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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提起金州?”李玄夜亦是一愣。

絢麗煙花照徹夜空,無數盞花燈悠悠盪漾,飄於水中。

“你忘了嗎?我在金州長大的呀!”趙昔微撩起裙襬,在船邊坐了下來,水池掀起微風,鑽進她的鞋襪,帶來一點點沁心的涼意,讓她縮了縮鞋尖。

金州,有她幼年的記憶,也有她孃親的墳墓。

長安有她的父親,但卻不是她的家鄉。

沈玉清死在金州的鄉下,按照她的遺願,葬在了長安之南、金州之北的青麓山。

金州離長安不遠,快馬也就一日的路程。

“微兒思鄉了?”李玄夜跟著也坐了下來,一手撈起她飛揚的裙角,壓在了膝上,隨口道:“等開春天氣好了,我帶你去看看就是了!”又撫了撫她被夜風吹亂的頭髮,柔聲道:“你要是學會騎馬了,想去探望就更方便了,我們挑最好的千里馬,半日便可來回。”

“好啊!”趙昔微心底最後一絲傷感都被他撫慰得妥妥帖帖,她把腦袋半靠在他肩上,聽著耳畔的歡聲笑語,看著天上的滿天煙花,忽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我雖然是在金州長大的,但是卻只去過一次金州城……”她語聲溫柔而平靜,緩緩道來,“那是四五歲的時候,孃親要去見一位故人……”

那日也正是除夕之夜,那位故人一襲青衣,腰佩青銅劍,眉目溫潤流光,笑容克制卻透著暖意,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親近一些。

他含笑抱了抱她,語氣充滿了遺憾和疼惜:“清兒,你要是信得過,就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已有了兩個徒兒,她要是過去了也有個玩伴……”

沈玉清捲起衣袖,放在桌上由他診脈,語氣淡淡的:“你這話說的,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我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我只剩下一口氣,也不能交給別人手中去,別說是你來養,就是他我都不放心。”

小小的趙昔微仰起臉,好奇地問:“他是誰呀?”

沈玉清和那人對望一眼,然後笑道:“他呀,他是孃親的一個朋友。”

趙昔微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他,是那個他。”

那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沈玉清又換了一隻手診脈:“微兒說的那個他不是這個他?孃親說的這個他就是那個他啊,不知道你想要問的是哪個他?”

趙昔微一下子就被繞了進去了,望著沈玉清想了半天,才想說“我問的那個他不是眼前這個他”時,那人已經幫沈玉清診斷完畢。

不知道他交代了一些什麼,向來沉靜如水的沈玉清,忽然眼底浮現了點點水光。

趙昔微記得很清楚,孃親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將她摟在懷裡,就像恨不得把她揉進肚子裡一樣,語氣堅決而毅然:“不管是哪個他,誰也不能從孃親身邊帶走你!你是孃親的心頭肉,只要孃親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親自照顧你長大,任是誰也不能把你帶走,除非娘死了……”

那人似乎十分不忍,背轉過身去,語氣低緩:“清兒,你這是何苦……”

他僱了車,親自把她們母女送了回去。

臨別之時,他又從身上取下一個錦囊,掂了掂,是碎銀子的聲音,他戀戀地望了一眼她們母女二人,將錢袋子拋了過來:“保重,好自為之。”

走了幾步,又停了腳步,他嘆了口氣,終是轉身過來,再次折返過來,矮下身蹲在她面前,憐愛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低聲道:“我姓柳,名寄山。微兒要是以後遇到什麼難處了,記得去江州找我!”

他顯然知道,沈玉清不會找他,也顯然知道,趙昔微日後一定會遇到難處。

現在想來,或許他早就知道,沈玉清活不長了吧?

只是趙昔微並沒有去找過他,因為後來沈玉清將往事和盤托出,她選擇了求助生父。

至於孃親這個只見了一次的朋友,也就塵封在了記憶中。

“柳寄山?”李玄夜神色一正,“我記得,顧寒蘇的師父姓柳,名寄山……”

趙昔微有些驚喜:“這麼說來,我差點和顧大夫成了師兄妹?”

李玄夜又皺了眉頭,緩緩道:“昔日你外祖父門生遍天下,所授者皆為朝中才俊,從沒聽說過有江湖人士——”

處江湖之遠,居廟堂之高,這兩者就像是黑白兩個世界,很難產生什麼交集。

若朝臣結交江湖人士,那更是要被彈壓的罪過。

趙昔微有些愕然:“我聽說他一直隱居,會不會是改名換姓了呢?”

李玄夜笑了笑,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淡淡道:“或許吧。”

趙昔微心口“砰”地一下,莫名覺得這樣的他,有點陌生。

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靈犀抱著滿懷的花燈小跑了過來:“哥哥嫂嫂,我們去放河燈吧!”

一面說,一面把三盞花燈放在了桌上。

花燈精巧可愛,做成了蓮花的形狀,一看就是用了一番心思。

李玄夜問:“你從哪裡弄來的?”

靈犀抬了抬下巴,得意一笑:“喏,是對面那個賣花燈的老婆婆送的!不過我也沒白白佔老人家的便宜,我塞了一塊銀子給她呢!”

又把一隻墨筆塞進趙昔微手裡,撒嬌道:“這裡許願真的很靈驗,嫂嫂快把心願寫下來!”

“是嗎?”趙昔微含笑接了筆,卻不知如何落筆。

她是不相信神靈的,更不相信許願能靈驗。

多年前,沈玉清病症復發時,她曾向神靈祈禱過無數次,但沒有一次靈驗過。

若蒼天真有眼,又怎麼會讓人間有這麼多生離死別?

靈犀趴在桌旁,託著腮微一沉思,便寫下了自己的願望,然後捧著花燈在船頭跪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將整個花燈放入水中。

小小的燈順著水流,盪盪悠悠,飄向遠處。

靈犀雙手合攏,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了個願。

趙昔微靜靜看著她,心道為什麼同樣是被皇帝親自撫養的人,太子殿下怎麼就如此沉穩持重,一點都沒有這種不諳世事的天真呢?

正思忖著,那“沉穩持重”的太子殿下卻執了墨筆,鋪開白色的宣紙,提筆而就,落下數字,然後卷好,再把花燈遞了過來:“拿去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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