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開端 第21章 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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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躺在床上的馮靖感到鼻尖發癢，睜開眼發現彤彤正鬼鬼祟祟地向後爬去。

身子抬起，大臂一揮，孫猴子重新回到五指山下。

馮靖將彤彤放在肚皮上，雙手撓著癢，逗得她咯咯直笑。

“昨晚聽故事聽得那麼晚，這麼早起來就來欺負我，你想幹啥？啊？”

“哎呀，哥哥我錯了，是我媽媽叫我喊你的。”

“壞事都是你媽媽教你的是吧，你個小機靈鬼！”逗弄了一會，馮靖才放開了彤彤讓她跑下床去。

“那下次說是哥哥教的！”彤彤做了個鬼臉消失不見，一會外面就傳來她和薛凝告狀的聲音。

馮靖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這能力就是好，只用一天就完全恢復了。

過了一會兒，幾人一起圍坐在沙發上吃早餐，談論起昨天的動靜。

“馮哥，你說那幾個人還活著嗎？”王韜邊吃邊講，一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樣子。

“不好說，有喪屍遊蕩過來說明他們失敗了，有人出事是肯定的。”

“那你說死的是誰，誰活著？”

“小孩子別把死啊活的老掛在嘴邊。”薛凝不滿地敲了敲茶几。

“是，薛姐！”王韜趕緊收斂。

“別人我不清楚，要是有一個活著那一定是呂波。”

“這就是強者的直覺嗎？那我猜那個隱藏高手！薛姐你呢？”

“我希望他們都平安無事！”

薛凝嚴肅的表情，讓馮靖意識到最近他的想法發生了轉變。

親手殺掉一個人，間接害死一個人，讓他對別人的生死看得越來越平淡，好像身處末世，真的可以肆無忌憚。

薛凝的表現恰好提醒了他，他並不是閻王判官，可以隨意勾決別人，在失去秩序的時代，更應該謹言慎行，漠視他人的生命也是讓自己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安靜地吃完早餐，將有些不知所措的王韜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向薛凝道個歉，三人開始商量起營救計劃。

“現在情況不明，他們即使活著也都躲藏起來了，安全不是問題，我們先處理喪屍，這個由薛姐和我負責。王韜你去四處檢視情況，注意安全，被發現就跑來找我們。

記住，別逞強！”分配完任務，看到王韜重新變得自信滿滿，馮靖還是多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

“準備好就出發！”三人走出樓門，分頭行動。

王韜直接向東，檢視喪屍分佈情況，而馮薛二人則是從1號開始，接著5號、9號、13號自西向東一列列清理。

這次的清理就比較簡單，不用上樓，敲敲扶手，在一樓等一會沒有喪屍上門就可以去往下一個。

一直平安無事來到10號樓一單元，將東邊遊蕩的幾隻喪屍位置記下，二人徑直進樓。

“噹噹噹！”

敲擊聲不斷在樓梯間迴盪，每次都問候幾句的馮靖嗓子喊累了便沒有出聲。

等了兩分鐘還是沒有動靜，他正要轉身招呼門邊警戒的薛凝離去。

“噹噹噹！”

“這尼瑪迴音反射弧挺長啊！”馮靖精神一振，嘀咕了一句，開始喊道，“神仙？妖怪？有能耐報上名號，但凡馮某說一個‘不’字，定叫你有來無回！”

馮靖還在為自己想的這串開場白沾沾自喜，樓上卻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突然，樓道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忽輕忽重，讓他瞬間寒毛直豎：“這是什麼展開？”

馬上想要轉身開口叫人，兩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披頭散髮，一身白衣的形象確實和實際情況有些不符。

認出二人的身份，馮靖長舒一口氣，看到兩人神色憔悴，悲痛難掩的樣子，感到一陣失落。

勉強擠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兩位身體沒事吧？其他人呢？”

聽到動靜的薛凝也走了過來，馮靖接過她們手中的刀便出門站崗，剩下的就交給薛醫生了。

少頃。

三人走了出來，馮靖望向薛凝。

“她們現在需要休息，補充下食物，那個小年輕和中年男人應該是凶多吉少，呂波不知所蹤。我先帶她們回去，你去接應下王韜，然後咱們再行動。”

“你自己可以嗎？”馮靖擔心地問道。

明白他的意思，薛凝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沒問題！”便領著二人向6號樓走去。

期間溫婉路過馮靖的時候好奇地偏頭看了一眼，一直留意薛凝的他並沒有注意到。

解決掉東邊的喪屍，馮靖繼續去往14號樓，走在路上發現王韜正領著呂波向他走來。

原來王韜看見15號樓樓下有兩隻喪屍，手癢難耐，正要處理第二隻的時候呂波從旁出現，一刀封喉。

問明緣由，是剛好下樓的呂波碰巧看見王韜過來，遂主動上前幫忙。

馮靖向呂波核對了他們幾人的情況，發現和鍾溫二人說的並沒有出入，便帶著呂波一起回家。

大名鼎鼎的“風神”小隊初步成型。

···

距離馮靖不到一公里，一場激烈的人屍大戰正在進行。

7號樓，處於小區中間位置，兩個單元門上方陽臺，各有三四個倖存者，站在陽臺邊緣，不斷用手中的武器攻擊下面圍得密密麻麻的喪屍。

其中一位女子鶴立雞群一般，張弓搭箭，射向附近趕過來的喪屍，箭無虛發，喪屍一個個頭部中箭，倒地不起，手邊還有兩個箭筒倚牆而立，其中一個已經空了。

陽臺上遍佈各式各樣的長杆、鐵絲、刀具、布料等材料以及武器製作工具，甚至還有不少的食物和水。

“17，徐老師威武！”

“18，徐老師霸氣！”

“時雨，注意下面喪屍，別分神！”

連續射出近20支箭的女子停下來活動下手臂，順便教育下自己的學生。

兩人間的關係，說是師生，形同姐妹，年齡差距不到十歲，又是鄰居彼此相熟。

私下裡單獨相處時，時雨就姐姐長姐姐短的叫，糾正幾次實在沒辦法只能隨她去了，不過有外人在還是要維護下老師的尊嚴。

“是，老師！”嘴上同意，時雨還是將武器放在一邊，跑去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老師。

對此，女子也無可奈何。

“小時雨，你又偷懶！”

“哪有哪有！魏叔你又冤枉我！再說了，有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在，你們那麼厲害，我只要出那麼一丁點兒力就夠了。”說著還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起來。

“就你會說！”中年男子嘴上說著，又捅翻了一隻喪屍，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

相比於馮靖那邊的辛苦與悲壯，這邊的氛圍可以用輕鬆加愉快來形容，處理喪屍如郊遊打獵一般。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來自於拿起弓箭的女子——徐笙，隨著她的再次加入，這次人屍大戰迅速來到了尾聲！

當最後一隻站立的喪屍被戳倒，兩個單元一起響起了歡呼聲，一道身影從陽臺一躍而下，接住扔下來的消防斧開始搜尋還能動的喪屍，送它們最後一程。

眾人也沒閒著，除了徐笙依舊持弓負責警戒，其他人將陽臺上的物品收拾打包，還有幾個人開啟窗戶進入樓道，下樓將綁住樓門的幾道繩索解開，堵門的雜物也都搬開。

收尾工作完畢以後，徐笙來到了樓下，眾人將回收的箭矢遞給她。

“徐老師厲害！”

“徐老師辛苦了！”

每次戰鬥結束，就進入眾人相互誇讚的環節。

徐笙微笑著和每個人打招呼，接過箭矢，謙虛地回應對方的讚美。

“徐老師辛苦了！”

“尹哥也辛苦！”

站在她面前的手持消防斧的青年，徐笙稱其“尹哥”，和“徐老師”一樣，這個稱呼不僅僅是表達尊重，而是眾人發自內心的認可。

他的名字叫做尹傑，曾經是一名消防員，末日發生時正在執行任務的他僥倖活了下來。

當眾人聚在一起後，所有危險的工作都由他一手包攬，在團隊中的地位和徐笙不相上下。

“尹大哥辛苦了！”時雨擠到身前，小心謹慎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

“小時雨也是，這回沒偷懶吧。”尹傑笑著回應。

“又瞧不起人！”給了尹傑一個後腦勺，小聲嘀咕道，“時雨就時雨，小什麼小。”

沒等他聽清，時雨拽著尹傑的胳膊到一邊開始問東問西，難為她每天能想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每當看到這個情景，徐笙總是會心一笑，沒有多加干涉，失去父母的時雨多一個依靠有什麼不好呢？

這一瞬間，想起幾條街外的那個人，她握緊了手中的弓。

“就快要清理完一條街了，你還好嗎？”

···

馮靖現在心情不錯，看了看旁邊的薛王二人，又望向對面正在用餐的三人，隊伍人數翻倍，生存機率大大提升。

“三位以後有什麼打算？”

右邊腰側被點了一下，馮靖明白自己表現的太急切了，連忙伸手撓了撓頭。

“完了，高手形象全毀了！”

“我是打算跟著馮哥你混了，至於她們二位，還是要她們自己決定。”

呂波的及時出言緩解了馮靖的尷尬，他沒有在意馮靖的動作，把姿態放得很低，對他來說，有實力就足以獲得他的尊重。

鍾溫二人也表示以後願意聽從馮靖的命令。

沒想到招募這麼順利，馮靖有些興奮：“歡迎三位加入！先簡單介紹一下，我叫馮靖，原來是個遊戲程式猿，戰鬥的時候主要使用斧盾，前排任務由我負責。

我右手邊的是薛凝，薛姐是咱們濱醫一院的醫生，刀法精湛。”

薛姐向三人報以微笑。

“左邊的是王韜，初中生，平時掩護支援搜尋殺敵都不在話下。”

王韜自信地搖了搖錘子。

“我叫呂波，永盛資產管理集團的一名經理，這把刀用的還可以，練過兩年，以後還請馮哥多照應，有事儘管吩咐。”

“呂哥客氣了，你年長，叫我名字就好。”馮靖被他叫的有些不自在。

“達者為先，應該的，應該的。”

沒有繼續客套，馮靖目光看向其餘二位。

“我姓鍾，鍾婷，你們叫我鍾姐、鍾姨都行，原來在機關食堂工作，退休了就幫著兒子帶帶孩子。”

說到這，眼眶有些溼潤，薛凝連忙起身坐到旁邊安慰起來，彤彤也跟著跑了過去伸出小手幫忙擦拭淚水，惹得她一陣感動。

“我叫溫婉，大二學生，喊我小婉就好，以後會多向各位學習。”成功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起身鞠了一躬，又安靜地坐在一旁。

三人簡單說了各自的情況，馮靖開始低頭分析。

鍾婷、溫婉沒有什麼戰力，可能還不如王韜，呂波的話，他說自己練過兩年刀，可上次他給自己的感覺恐怕這只是他的自謙，畢竟現代人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天天練刀，具體的實力還得在戰鬥中判斷。

待鍾婷心緒平靜，馮靖又詢問三人昨天戰鬥的一些細節，進行比對，接著根據三人的特點，重新分配各自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