引火上身，就好像那縮排去的楚文一般。

樹欲靜而風不止，淚空流而心不知！

多年平靜的無雙城好像被什麼東西籠罩著，天空中的天狼星和未啟星越來越亮，遠處的北斗星一閃一閃的，好像是眼睛一般注視著這片大地上發生的一切！

過了祭祀大典之後，沒有人會留意天空中的星象，很多人都漸漸地忘了起星之時的情況，更多的只會記得那日有一個無知小吏居然敢狀告北平王！

但是世間凡事總有例外，神仙殿內一名普通的起星官注視著這星辰，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