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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滄海門海山上,李夫仁帶著換了一身青衣弟子著裝的蠍子精來到一個巨大圓形大院內。

在門口掃望眼前青石板上百米一個相隔一個個巨大的圓坑,李夫仁目光微閃。

“這是什麼地方?”掃望圓坑周圍走動的滄海門弟子,蠍子精疑惑問。

側目看他,李夫仁笑道:“這裡分佈的十八個大坑每個下面代表一個擂臺,是滄海門專門給弟子鬥法競技用的。”

蠍子精面露驚訝。

沒有理會他,李夫仁來到最近的一個大坑邊緣打量。

待見大坑高百米,牆用青石砌築,底部足有三個足球場寬,李夫仁掃望下方正在一個圓形擂臺上激烈鬥法被幾十人圍觀的兩個青衣弟子沉吟。

“陸武在前方的一個大坑裡觀看別人鬥法,你往前走。”金烏神王道。

來這裡自然是有目的的,李夫仁點頭後回頭對蠍子精道:“跟我過走!”

蠍子精頷首。

稍許,一個底部擂臺同樣有人鬥法被幾十人圍觀的大坑上面,李夫仁帶著蠍子精來到。

“在這裡動手能否全身而退?”看眼正掃望下方比斗的蠍子精,李夫仁問金烏神王道。

“滄海門競技場比鬥是允許傷亡的,殺陸武后,在他們沒發現他的身份前,他只要快速離開,就能夠逃掉。”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微點頭。

“陸武雖愛來此地觀看別人鬥法,但很少親自上臺比鬥,你若能讓他上臺和蠍子精比鬥,計劃基本就成功了。”金烏神王道,

“去挑釁他如何?”李夫仁問,

“他身邊隨時跟著一些弟子,挑釁的方式讓他親自上場不太可能。”金烏神王道。

看眼對面能走下大坑的石梯,李夫仁沉吟。

“你最好不要想著在這裡偷襲他,這裡修為高強的滄海門弟子不少,如此做蠍子精就算殺掉他他也逃不掉。”金烏神王道。

自己自然沒這麼傻,李夫仁對蠍子精道:“我給你看的陸武畫像容貌可有記住?”

“記住了。”蠍子精道。

“他就在下面,你現在下去接近他等候時機,只要他敢上擂臺挑戰你就立刻應戰,殺了後立刻安排的路線逃走,可明白?”李夫仁道。

“他要是不挑戰該如何?”蠍子精問。

“不挑戰就先不動他。”李夫仁道,現在帶其過來不過是碰運氣而已,能殺就殺,不能更好,畢竟條南子信物還沒得到,這般殺了其也不是很完美。

“難道在擂臺上滅殺他就沒事?”蠍子精問道。

“滄海門擂臺挑戰是允許出現傷亡的,只要他死後你在滄海門未調查出你身份前逃走就沒事。”李夫仁道。

原來如此,蠍子精頷首。

“他認識我,我不便下去,你自己下去找機會就是。”李夫仁道。

蠍子精應是。

目送他離開後,李夫仁抬頭看了眼正是藍天白雲的好天氣笑道:“不瞞你說,我現在是越來越感覺我像個反派了。”

“認為對你就做,別人認為是別人的事,你又不為他們而活。”金烏神王道。

“這話其實也不全對。”李夫仁笑道。

金烏神王沒說話。

“人雖然不是為別人而活,但活在一個集體中就必須有集體的責任感,只顧自己而無底線不顧別人,最終也一定會毀了自己,就像與人同坐船出海,你毀了船同時最終你也會葬身大海。”李夫仁道。

“大家都是生活在共同的家園裡,和諧一起維護加強我們的家園和社會,何嘗又不是在造福我們自己?”李夫仁笑道。

“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麼?”金烏神王轉移話題。

這鬥法無非就是比法寶、道術、神通,看多了也就膩了,李夫仁道:“條南子的信物必須要得到,懶洋洋拖這麼幾天了,也該去找方旬了。”

“你如何讓他相信你是受朝女所託找的他?”金烏神王問。

笑了笑,李夫仁道:“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他,真不信的話再計較就是。”

兩個小時後。

在金烏神王引導下,李夫仁終於在一條山路上攔截到出來替條南子辦事的方旬。

“是你!”見是他攔路,方旬神情瞬間轉冷道。

“看來你很受條南子的喜愛。”李夫仁上前打量他笑道。

因深知不是他對手,方旬只是冷冷看他道:“你有話就說!”

“看來你還不笨。”李夫仁笑道。

見他面容瞬間難看,李夫仁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朝女拜託我讓你去替她做件事。”

方旬冷冷盯著他沒說話。

“她想讓你取一件能證明條南子身份的物件給她,不知你可願意?”李夫仁笑道。

“是你要還是她要?”方旬道。

“自然是她要。”李夫仁笑道。

“她要來做什麼?”方旬問。

“她擔心條南子繼續糾纏,想著有個他的物件做證據,日後走投無路時可以去門內告他尋求保護。”李夫仁笑道。

方旬皺眉。

“你跟在條南子身邊不會不知道他的想法,你要真為了她好,就幫她辦成此事。”李夫仁一本正經道。

“她現在在哪?”方旬問。

“在一個很隱秘地方,你如果肯幫這個忙,日後我一定帶你去見她。”李夫仁道,也給其點動力的甜頭。

方旬盯著他不語。

“說實話,你雖然三番兩次挑釁我,但我對你真沒惡感,你真沒必要對我如此刻薄。”李夫仁溫聲道,倒沒說假話。

一把推開他,方旬繞過他就走。

李夫仁挑眉。

“三日後黃昏來這裡等我,東西我會給你。”走了幾步後方旬停下回頭冷冷對他道,

臉上露出笑容,李夫仁抱拳道:“我靜候佳音。”

目送他遠去,李夫仁笑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討厭他的原因。”

“陸武已經離開競技場,蠍子精正在山下等你。”金烏神王道。

也沒指望其這麼幹掉陸武,李夫仁道:“那就回去找他。”

十日後。

午時。

一處山林內,目睹蠍子精偷襲陸武並迅速幹掉其和陸武兩個狗腿子後,李夫仁上前。

“你現在就按計劃離開這裡,其他我會處理。”李夫仁掃眼地上陸武三人的屍體後對他道。

“好!”蠍子精點頭。

目送他飛走後,李夫仁手一揮手中出現條南子的一塊貼身佩玉,然後猛的扔向附近林中。

“你這麼扔,就不怕別人找不到?”金烏神王問。

“放心,為了找線索,這方圓幾百米他們會掘地三尺的。”李夫仁笑道,一點都不擔心別人來找不到。

“我建議你也不要在滄海門久留了,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再回來。”金烏神王道。

“離開就顯得刻意了,到時候只怕平一眉都會懷疑到我,沒必要,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釣魚就是。”李夫仁笑道。

“有幾分道理。”金烏神王道。

目光落在陸武屍體上,李夫仁對其冷笑道:“下輩子記得做個老實人!”

“很快就有人過來,趕緊離開這裡。”金烏神王道。

李夫仁點頭。

入夜。

錢茼房中,正在桌旁吃橘子的李夫仁見她推門進來,他笑道:“怎麼樣了?”

“除了在附近找到一塊玉佩後,什麼線索都沒有。”錢茼搖頭。

“莫非是兇手留下的?”李夫仁故作好奇道。

“一塊玉佩證明不了什麼,還要看後續。”錢茼道。

見他坐下後,李夫仁將剝好的橘子分一半給她笑道:“這傢伙平日囂張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有今天只能說咎由自取。”

伸手接過他剝好的橘子,錢茼道:“他平日行為我也有所耳聞,所以才更難查。”

“要不要查查我,我和他也是有過節的。”李夫仁笑眯眯道。

“他是被人用道術強力滅殺的,殺他的人最少是化身境修為,你修為被封,不可能是你。”錢茼搖頭,對李夫仁她自然有過懷疑,只是現場證明並不是其。

“假如是我,你會怎麼做?”李夫仁笑眯眯道。

“你覺得呢?”錢茼白了他一眼。

李夫仁哈哈大笑。

“小聲點,不要被人聽到。”錢茼道。

“我是很好奇兇手是誰的,要是知道是誰,記得告訴我。”李夫仁笑道。

“門中有對氣息異常靈敏的異獸,若非期間下了場雨沖淡了現場氣息,要找到兇手並不難。”錢茼道。

“是嗎?”李夫仁輕笑,雨自然是他下的。

“現場氣息雖然被雨衝散了,但玉佩的氣息還在,應該很快就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誰。”錢茼道。

“要是知道是誰,你們會怎麼處置?”李夫仁問。

“依門規,無故殺人者償命,任何人都是如此。”錢茼道。

“死的是塑暘代門主的兒子,就算沒這門規,只怕代門主都不會善罷甘休。”李夫仁嘿嘿道。

美目打量他,錢茼道:“我怎麼感覺你很高興?”

“你不喜歡的傢伙死了,換你也高興。”李夫仁笑道。

“我聽說前段日子陸武出去尋寶時也被人刺殺了一次,看來是有人盯住他了。”錢茼道。

“有這麼回事嗎?”李夫仁故作驚訝。

“聽平一眉說,刺殺他的人連她都不是對手,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他因何會得罪那般強大的人。”錢茼道。

“像他這種被塑暘代門主從小嬌慣變得跋扈的人,得罪什麼人都有可能。”李夫仁道。

錢茼沉吟。

“別管她了,去打盆水過來,我洗個腳。”李夫仁道。

“你平日也是這般使喚門主的嗎?”錢茼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李夫仁笑道。

沒有說話,錢茼起身離開。

“相互的,你也可以使喚我。”李夫仁對她背影笑道。

稍許,在錢茼服侍下洗腳,李夫仁撫摸她的秀髮溫聲道:“其實夫妻之間就需要有禮貌的放肆。”

輕澆水給他洗腳,錢茼沒有抬頭道:“仔細想想,曾經我爹孃我都沒這般服侍過。”

“一會兒我服侍你如何?”李夫仁笑道。

抬頭看他一眼,錢茼沒說話。

“任何人對任何人和事都希望得到等價的回報,而殊不知情感和交易根本不是一回事。”李夫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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