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重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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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夢，真的只是一場夢。

但是夢，真的只是一場夢。

在前天不記得是否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好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當我還在夢裡停留……

夢裡的開始，我已經忘了是如何開始，也不知道為何開始。

夢裡的清晰，是我看到一張近距離的女人臉。那張女人的臉，在大概離我鼻尖七公分左右的位置正臉看著我。我好像沒見過那張臉龐，也許是以前見過但忘了，也許是真的沒見過。因為，沒有熟悉感。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那張臉的嘴唇親了我的嘴唇……

我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夢裡的我還不知那是夢，還在想不明白一件事——為何我的初吻突然被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奪走了？

但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夢裡的我似乎並沒有什麼拒絕的意思，反而不自覺地就陶醉在那種感覺裡了……

當那張臉把她的嘴唇從我的嘴唇上抽離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心好像也被抽離了。空蕩蕩的失落，似乎在那張嘴唇裡，有著真實的意義。

然後，那張臉在我的腦海裡就開始變得越來模糊，越來越沒有印象。

再接著，她就化成了一隻小白狗跑了。在那小白狗的後面，有一個男人在不斷追趕她，似乎要捉住她。

而我，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小白狗在跑，那男人在追趕……

“轟隆！”

我被一聲驚雷給嚇醒了！

黑暗的房間裡，有著我被驚醒的眼神在不安。

原來，只是一場夢。

為何那麼真實？真實得連嘴唇的觸感好像都是真的……

心都還沒定下來，外面的雷聲似乎要吵醒夜裡入眠的大地，不斷地努力著。

想到自己種的花花還在陽臺後，立刻跳起來去收花，生怕被大風大雨把我等了差不多兩個月才開出來的花給摧毀了。

閃電閃得恐怖，似乎要把天空撕裂，在忘情地展示著自己的姿態。

可能就是因為太恐怖，樓房裡的電都不敢面對外面的閃電了，全都罷工睡覺了。

而我，卻因為那個夢失眠了。

那是真實的嗎？

明知不是，卻為什麼還要那樣問？

只因我已經分不清，那是虛幻，還是我不知道的真實。

夢，真的只是一場夢。

時間繼續走。

也許，一段緣分生根發芽的開始，需要另一段緣分的結束化成營養作為代價。

至於，緣分是否會開花結果，除了所謂的命運影響之外，還要看“園丁”怎麼呵護。

而我，作為一名失敗的“園丁”，已經孱弱到望“緣”色變，根本談不上呵護。

最近看了一本有意思的心理書，裡面說了一句：珍惜每一個當下，但不要輕易去評價曾經度過的時光，因為此一時，彼一時，今天去評價昨天，從來都不是客觀的。我們需要改變一下對待生命的態度，相信所有的過去你都做了正確的選擇，相信所有的今天你都在珍惜，還要相信所有的明天你都會竭盡全力去努力。

感覺挺有道理的，我很喜歡。但，對於過去所做的選擇，感覺是錯的，我還是會覺得是錯。因為，我是唯感主義者。

其實，在折翼的那段時間裡，有著一個看起來和我挺合適的女孩子。她出現在當初我和阿柔開始戀愛後的不久，因為我們相識的時間有些出入，所以被命運開了一個玩笑。

如果我在認識阿柔之前就認識了她，或許，我就不會認識到阿柔了。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第二段戀愛緣分，甚至會有不錯的發展。然而，儘管我最初知道的相親物件是她，但當時在國外的我一直都沒有關於她的聯絡方式，而恰恰在那時，家人卻給了我阿柔的聯絡方式，進而有了交談，再有了後來。換言之，按道理呢，我應該是先認識到那個女孩子的。不過，命運卻讓我先認識了阿柔……

後來我回國，阿柔已經不是我的阿柔，那個女孩子也有了一段戀愛。

那時我感覺，上天好像是在開我的玩笑，反正就是要讓我單身就對了。

再之後，因為在扣扣空間上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發表的說說。從說說內容可以推斷，她的那段戀愛可能結束了……

所以，我帶著好奇心騎車去見了一下她。在國外的時候，我就很好奇她上班的地方是否有被我曾經路過，畢竟我喜歡到處小旅行。

是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在折翼裡寫過的小洪。

為什麼說她看起來和我挺合適呢？

首先，從父母方面講，我們雙方的父母都是非常熟悉的，算是老朋友吧。

第二，從家的位置講，她的家距離我的家並不算遠。

第三，從她的身高體形講，如果我和她站在一起，比例還是可以的。

第四，從迷信的角度講，我八字上的配對年份裡比較配的，是九四年和九七年，而她是九四年的；射手座和白羊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射手座喜歡去玩，白羊座喜歡被帶去玩，而她是白羊座。

第五，從雙方母親生日的時間講，她媽媽的生日和我阿嬸的生日只相隔幾天而已。

第六，從扣扣空間的特徵來講，她是黃鑽七級，我也是黃鑽七級。

第七，從用的手機來講，她用的是vivo手機，我用的也是vivo手機，只是型號不一樣。

第八，從戀愛次數來講，她談過兩場戀愛，我也是談過兩場戀愛。

以上，是看上去合適。然而，最關鍵的，還是心的那一部分。

我見過她一面之後，其實我和她也還沒有什麼話聊。除了是我不懂得聊天，還有就是她當時以為我是九三年的，覺得沒什麼可能，也不打算說什麼話。

後來她知道我是九二年的之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乎有好多話可以說。不過我當時不明白，為何覺得我是九三年的那時，她會沒什麼話聊。她笑著表示，因為雞犬不寧。

我想了想年份與生肖，於是乎，我也笑了。原來如此。

我在某個晚上，進了她扣扣空間，從她最近發表的說說開始看起，一直看到她最初發表的說說。看到了凌晨兩點，當中也看到了她那幾年的變化，感覺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越是如此，我就越覺得她比我成熟。

她，可以說是典型的白羊座。很率真，很勇敢，敢愛敢恨。喜歡就是喜歡，絕不含糊。

她對我說過，我是她認識的所有男孩子中最稱心如意的一位。還問，她是否有榮幸邀請到我加入她扣扣裡那專屬戀人的分組。簡單點說，就是表白。

第一次。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有女孩子在把我說得那麼好的情況下向我表白，只是，我猶豫了……

我看過那麼一句話：如果在開始一段戀情之前，你猶豫了，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不要開始。

而我為什麼猶豫了呢？

因為在我和阿柔還沒開始戀愛之前，阿柔知道了我的愛好之後，說她從來沒試過那麼崇拜一個人。那時的我，真的是開心又感動！我以為，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因為在她之前，並沒有哪個女孩子那麼認同我，會用到“崇拜”這兩個字。然而，我和她卻沒有結果。這，深深地把“我以為”給扼殺了，我變得比以前更加的自卑……

所以當小洪也認為我這麼好的時候，我的內心裡更多的是不安全感，彷彿很容易就會重蹈覆轍。這就像流星，一剎那確實是美麗的閃亮，但是很快會消逝而重新墜入黑暗。我已經對那匆匆的開始和匆匆的結束產生恐懼了……

因此我上面就提到，如果我先認識的女孩子是小洪，那麼她很可能就是我第二段的戀愛緣分。可，就算我先認識的是小洪，誰又能預料我和她之間的緣分是否會開花結果？

人，都是不斷地在經歷，不斷地在感受，不斷地在成長。

猶豫是猶豫了，但可以嘗試先以朋友的身份交流一段時間再決定。畢竟，我和她都並不夠互相瞭解。

以前的我一直都認為，想了解我的人只要看了我寫的《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初稿，應該都會對我瞭解得更深。畢竟，我自認為我的優點缺點都已經隱含其中，包括我成長的心路歷程和變化。

以前的我也對家人說過，我未來的老婆一定要看過我寫的《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初稿。

不過，現在看來，那就像是我痴人說夢，是一個好笑的玩笑。

以前的我，一直都在等，等一個真正想了解我的人，瞭解我的過去，瞭解我的成長，瞭解我的現在。因為那時的我覺得，如果一個人真的喜歡你，就會很自然而然地要去了解你，想知道你更多的故事，甚至一切。但，好像，這個等待是空的……

在我和阿柔戀愛期間，我和她說過《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初稿在我心中的意義。她也去看了，不過是大概瀏覽了一下，或挑一些來看。最後，跟我說，她看完了。其實那一刻，我覺得心在孤獨地跳動，跳得很痛……

不過，在我問她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是誰時，她回覆了一句讓我覺得很有道理的話：我為什麼要記得她們呢？我想了解的是你，並不是她們，我只要記得你就行了。

的確，她為什麼要記得她們呢？說得真好。

我也間接地對小洪表達了《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初稿的意義，但我並沒有說一定要她看之類的話，我只希望是順其自然的，是真的想看。

她看了，也看得很認真，而且她是非常不喜歡看長篇大論的，但她還是看了。

不過我知道，她看是看了，但其實心裡並不太想看，也許是沒興趣，也許是害怕。所以，她也沒看完。

其實，她對我說過，她不在意我的過去，只在乎我的現在。因為每個人的過去可能都會犯錯……

於是，我知道我錯了。

我不該用《我喜歡的女孩子們》來衡量別人對我的感覺，畢竟，有哪個女孩子喜歡看自己喜歡的人的那些“情史”呢？儘管，我更多的，只是表達自己的成長心聲……

所以，我不再想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會讀我寫的《我喜歡的女孩子們》初稿了，它就像一塊石頭，沉入我內心再也沒有期待的深淵。

我喜歡一個人，注重最多的，是感覺。

感覺對了，就對了。感覺不對，就給時間一點時間，若感覺還是不對，那麼就用一種比較輕鬆自在的身份維持自然的關係。

小洪給我的感覺，是個好女孩。聽了她的初戀故事，我真心覺得，她的初戀讓她學會了愛。同時，我也覺得她的初戀很好。換做我，我真的不能做到像他那樣。畢竟，我還沒學會愛……

她的好，在我心中，是內在的。而我的好，在她心中，是外在的。我心裡的好，並沒有她所想的稱心如意那麼好……

所以，我就表示和她當朋友就好。

那個畫面，同樣讓我想起了當初在大學時代甘向我表白的時候。

那個時候，其實我也是猶豫的，認為做朋友比較好，然而我卻還是與她拉開了初戀的序幕，有了這幾年的種種心路歷程……

想想小洪，我覺得既然我自己沒信心，那就不要開始戀情，因為懵懂的開始，換來的，是更多的傷害。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遇到有點感覺的女孩子表白就接受的我了，儘管我很期待那種戀愛的幸福。

勉強，是沒有幸福的。

感覺，沒有告訴我，幸福什麼時候來過，又在什麼時候走了。

如今的我，連心，都是空蕩蕩的……

時間繼續走。

昏黃的燈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像是日落時的黃昏擁抱著我，只是，沒有溫度。

摸摸我自己的臉，我終於不再嫌我的臉多肉了。曾幾何時，我總是埋怨自己的身體如何如何的瘦，臉如何如何的胖，就算吃再多的肉，胖的總是臉，瘦的依然是身體。

如今，三個月的飲食規律打亂，睡眠質量差且經常日夜顛倒，終於把我自己的健康給攪得天翻地覆了。怎麼感覺，說得好像很自豪的樣子……

這是一種頹廢的活法，比我當初自離第二份工作後的頹廢還要頹廢。

為什麼要這樣？不知道，只是很自然地，就這樣了。

不是可以選擇嗎？為何不選擇一種積極的活法？不知道呢，好像無論我選哪一樣，選擇後不久，還是會慢慢淪為消極的頹廢。似乎，我必須要經歷這個階段……

突然地，我想起了2016年大年初一那天的自己。我說過，大年初一那天你做了什麼，那麼在那一年裡，你的生活很大程度就會與你大年初一那天所做的什麼有關。這是一種迷信，但我卻信了。

今年的大年初一，我還在金邊。那天，剛好是星期天，所以放假一天。

那天早上，我騎著“大黑”去尋找尼羅河支流的風景，騎了半天，雖然辛苦，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所以，我在今年年初，幸運地去了印度尼西亞的巴厘島旅行。

那天接近中午的時候，lily姐打電話叫我買菜。於是，我陷入了一種極度的疲憊。在幾十公里的大路上狂奔，在已經騎了幾十公里的情況下。匆匆忙忙地，最後好不容易買到了菜，但似乎過了重要的午餐時間，用不上了，算是白忙。所以，在今年快要離開柬埔寨的那段時間，我也是匆匆忙忙到白忙。

中午過後，由於身體極度疲憊，好想睡覺。但，家鄉有一個說法，大年初一不可以睡午覺。不過我當時實在太累了，又想到lily姐說在柬埔寨大年初一吃肉也沒關係，因為不是在國內。因此，我就豁出去地睡了午覺。

只是沒想到，我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我想，我離開柬埔寨回國後的這頹廢三個月就和那個大年初一午覺有關聯。

我那天睡了六個小時，按照一天二十四小時算，我睡了那一天的四分之一。

如果大年初一就代表著一年的走勢，那麼把那四分之一套入到一年十二個月裡算，剛好是三個月。

也就是說，我大年初一里睡了六個小時的午覺，就頹廢了我這一年的三個月。

那一天傍晚醒了之後，我的重心就是寫東東。因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寫東東會成為我很重要的一個精神領域，甚至可能會為我開創一個新的境地。

這三個月，雖然過得很頹廢，甚至也看到了各種各樣負面的自己，但我不後悔。因為，生活真的不是隻有一種味道，就算是孤獨、落寞這些有些消極色彩的情緒，也是生活的味道。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只是不要怕得不償失。

有些感覺，真的要自己親身體會才會明白。那是書本描述所不能完美表達的，也是人口轉述所不能完美詮釋的。

生活，不會一直充滿陽光，也不會一直陷入黑夜。但無論是哪一樣，至少要坦誠的是，接受它。

你所能感受到的生活，才是屬於你的生活。

夜風輕輕地滑過臉龐，像是大自然在輕撫著我，所以微笑，所以劉海在自然地飄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