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重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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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如果希望能自然快樂地去追逐夢想，那麼，一定要回家體會到愛的存在。

前晚，我把調了幾天飛航模式的手機重新調回了正常模式。因為我知道，它會響。只要，愛還存在。

第二天的凌晨，我很不正常地聽起了關於鬼的廣播。可能，是太久沒在半夜感受過恐怖的音樂以及毛骨悚然的感覺了吧。

那是一個挺不錯的廣播，因為有創意。可以把一些不好的壞習慣套進靈異的味道而促使人去改正，或許是迷信，但也確實有道理。其中有一個是講家中若出現就必須去阻止的禁忌，比如庭院裡雜草叢生，說明是開始家道中落；有些角落花草不生，說明缺乏生機，連花草都活不了的地方，人又如何活；家中有人若有酗酒、搞婚外情等不良嗜好要阻止，因為這是敗家的徵兆。

所以，在半夜聽著聽著，我更多的感受不是恐怖，而是思考。覺得，自己得給自己的世界來一場改革。

第二天早上醒來，阿嬸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叫我晚上回家吃飯，有買我最喜歡吃的豆腐。還有，問我還有沒有錢用……

從阿嬸的話語裡，我可以感受到就算她不支援我的做法，但也不會強迫我去接受她的做法，最重要的是我開心就好。

這，就是愛。

講完電話之後，我就給自己的“心天地”搞了一場小掃除。

因為最近有看過這麼一句話：態度決定行動，可是行動也決定態度。就像，你可以因為高興而跳起舞來，也可以故意跳起舞來讓自己高興。

所以，我給“心天地”小掃除完之後，本來還有點陰鬱的心情，因為乾淨的環境而有了晴天般的感覺。

愉快的心情一直延續到傍晚二家姐打電話喊我回家幫忙，當時阿叔和阿嬸在診所打針，我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任何排斥的情緒，因為於情於理，我都是應該要回去幫忙的。

本來回家以為是去田地裡幫忙給菜菜澆水，沒想到，是叫我回家煮菜。嗯，想想，我差不多有一年沒有煮過菜了……

騎著“小完美”在家門口停下的一瞬間，還在讀幼兒園的小外甥宇就在鄰居家門口開心地朝我喊了幾聲舅舅。我笑著回應了一聲，然後進家門開始準備我的“滿漢全席”——也就那麼幾個小菜，小蔥拌豆腐、洋蔥炒豬腩肉、煮番薯葉、煮冬瓜。

小外甥宇滿心歡喜地跑回家裡不停地喊我“舅舅……舅舅……舅舅……”，一聲比一聲甜。

我也甜甜地回應他一次又一次。

然後，他就開始很自豪地一邊跑去電視櫃，一邊對我說：“舅舅，我要吃藥。”

“啊？”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拿著一小袋藥朝我揮了揮，額，我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藥，有可能是頑皮而拿大人吃的藥來開玩笑呢。要知道，他那比他大幾歲的哥哥，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藥。感覺，兩兄弟有時是挺像的。

我正準備要說什麼，他卻一本正經地頭頭是道：“這些藥要吃飽飯才能吃的，因為我感冒了！還有還有藥膏呢！”

或許他是想我關心他一下，又或許他只是想和我說說他很想讓我知道的事。

我一邊準備做飯，一邊問：“為什麼感冒要用藥膏的？你哪裡不舒服了？”

然後充滿童真的他回答：“藥膏是用來塗何b仔的。”（何b仔，是指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這個回答令我有了扭頭看他的衝動，扭頭看到的畫面是他已經脫下褲子，正在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他的何b仔，還用小手不時地撥弄兩下。

我用可憐的語氣問：“你何b仔怎麼了？”

他似乎終於感受到自己的何b仔有被關心的重視，他就微微憋著嘴回答：“因為何b仔長泡泡了……”

之後，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因為再說下去我就會說起了在大人世界中才能理解的話語，對於他而言，那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原來，我和小孩子溝通的能力那麼差。

因此，重心還是放在了煮菜。

嗯，煮菜，最大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不會切洋蔥。因為，我沒切過……

於是，用已經超流量的手機上網百度！嗯，首先洗乾淨去皮，然後切去洋蔥的首尾兩端，再縱向把洋蔥分成兩半，最後橫切就行了。

嗯，文字就是文字，感覺起來好像很簡單。一旦動起手來，各種的彆扭。

因為不確定，還是打了個電話向阿嬸“取經”。嗯，阿嬸說的和我百度的差不多。

好吧，就當做是一場煮菜的考試吧！這次切不好，下次再學著切好不就行了麼？

嗯，動手！

右手抽出為我們劉家效命了幾年的“劉氏菜刀”，左手按住面臨著生命危險而發抖著的洋蔥（其實是自己的左手在發抖），說時遲，那時快，輕輕一道寒光劃過，嗯，洋蔥已經被我剖成了兩半！它，應該不會感到痛苦，因為，它連流淚的時間都沒有……

接著，我就要讓它的生命產生意義，開始小心一刀一刀地改造著它。之所以要小心，是為了要儲存好最美的刀功藝術品，不容得半點差池！嗯！（其實，是怕切到自己心愛的左手）

切著切著，也許是它的大無畏精神和那明白人心的靈魂感動了我，我不禁鼻酸了，眼睛溼了……

每切一刀，我都感覺到它給我的感動更深一分！

切著切著，我忍不住唱起了“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鼻酸，你會流淚……”

修煉過的我怎會被輕易感動到落淚？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洋蔥不多，我都還沒唱完，它就被我改造完了，淚，哪有落下的機會？哇哈哈！高手如我！（大傻瓜！）

緊接著，就開始炒菜！

雖然作為射手座的我很少下廚，甚至有可能一年都沒有下過廚，但我堅信著，射手座是很有廚藝的天分噠！

只要我一下廚，我都會把那次炒菜當成是一種測驗！沒別的理由，哥就喜歡創新！而且我精心創新下的測驗飯菜，在人吃後，是完全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的。嗯，就是辣麼強大！（吃了木有拉肚子已經是萬幸！）

別相信上面括號裡那個我所說的話噢，他典型的是個吃裡扒外的人！說的哪門子話？！舔盡了我煮的那一盤滿滿的小蔥拌豆腐後，竟然在這裡拆我後臺！果然，有時候，人連自己都是不能相信的！（明明是他自己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而把那盤小蔥拌豆腐舔盡的，卻把“帽子”讓給我戴，呵呵……果然，有時候，人連自己都是不能相信的！）

忘了他吧……我還是繼續描述我的廚道好了！

首先，是煮我第三喜歡吃的菜——豬腩肉。嗯，第一喜歡是豆腐，第二喜歡是油豆腐。沒有為什麼，就是我對軟軟的東西特別有好感。（或許，你可以意淫一下）

開火熱好鍋之後，把家裡中午剩下的豬腩肉倒進鍋裡翻滾。家人說，中午炒的豬腩肉放多了鹽，好鹹！

所以，我晚上炒的洋蔥配豬腩肉不能鹹。（這不是廢話嗎？）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炒洋蔥。所以，我不打算一開始就把洋蔥和豬腩肉放在一起炒。先把豬腩肉炒熱了，接著把豬腩肉剷起來，但豬油要留在鍋裡。

然後，就是洋蔥的靈魂得到昇華的時候了。把那些切好的洋蔥，沿著一條並不太完美的拋物線倒進鍋裡，“哧！”那是靈魂在昇華前的呼喊，它是興奮的！（你又不是洋蔥，你怎麼知道洋蔥是興奮的？把你倒進鍋裡，我說你是興奮的，行不？）

無視……

在洋蔥下鍋後，總感覺需要加點什麼進去。嗯，實驗的偉大精神在於不斷探索，不斷創新。

然後，在旁正在煲著的雞湯好像就有了靈魂！

我舀了兩勺雞湯倒在了鍋裡和洋蔥一起交融，再把鍋蓋蓋上幾分鐘。可能是小時候看的電視劇《美味天王》讓我對煮菜入味的印象變得深刻，總覺得蓋上鍋蓋之後，雞湯的鮮美味可以滲入洋蔥的靈魂裡，而洋蔥的鮮甜味道也會隨著雞湯的滾蒸而溢位來與雞湯汁的精髓混合成一種新的味道！嗯，這就是我煮菜的實驗！

隨著蓋上鍋蓋幾分鐘之後，洋蔥的靈魂也昇華得七七八八了，硬的也軟下來了。這時，就可以把剛開始炒熱的豬腩肉倒進鍋裡一起煮。已經不需要加鹽了，該有的味道，也已經有了。

感覺有點幹，所以又舀了兩勺雞湯倒在鍋裡煮。隨意地翻兩翻，再加一兩滴醬油，嗯，一道好菜就這樣誕生了！

夾一塊豬肉放到自己充滿食慾的口中，當舌尖碰到豬肉的那一瞬間，味蕾完全被征服了！洋蔥靈魂的鮮甜、雞湯味的濃郁都可以在豬肉的味道中交替出現！咀嚼起來的美味，真的是此菜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啊！（黃婆賣瓜都是醬紫的，見多不怪。）

之後弄的菜，我全部都有用到雞湯。嗯，看來實驗還是成功的！（那晚本來滿滿一煲的雞湯，就因為他這所謂的實驗，硬是少了三分之一！吃飯吃到最後，都差點不夠湯喝了……）

有得必有失，忘記那無謂人的話吧……

當所有菜都已經煮好，阿叔阿嬸卻還沒回來。那一種煮好飯菜而家人卻遲遲未歸的心情，我終於可以體會到了。非一般的失落……

因為阿叔阿嬸在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電單車的後胎沒有氣了！當時，天又下著雨。所以，二家姐就帶上打氣筒和雨衣，騎著電單車去找他們兩老。而我，則負責喂小外甥宇吃飯。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喂小孩子吃飯。因此，我沒有經驗。

在他的面前，有一碗飯和兩隻雞腿。可是，我一直都是撕雞腿肉給他吃，幾乎都沒有餵過飯給他吃。二家姐出門的時候，那碗飯是滿滿的。十多分鐘後，二家姐回來，那碗飯還是滿滿的。

在那十多分鐘的過程裡，我就以小孩子的角度和他說話：“最近喜歡什麼超人啦？”

然後，他的回答驚呆了我：“我現在不看超人啦！不看奧特曼啦！自從我做夢夢到了奧特曼，我就害怕了！我現在在看……（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之前還那麼喜歡奧特曼的他，竟然那麼快就不愛看奧特曼了！重點是，他才讀幼兒園耶！他舅舅我，可是從小時候看了超人迪加之後，至今都愛看呀！嗯，好吧，零零後的外甥世界，九零後的舅舅我表示真的無法理解……

接著，他笑著叫我幫他寫作業。因為不寫完作業，媽媽不給他看電視喔。

我笑了：“我為什麼要幫你寫作業？我現在餵飯給你吃，還要幫你寫作業，那我有什麼好處？”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回答：“好處呀！我媽媽說舅媽就快要生bb了……”

納尼？！這是什麼跟什麼？

我笑著問她：“你見過你舅媽嗎？”

他一臉傻笑地說：“沒見過……”

好吧，和小孩子說話還是用小孩子的方式交流比較好。

最後呢，就吃飯咯。

整個吃飯過程，我辛辛苦苦用實驗精神研究出來的幾道菜，竟然都沒有哪位家人給我提個意見什麼的。只有阿嬸說了一兩句，洋蔥好甜……

好吧，“天才廚神”的名號還是默默留在自己的心底發光吧！

吃完飯後，阿嬸和我說：“今晚我叫你回家煮飯時，你阿叔聽到後就不高興了。說什麼讓他回去做飯幹什麼，他又不會！我就說，什麼不會！他小學四年級就學著做菜了，長這麼大，煮次飯給家人吃都不行嗎……”

剛聽完阿嬸的那段話，我覺得，阿嬸相信我會煮菜，我很開心。或許，在阿叔心裡，是真的覺得我什麼都不會做。也或許，阿叔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愛著我，就是明知我會做，也不想讓我去做。這是父愛給我的感覺。阿叔不會像阿嬸那樣總是說相信我之類的話，甚至幾乎沒什麼話說，但是從阿叔對我的態度可以感受到，他是以他默默的行為來愛著我的。就像，明知我會做，也不會讓我去做……

阿嬸給我的母愛是顯性的，阿叔給我的父愛是隱性的，重點是，都是我人生中絕對重要的愛！

吃完飯過後，阿嬸就拿袋子裝好在去診所打針前買給我的蘋果，阿叔就問我要不要煲熟幾個雞蛋給我拿出去當第二天的早餐……

當兒子的我在遙望著遠處那有著令人期待的夢想時，當我父母的阿叔和阿嬸關心的，永遠都是他們的兒子我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瘦了，有沒有錢用……

這，就是家給我的愛！

所以，我知道，有時候無論我多冷，我都是要回家的。家，才是我的根本！

世界很大，家很小，但是家，是最溫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