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50章 離合皆是命,東宮媚,魏九九,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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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個出身侯門的妾,和一個出身商戶的妻……”李玄夜有些無奈,“到最後還是鬧得你死我活兩個家族反目,所以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的好。”
“那殿下的意思支援我二叔和離嗎?”趙昔微輕聲問。
“事已至此,再拖下去也只是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李玄夜聲音清冷,“此事到底是你二叔的錯,明知髮妻當年有雪中送炭之恩,卻還要與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袁氏要他全部家產也並不過分。”
趙昔微思忖片刻,有些猶豫:“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若是幫助袁氏分割家產,會不會讓二叔有看法……”
“他敢有什麼看法?”李玄夜一挑眉,“若這樣拖下去,必定殃及你爹你知不知道。”
趙昔微就沉默了。
雖然袁氏對她不好,但是對趙府卻是實打實的付出了。
當年趙府落難的時候帶著豐厚的嫁妝嫁進來,哪想到丈夫飛黃騰達了第一件事就是拋棄她。
這種事放哪個女人身上,都算得上一個悲劇。
可此事只能這麼做了。
以裴家的勢力,現在居然還沒有聲張,多半是顧慮東宮的威壓。
倘若真的撕破臉了,趙府完全站在理虧的位置上——畢竟堂堂的侯門小姐、貴妃娘娘的妹妹,怎麼能給別人做妾?
可合理是一回事,合情是另一回事。
不論怎麼說,拋棄對自己有恩的髮妻,是很不應該的一件事。
李玄夜察覺到她的黯然,忍不住輕輕抱了抱她,緩緩道:“你也別太有壓力,若趙府有誰不肯配合,你不用怕得罪他們中的誰,萬事推給我就行。”
這哪裡是得不得罪人的問題。
她當初不想插手二房的事,除了討厭二房袁氏的為人,也是因為不想插手別人姻緣。
可如今這個局面,卻是收不了場了。
趙昔微心裡五味雜陳,低聲嘆息了一句:“姻緣自有天定,離合皆是命數。”
不是人力可以改變勉強的,若二叔和袁氏有這個緣分,自然分分合合還會在一起。
若沒有這個緣分,玉皇大帝出面也保不住。
李玄夜目光一怔。
還以為她會堅決反對,或者求他去給裴家施壓。
沒想到就這麼三言兩語,她就看開了。
就又想起那句“我會介意,但不會傷心”的話來,想到她誤會自己後的牴觸,又想到誤會解開後她的溫柔。
在她的心裡,似乎對男女情分看得很淡。
李玄夜雖然幼年喪母,但是他從小就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父皇的心裡只有母后一個人。
即使母后離開了人世,但父皇對母后的感情,延續到了他和靈犀的身上。
那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寵愛、信任,處處都讓他確信,父皇母后之間的情感是多麼的深厚。
但是趙昔微不同。
她從小被父母之間的恩怨所累,受盡了顛沛流離的辛苦。
怕是再也不敢再對人世間的情分相信一點半點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湧起。
有遺憾,也有無奈,更多的是憐惜和酸澀。
遺憾的是他沒有早認識她,若是早一些的話或許還能在她觀念形成之前引導一下。
無奈的是她對感情的看法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是基本不可能了。
憐惜的是她什麼也沒做錯,卻小小年紀承擔了上一代人的痛苦。
至於酸澀……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
還從來沒有人讓他體會過這種又酸又澀的感覺。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就又習慣性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滑滑的,嫩嫩的,軟軟的,讓人心裡也就好受了一點。
趙昔微疑惑地看向了他,不解他為什麼突然不高興。
還以為是在不滿二叔的事,就用腦袋輕輕蹭了蹭他胸膛,柔聲安撫道:“殿下放心,我明天回趙府一趟便是。”
已經這樣了,只能盡力將影響降到最小。
“急什麼?”李玄夜淡淡一笑,手指漫不經心地攬了她的肩,“這事是他們求你,不是你上趕著去幫他們。”
趙昔微一愣,稍一思忖卻又覺得言之有理:
發生了這樣的事,東宮都驚動了,怕是趙府比她更著急。李玄夜既然開了這個口,那趙府肯定會聞風而動,自己找上門來求助。
只是,會給人一種嫁了太子就給孃家下馬威的感覺。
“那就依殿下的,等趙府來人了再說。”趙昔微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也沒精力在去細想那些有的沒的。
李玄夜微微一笑,拿了柔軟的錦巾替她擦拭著身上的汗:“先睡吧,明天再說。”
懷裡人沒有回答。
低頭看去,已經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她睡著的樣子極其安靜,就連呼吸都是淺淺的,兩道細細的眉舒展開來,眉間盡顯一抹慵懶,看著就像只貓兒一般溫順乖巧,生怕一個動作就驚擾了她的睡眠。
睡眠這樣輕,可他幫她擦拭身子也沒半點牴觸。
就想起了大婚夜的時候,雖然她有緊張有不安還有無措,但事後還是安心地窩在自己懷裡睡著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下意識裡是願意親近自己的呢?
而累到極致的趙昔微並沒有這麼多小心思。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覺得有點冷,身子不由去尋找那個溫暖的胸膛,誰知卻是空空的摸到了半冷的錦被。
一陣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來,她忽然就醒來了。
宮燈靜謐地點亮,她半睜開眼,透過銀紅色的紗帳,看見外面朦朦朧朧一片光影交錯。
有窸窸窣窣的洗漱更衣聲傳來。
趙昔微愣了一愣,忽然徹底的從迷濛中清醒過來。
這是李玄夜起床了。
每次她都睡得太沉,等醒來人已經走了。
這個太子妃做得,是不是有點不稱職?
念頭一起,她忙掀開被子,還沒下床,帳外就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醒了?”
李玄夜撩開簾子走了進來。
趙昔微呆了一呆。
他早已穿戴整齊,一身黑色錦袍,袖口以金線繡了精緻的飛龍暗紋,低調沉穩的黑與華美璀璨的金完美結合,更顯得他的氣度瀟灑,一舉手一投足,閃耀著讓人不可直視的灼灼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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