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王家有子 意欲成聖 第十七章 膳堂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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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盤,事情都和阿霸說了嗎?”
說話的是坐在王智對面的文弱書生,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秀才‘,秀才本名陳與義,算是一名真正的大宋秀才,和王智三人不同,他非是官宦子弟,只是洛陽一普通平民百姓家庭出身。
宋時太學生分為兩類,一類是大宋七品以上官員家的子弟可免試入學,一類是平民人家子弟,想入太學沒有捷徑,只有透過地方上的縣學、府學考試透過後才能得到舉薦名額,有了名額也還需要透過太學考試才能入讀。
但是太學名額有限,且大多都被官宦子弟佔據,所以平民子弟想要考入太學比之十年前的科舉考中秀才還要難上十倍,所以在王智三人眼中,陳與義那就是秀才,貨真價實的。
至於他們仨,在學業上也就是對面滿嘴油漬的胖子許叔微稍稍能看,不過他也是考了三年才進入內舍,和陳與義一年進太學,二年進內舍比還差的遠。
許叔微許胖子也在此時吃完了自己托盤裡的飯菜,粒粒不剩,舔的比臉還乾淨,只是看著王智托盤裡的菜,沒忍住又去打了一碗米飯,就著王智盤裡的菜又吃了起來,四人中他最沒主見,這種事情沒有他說話的份,吃就完了。
“說了,不過這廝…”
秦九昭把頭一點身旁埋頭乾飯的王智道:“你看他這樣子,明顯不當回事。”
“鐺鐺鐺…”
陳與義拿起筷子敲著王智的托盤道:“哎哎哎,我說兄弟,你到底怎麼想的,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事。”
王智抬頭瞄了他一眼,就又低頭乾飯道:“哎呀,沒多大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他得趕緊吃,再不吃就沒了,畢竟伸進他盤裡的筷子,可不止一雙。
“這還沒多大事呢啊,你信不信,一但你的新學傳出太學,第二天我們就得去你家吃席。”
陳與義看著他認真道:“這事得儘快解決,宜早不宜遲。”
“嗯嗯,是的,得趁早。”許胖子扒拉了一口飯菜也鼓囊著道。
你這個死胖子是想趁我說話的功夫把我的菜全吃完吧!
王智忙把幾塊好肉夾到自己碗裡,這才抬起頭依舊無所謂模樣道:“怎麼說呢,我知道這件事犯忌諱,但是本朝從無因言獲罪的說法,我不信他趙官家青天白日的還能把我怎滴。”
與後世明清動輒因言獲罪,或大興文字獄不同,有宋一朝飯雖然不可亂吃,但話可以隨便說,只要你說的有理,哪怕把口水噴到趙宋官家臉上,也不會出事,反而還可能會受到褒獎。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仁宗時期時任開封府尹的包拯就曾因為某些事拉著仁宗的衣袖噴了他一臉口水,事後不僅沒事,還受到了群臣的讚揚。
不過也有因言獲罪的事例,就如神宗年間的大文豪蘇軾蘇東坡就曾因一句不合時宜的牢騷而觸犯到王安石新法頭上,那時整個朝堂的從上到下的主流基調就是變法,自然不能容蘇軾詆譭,所以自那之後就被貶了。
當然,蘇軾被貶那也是因為和國家政策犯衝,和王智這樣的思想學說有本質區別,本朝可從來沒有禁止這些思想學說,不然有宋一朝也不會有像關學、蜀學、程學、心學、理學等各種學派如雨後春筍般的湧現。
不過王智的學說,於上列的學派還是有區別的,學派是指有系統性的學問,是從天地誕生到人情世故都要有系統性的總結解釋,而學說只是在其中衍生出的一種主張和理論。
最起碼在明面上沒有人會拿學說不當來說事。
“上面那些人殺人還需要理由嗎?動動手指頭就夠我們這些小民死上一萬次了。”
“就算明槍易躲,暗箭呢?”
陳與義語重心長道:“聽哥哥一句勸,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咱們還有大好年華,如有抱負,也可徐徐圖之。”
他們仨雖與王智要好,但卻不清楚王智家庭底細,也無從得知琅琊王氏這種隱形的龐然大物,只知道王智家裡世代從將,也很有錢,僅此而已。
不過就算是知道王智家裡勢力龐大又怎樣,暗箭這個東西可不管你是世家大族還是王親貴胄,古往今來皇帝老子被暗殺的也不在少數。
“我說哥哥,哈哈哈哈,你的眼圈怎麼黑成這個樣子,都快成食鐵獸了,過猶不及可不定還有大好年華。”
王智這時吃幹抹盡,放下筷子後才注意到陳與義的兩個黑眼眶子,笑著打趣道。
“呃…別打岔,還不是因為你這件事給愁的睡不好覺。”
陳與義老臉一紅,他這幾日確實因為王智這件事影響了嗯…一半睡眠,另一半呢…也是生活所迫,他畢竟只是普通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汴京這個喝口水都要花錢的地方,不出去賣點才情,哪能過的下去。
看到算盤和胖子也向他的眼睛看去又連忙轉移話題道:“你真當你的那些個新學擁眾是真正贊同擁護你的新學嗎?”
三人聽到這話果然一個個都被吸引了心神。
王智不解問道:“那不然呢?”
“你注意到你的新學擁護者都是些什麼人了嗎?”
“這個…未曾注意。”
“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官宦子弟居多吧。”
王智心下細想,確實,其他齋有沒有新學擁護者他不清楚,但是他們齋確實擁護的全都是官宦子弟,其餘一些冷眼旁觀的學子都是和秀才一樣考入太學的平民子弟。
“不對啊,我的新學思想是宣揚人人平等啊,怎麼官宦子弟都支援了,平民子弟反而反對了呢。”
不僅是王智,就連算盤和胖子也是一頭霧水。
“你們這是身在局中,關心則亂。”
“我來問你,你的新學第一條是不是格物致知?”
“是的啊!”
“那你說說,你們官宦子弟有幾個能用功讀書的?”
“……”
三人頓時無言,吃喝玩樂他們在行,這個讀書嘛…順其自然吧。
陳與義沉思了片刻,接著道:“如果你的格物致知學說被上面採納了,那傳統的格書致知之法就必然會被動搖,屆時會不會變動太學取士之法我不知道,但加上一些取士途徑定是必然的了,到時候想做官,那想必也不是隻有讀聖賢書這一條路了。”
“還有這個第二條棄繁從簡…”
陳與義說著問向王智,“你會寫駢文嗎?”
陳與義口中的’駢文’就是追求華美文風,一味堆砌辭藻的文體總稱,這種文體的詞句講究整齊對仗,重視聲韻的和諧,以偶句為主,文格遂趨卑靡,多引用成語典故。
駢文很久之前就有,最早可追溯至漢、魏,可那時的駢文還以言物為主,形式為輔。
直到了本朝,可能是文學太過興盛的原因,文學大家們的文章一個賽過一個的華麗,甚至到了每句必駢的極端,這還不止,每每寫文必帶上一些生僻繁體的字,彷彿是越生僻越能體現出自己的文學水平一般,漢字在這些文壇大儒手裡都被玩出了十八般花樣。
但物極必反,過分追究形式華美,讓駢文漸漸走入晦澀難懂,華而不實的桎梏,以至於大多文章只有形式沒有內容,脫離了文學創作的本意。
不過王智反對駢文的本意可沒想這麼多,他只是單純的…不會寫!
“我不會!”王智回答的很乾脆。
陳與義又問向秦九昭,“你會嗎?”
秦九昭苦笑一聲道:“我也不會。”
陳與義又看向身邊的許叔微許胖子。
“我會一點點吧。”
許胖子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大概也就指甲蓋那麼大。
“是了,你們都不會,但是我會!”
陳與義巡視了三人一眼,指著自己緩緩開口,“我苦學駢文十餘年,正是靠它考入了太學,以後還要靠它當官,靠它發財,你一句棄繁從簡就要否定我全部的心血,奪走我餘生的富貴,你說我會贊成嗎?”
“我苦讀聖賢書十餘年,每日頭懸梁錐刺股,夜以繼日鑽研其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一個字一個字的思考,你現在和我說格錯了,要格物致知?你說我會贊成嗎?”
“我雖出生寒微,但是我向往富貴,我雖低三下四,但我向往高人一等,如今我奮鬥了十餘年,終於就要成為那人上之人,你現在和我說要人人平等?你說…”
陳與義頓了頓,盯著王智的眼睛,彷彿是要看穿他的內心,接而一字一句道:“我會贊成嗎?”
王智沉默,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些,現在想來…確實。
他們這樣的官宦子弟生來富貴,從小不愁吃穿用度,根本吃不了苦,更別提學習耗費心力的駢文,所以他這一個格物致知,棄繁從簡的學說一出,立馬就得到了和他同處一個群體的官宦子弟支援。
但那飽讀詩書的平民士子,他們可都是駢文高手,不是駢文高手計程車子也不可能考入每個名額都有過萬人爭搶的太學。
如果擯棄駢文,那就代表他們和自己等人落在了一個起跑線,憑他們平頭百姓的出身,在這個沒有科舉的年代,在這個只講究的身份貴賤的太學,想出人頭地的希望太過於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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