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童年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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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被親情傷了的滋味，真的好痛苦！那痛，會留下疤痕......

在死死班的同學們，都是比較有活力，有個性的。我很開心能在死死班裡和他們一起學習。班主任是姓潘的老師，數學老師是之前教我三年級數學的潘老師。為了好分辨，就以潘語老師和潘數老師來稱呼吧。

四年級的我，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整天想女孩子啦！啊叔啊嬸發話表明，我絕對不能在讀書時代裡拍拖，不能留級，只要留級一次，就不能讓我繼續讀書。所以，我必須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四年級的我，依然是個病的集合體。頸部不知又長了什麼東東，反正又是花費了好多錢去買中藥來熬，買補品吃。令啊嬸憂心了許多......

四年級的住宿生活，有新鮮感，也有恐怖感。因為廁所只有一個，在學校邊邊的一個角落處。

我的宿舍在三樓，如果半夜尿急的話，呵呵，那就恐怖咯！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可能因為晚飯時候喝多了一碗湯，所以睡到半夜的時候，尿無法抑制地急了。不尿睡不著，尿嘛，又不敢自己一個人去廁所。叫醒身邊的同床，但都不肯陪我去。沒辦法，只能腿抖抖地自己去唄。

走廊上很安靜，走路的聲音有迴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跟著。

校園裡有一棵好大的榕樹，聽說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有好多人被日本兵用釘子釘在樹上死去的。看看那棵大榕樹，好陰森吶！

一陣風吹過，冷汗不自覺就流了。好不容易來到廁所門口，總覺得裡面有個影子在等著你。但還得硬著頭皮進去，還是很安靜，趕快解決事情。

解決的時候，都不敢看周圍，害怕真看到什麼。

廁所的燈光很昏暗，為恐怖氣氛增添了不少料。

我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再加上自己那個年齡已經看過不少恐怖片了，所以心裡會覺得在廁所盡頭的格里有著一個長髮女鬼站在那裡......

越想，心裡就越害怕！搞定後，什麼都不要看，拔腿就跑！

一跑出廁所，就看到一個人影的時候，真的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幸好，原來也是來上廁所的其他同學......

總之，半夜絕對不要上廁所，因為，呵呵，廁所裡關於鬼的故事太多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看見不想看見的“人”。

四年級的學習，我的成績也是不錯的。

堂哥源憑著實力，成為了班長。我靠著運氣，當了個小組長。他在班裡永遠都是那麼地耀眼，那麼地吸引女生的目光。說實話，我挺羨慕他的。

不過，我也有女生注意的好不好。只是，只是，我......

在一個心情非常不平穩的下午課間，突然就有女孩子叫我：“喂，劉金龍，我同桌説她喜歡你！”

喜歡我的是個叫玲的女孩子，叫我的就是玲的同桌。

我看了一下玲那好尷尬的表情，我不知咋地就對玲的同桌罵出了一句：“你信不信我一腳踢你出去！”

我從來沒有這樣罵過人，也不會這樣罵人，我是故意強裝出來的。她們又驚又怕，我的餘光告訴我，玲有點難受。

玲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來的，二年級三年級都和我同班，算是知道我比較多的同學吧。我那樣罵完後，心裡其實很內疚。我不能拍拖，第一次聽到間接的表白，一時凌亂，就變成那樣了。本來我以為是玲同桌的惡作劇，可是從玲的眼神裡，我知道，那不是玩笑。但，對於那時的我來説，只能對不起了！玲後來會越來越漂亮，不過，我們都是沒有交流的。

當糾結找上了我，我就成了罪人？

堂哥源成績好，但交到了一些在老師眼裡不好的學生當好朋友。那個所謂的好朋友帶壞了堂哥源，竟然會出現堂哥源當著全班的面與班主任頂嘴後走出教室的一幕。

我不敢相信，那是堂哥源。他怕我和阿婆説，所以就叫他那好朋友轉告我不要告訴阿婆他那天發生的事。我答應了。

然而上天的安排就是要那麼戲劇性，下課後，班主任找我談話，要我和啊婆說明這一切。班主任知道我和堂哥源的關係的。

我開始糾結了，我該不該説呢？説，堂哥源肯定恨死我的。不說，堂哥源會越來越錯喔。

糾結了好久，我還是告訴了啊婆。後來，阿婆又告訴堂哥源的爸爸。

所以，堂哥源被啊婆說完後，又被他爸爸教訓。

終於，他憤怒地推開了我房間的門，狠狠地丟下了一句：“你好嘢！”之後，就轉身回他房間發洩了......

我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裡好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種痛......

在那以後，我和他就很少說話了，完全不再像親人。大家都躲避大家的眼神，好像過路人。

這痛，留下的疤痕。至今，依然能看到。

可我，沒有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回憶總有空白的時候，那是因為心裡不願記起。

在死死班過的日子過得也挺快的。那時好多人都喜歡把“四”字諧成“死”字，認為四年級一班呢，就是死一班，即死一次。四年級二班呢，就是死二班，即死二次。四年級三班呢，就是死三班，即死三次。四年級四班呢，最倒黴，死四班，即死四次。

可我不這麼認為，不是把“四”諧成“死”嗎？為什麼是死四班？很明顯就是死死班嘛。既然是死死，那就是相互抵消，即不死。所以，我們班是不死班！我一直都這麼認為。

堂哥源在和我翻臉之前就已經傷過我的心了。

我和堂哥源剛開始是宿舍同床的。而那個帶壞堂哥源的同學，就睡在隔壁床。

時間久了之後，班上的同學也互相認識得差不多了，堂哥源也開始被那同學帶壞了。

一個晚上，已經是睡覺的時間了，我眼睛是閉著，但還沒睡著。

剛好堂哥源就和那壞同學閒聊，不知聊了多久，但我還是沒睡著。就聽到那壞同學對堂哥源説：“你敢不敢對劉金龍説，‘劉金龍，你想和我搶青，哼！你想都不用想！’這句話？”

堂哥源可能喜歡班裡的一個女孩子——青，但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堂哥源不知是因為愛面子，還是因為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就説：“切！有什麼不敢的？”

當時的我完全只是裝睡而已，頭腦非常清醒。我感覺到他的呼吸離我好近，然後就說了那一句話：”劉金龍！你想和我搶青，哼！你想都不用想！”

因為是晚睡時間，燈已經關了。就算我睜開眼睛，他也不一定看得到我看他。的確，我真的睜開了一點點眼縫，他當時用手指指著我的臉說出那句話的模糊表情，我還深深地記得。

因為，我哭了，偷偷地流淚。他不知道，他不會知道，他已經令我本來就脆弱的心變得更脆弱了......

那壞同學就不停地在旁邊偷笑，堂哥源也跟著笑，我當時真的無法相信那會是我的堂哥源，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認為我和他搶青。我和青幾乎都沒說過什麼話，何況我對青也沒有感覺。

他們那晚的笑容，如催淚劑般崩潰了我的淚堤。

第二天，我依然要裝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儘管心已被傷得很痛苦。

他以為，我不知道的。

是的，我不知道。

四年級有喜事噠，我的啊國表哥結婚了。

啊國表哥是我的好好好表哥！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在深圳幫我啊嬸照顧我了。在我成長的過程中，給我買了好多好多玩的，吃的，學習用的，都是愛的點滴！看著他結婚，我高興！但也傷心，因為啊嬸也回來參加他的婚禮，一看到啊嬸，我就會心焦......

不記得是誰問過我一個問題：是我大家姐漂亮，還是表嫂漂亮？

嗯，我很誠實地回答：“漂亮呢，就是大家姐漂亮！但是，表嫂比較溫柔賢淑。大家姐嘛，脾氣太大了！”啊國表哥聽後，笑了。

回到學校，我第一次戴手錶就是在四年級的時候，也是從四年級開始就一直戴手錶了。

那時，有個手錶是有紅外線的，我好喜歡！所以，買了。

可是，晚上睡一覺，早上起來後發現，不見了！

在床底下找了又找，就是沒看到。怎麼會這樣奇怪的呢？我明明戴在手上噠！難道有鬼？鬼你個頭！唉！沒頭緒，煩悶了一整天！

第二天，看到有個手錶可以錄音的，非常喜歡！又買了......

晚上睡覺，半夜的時候，總感覺有東西動我的手，我慢慢睜開眼睛，當時學校不知咋的，晚睡又不關燈了。

所以，眼前的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帶壞堂哥源的同學，在輕輕地解開我的手錶！我立刻把手縮回來，狠狠地瞪著他！

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我，一點恐懼也沒有。

我一句話也沒說，就側身睡了。心裡想，難道我的那個紅外線手錶是他偷的？心裡覺得是他，可是沒證據。這件事，就這樣被遺忘了......

後來，有同學告訴我，説那壞同學戴著我不見了的那個紅外線手錶！

我立刻去和班主任説，班主任把他找來談話。一場對質之下，他死死不承認！但是，那晚他被我看到解我手錶的那一行為，無法解釋。

他覺得有點藏不住了......

令我想不到的是，他找堂哥源幫忙。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堂哥源明知道是他不對，還願意幫他！

怎麼幫？真荒謬！

我一回到家，去一個廁所回來，那個紅外線手錶就在我的書包裡了。

然後，那壞同學就問我手錶是不是漏在書包裡自己沒發現，接著就很猖狂地説：“都説我沒偷你手錶咯！”

那時，傻瓜都知道有問題啦！

我一想到那壞同學怎麼知道我的房間在哪裡的時候，我就看看堂哥源躲避我的眼神，心裡冷了一下。

我無語地回到房間，看看失蹤已久的手錶，早已經被糟蹋得非常殘舊了！

冷笑，那時的我，真的無法原諒那樣的他......

還好，有堂妹潔。

她幫了我們一個好大的忙——我和堂哥源之間的話筒。

我們有什麼話要向對方說的，或者有什麼要借的。好，都找堂妹潔。的確，也多虧她的潤滑劑口才，我和堂哥源後來慢慢地才能正常地説説話，雖然少，但至少比陌生的過路人好吧。

四年級過得快樂，還因為潘數老師會教我們唱好多好多好聽的歌歌。感覺就是很美好！簡略一下，留在心底就好。

四年級過得很快，五年級匆匆來了。

當然還有暑假的，三家姐開始去上班了，實力開始展現出來！玩伴們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以前我以為他們讀書會是一般般的，誰知，比起來，我才是一般般的。他們都是尖子生的水平，真讓我震驚！

大家姐好像也結婚了，忘記是哪一個假期，她帶著我的第一個小外甥唯唯到大嶺山探我們。

當時是早上，阿叔阿嬸去地裡幹活，大家姐去一下廚房弄吃之類的，讓我看著唯唯。

當時的我其實對於小孩的成長規律是不太清楚的，比如小孩出生多久之後才會站這個常識。

所以，我以為唯唯已經會站了，所以，放手讓他站在凳子上。

他很好奇地看著我，可是為什麼他搖來搖去的？我都還沒想明白的時候，他就從凳子上掉下來了，頭先下地！嚇死我了！還好沒有流血，趕緊把他抱回給大家姐！大家姐還以為唯唯想她了呢，其實，是我的問題......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