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重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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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是心靈溝通的橋樑。

以前我看勵志書，只是把這句話當成很有道理的話，但是我卻很少真正地去實踐這句話。

經常地，都能看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什麼這樣的句子。以前覺得會很有意思，現在的我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沒有交流。因為沒有交流，就如同一邊活在這個世界，一邊活在那個世界，無法有交集。

就拿情感來說吧，首先友情，曾經多麼多麼死黨的朋友在時間的洪流下，衝散在社會不同的角落裡奮鬥，如果朋友之間再也沒有了交流，那麼那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接著愛情，曾經那麼甜蜜的戀人在時間的慫恿下，轉身在世界不同的角落裡尋找新的幸福，如果再也沒有了交流，那麼那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最後親情，曾經那麼快樂談心的家人在時間的變異下，迷失在家人面前卻也無話可說，如果沒有了真心的交流，那麼那也算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他、她、他們，可能已經不見，可能見到了卻也無話可說，那看不到或看得到卻碰不到的最遙遠距離就是沒有交流。

今天下午，因為家的地裡忙，所以又回家來幫忙。離家近的好處就是如此，想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家。家裡什麼時候需要我，若情況允許，我就可以什麼時候回家。

今晚晚飯過後，我躺在阿叔的床上聽著歌，準備寫東東。靈感是怎麼來的？對於我而言，是在舒服或不經意間悄然略過的。

這時，阿叔突然走了進房間，開了燈，坐在我睡的床邊準備彈電子琴。額……這樣的畫面好像是第一次出現。平時我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阿叔是不會進來坐在我旁邊的……

嗯，電子琴是我去年買給自己學著彈的，因為後來出國了，所以就把電子琴交給我阿叔保管。換言之，電子琴已經是屬於我的家人的了，他們想怎麼彈就怎麼彈。

阿叔以前沒有彈過琴，不過對於一些音律，他還是挺厲害的。因為，他小時候學過一點關於音樂的知識，所以他會拉二胡。以至於去年我把買給自己學著彈但一直都沒怎麼彈過的吉他交給阿叔之後，他琢磨了一番，竟然在後來彈出了拉二胡的味道。同樣地，電子琴在他“三月不知肉味”的“談情說愛”下，也被他彈出了自己的味道，雖然只是彈黑鍵，也沒有所謂的標準手勢，但彈得很熟練。最重要的是，他彈到靈魂好像都是在快樂地跳著舞的。

想想，如果阿叔在我小時候教我音樂知識的話，或許，現在的我會走上音樂大道也說不定喲。可能我的音樂感覺是阿叔遺傳給我的，我自己可以很隨意地創作一段旋律，唱了一遍之後，很久我都不會忘記，卻唯獨不會譜曲。我記得住旋律是多高的音調，但我不懂得用音樂的知識把它表達出來，我只能哼出旋律或套進自己寫的歌詞把它唱出來。可惜啊，家人從來沒有一個覺得我是會寫歌的（的確是不會），就因為我不會譜曲。

我想得到家人的認同，但家人總是會覺得年紀最小的我，真的什麼都不會。（確實是什麼都不會，會一半也是不會。）

同樣地，阿叔應該也想得到子女的認同。就像，他坐在我的床邊彈電子琴，邊彈邊笑著說：“好久沒練過了，之前不用看都能彈得很好噠！”

是呀，阿叔的性格就是這樣。因為，阿叔很愛面子。作為一家之主，能讓自己的子女覺得自己很厲害，那別提有多自豪了。

在我還沒回國前的那些日子裡，我每個週末都打跨越時差與距離的電話回家與阿叔阿嬸聊天，經常都能聽到他們說學著彈琴很開心！我聽著他們開心的聲音，我也很開心，感謝去年的自己買了電子琴，就算不能為自己所彈，也為我的家人帶來了更值得的快樂！

阿叔，在小時候的我眼中，就是最厲害的！好像什麼都會，被他牽著我的小手，就會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安全的。

阿叔彈了好幾首之後，我就笑著讚了一聲：“好厲害耶！”

阿叔的臉上，雕刻著自豪的笑容，儘管皺紋有些深陷……

不久之後，阿嬸也進來房間，加入了聊天的陣營。說著說著，阿嬸也要彈電子琴給我聽。因為，她也認真地練了好久……

只是，我沒有認真聽到什麼。因為阿叔拿了一些字謎給我猜，更準確地說，是教我猜。

阿叔最近特別喜歡猜字謎，自從學會上網了之後，經常都會收到一些猜字謎的訊息，他也很樂意去思考。一般呢就是自己先想答案，想出答案之後，就考我的二家姐。還好，我的二家姐也很配合地去思考，並且也能答對不少。再加上我二家姐沒有學過彈琴，但她看著譜，儘管是生疏的譜，她也能一邊看譜，一邊把旋律彈出來。（當然，不是專業的）於是，得到了阿叔阿嬸的一致讚賞——雖然她看起來笨笨的，但她可能是你們幾姐弟中最聰明的一個。（好吧，我勉強接受了）

阿叔先給我一些我二家姐已經猜出來的字謎給我看，答案就寫在旁邊的。

我不解地問：“答案都寫出來了，我還猜什麼？”

阿叔一本正經地道：“就是教你嘛！你看看字謎，然後看看答案，想想其中的關係。”

額……好吧……

看了一下下，覺得，這是在逗我嗎？到底是誰發明字謎的？怎麼感覺像是腦筋急轉彎的祖先？

我已無力吐槽，可能真的是我的腦筋不管用吧……

阿叔也對我說：“一看你這樣的頭腦，就知道你想不出來的啦！”

其實，對於阿叔，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到他說我笨啊蠢啊之類的話。從小就不喜歡。小時候的我是那麼崇拜他，可他一遇到可以自大的時候就很容易盲目地說我蠢啊之類的話，那對小時候弱小心靈的我來說，是有多傷啊。小時候就因為被阿叔說蠢啊之類的話，至少哭過不少於十次。

儘管現在長大了，我不會哭。但聽到阿叔對我說類似於那樣的話時，我的內心還是有點小難過的。反正，我就是那麼差勁就是了……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怎麼過多關注這種感覺了，我比較關注的是他快不快樂。

之後，阿叔遞給我一些我二家姐都還沒想出的字謎（各打一字）：

一筆寫成主月言。

二人逢緊土地先。

有人走得良上過。

皆因火大不成田。

嗯，掃了一眼，我立刻就猜出了第三句是“食”字。畢竟，比較簡單。

之後呢，我就看第二句。

額……二人逢緊？是不是“從”字？然後，土地先。“土”作部首和“從”搭配嗎？好像又沒有這樣的字。會不會是“叢”字呢？嗯，土地先，說不定那一橫就代表土地。

於是，我對阿叔說是“叢”字。

他笑著表示我答錯了。

額……我把腦汁絞了又絞，再絞了又絞，嗯！果然！我還是不知道……

阿叔就給我公佈了答案，是“坐”字。

但是還是可是，我不明白“土地先”的意義在哪裡，特別是那個“先”字。我又問了阿叔。

阿叔給我的回答根本就是“必須有”的回答：“土地先就是土地先咯！”

好吧，和偉大的阿叔產生爭議，我註定是落荒而逃的。也或許，我的腦筋是真的轉不過彎來吧。我還是看另一句吧……

“一筆寫成主月言”。嗯，這什麼東東？

“主月言”是什麼？我的腦海裡沒有這個東東的存在耶。

我瘋狂地在腦海裡划著小舟到處找呀找，甚至還跳進了腦海裡，妄想著潛下去尋找那東東的存在，儘管忘記了我根本就還未學會游泳……

當我在自己的腦海中快要窒息的時候，偉大的阿叔很恰當地打救了我。

他如道真言般說：“你都沒有認真地想想字是怎麼寫的。你看，主月言，寫起來不就是個‘請’字嗎？”

額……我終於明白了，真理說出來的時候很容易，而探索的過程，真是他媽媽的不易。

好吧，我繼續傷痕累累地望向下一句。

“皆因火大不成田”。嗯，這句很可能是“火”與“田”的搭配的關係。

我學著柯南拖著下巴思考，嗯，真相只有一個！

額……“火”與“田”到底能產生什麼關係呢？嗯……嗯……嗯……

阿叔在旁笑著說：“你認真想想。”

我一直都好認真，好認真，好認真。重要的話要說三遍。然並卵！

在偉大的阿叔道出答案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世界觀要崩潰了！

答案竟然是“煙”字！天啊！“皆因”和“火大”竟然能聯姻？你叫“不成田”情何以堪呀？！到底是誰？是誰寫出一句這樣不合情理的字謎？我也是醉了……

然而，還沒完呢……

阿叔又給了我一些字謎：

牛碰和尚屋。

二人抬條木。

二木不成林。

目字曲二曲。

嗯，“牛碰和尚屋”。“和尚屋”應該是廟，“牛”應該是部首，可這兩者有關係嗎？

阿叔開始給我點提示：“你想想‘和尚屋’是什麼。”

我很爽快地回答：“廟啊。”

阿叔以糾正的口氣回我：“是寺啊！”

我也得反駁一下：“一樣的，都是寺廟的意思，只是我選了廟，你選了寺而已。”

他繼續淡淡地問：“那你再看看‘寺’和‘牛’合成什麼字？”

我在腦中想了一遍，額，表示我沒學過耶……

阿叔頓時大聲說出了幾個字：“是‘特’字呀！”

我才突然醒悟！對啊！明明是那麼簡單的“特”字，我怎麼想不起來的呢？人就很奇怪，有時往往越簡單的東西，越容易忘記和忽略。

好吧，這個真的是顯示出了我的笨了……

嘆口氣，搖搖頭，繼續看下一句。

“二人抬條木”。嗯，感覺和“從”有關。如果是“叢”字的話，那又不合理，畢竟是“抬條木”。這樣的話，“從”字的上面怎麼加入與“木”有關的字呢？有這樣的字嗎？嗯……嗯……嗯……腦海上的小船，想不翻都好難！

偉大的阿叔看著似乎看不到希望的我，知道我肯定答不出來了，於是就輕輕地說出了答案……

我聽到的是“來”字，阿叔發的音也是“來”字的音。嗯，表示非常不理解！這真的是在逗我嗎？“來”字和“雙人抬條木”有毛毛關係呀？！

阿叔很得意地說：“那是‘來’字的繁體字！”

納尼？！繁體字我怎麼猜得出來？我可是學簡體字長大的呀！

更何況，“來”字的繁體字是怎樣的，我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阿叔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本厚厚的“寶書”，翻了一下，指了“來”字的繁體字給我看了一下。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來”！

好吧，我無語了……竟然連繁體字也湊熱鬧……繼續著無力的抗爭……

“二木不成林”。嗯，這句因為之前吃飯的時候聽他們說過，是個“相”字。

匆匆下一句。

“目字曲二曲”。嗯，呵呵，怎麼曲二曲？不帶這樣玩噠！

看著“目”字，翻來覆去地想，我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個“目”字能怎麼曲！

阿叔又得意地說：“我看，這個你可能也猜不出來啦！是……”

我聽到的是見面的“見”字，於是，我的人生觀也跟著開始崩潰了！這是神馬字謎呀？！

“目”字怎麼曲二曲就變成了“見”字？這是變魔術嗎？

偉大的阿叔從來都不會耍我：“那是‘見’的繁體字。”接著，指出“寶書”上那個“見”字的繁體字給我看。

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好吧，感覺好難愛喲……

當我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阿叔又遞給了我一些字謎，嗯，阿叔這是要毀了我精神小堡壘的節奏嗎？

呼……字謎如下：

一口食田身穿衣。

二人十四一心思。

寶蓋遮住紅粉女。

白木樹掛二絲。

嗯，比較有感覺的是第三句，應該是“安”字。果然，輕鬆拿下一個。儘管在這個之前都是輕鬆倒下比較多……

“一口食田身穿衣”。嗯嗯，“身穿衣”應該是“礻”作部首，那麼“一口食田”應該是“口”和“田”之間產生關係吧！是“口”把“田”吞到肚子裡，還是“口”咬掉“田”的一部分？

雖然我分析得挺到位的，也一開始就猜對了部首，只是但是，我猜中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這時，需要來一段大話西遊裡《天地任我行》的音樂……

阿叔微笑地給出了答案：“是個‘福’字啊。”

原來，我千算萬算卻還是算漏了個“一”。

我望著床頂，輕嘆一口氣，唉！

好吧……繼續下一句。

“二人十四一心思”。嗯，巧妙地分析一下，“二人”有兩種可能，比如“彳”、“從”。那麼“十四”是什麼呢？“一心思”又是什麼呢？

如果“二人”是“從”字的話，那麼和後面的好像都沒有什麼可搭配的。嗯，這樣應該就是部首“彳”了。

有了部首，再想另一邊。嗯，“一心思”，應該就是個“心”字吧。

至於“十四”嘛，我在腦裡模仿寫了好多遍，感覺都沒有這樣的字呀！

有什麼字是雙人旁，右邊有個“心”字，還會加上一部分什麼字的？

腦裡高速運轉！但，就是想不出來！不但想不出來，還感覺到有大量腦細胞都死亡了！死因：累死了！還讓不讓活啊？！

善良的阿叔又打救了我：“是個‘德’字。”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價值觀也開始搖搖欲墜了？

那個“十四”怎麼就變成了“德”字的右上部分？雖然是有點接近，可是那個“四”字是曲二曲的耶，“德”字的右上部分的那個……

阿叔審時度勢，一舉攻破我內心的城堡：“人家就是這樣的呀！”

我……我……

好吧，面對強大的阿叔，我還是輸了吧……

內心爬著面對下一句。

“白木樹掛二絲”。嗯，感覺有點棘腦喔！不是幾乎都棘腦嗎？額……

阿叔笑嘻嘻的表示：“這個是繁體字來的，你多半是猜不到的啦！”

聽到這，好吧，繁體字不是我的菜。就這樣，我輕輕地繳械投降了，內心的小城堡也輕輕地被阿叔攻陷了。

阿叔心滿意足地說出了答案：“是快樂的‘樂’字的繁體字。”

然後，又翻了一下“寶書”，指出那個繁體字給我看。

嗯，看到“樂”，我也樂了。因為，阿叔看起來好快樂！比他彈電子琴給我聽時還要快樂！好久沒見過阿叔和我交流得那麼開心了……

我想，應該沒有字謎了吧。

誰知，阿叔開心到意猶未盡，於是又找來了一些字謎，不過是我二家姐已經猜對過的。

字謎如下：

一口食田衣祿多。

婦女開口笑呵呵。

一木穿得日中過。

人母江邊幾條河。

嗯，我一看到第一句，我就想起了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的那一段，嗯嗯，應該是個“福”字。

阿叔笑著點點頭。

“婦女開口笑呵呵”。嗯，應該和“口”字有關。但我都還沒深入想，阿叔就急著為我理清頭緒了。

阿叔一邊指著字謎，一邊笑著道：“你看，‘女開口’，女和口，可以合成什麼字？”

我很及時地笑著回答：“是‘如’字。”

阿叔笑了。

然後，下面都不用猜了……

第一句是“福”字，第二句是“如”字，那麼第三句應該就是“東”字，第四句應該是“海”字咯！

阿叔笑著點點頭，也還是提醒一下我：“第三句的“東”字是繁體字。”

好好好，我懂了！

再回想一下，噢，原來我猜的那每四句一段的字謎都是連起來的！

第一段字謎連起來是“請坐食煙”。

第二段字謎連起來是“特來相見”。

第三段字謎連起來是“福德安樂”。

第四段字謎連起來就是剛剛的“福如東海”。

好吧，還是挺有意思的。

對於我而言，望著開心得意的阿叔，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本來在旁想彈電子琴給我聽的阿嬸發現我和阿叔猜字謎猜得很投入，我根本就沒在聽她彈電子琴，所以她彈到一半就出去客廳看電視了……

當阿叔滿意地走出客廳時，阿嬸就開心地走進來說要彈電子琴，我想，她是希望彈給我聽。或許，也希望得到認同吧……

阿嬸說，她剛開始彈時記不住哪個音是在哪個位置，所以就把音調寫在小小的紙上，再貼到相對應的琴鍵上。後來阿叔跟她說，那樣是學不會的，要學會就得把那些紙撕掉。她照做了，撕掉紙後，很神奇地，她發現她記得住那些音調相對應琴鍵的位置了……

聽著阿嬸學彈電子琴的心情，我的心也是暖暖的……

一邊聽阿嬸彈電子琴，一邊回想了前一天傍晚和阿嬸在菜地的聊天。

那時，我和阿嬸討論了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隔閡問題。無論是從我家人的角度出發，還是從我的角度出發，我說的都是比較客觀的話。

最後，阿嬸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很驚訝的話：“金龍，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你的！因為，你有什麼話都會和我說。我們老了，好多年輕人的想法，我們都是無法理解的，但是你能這樣和我交流，我很開心！我和不少親戚透過電話，發現他們很多的子女都是和父母沒什麼話說的，問什麼也不答，總是一個人藏著。所以，你能有什麼話都和我交流，我真的很感激你！”

那時，我覺得自己的心也是暖暖的。

與家人的交流，真的很重要！因為缺少了交流，就會感覺缺乏愛，越是感覺缺乏愛，那麼心與家的距離也就會越遠。

之後呢，二家姐也和我說起了一些她人際關係上的委屈，感覺自己很冤。自己一心地付出、去幫助他們，然而得到的卻是汙衊和不信任。她感覺到世態炎涼……

嗯，人際關係真的是個特別敏感的問題，處理不好就是硬傷。

就從中秋節的祝福來看吧，其實，每到過節日發資訊祝福，這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是，當社會的複雜性以及人本身的心性產生不和諧的融合之後，這些祝福反而變成了“人際壓力”。

如果是要真心祝福某個人的話，可以選擇打電話，或在發祝福資訊的時候，給個專有的稱呼。我覺得，這比較有誠意。

只是，社會的複雜性讓人的思想變得很複雜，很多人都覺得真心的朋友並沒有幾個，儘管通訊錄裡滿滿的都是“朋友”，所以在心裡並不會有太多的動力要給每個人都一一祝福。此時，再加上人本身的心性影響，當人的內心感覺孤獨或缺乏愛與溫暖的時候，心裡會覺得世界是黑暗的，同時也會產生一種懶惰，就是懶得打電話和發資訊去祝福。

結合起來之後，慢慢地，就有了“群發”的出現。

“群發”可以同時滿足社會複雜性和人本身的心性。“群發”，不過是因為通訊錄裡的“朋友”太多了，可要維持自己與他們的朋友關係的話，還是得發資訊祝福一下呀！但，又懶得一個一個發。所以，“群發”就滿足了這個條件。

一開始，“群發”是很受歡迎的！不過多了久了，人們開始發現，在那“群發”裡，好像都沒有什麼感情。就是一段嘻嘻哈哈的表情和不知從哪裡複製來的所謂創意祝福語而已。其實，這還不如直接發個平時熟悉的稱呼，再加上簡單的一句什麼快樂好。因為，這才是比較真的。

所以，“群發”越來越遭到了排斥，很多收到“群發”的人，要不就不理，要不就稍微“禮尚往來”地回個“同樂”。這也很正常，人性大部分都如此，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你“群發”個一視同仁的祝福過來，那我也禮貌地敷衍一個“同樂”咯。彼此彼此。很多人，就是這樣的……

其實，出現這些“人際壓力”的根源不過是通訊裝置的飛速發展。

因為通訊好，很快就可以認識一個朋友，但到了維繫感情的時候，你也要時時記住那個朋友，特別是特別節日。畢竟，隔空祝福，一下子就可以收到。就這樣，日積月累的，朋友越來越多，自己的事也越來越繁忙，怎麼顧得了那麼多？

如果是古代那樣的狀況，那邊結婚了，直到這邊知道那邊結婚了的時候，可能那邊都生孩子了。所以，科技進步有帶來美好的改變，自然也會摧殘部分美好的原在。

當然，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或許也不一定會在意這些節假日的祝福，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而大部分的問題則是在有的人內心感到孤獨，但又不知道誰會在乎自己，於是透過群發來去驗證。當看到幾乎都是“同樂”的回覆時，便覺得世界更加的黑暗。然而，這並不公平。憑什麼你透過沒有特別稱呼的“群發”，就可以得到在複雜社會下那疲憊人心的特別回應？更何況，用“群發”來驗證自己的人際，這本來就是對自己朋友的不尊重。倘若說你“群發”了，有朋友直呼你暱稱地快樂回應了你，好，你驗證成功了，你知道了原來還有人在乎自己。但是，你卻無形地破壞了那位朋友對你的信任。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群發”，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對方的通訊錄裡還有你的存在。

所以，對“群發”也不需要抱太過冷的態度，起碼，你也可以禮貌地回一句“同樂”。

“群發”沒有錯，只是“群發”的心態不應該是驗證自己的人際關係。換言之，既然你“群發”了，也就不要為收不到回覆或收到了很多“同樂”而悶悶不樂。畢竟，是什麼種子，就會長出什麼植物。

我想，如果能透過現在發達的通訊裝置來好好交流的話，或許，大家都不用那麼尷尬。然而，社會還是複雜的社會，心性還是人本身的心性……

也有的人不喜歡怎麼交流的，就喜歡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但那些人不一樣，因為他們孤獨起來是快樂的，世界還是充滿希望的。比如一些搞研究的科學家、藝術家……

阿嬸彈了好幾首歌的旋律，我也想了差不多了……

阿嬸就笑著叫我回“心天地”早點洗澡睡覺，其實，我想跟阿嬸說，我的腳底受傷了……

因為今天傍晚在地裡幫忙的時候，因為已經看不清田地裡的石子，所以不小心被劃開了一道口。一種有些麻痺感的疼痛在腳底隱隱傳到我的心底……

不過，我不想明說。我就問阿嬸，家裡還有沒有雙氧水。

阿嬸問了一下阿叔，噢，沒有。

好吧，那我就準備出門回“心天地”了。在出門的時候，我並不想一拐一拐地，但腳底的疼痛會令我的神經自然反射。我控制不了……

準備騎車的時候，阿嬸好像發現了一點不妥，就匆匆衝出來問我是不是腳受傷了。

我很安靜地表示沒有。雖然我很想家人看到我受傷而流露出關心的表情，但既然沒有滿足的條件，那麼我也沒必要讓家人擔心我的健康，又不是什麼大事。

然後，我就慢慢騎車回程了……

阿嬸在門口開心地望著天上的圓月，說著月光好亮的話語……

交流，真的很棒！

皎潔的月光，還是像一位無形的天使在靜靜地抱著我，靜靜地……

阿叔在我出門前，還給我看了一些字謎，是我小時候時聽到過的。

字謎如下：

天鵝飛去鳥不回。

良字去頭雙人配。

二木非林相心連。

你若有心卻無飛。

這一段字謎連起來的幾個字，表白的話，還是挺合適噠。

望著舒服的圓月，嗯，我很想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