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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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的我還以為你這個破系統嗝屁了呢！”康林嘴裡打趣著帝國系統，心裡卻在尋思著怎樣才能從系統那兒弄到更多的好處。

“……”也虧了系統不是實體，否則它肯定會給這廝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胖子也太精明瞭，不僅嘴裡從不肯吃虧，腦子裡還在時刻想著怎樣算計別人……

“行了，系統，我們言歸正傳吧，我想我欠你的那點賬現在應該兩清了，而其他的獎勵，你就等我到達船上再具現吧……”康林一見系統沒搭理自己，也就沒再多囉嗦，帶著自己手下一行人迅速走完了這段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岩石的海邊泥路，來到了沙灘旁的小土坡上。

藍天碧海，波光粼粼。

康林站在坡上極目遠眺，在不遠的地方，兩艘降下兇鯊寨黑旗的鳥船已經能夠比較清晰的看見了，而他的那艘單桅小帆船‘飛翔的河南人號’此刻也安安穩穩的泊在沙灘邊，看樣子，兇鯊的海賊們壓根沒想到康林這夥人能鹹魚翻身，故而連守船的人員都沒安排。

“大當家，姓喬的那夥人還在俺們後面遠遠綴著，看樣子像是跟俺們卯上了，依小人看來，咱們不如馬上回頭宰了這幫討厭的傢伙，省得他們一個兩個鬼頭鬼腦的看著就讓人不爽……”康林的新親隨，嚴曉松的同村人，楊七提著嶄新的火繩槍看著在自己隊伍後面遠遠跟著的前海賊俘虜們，話語裡滿帶著絲絲殺氣與不屑，卻是全然忘了自己第一次使用火繩槍對戰海賊時嚇得尿褲子的慫樣。

“甭管他們，老七，你讓弟兄們腳步放快點，只要到了船上，他們就是想跟，嘿，也讓他們跟不上……”其實，康大當家很不滿意自己的這個新親隨，因為他既不強壯，也不勇敢，先前與海賊的戰鬥中，也沒什麼可圈可點的，而自己選他作親隨的唯一原因只是為了拉攏嚴曉松而已，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廝像是忘了他的出身，在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戰鬥後，開始變得心狠手辣起來。

“古兵長，林兵長，嚴先生……”康林環顧四周，發現與楊七有一樣想法的衛所兵士有很多，看來自己是時候給他們過度自大的腦袋上澆澆冷水，讓他們冷靜一點了。

“來了，大當家……”在隊伍前後警戒的古文來與林五聽到大當家的喊聲後立刻應了一聲，而嚴曉松也把受傷的袍澤交給其他的同伴，向康林走了過來。

“現在我們邊下山坡，邊開一個短會……”康林儘量學著劉四眼給自己開會的語氣對自己的三個得力助手說道，

“好的，大當家……”

“嚴先生。”康林開始點名了。

“學生聽候大當家吩咐……”雖然嚴曉松跟康林謙虛了好多次，但怎奈這廝說什麼也不肯改口，執意稱這唯一的讀書人為先生，最後拗不過的嚴曉松只能隨這廝忽而“嚴先生”，忽而“嚴兄”的亂稱呼了。

“待會兒你帶大隊押著俘虜與物資先行，古林兩位兵長各帶兩名手下隨我護在後面，這越是靠近勝利咱們就得越發小心，莫要在陰溝裡翻了船……”看著已經匯合了海邊同伴的喬肆一夥人，康林的心中實在是不放心，當下便命嚴曉松帶人員與物資先走，自己則帶著手下的精銳為大隊斷後，省得到時候喬肆等人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而顧此失彼。

“是，學生記下了。”待得到大當家的命令後，生性嚴謹的嚴曉松立即著手帶領大隊人馬下了土坡，而後在劉老六等人的接應下，開始把人員和物資裝載上船。

而在土坡的另一邊，在得到二十名同伴的補充後，東海行商喬肆的手下也恢復到了三十來人，於是感覺時機差不多的于山立馬又向自家老大獻計了，

“肆哥，我們現在已有了三十來人，武器也不差，何不趁那胖子不備重新奪回咱的鳥船……”常年混跡海上，亦商亦盜的于山倒是個狠角色，不僅罔顧了康林的救命之恩，見己方力量得到恢復後還極力攛掇自家首領喬肆去做那恩將仇報，背信棄義的事情。

“阿山，你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才是管事了吧，平時常讓你多動動腦子，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就是不聽，先人曾教育我等要‘不戰而屈人之兵’，能夠協商又何必要動刀動槍，我觀那康大當家倒也是個明白人，說不定咱們予他些微薄小利，不用再死人，就把咱們的船要回來呢……”作為商隊的主事人，喬肆想的可比于山等手下要多的多，而且並不因為康林人少就小覷於他，在他看來，世間之事能用嘴皮子說通的，就絕沒必要使用武力，畢竟，在商言商，如果所有事都能用刀劍搞定，那還要自己這夥子人幹什麼呢……

“得，你就吹吧，這吃進肚的東西還能再吐出來！”于山見喬肆不採納自己的意見，便開始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起來，但不幸的是，他的老大耳朵很靈，一下子就把他的抱怨話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于山，你個兔崽子說什麼呢，還不給老子滾一邊做事去。”于山知道老大並不是真的生他的氣，是以他也不辯解，只是徑直拎著長弓‘乖巧’的跑到旁邊去了。

“喬東主，你這一路跟著康某是何意思啊？”然而，待到喬肆等人走下土坡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康林早已帶著六七名手下挺槍提刀，站在沙灘上等候自己多時了。

“康大當家，您這話說的可不地道啊，您來沙灘，我也來沙灘，如何能說兄弟‘跟著’您啊。”康林人少，喬肆人多，但康林卻一點也不害怕，雙眼如銅鈴一般瞪著喬肆。

“喬東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幹什麼康某很清楚，但康某在這兒奉勸你一句，大道朝天，咱們各走一邊，可千萬莫要頭腦發熱，做什麼傻事……”康林並不喜歡和喬肆繞圈子，於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康大當家這說的是哪裡話，您的大恩我等還未回報，又豈敢做出對不住康大當家的事……”喬肆見康林說話爽快，便也不再婆婆媽媽，開口便說出了一句讓其手下紛紛為之抽刀的話，

“不過，康大當家，喬某想你我雙方應該可以作筆交易，你給喬某一艘船，而喬某則負責帶你安全離開這裡，如何？”

“大當家，莫要答應這廝，咱們慢慢摸索，總歸能找出一條離開的海路的……”聯想到先前慘烈的戰鬥，康林的一眾手下都不同意把到手的船再送出去，可在這事上他們說了不算啊。因為在他們大當家看來，能用一條俘虜的破船換取到寶貴的離開機會，以及東海商會的一個人情，這筆買賣做的不虧。

“如果你可以領著我們安全離開這裡，那麼我想，把你們的鳥船還給你們也不是全然沒有可能……”康林的話語一錘定音，當他有了合作的意向，原本反對的人也只能選擇乖乖閉上自己的嘴巴。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是面對康林，向來只有建議權，從來沒有決定權，同不同意喬肆完全就是康林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