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血族 第42章 守家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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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離不知道這個世道怎麼了，到處都是打仗，比地星五代十國的時候還亂。亂世出妖孽，因此他們這些和尚就有了活幹，不用天天窩在寺廟裡唸經，至少他是不喜歡唸經的。

出了法隱寺已經三天時間了，妖沒看到一隻，看到的全是餓殍流民。鬱離見慣了生死，卻還是受不了這個時代百姓的流離與悲苦。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果然在哪裡都是一樣，我這是經念得多了嗎？”

搖了搖頭，繼續在山邊獨行。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山，也不想知道。只是從林間野地嗅到一股妖氣，所以才一直在這裡逗留。

轉到第三圈的時候，林子終於有了變化，原來十分顯眼的三棵槐樹之後顯現出一道門來，吸引著鬱離進去。

“果然有些門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精怪。”

給自己壯了壯膽子，鬱離一步跨進門內。原來的山林不見了，映入眼裡的是一片荒野，遠處一汪池水清澈見底，池邊的幾間草屋茅舍卻一點兒人氣也沒有。

“有人嗎？”

站在一處院子被打掃乾淨的茅舍前，鬱離叫了一聲。

“吱呀——”

已經有些腐朽的木門被從裡面推開，一個身穿煙色短服的小丫頭從裡面探出頭來，大概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藍色眼珠、豎瞳。這樣的特徵明顯告訴鬱離，她是一隻妖。

“請問這裡的人去哪裡了？”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了，都走了，不回來了。”

小丫頭用失落的聲音回答道，似乎還在回憶著以往的美好，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哦，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你還有其他夥伴嗎？”

“沒有了，老黃三年前死了，我把他埋在了後面的田地裡，他說他相信媽媽會回來的，可惜直到他閉上眼睛也沒有等到媽媽回來。”

小丫頭的回答，讓鬱離有些詫異，原來是有主的。跟著小丫頭進入屋內，裡面收拾得很乾淨，不似女子閨房。覺得小丫頭口中的媽媽，多半是寡居此地的中年婦人。

“你媽媽是自己出去的嗎？”

“是，也不是。媽媽走之前收到了一封信，說是要去歷城救一個人，連她的藥箱都一起揹走了。”

“你等了多久了？”

“不記得了，我只知道田裡的野花開了有五十多回了。媽媽說那是野菊花，一年能開四次，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了。”

“你就沒想著出去找嗎？”

“可我不認識路，老黃倒是能夠找到，可他好幾年前就走不動了，我又背不動他。後來他死之前，讓我自己去找，可我在這裡轉了很久，迷路了好幾次，之後就不想離開了。”

鬱離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可惜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小丫頭很討喜，讓人一見就想摸她的頭。鬱離試著將手伸過去，在她的頭上輕輕撫過。小丫頭沒有抗拒，反而眯著眼睛享受起來，似乎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獎勵。

“你平時吃什麼？”

“吃魚啊，前面池塘裡的魚可好吃了。”

小丫頭興奮地說著，之後又突然失落起來。

“怎麼了？”

“池塘裡的魚越來越少了，已經快被我吃光了。”

“如果，我說如果魚沒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還沒吃過東西呢，在池塘守了半天也沒抓到一條魚。”

鬱離從自己的空間找出一些吃的東西，放到小丫頭面前的桌子上，示意她不要客氣。這還是上次在去西南之前特意收在空間裡面的，怕在山裡面沒有補給。

“哇，你也會法術？我媽媽也會變好吃的東西出來。”

小丫頭也沒有客氣，開心地吃著食物。

“我能看看嗎？”

“嗯，反正這些東西很多都壞掉不能用了，媽媽回來也是要換掉的，你隨便好了。”

鬱離起身，在房間裡面轉了一下，又拿起放在書案上的幾本氧化腐朽的線裝書。

《百草經》《針砭術》《藥石》《祝由術》……所見皆是醫學著作，還有一些女紅類的圖表紙畫。

最後落入他眼中的是三個塊玉簡，是修行之人所用之物，依次拿起放在眉心感知。一個是靈草圖、一個是百妖譜，最後一個是御獸新解。

讓他最感興趣的是就是御獸新解，並非修行之法，而是一種不成熟的理念。鬱離判斷，這個應該是屋主人自己的研究，只是沒有付諸實踐。最後一句話還是隻說了一半，足見她走的時候十分匆忙，甚至連自己的研究沒有做完，玉簡也沒有來得及帶走。

嘆了一口氣，想來她口中的媽媽多半凶多吉少了，不然不會十多年一點訊息也沒有。

鬱離在此住了下來，小丫頭十分單純，對於人情世故也點見識也沒有，每日裡只知道玩耍，無憂無慮的。鬱離每天給她食物，小丫頭也漸漸對他解除了戒備。

三天時間，將御獸新解全部讀完，收穫確實不小。鬱離不懂御獸之道，也沒有專門學過，對御獸之道的瞭解只限於皮毛。從這篇開創性的理念來看，還是有可行之處的，但他沒有嘗試的打算。

三天之後的清晨，鬱離打算離開，想試探一下小丫頭是否願意跟著自己。

“我打算去歷城，你是否願意與我一起？或許你還有可能找到你口中的媽媽。”

“真的嗎？”

“真的！”

鬱離覺得自己有些像欺騙小女孩的壞叔叔，但他不想小丫頭就這樣在這裡等死，儘管她只是一隻無名小妖。

“對了，我一直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

“媽媽我叫短短。”

“好吧，我也叫你短短好了。短短，我先宣告，我也不敢保證一定會找到你所說的人，但我會盡力而為。如果沒找到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過去十多年了。”

“嗯，我知道了。無論找不找得到，我都不會怪你。其實我也知道可能不會有好結果，但心裡總是有些念想。”

“行，那我們就走吧。”

短短沒有出行的常識，甚至沒有基本的概念，這不是她該有的技能。在鬱離的幫助下，收拾了幾件衣物，被裝進了他的空間之內，還有幾件她喜歡的玩具。

收拾好之後，鬱離便帶著她從這個小小的秘境中離開。

“對對對，就是這裡，我記得小時候媽媽帶我來過這裡，原來出口在這裡，難怪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一出秘境，小丫頭就嚷嚷起來，讓鬱離一陣頭疼。但他並沒有阻止，想把還給了她一記摸頭殺，純真的天性如果可以，還是保留下來比較好，反正有自己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