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章 風波再起,太安三十七年,雪至,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看這樣子,又出事兒?”王山小聲說道。
“上去看看。”裴瀾低聲道。
幾人走上前,王山拍了拍正站在門口的一個家丁,“出什麼事了?”
“老爺沒了。”家丁說道。
“林員外?”裴瀾皺了皺眉頭。
“嗯,”家丁點點頭,“就在你們離開後不久,老爺的侍女小柔進去送茶水,發現老爺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你去請示一下林少爺吧,我們想看看林員外的屍體。”裴瀾說道。
“好,請稍等。”家丁點點頭,走進了屋內。
屋裡陣陣哭聲,攪得裴瀾分外頭大,一個還沒解決,又來一個。
沒一會兒,家丁出來了,“少爺請你們進去。”
“謝謝。”裴瀾說了一聲,徑直走進屋內。
“林少爺,節哀。”裴瀾開口道。
“你們又來做什麼?找到兇手了?”林敬誠十分不耐煩地問道。
裴瀾湊上前,輕聲道,“確實有些發現,請林少爺先屏退眾人。”
林敬誠看了看這個少年,看到了他眼中的誠懇,點點頭,“所有人都出去。”
態度極其強硬,連幾個不聽話的長輩,也在林敬誠吃人般的眼神中,退到了外面。
林敬誠關上門,看向裴瀾,“你說說看,有什麼發現。”
裴瀾搬過一個凳子,請林敬誠先坐下,然後講起了貓臉老太的故事。
“小子,你是在拿我父親找樂嗎?你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林敬誠語氣不善地說道。
“林少爺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裴瀾問道。
“妖怪在哪兒?”林敬誠輕蔑地一笑。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家大人給我講了個故事,我現在有些動搖了。”裴瀾說著,又將楊啟文講的故事給林敬誠說了一遍。
“你說這些,到底想表達什麼?”林敬誠實在受不了裴瀾的彎彎繞,站起身來質問道。
裴瀾淡定地掃了一眼床上已經死去多時的林員外,“如果我說,復活至今一個月的林員外,根本不是原來的林員外,你信嗎?”
“你放屁!”林敬誠狠狠地一拍桌子,“一個小小的捕快,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林少,冷靜,冷靜,他年紀小,說話沒輕沒重的,您不要見怪,我這就讓他出去。”說著,梁開拉起裴瀾就要往外走。
從三歲開始練拳的裴瀾哪能這麼輕易被拉動,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繼續說道,“林少爺到底是不相信,還是不願意承認?”
“呵呵呵呵,”林敬誠發出一連串的冷笑,“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林少爺不妨回憶回憶,林員外復生至今,與之前有什麼不同,飲食,作息,言行舉止等方面,可有什麼變化?”裴瀾直視著林敬誠的眼睛,繼續說道。
林敬誠雖然惱怒裴瀾對父親的不敬,但也開始回憶,這細想之下,確實發現了異樣。
林敬誠沉默了許久,梁開等人以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連忙道了聲別,準備拉著裴瀾這個愣頭青走為上。
“且慢。”林敬誠終於開口了。
他看著裴瀾,認真的說道,“你說的對,確實有變化。”
裴瀾點點頭,示意林敬誠繼續說。
“父親是頭七的晚上突然醒來的,醒來之後只說餓了,我便通知廚房,準備宴席,慶祝父親死而復生,當晚的菜很多,但是細想之下,他似乎,只對幾道魚菜動了筷子。”
“從第二天開始,便不怎麼出門,也不怎麼愛曬太陽,換做以前,他能在院子裡的搖椅上躺一天。”
“白天,他不怎麼出門,總是一個人在屋裡待著,或是睡覺,或是發呆,晚上確實很精神,秉燭夜讀,或者參禪打坐,每天都是侍女小柔將飯食送到屋裡,每頓都得要一條魚,其他的菜幾乎不吃,但是每次都把魚吃得乾乾淨淨。”
“你要是不強調,我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其實他以前,並不喜歡吃魚。”
梁開江文越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這似乎,真是貓的習性啊......”王山弱弱地說道。
“老梁,去檢查一下林員外的屍體。”裴瀾說道。
“沒有任何外傷,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檢查了。”林敬誠說道。
“他今天吃東西了嗎?”裴瀾站起身,一邊走向林員外的屍體,一邊問道。
“早上下人給他了早點,放著一直沒動,到中午來送飯食,已經走了。”林敬誠跟在後面說道,言語之中,已經沒有剛才的那股怒意。
“林員外是個大鬍子嗎?”裴瀾問道。
“嗯,父親確實不怎麼打理鬍鬚。”林敬誠說道。
裴瀾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實,沒有什麼受傷的跡象,有些納悶,於是伸手捏開了林員外的嘴,忍不住驚呼一聲,“沃泥馬!?”
兩顆虎牙的長度已經是旁邊正常牙齒的兩倍還長,滿嘴的血腥味,甚至牙齒上面還沾著血漬。
“這是......”江文越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對上了,花匠脖子上的那個傷口。”梁開說道。
裴瀾嘆了口氣,“林少爺,雖然很抱歉,但是,我猜對了。”
“可是現在我父親已經這樣了,哪怕確認了他是兇手,也沒法定他的罪了吧。”林敬誠說道。
“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定不定罪,而是,”裴瀾頓了頓,看著林敬誠的眼睛,“它,在哪。”
林敬誠呆住了,“你的意思是?”
“那妖怪,跑了。”裴瀾說道。
“轟!”
五個字,如五雷轟頂一般,重重地砸在場眾人的心頭上。
“而且,他臉上的,並不僅僅是鬍子那麼簡單,”裴瀾皺了皺眉頭,“你們自己看吧。”
......
“你說什麼!”楊啟文手中的茶碗一滯,滾燙的熱水灑到了手上,顧不得燙,大聲道,“林員外死了?”
“是,大人,據林府的家僕所說,在我和江文越離開後沒多久,林員外就被發現死在房中,沒有任何外傷。”裴瀾說道。
“屍體呢?”楊啟文皺著眉頭。
“帶回來了,口中留有血漬,且兩顆尖牙生長的長度遠超其餘的牙齒,李叔比對了,與花匠脖子上的傷口吻合,也就是說,襲擊花匠並飲血的,正是林員外,”裴瀾說道,“而且他臉上生出的毛髮,也與現場發現的一致。”
“如此說來,真是那妖物附身在了林員外身上,才造成了林員外死而復生一事?”楊啟文捋著下巴上的鬍鬚說道,“可是現在,那妖物去了哪裡呢?”
連膽子最大的裴瀾都沉默了,其餘人更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楊啟文思考了一陣,搖了搖頭,“罷了,今天先這樣,除了值夜的,都各自回去吧,思考一下接下來如何應對,我們,要對林家有一個交代。”
“是。”眾人抱拳,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給自己弄了兩碟小菜,隨便吃了點,換了身衣服,來到院中練拳,一面練拳,一面回想著今天的案子。
“如果是人為的,肯定會留下線索,可若是妖物所為,我該如何下手?”
......
“想什麼呢?”耳邊傳來了白奶奶的聲音,“怎麼打拳一點力氣都沒有。”
“想今天的案子呢奶奶,您還沒睡呢?”裴瀾抬起頭,笑呵呵地說道。
“什麼案子,說給奶奶聽聽。”白奶奶站在牆頭嗑著瓜子,一臉和藹的笑容。
“這......”裴瀾猶豫了一下。
“怎麼,機密?”白奶奶笑道,“若是機密,那便不聽了。”
“倒也不是什麼機密,”裴瀾撓撓頭,將今天林家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說道,“只是此案,似乎為妖物所為。”
“妖物?”白奶奶聽到這話也是驚訝了一下。
“您相信這世上有妖嗎?”裴瀾沒乾沒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問道。
“眼見為實。”白奶奶往嘴裡塞了個瓜子,平靜地說道。
“這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該有的反應?”裴瀾暗自吐槽一聲,附和道,“您說的在理。”
“不過,我們現在沒有調查的方向了。”
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奶奶的目光突然轉向了不遠處的樹叢,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師姐,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瞎說什麼,她就是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怎麼可能發現我們。”
“可是,她笑得好瘮人啊。”
“今天差不多就這樣吧,走了。”
“好好好。”
......
連續幾天,風平浪靜。
林員外過世後的第三天,裴瀾一如既往地到衙門點卯,準備上值,剛一進衙門,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楊啟文黑著臉,坐在二堂的公案後面,周圍的弟兄們都低著腦袋。
“大人。”裴瀾問了聲好。
“嗯,”楊啟文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你來的正好,梁開他們剛走,還能追得上。”
“去了哪兒?”裴瀾抬起頭,看到楊啟文黑臉,忐忑地問道,“林家又出事兒了?”
“管家死了,被吸乾了血。”楊啟文說道。
“嘶!”裴瀾倒吸一口涼氣,它還沒走嗎?
向楊啟文拱了拱手,抓起佩刀,匆匆趕往林家。這一次進林府,林家人都沒什麼好臉色,一個個苦大仇深地看著裴瀾的人。
“你們衙門到底行不行啊!”
“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才能抓到兇手!”
“難不成,要讓我們林家絕後嗎!”
“一幫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縣衙就養了你們這種垃圾?呸!”
裴瀾“倉”的一聲抽出腰間的制式佩刀,滿眼的殺氣,“剛才誰說的廢物,給我站出來!”
人群中的叫罵聲一下子偃旗息鼓,不敢再言語。
“我再問一遍,剛才是哪個罵的,站出來。”裴瀾給梁開打了個眼色,梁開很懂事的關上了身後的門。
“我罵的,你想怎麼樣?”站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應該是林敬誠的兄弟,滿臉的桀驁。
裴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一頭猛虎,直接撲向了小年輕。
“頂心肘!”
一個樸實無華的頂肘,瞬間將小年輕頂飛出去,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真當小爺我沒脾氣?”裴瀾轉身撿起地上的刀,目光冰冷地看向在場的眾人,“有膽子的就給我接著罵,沒膽子的,都把尾巴給我夾屁股縫裡。”
“小爺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受你們的鳥氣的,有哪個不服的,出來單挑!”
“聽清楚了嗎?”
鴉雀無聲。
“我說,聽清楚了嗎?!”裴瀾怒吼道。
“清,清楚了,聽清楚了!”
“都給我站在那,在我等驗完屍體前,哪也不許去,管事兒的給我清點好人數,一個也不許少。”裴瀾說完,看向一旁目光陰冷的林敬誠,“林少爺,帶路吧。”
“我會向衙門舉報你的。”林敬誠說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