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玉晗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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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就一點半了，往窗臺外看了一眼，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往操場上走了，還有那些愛好學習的人，也有很多拿著書在操場旁邊背書，這才初一就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感覺他們也是挺厲害的，耐得住寂寞，忍得住無聊。

我扭頭看著老靠他們說：“走吧，兄弟們？忍不住想快點開始了都。”

盛陽拍了我一下說：“你下午別丟咱們這幾個人的臉就行。”

我趁他穿衣服的時候，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個洗臉盆就扣到了他頭上，孬驢也趁機撩起來個被子把他矇住了，盛陽起身扒拉開被子拎起來個水杯就起身追我，本來以為要弄孬驢呢，我也順勢就往外邊跑。

出門後就衝著樓梯的方向跑去，盛陽在後邊緊追不捨，到樓梯處一拐彎就跟別的人撞上了。

我低頭一看那人竟然是玉晗，玉晗一邊揉自己的頭一邊瞪著我，那一下我有點呆了，盛陽從我後邊過來也楞了一下，我湊近看著玉晗，對著她的頭吹了口氣說：“沒事兒吧？我幫你吹吹。”

廉磊在一邊嘟囔了一句：“真是個直男。”

這一下肯定是磕疼了，但是玉晗看著我還是笑了笑，伸手就開始掐我：“你要撞死姐姐呀，都不看路嘛。”

我看著她微紅的眼角，一種莫名的心疼湧上心頭，可她還是在笑著，要是我能替她承擔就好了，哪怕加倍也可以。

玉晗可能也是看出來了我的擔憂，笑著跟我說：“看什麼看，這對姐姐來說都不算事，你趕緊去操場準備準備吧，下午該你比賽了，加油啊傻瓜。”

說完就拉著廉磊一起下樓了，剩下我跟盛陽互相看了一樣，盛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得，以前教你的撩人技巧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好好把握，你想啥呢這是。”

我勉強的笑了笑說：“你教我的那種流氓招數都不頂事兒，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盛陽嘆了口氣說：“哎，卸磨殺驢了啊，不是你原來讓我教你請我抽菸的時候了。”

老靠他們這時候正好出來，在後邊衝著我倆說：“你倆嘀咕啥呢，還殺驢。”

孬驢聽見後瞪著驢眼喊衝著我倆喊：“這俺陽哥跟耀哥是不是商量著咋弄si我了？”

盛陽嫌棄的看了眼孬驢說：“你跟耀兒差不多，倆腦子不開竅的傢伙。”

我跟孬驢相視一笑，起身就把盛陽給摁倒了，老靠他們還趁機補了幾腳，陽哥力氣也是大，猛地一起身把我擠到了樓梯上，我一下沒站穩腳脖子被硬生生崴了一下。

滿少趕緊過來扶著我說：“我靠，腳沒事吧？”

盛陽和老靠他們也都很慌張的過來看，我跳了一下，感覺還好，落地的一瞬間，這種感覺就煙消雲散了，那是真的生疼，跟有人往我腳踝處釘了個釘子一樣的生疼。

我忍住了沒叫出來，勉強的衝著哥幾個說了句：“這都不叫事兒，走啊，去操場，下午等著跟我助威拿第一就行。”

說完我轉身就朝著樓下走去，看著跟平常一樣，但額頭卻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汗，真是自己作的，本來可能沒啥大事，剛才跳的那一下跟打通了疼痛的任督二脈一樣，鑽心的疼。

走出寢室樓後我們徑直走向了廁所，先一人點上了一根菸，老靠抽著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盛陽說：“你這是把咱們運動健將的職業生涯給毀了呀。”

陽哥聽完笑了笑說：“唉，這真是我的錯，待會兒我去跟蘇鶴說一聲，看他能不能替你跑一下，你就別在瞎折騰了，還跟我們裝沒事兒，走路快跟鴨子一樣了都。”

我抽了口煙說：“這都小事兒，沒啥錯不錯的，咱不能丟臉啊，報過名了讓別人替還像話嘛，哪怕是倒數呢，最起碼沒有這麼丟人現眼，玉晗還等著看我比賽呢。”

孬驢這時候也插話說：“你真是個狠人，為了女孩連腳都不想要了，陽哥說的對啊，你消停會兒吧。”

我剛準備跟他推脫，盛陽這時候又說了句：“沒事兒，讓他跑吧，耀兒要是說不跑就不跑了那都不是咱們認識的耀兒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哥幾個說：“你們就等我拿第一吧。”

小比偉過來拍了我一下說：“你啥時候跟孬驢一個樣了，動不動就裝比？”

我還沒說什麼呢，孬驢就開始提意見了：“啥意思啊，哥幾個，我就那麼好裝比？”

我們幾個都看著他點了點頭，很默契的一句話都沒說，孬驢尋視了一圈後無奈的說道：“唉，都合起夥來欺負我啊，還是我家小夢夢好，不跟你們玩了，找夢夢去。”

滿少說道：“咦～你可趕緊走吧，省的擱這兒噁心我們。”又是對孬驢一頓挖苦。

到班級隊伍後，我立馬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脫了鞋我看到了腳踝處腫的發紫，恰巧這時候玉晗衝著我這邊走過來了，我慌張的趕緊把鞋給穿上了，一不小心鞋幫又磕到了腳踝，疼得不行。

玉晗笑著說：“你這是打算把對手給都燻的跑不動然後再跑嗎？”

我笑了笑說：“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這是給它提前慶祝下按按摩，待會兒要拿冠軍呢還。”

“切，你啥時候能不吹牛呢。”

“不吹牛不吹牛，等我好訊息吧就。”

玉晗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加油啊！”

我抬頭看著站在我面前的她點了點頭說：“嗯！放心吧！”

玉晗走後我低下頭開始繫鞋帶，一邊系一邊想著她眼睛裡對我的信任，繫好鞋帶後我看了眼前方的玉晗，又看了眼她前方的操場，那種熟悉的熱血感再次湧上心頭，什麼腳踝腫不腫，會不會影響走路什麼的，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今天這場比賽，我一定要拿下！

我脫下外套，開始在後邊熱身，老靠過來笑著說：“沒事耀兒，咱盡力了就行，不丟人，兄弟們都看著呢，誰敢說你丟人待會兒就弄誰！”

我聽完心裡暖暖的，笑著拍了拍老靠的肩膀說：“有這句話就行了。”

盛陽遞給我瓶水說：“待會兒我讓玉晗跟你加油去，你就放心的去吧。”

我踢了盛陽一腳說：“拉倒吧啊，你這說的跟我不在了一樣。”

跟他們鬧了會兒就進場比賽了，這腳踝有多難受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是為了不怯場，我還一路小跑著到了跑道上。

入場後裁判就開始分配跑道，我被分配到了外道，我看了眼我的對手，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還都穿著釘鞋，看了眼遠處在班裡笑著衝著我招手的玉晗，我也衝著她笑了笑。

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感覺自己有點死要面子活受罪，管他呢，上都上了，幹就完了。

體育老師站在我身邊來回巡視了一圈，突然大喊一聲：“各就各位！”

所有人都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準備好了起步動作，體育老師小聲的還跟我說了句：“趙耀，加油啊。”

我衝著體育老師笑著點了點頭。

“預備！”

“跑！”

一聲槍響，萬箭齊發，全都齊刷刷的衝了出去，跑外道總是會讓人產生一種自己領先的錯覺，右腳一落地就生疼一下，剛開始還能保持第一，過了一個彎道後就有兩個人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了。

看著那心裡叫一個窩火，想追上人家卻使不上力氣，腳踝疼的讓我感覺是在拖著塊石頭跑，孬驢跟老靠他們在欄杆外跟我一個勁的喊加油，我咬緊牙關，抱著腳踝要廢掉也無所謂的決心使勁仰著頭卯足了勁的往前跑。

然而沒有出現電影裡的場景，如有神助似的一下子衝到了第一，到最後一個彎道前，又一個人成功把我給超了，我看著人家的背影，卻使不上力氣，只能心裡暗自嘆氣，順著眼光往前看，第一名還有不到100米就要衝線了。

過最後一個彎道後，第一名已經衝線了，最後一名也馬上要追上來，我使著全身的力氣朝著終點跑去，我的字典裡絕不允許會有倒數第一齣現。

最後硬生生的挺著沒讓最後一名把我超過，以倒數第二的成績衝線，心裡有失落，有不服，更多的是不甘心，呆呆的看著體育老師在本上記著時間，脫下馬甲後就拖著沉重的心情一瘸一拐的朝著場外走去了。

這時候腳踝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跑之前是走一步疼一下，現在是不管幹嘛都疼，一陣一陣的，孬驢跟小比偉跳進來操場就攙著我往外走，整的跟我殘廢了一樣。

孬驢笑著說：“沒事兒，挺好的了，等著啊，陽哥去醫務室跟你推輪椅去了。”

小比偉拍了拍我說：“你太狠了，跑步的時候看著你的表情，我都替你感到難受。”

我樂了樂：“把盛陽叫回來，他添啥亂呢去！”

孬驢樂了樂：“逗你玩呢，咱們學校哪有輪椅，他們在哪邊等著你跑完一起去廁所抽菸呢。”

我晃了晃肩膀說：“行了行了，別攙著我了，這麼多人呢，看到了影響多不好呢。”

從操場出來後盛陽他們就過來跟我一頓虛捧，跟他們一起鬧的時候我往班裡偷偷看了一眼，玉晗跟廉磊倆人不知道在低頭看什麼呢，那麼專心，希望她沒看到我這個狼狽的樣子吧，確實有點丟人。

老靠笑著說：“咱們輪流著揹著耀吧，去廁所抽根菸去。”

我也笑著說：“拉倒吧，這都是小事兒，我歇一會兒就能好。”

一邊鬧一邊就朝著廁所走去，還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的來廁所抽菸，一進去竟然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掛念一天的跑步也就這麼黯然收場了，我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一會兒怎麼跟玉晗解釋，牛比都吹出去了，這跑個倒數第二也是著實說不過去。

盛陽摟著老靠的脖子笑著喊：“老靠說了，待會兒他要是拿第一了，請咱們所有人明天晚上網咖通宵。”

孬驢第一個吵吵起來說：“都聽到了啊哥幾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你呢孬驢，你那跳遠要是跳好了準備怎麼安排？”滿少笑著說。

孬驢偷笑一下說：“我就是跳著玩玩的，我要是真拿個第一，別管了，晚上咱們煙和飲料滿少全包了。”

他說道滿少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好多人都沒聽清楚就開始起鬨，滿少聽到了過去踢了孬驢一腳就開始樂。

滿少無奈的說：“行，明天晚上我安排好弟兄們。”

孬驢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說：“這才對嘛，咱沒那個實力，滿少有啊！”

抽完煙後我們沒有回班級隊裡，直接圍在欄杆上看老考和孬驢比賽，我們操場的沙坑正好離廁所比較近，孬驢跟我們比了個牛比的手勢翻過去欄杆就瀟灑的進場了。

還沒剛走幾步就被老寇從廣播中點名批評，給我們在一旁樂的不行。

跳遠看著也挺給力的，一個個猛的不行，有一下子跳的臉著地的，也有沒準備好直接跑進沙坑裡的，還有跳了一下跟沒跳一樣的，也真是頗有一番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感覺，笑得我們都忘了是來跟孬驢加油的。

又過了幾組終於輪到了孬驢，孬驢原地深呼吸跳了幾下，猛地一下就躥了出去，一個輕巧的起身起身伴隨著一個沉重的落地，沙坑裡的沙子濺的周圍到處都是，感覺驢蹄得有半個都陷進了沙子裡邊，孬驢用手支著地衝著我們笑，雖然動作有點狼狽，但是驢哥這跳的確實不近，肯定能直接進決賽。

我們幾個大喊著：“驢哥牛比！”

孬驢聽完了也是站在那裡跟我們得瑟，裁判拿著鏟沙子的鐵鍬捅了捅孬驢，孬驢才把腳從沙坑裡抽出來，走到一旁坐地上就開始脫鞋，往下一倒，全是沙子，可能也是腳出汗了，把他白色的襪子整個都染成了土黃色，孬驢嘆口氣無奈的跟我們搖了搖頭，跟我們整的又是一頓樂。

轉觀另一邊鉛球賽場的比賽進行的也是如火如荼，老靠跟胖胖倆人的臉也是一個比一個紅，想想那麼沉的球，也著實是費勁，一瞬間使勁把球給甩出去肯定會把臉給漲的通紅。

場上的每個人竟然都能扔那麼遠，離得遠了根本看不清誰更遠一些，看著只剩最後五個人了，肯定也是淘汰過一批後剩下的精英吧，讓人意外的是，有個人的體型跟我差不多，又瘦又矮，竟然也能跟老靠他們一起留在場上一決高下，讓我立馬認識到了自己有多虛。

老靠是最後一批第一個上場的，他隨手抓起來鉛球，用手拋了幾下，突然一個轉身把球放到了肩膀上，又一個轉身直接把球給甩了出去，老靠也踉蹌了一下，鉛球在空中快速的朝著遠處飛去，“咚”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地上砸了個坑。看著喘氣的老靠明顯感受到這球真是用盡全力甩出去的。

正在等待決賽的孬驢立馬開始鼓掌，大老遠的衝著老靠喊牛比，主要是老靠他們比賽的地方不讓進，要不都衝進賽場跟他加油了。

老靠之後的第二個人比老靠看著都壯，但是他扔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很隨意，轉身扔出，球還沒落地人就準備下場，看起來甚是瀟灑，但是不得不說這一球是真的厲害，這次很清晰的看到他扔的比老靠要遠那麼一點點。

之後的幾個人扔的全都沒有老靠遠也就不做解釋了，最後一個胖胖上場這才又吸引到了我們的目光，胖胖的動作跟老靠差不多，但是做起來卻感覺要比老靠看著更流暢一些，他扔的位置跟老靠的基本上一模一樣，不虧是我們這群人裡最猛的兩位大將，我們看著他倆也都是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炮拍了拍小比偉的肩膀說：“你們先看吧，我去那邊跟我物件加油去了，她該跑女子800米了。”

滿少衝著大炮擺擺手說：“趕緊去吧，重色輕友的傢伙。”

大炮踢了滿少一腳轉身就走了，滿少拍拍屁股說：“不管他，咱們接著看。”

目光又接著回到了孬驢這邊，孬驢同樣也碰到了一位強敵，一個比盛陽還高的大高個子，從預賽就開始基本上沒一次跳都領先孬驢一個腳掌的距離，反觀我驢哥也是壓根都沒在怕的，滿臉充滿了不屑，決賽的時候每個人都跳了三次，到孬驢的時候孬驢跳三次給人家跳出來了三次坑，就他落地動靜最大，但是都跳的遠度差不多，看來孬驢也是到極限了。

輪到那個大高個的時候再一次重新整理了我對跳遠的認知，他跳的三次，一次比一次都要遠一點，跟掛檔一樣，讓我感覺再給他幾次機會他都能從操場直接跳出來，腿長也真是了不起，起步別人跨好幾步的蓄力他兩步就能解決。

最後都跳完後裁判統計出來資料孬驢也是預料之中的拿到了個第二，不過這也很不錯了，起碼比我的倒數第二要好很多。

滿少笑著說：“錢都準備好了，這咱孬哥不給我機會花呀。”

孬驢甩甩頭說：“我這不是知道滿哥花錢多給滿哥找個機會省點錢嘛。”

轉身又看著我們說：“你們應該都明白我啥意思吧，我這是體諒滿哥呢。”

盛陽鄙視的看著孬驢說了句：“籲～你不行就不行，別擱這兒找理由，還磨磨唧唧體諒滿哥，咱滿哥花錢需要你體諒？”

孬驢被氣的臉紅，指著盛陽說：“你別走，等我上去了非的把你埋到沙坑裡！”

說完就順勢要往上爬，扭頭看了眼升旗臺上眼鏡反光的老寇又唯唯諾諾的往出口走去了，一邊走一邊扭頭衝著我們這邊喊讓盛陽別跑。

我正樂的開心的時候玉晗突然出現在了我身後，我臉上的笑容立馬煙消雲散。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四目相望，她低頭看著我的腳說：“你的腳怎麼回事啊？”

我撓了撓頭笑著說：“我的腳沒事兒啊。”

玉晗皺著眉頭看著我說：“行了，你就別裝了，都看到你一瘸一拐的了，剛才聽商文超說你上場前腳踝就崴到了，你不老老實實的待著逞什麼強啊。”

“這不是已經報名比賽了嘛，臨陣脫逃也不是我的風格呀，要是直接放棄那比讓我死還難受呢。”

玉晗嘆了口氣說：“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果然還是那麼傻，那你為啥不跑第一呢？”

“這不是想著讓讓他們嘛，都是第一次參加運動會，一下子把別人全都贏了，那多不給人家面子呢。”

玉晗聽完了沒忍住笑了一下說：“我看你就是傻，還故意躲著不回班級隊裡，你以為姐姐眼瞎啥都看不到嗎？”

“我侯哥千里眼順風耳的怎麼可能瞞得住，這不是在這裡跟他們加油才沒回去嘛。”

玉晗撇著嘴說：“切，你要是不那麼裝還是個挺正經的人，天天不學好，裝的跟大哥一樣啥都厲害，這樣也好，省的你來回亂鬧騰了，老實幾天吧。”

聽完這句話我心裡一暖，瞬間就感覺耳朵邊開始發燙，她這不就是在關心我嗎，我該回句什麼好呢…腦子裡飛速旋轉想那些煽情的話，想了半天最後憋出來句：

“這隻能暫時束縛住我的步伐，但永遠束縛不了我的靈魂。”

說完我還嘚瑟了兩下，順勢在她面前劃了幾步太空步，那跟我疼的，腦袋直冒汗。

“行了行了大哥，你省省吧，別再又嚴重了，這都擋不住你鬧騰，用繩子把你綁起來就好了。”

我看著她笑了笑，默默的把雙手插進褲兜裡靠在欄杆上看著她，她也笑了笑，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胳膊默默的瞪著我。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可以一輩子都過目不忘，那在我的世界中，就是當時眼睛裡裝著我的她，在臥蠶的襯托下，像兩顆正月十五的月亮同時掛在了天空一樣。

那一刻，即使身邊有無數喧鬧或者萬聲嘈雜，都變得很安靜，安靜到彷彿整個世界只有我和她。

我弱弱的問了句：“你為什麼不去報個鉛球呢？”

玉晗納悶的看著我：“我為啥要去報那個東西？”

我小聲的跟她說：“你掐的越來越疼了，這手勁，不去扔鉛球都可惜了。”

玉晗笑著看著我，故意用出來了更大的力氣掐著我的胳膊問我：“是嗎？”

我淡淡的說道：“沒知覺了姐。”

她這才慢慢鬆開，瞪著我說：“今天是看你受傷了才放過你，你以後如果要是還這麼不聽話亂逞強，我還掐你。”

我欠欠兒的說：“歡迎侯哥監督。”

玉晗聽完又走過來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才回班裡，走兩步還瞪我一次，看著慢慢走遠的她，我這心裡也徹底開朗了起來，什麼腳踝崴腫什麼倒數第二的，都不及她這短短的幾句話。

玉晗剛走盛陽就咋呼到：“唉，你們聞到一股臭味兒沒有？”

小比偉笑著說：“廁所門口除了臭味兒還能有香味兒？”

盛陽搖搖頭說：“不是那種臭味兒，是一股濃濃的戀愛酸臭味兒。”

我聽完就拍了盛陽頭一下說：“你滾吧啊，別瞎說，這只是純潔的友誼關心。”

孬驢正好和胖胖從操場走了過來說：“咦～大老遠就聽到耀兒在這兒裝比，看來這腳是沒啥事兒了啊？”

我看了眼盛陽，盛陽立馬懂我意思了，過去就勒住了孬驢的脖子喊我快點過去，我這扶著欄杆用好的那一隻腳跳了過去，剛準備抬腿替孬驢，就被老靠給攔住了。

老靠笑著問：“你這都成啥樣了還瞎起勁兒，這腳是真不想要了？”

我看著孬驢樂了樂說：“這都沒事兒，過幾天就自己好了。”

“你可拉倒吧，都是為你好的，別老是不往心裡去自己挺著。”老靠嚴肅的看著我說道。

我看著他說：“行，靠哥這句話我記住了，先老實幾天，不瞎鬧騰了。”

老靠也樂了樂：“這還差不多，玉晗心眼也不錯，都知道來問問你咋樣，你別跟個馬大哈一樣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你這慢慢都讓人家寒心了。”

我看了眼遠處班級裡的玉晗扭頭跟老靠說：“放心吧兄弟，你說的這些我心裡都清楚，以後做啥事也都有份量。”

老靠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啊，抽根菸去，這馬上就放學了，你放學趕緊到醫院看看去，抹點藥啥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別又拖的時間長出大麻煩。”

等盛陽跟孬驢鬧騰完後我們一起又去抽了根菸，抽完之後，跟老靠他們打了聲招呼我們就出校門了，盛陽跟孬驢把我送到家後他們才回家。

我一到家就把鞋給拖了，小心的脫掉襪子就看到了那個腫的跟洋蔥一樣的腳脖，給我媽都嚇壞了，趕緊摻著我到醫院去檢查，一拍片子才知道是輕微性骨折加上什麼韌帶受損，聽著挺嚴重的，醫生捏我腳踝也挺疼的，在醫院折騰了好久，醫生跟我開了很多藥，什麼外敷的，內服的亂七八糟的一堆，我那時候也是第一次聽說崴著腳了從嘴裡吃下去藥會有效果，整的我頭大。

晚上吃過飯看了會兒電視就早早的躺到床上了，我媽端過來一杯開水讓我待會兒睡覺前把藥給吃了，別忘了往腳踝上再敷一遍藥，囑咐完又跟我找出來了一隻冬天穿的棉拖鞋，讓我先穿著這個去上學，至於為什麼是拖鞋，從醫院出來後我就發現我的腳踝已經腫到伸不進去鞋子裡了，這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躺床上就開始想著玉晗今天怎麼怎麼關心我，不知不覺冒著熱氣的開水都變溫了。

我隨手拆開一小袋子藥(一袋就是一次)，黃黃綠綠藥片竟然有一大把我湊進聞了一口，那味道著實是很上頭，我拿出來幾個看起來不太苦的藥吃了下去，剩下的那些聞著就噁心的藥我全偷摸兒扔到了廁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