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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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到班裡就看到了好多人拿著各種各樣的彩色的包裝紙和拉花，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過幾天的元旦晚會有需要，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為了包什麼平安果。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感覺還挺新奇的，就是很簡單的把一個蘋果給用各種各樣的紙給包裝起來，然後綁上個拉花，就成了平安果了，包不同層的意思也不相同，21層代表愛你，一般能送這個的，大部分都是情侶之間吧，其他層什麼意思我記不太清楚了，聽廉磊跟我介紹說的五花八門的。

下課我去找他們抽菸發現他們都在忙活呢，老靠在忙活著跟玉晗包，盛陽忙活著跟常念包，孬驢忙活著跟金炫夢包，老靠除此之外還跟玉晗買了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外邊套著個很神秘的袋子，對玉晗也確實挺好的。

滿少笑著拍了拍我：“耀兒，咱們抽菸去吧，擱這兒看他們包這個有啥意思麼。”

小比偉這時候也圍過來說：“就是，咱們也都沒個物件，走啊，抽菸去。”

我們抽菸的大部隊就少了老靠他們三個，其他都基本沒變。

我問道：“你跟杜雨涵咋樣了啊滿少？”

“別提她了，我一回家就粘著我，今天早上還跟我發訊息說晚上要來咱們學校找我跟我送平安果。”滿少一邊抽菸一邊笑著說。

大炮打了滿少一下說：“要我說呀，你跟她挺合適的，從小到大都認識，而且人家還那麼照顧你，網咖打個通宵人家還擔心的不行。”

“對了，大炮，你不跟張穎送個平安果？”比坤問。

胖胖笑著說：“咱炮哥昨天就在寢室包好了，折騰到夜裡一點多，包了99層，後邊都得拿訂書機給訂上才能不鬆開。”

我笑著說：“牛比啊炮哥，不愧是好了好幾年了，都知道提前去準備，不是像他們一樣，臨陣磨槍。”

大炮擺了擺手說：“哎，低調低調，不要亂說，靠哥才牛比呢，跟侯玉晗不知道買了啥，花了好幾百，還神神秘秘的不給我們看。”

老靠這時候正好進來了：“誰說我呢，這抽菸都不帶叫我的。”

小比偉說：“靠哥不是在忙嘛，怕打擾了你的雅興，我們幾個看你們包蘋果又沒意思。”

老靠打了小比偉一下說：“啥叫包蘋果，這是平安果，保平安的。”

盛陽一邊小聲比比說：“可拉倒吧，一個蘋果這麼一折騰變的那麼貴，我真是煩這個發明送平安果的人，不送吧，感覺又不夠意思，你們都送了，送吧，又感覺太浪費錢了，省著錢買根菸抽不爽嗎？”

孬驢笑著說：“陽哥真是會算賬，那你有本事別送啊？”

盛陽拍著孬驢說：“你要敢不跟金炫夢送，我就敢不跟常念送，敢不敢？”

“我不敢啊，誰有陽哥牛比，我可不敢平安夜來個分手。”

“慫不慫啊你。”盛陽說完就踢了他一腳，孬驢把菸頭一扔，就跟盛陽又打鬧到了一起。

三班的吳剛這時候帶著他們班的人也來了：“在廁所外邊就聽到了你們的說笑聲，很熱鬧嘛，哥幾個再抽一根吧？”

老靠笑著說：“哈哈，沒事兒，我們抽完了，你們先抽吧。”

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們就出去了，我們在二樓，二樓其他班的人也都和我們班的關係搞得比較好，也都是經常在學校一塊玩，吳剛是三樓的，他們那一層吳剛這一夥人混的就是最厲害的了，這個人很有來頭，聽說他爸就是混黑道的。

開學半年來經常在廁所跟他碰面，也都互相算是認識了，除了剛開學跟李健打過一次假，跟其他班的也都沒鬧過矛盾，整個初一也都還算是很和諧的。

盛陽到班裡遞給我一摞那種包蘋果的紙，偷偷的跟我說：“你不包一個意思意思呀。”

我笑了笑：“我跟誰意思意思呀，跟你嗎？”

盛陽打了我一下說：“你不比我要清楚？”

我也還了他一下說：“算了，你還是留著跟常念包蘋果吧，我就不浪費了。”

盛陽笑著說了句：“瞧瞧俺哥這話說的，耀哥就是有種，說斷就斷。”

我笑了笑就回座位了，尋視一圈發現班裡好多人都在忙著包這個，廉磊也在忙活著弄，我問她：“你這是打算送給誰啊？”

廉磊笑著說：“我要送給咱們班主任啊，我身為數學課代表不得表示下嘛。”

我笑了笑說：“很會辦事嘛，我幫你一塊弄吧，以後數學作業還煩請你照顧著點。”

這個拉花確實很神奇，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跟綵帶一樣，系在哪個蘋果上呢，後來我才知道一拉就能變成一朵花，而且還很對稱，現在這些小東西也是設計的很微妙。

我玩那個拉花呢，玉晗這時候過來找廉磊玩了，我也是無意間扭頭，正好跟她對視了一下。

玉晗笑著跟我說：“平安夜快樂。”

出於禮貌我也笑著跟她回了句：“平安夜快樂呀。”

想起來之前跟她打水仗的場景，這個場面看起來還是挺乾的，說的話也是這麼幹巴巴的。

晚上放學後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來回送平安果了，孬驢抱著個特別大的平安果就去送給了金炫夢，金炫夢也從抽屜裡拿出來了一個送給了孬驢，還是依舊那麼引人注目，確實，孬哥跟金炫夢倆人總是能讓班裡人都羨慕，盛陽抱著平安果送給了常念，還從懷裡拿出來個包裝精緻的圍巾，也真是蓄謀已久了，平常老是跟我們說心疼錢，但這個時候看起來也是滿不在乎。

靠哥出場最霸氣，左手捧著平安果，右手提個大兜子，還有幾個盒裝的平安果，跟過年到別人家裡串親戚似的，大包小兜的，也是個直男，就那麼直勾勾的放到了玉晗的桌子上，下午就跟我們說好了，改天請我們吃飯，讓我們挨個去跟玉晗說一句：“祝嫂子平安夜快樂。”

除了大炮去跟張穎送平安果了，我們剩下的每個人都過去說了一遍，這畢竟是好兄弟嘛，也確實該高興，但是到玉晗面前，那句嫂子我卻怎麼都說不出口，而是說了一句和下午一樣的話：“平安夜快樂呀。”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雖然這幾個月無數次的躲著她不跟她說話，不跟她碰面，但是說完那句話後我心裡又是軟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感覺，有種自己媳婦死心塌地跟別人跑了一樣的難受。

滿少過來拍了我一下說：“耀兒，走啊，咱們抽菸去，看著這還不夠氣呢。”

我們剩下的幾個又是到廁所去抽菸，剛到廁所門口，滿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想，這個點還能打電話的肯定就是杜雨涵了吧，果不其然，滿少掛掉後一臉的詫異跟我們說：“走吧哥幾個，陪我到學校門口看下吧，杜雨涵來找我了。”

小比偉說了句：“難道現在都流行把狗騙出來吃狗糧？”

滿少笑著說了句：“不是不是，我以為她給我開玩笑呢，她也在四中住校呢，還是去看看吧，別不去看一直在門口等著，那就麻煩了。”

晚自習放學都是往外走的人，混出去還是很簡單的，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了站在正門口抱著個特別大平安果的女孩。

我們一出門杜雨涵把平安果遞給我就跟滿少抱到一塊了，就在學校門口，給我們都整的一臉懵，我是最懵的，為什麼他們在一起擁抱，我還得跟他們拿著東西，放學的人又是立馬圍成了一個圈，幸好那時候老蔻不在，只有門崗在，門崗跟我們關係好，我們平常逃課出去玩沒少跟他塞煙，比坤順手又遞給門崗一根菸拉著他到一邊抽菸去了。

別說，這東西還挺沉的，包裝的也是很精美，裡邊插滿了玫瑰花，還有一排小燈泡，下邊有個開關，我用手一開啟，整個都亮了起來，在燈光的襯托下玫瑰花顯的格外的妖豔，她一個小姑娘從四中一放學就抱著這麼重的東西來到這裡，也是夠辛苦的了，也是真的對滿少很好。

我把這個平安果遞給了杜雨涵，她笑著說：“杜滿滿，平安夜快樂！”

滿少這時候可能也真是被感動了，呆呆的杵在原地，我過去推了他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說：“傻瓜，冷不冷啊。”

滿少脫下外套披到了杜雨涵身上，真是偶像劇裡的情節，比他們在班裡還搞的浪漫。

杜雨涵心疼的說：“不要不要，你穿著，凍壞了怎麼辦啊？”

哎喲我去，這給我們感動的不行不行的，我們沒有再繼續圍著他們，而是選擇繞到了一旁幫滿少把風，留下他們兩個單獨相處，實在是扎眼，我們都趕走好幾波人了，還是絡繹不絕的，滿少這見個面給我們忙活的不輕。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吧，滿少給杜雨涵叫了個計程車把她送走了，臨走還隔著車窗雙目對望，我不知道之前滿少在逞強什麼，總是不願意接受她，這時候應該也動心了吧。

以後我們就回學校了，小比偉和比坤先回家了，我跟滿少他們回學校了，一進學校就看到了玉晗跟她朋友出來了，我看著她坐上車走後，心裡又控制不住默默的衝著車走的方向說了一句：平安夜快樂呀。

接著孬驢跟盛陽倆人一塊從教學樓裡出來了，一個比一個嘚瑟，就跟《整蠱專家》電影裡的星爺和華仔一樣，都樂樂呵呵的，回家路上我也跟著他倆嘚瑟，至於嘚瑟什麼，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為了隨夥吧，心裡五味雜陳的。

街邊商鋪門前的聖誕樹也正閃爍著光，五光十色的，彷彿象徵著每一對情侶的眼睛都在這個美妙的夜晚閃亮著光，初中的第一個平安夜就這麼度過了，我沒有送出一個蘋果，也沒有收到一個蘋果，倒也無妨，這個夜晚除了有點冷，其他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