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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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著到老靠寢室去看下呢，一進寢室樓就被宿管大媽給攔住了：“你們是哪個寢室的？走讀生不能進寢室樓，快出去，等人在外邊等！”

這阿姨太兇了，就跟母夜叉一樣，恨不得用她的抓癢撓把我們都給撓出去，於是我們準備到校門口去等老靠他們。

“你們先出去吧，我在等會老靠他們，一會出校門了去找你們”孬驢跟我們擺擺手。

“呀，孬驢不是我說你，金炫夢這三個字都快寫你臉上了，你還好意思跟我們說你等老靠呢？你虛偽不虛偽？”盛陽一臉嫌棄的看著孬驢。

孬驢馬上狡辯：“陽哥，你這說的我多沒面子了，等誰那不都一樣嘛，你們先到外邊抽根菸啊，喝個飲料啥的，先等會我，我一會出去請你們抽好煙”

小比偉唸叨著：“咦~重色輕友的人呀~”

炭頭聽著我們的對話在一旁憨笑。

我跟他們說“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多問，別耽誤了咱孬哥，咱先出去吧”說完我們就朝著學校門口走去。

拐出去寢室樓就看到玉晗和她的朋友一塊手拉手出去坐車，我們走到門口時，玉晗正好上車，我心想著兩天都見不到她了，這還是很可惜的，但是想想晚上要到網咖通宵，那種可惜的感覺也就少了點，玉晗要是能跟我一起去網咖通宵就好了，哪怕是跟她玩一晚上4399小遊戲呢。

盛陽跟我們說：“先去找個地方等會老靠他們吧”，說完我們5個人就往上學經過的那個衚衕裡走，哪裡邊正好有個小超市，我們剛進去還沒走到超市門口，突然後邊傳來了一句罵聲：

“草，可算是逮到你們了！這次看你們往哪跑？”我扭頭一看，孫劍拿著根甩棍後邊還跟著十幾個人，明顯也都是還在上學的人，沒有一個熟面孔，應該都不是初一的，但是都是拿著棍子，我心裡還納悶他是從哪叫過來的人呢，他又喊了一句：

“孬驢跟老靠呢？是不是慫了，就剩你們幾個人了？”孫劍叼著煙，仰著頭對我們喊著：“叫他們過來，今天讓他倆叫我聲爹道個歉我就不為難你們了！要不一會我哥來了，你們都走不了！”

這時孫劍旁邊的人說話了：“小屁孩子，就你們這樣的還敢在班欺負小劍？”我猜想這個應該就是孫劍的那個初二表哥，

一看這架勢，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只能硬上了，捱打也認了，現在我都後悔上午打他的時候我為啥沒有參與進去。

“一會咱們就圍著他打，其他的先不用管，就算捱打也得先打他一頓”我跟一旁的小比偉和比坤說道。

盛陽說：“就這麼辦，咱先拖著，等老靠他們出來。”

炭頭黑壯黑壯的，壓根就不慫打架這回事，我們商量的時候，他已經默默的從地上撿起來了一個磚頭，小比偉和比坤也都把外套給脫掉了，準備豁出去跟他們幹一場。

一向沉穩的盛陽按耐不住跟孫劍說：“草，上午在班裡就該打的你起不來，臉上的創可貼好看不？”

孫劍一聽這個拎著棍子就衝了過來，盛陽用胳膊擋了他一棍子，小比偉從一旁直接一腳就把孫劍給踹翻了，我找準時機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盛陽把他的棍子奪過來就是掄他，他剛好捂了一下頭，這一棍子空了，比坤這時候又是一腳上去。

突然孫劍他哥一腳把盛陽給踹翻，小比偉也被兩個人圍到一起打，好不容易認識的好兄弟就這樣被他們給打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過去衝著孫劍他哥背上就是一腳，這時候比坤也被打了，我扭頭看了下孫劍站了起來，衝著他的方向就走過去喊：“孫劍！你完了今天”

還沒跑到孫劍那裡我就感覺頭被人給掄了一棍子。

“小崽子，你在動他一下試試？剛才還敢踢我？”一扭頭孫劍他哥又是一棍子掄到了我的胳膊上。我跑過去就使勁摟著他的腰，想把他給推翻，孫劍他哥也是個大高個，一腳踹我肚子上就又是棍子招呼起來，背上不清楚捱了多少棍子，三個人圍著我就是一頓打，我抱著頭被他們打倒在地，眼眶也是酸的睜不開眼，不知道是誰混亂中踢到了我臉上。

我看到了盛陽剛準備站起來就又被孫劍給狠狠的朝著肚子上踢了一腳，看起來就疼，盛陽死死地抓著孫劍的腿不放，又是被幾個人給拿著棍子給打趴下，炭頭手機依然還拿著磚頭，但是明顯已經站不穩了，胳膊上有一大塊都已經脫皮了，小比偉被打的嘴角腫了起來，比坤的衣服都被他們的人給拽扯了。

孫劍這會站到了我們面前：“就你們這熊樣，還想打我？有種你們再站起來打我呀？！”說完他又抽了盛陽一巴掌，孫劍他哥也順勢又踹了我肚子一腳，當時我感覺肚子裡邊翻江倒海的，這一腳踹的我差點吐出來。

孫劍又過來踹了我好幾腳：“趙耀，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感覺玉晗能看上你這種貨色？”我聽完這個更氣了，趁他低頭點菸的時候，我順手撿起來了剛才炭頭拿的那塊兒磚頭，咬著牙狠狠的拍到了他腿上，他一個沒站穩靠在了牆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哥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我身上，孫劍瘸著腿過來準備繼續上手打我的時候盛陽湊到了我身邊。

“草！有種今天弄S我，要不以後在班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盛陽大聲的衝著他喊著，他的眼眶紅紅的，剛說完孫劍就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旁邊的人還補了好幾腳。

我那會也眼眶紅紅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看著比坤、小比偉、盛陽、炭頭一個個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再看看此刻孫劍臉上那種得意的笑容，想起來替兄弟們出氣都使不出來力氣，那種無奈感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孫劍，我**今天不幹死你，以後我跟你姓！”老靠的聲音突然老遠的跑了過來，一腳就給孫劍他哥踹翻了。

“草**，孫劍！”孬驢也老遠跑著過來，拿著磚頭衝到孫劍面前就拍了下去，孫劍一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上，剛準備站起來，小比偉擦了擦嘴角的血，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盛陽也不慣著他，上去就是一腳，我感覺我的胳膊應該是脫臼了，右胳膊一伸直就疼，但是那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踉蹌著過去對著孫劍就是一頓踹，看著他那種苦不堪言的表情，我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孫劍他哥靠著牆拿著電話講了句：“哥，趕緊來，出事了…”

還沒等他說完，滿少不知道從哪兒撿的棍子，一棍子就掄到他頭上了，老靠上去也是一巴掌，“都是你叫的人吧？”

還沒等孫劍他哥開口說話，老靠又是一巴掌上去，他剛準備起身抬腿，滿少一棍子就輪他腿上了，孫劍他哥捂著腿又坐到了地上，滿少奪過來他的手機就是一頓罵：“我不管你是誰，你敢來我就敢讓你回不去！”

剩下的其他人又準備把滿少和老靠給圍起來，大炮喊了句“一群**，裝什麼裝，今天我們不過了你們也別想好過”說完上去拽著一個人的頭就往牆上磕，胖胖跟老靠的體型差不多，自然也是不怕他們，三個人圍著胖胖都奈何不了他，還有個被胖胖打的鼻青臉腫的，老靠過去把比坤和炭頭扶了起來，看著比坤和炭頭身上掛的彩，老靠拽著身邊一個人一拳打到了他臉上，鼻子和嘴一下就被打出來了淤青。

那時候的我們真的是已經豁出去了，本來也是年輕，懂得也少，不知道考慮後果，他們那邊看我們這邊是真的都急眼了，也就都不怎麼上手了，有幾個甚至直接站旁邊一邊抽菸一邊看，本來有十幾個人呢，現在除了孫劍和他哥，其他的就剩五六個人了還在他們身邊站著。

正當我以為局勢向我們這邊傾斜的時候，突然衚衕口一輛麵包車上邊下來五六個特別壯的人，那年齡完全跟我們不是一個階段的，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胳膊上還都有紋身，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著要完。

最前邊的一個人高高瘦瘦的，穿著個印花襯衫，下邊穿著一條西褲，留著個大背頭，他帶著幾個壯漢走了過來，一進來看到了我：“耀兒？你咋在這兒呢？好久不見了，現在在哪兒住呢？”我疑惑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這可給我心裡樂開了花兒。

“麻桿兒？現在混的可以啊”我衝著他擺了擺手說道。

他叫範國強，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個發小，小時候在村裡一起用炮仗炸人家的豬圈，一起掰玉米，光著屁股一塊到河裡抓螃蟹……後來他上到四年級的時候就不讀書了，我那時候才上二年級，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沒想到如今是在這種場景見面。

孫劍他哥衝著麻桿說：“哥，你可算來了，就是他們打的小劍，本來想著堵幾個嚇唬一下的，沒想到後邊又來了幾個人”

麻桿扭頭看了下孫劍他哥沒有理會他，到我面前扶著我的肩膀問：“誰弄的？”我指了指孫劍他哥，麻桿扭頭就抽他個大嘴巴子。

孫劍他哥捂著臉就哭了：“杆哥，我們這邊也沒怎麼佔上風，你咋還打我呢？”一旁的孫劍看著他哥捱打後，也開始低著頭沉默了起來。

麻桿拽著孫劍他哥的衣服：“打你你就記住，不是誰你都能欺負的，看到了嗎？那是我從小一塊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你把他打成這樣，我抽你都是輕的！”

孫劍他哥立馬慫了：“我不知道他跟你還認識呢，我要是知道了帶著他一塊兒玩還來不及呢，都是誤會啊哥。”

“趕緊滾！需要你帶著玩？以後有啥事也別跟我打電話”麻桿說完後孫劍和他哥就灰溜溜的走了，孫劍叫過來的人也都後邊跟著匆忙離開了。

我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了，我也是被震驚了，若不是親眼看到，真的沒想到現在他混的竟然這麼厲害，快成了我心裡的男神了。

“哥，你們先回去吧，這沒多大事，就不用麻煩你們了”麻桿扭頭跟那幾個壯漢說道。

其中一個戴著大金鍊子的光頭說道：“行，別客氣，都是當哥了，你跟你的這些小弟兄好好聚聚吧，現在小孩兒隔氣（鬧矛盾打架）比我們那時候還猛，哈哈，我們先回去了”

麻桿跟他們扭頭笑了笑：“慢走啊哥，車我就留下了，你們打車回去吧”

光頭衝著麻桿說：“就知道你小子玩這出，本來打一下午麻將想出來透透氣呢，還得自己打車回去，回去了再算賬。”麻桿衝著他們笑了笑，說完那幾個壯漢就一塊走了。

送走他們後麻桿過來對我說：“耀兒，你現在在二中上呢？真快啊，不知不覺你可上初中了，比我這社會上瞎混的強，哈哈”

“我還羨慕你呢，剛才那氣勢跟電影裡的大哥一樣”麻桿笑著拍了拍我。

“這些都是你朋友呀？可以呀，剛上初中就認識這麼多人，不錯不錯”

我自豪的跟麻桿說著：“哈哈，都是我剛到市裡上學認識的兄弟，要不是他們我可能要吃好多虧呢”

麻桿對著我們說：“行，咱也別隔這兒了，上車，我先帶你們去診所處理下，這一個個的，真夠猛的。”

說完就朝著衚衕外邊走，老靠順手掏出來煙遞給麻桿跟他點上，要不是我跟麻桿從小認識，我都壓根想不到這回事，老靠還是挺會交朋友的。

“今天的事，謝謝杆哥了”麻桿笑了笑。

“沒事，我跟耀是從小玩到大的，你們跟他在一起玩，以後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啥事跟我打電話就行，138********。”

老靠說：“好的，一會說啥也得請你吃頓飯”

麻桿抽了口煙：“沒事沒事，這都是小事，今天也正好不忙，孫劍和他哥以後不敢在搗亂了。”

麻桿又笑著問：“剛才哪位哥說讓我回不去了？”

後邊的滿少笑了笑：“那是我說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你，正氣著呢就隨口說了句氣話”

“哈哈，這種輕狂勁兒我喜歡。”

我們幾個都笑了笑，麻桿接了個電話，我們繼續在後邊有說有笑的，麻桿接完電話後從車座旁的包裡拿出來500塊錢遞給了我：“耀啊，我一會把你們送到診所，你們去那裡先包紮下，我這邊有點事，晚上就不跟你們一塊兒了，改天抽時間帶你們好好玩玩，再一起吃個飯，診所老闆是我朋友，叫他金叔就行，直接說我的名字就行了，這錢你拿著，帶著晚上一塊兒吃頓好的。”

“這咋能拿你的錢了，掙錢都不容易呢”我說完又準備給他放回包裡。

麻桿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衝我擺著：“讓你拿著就拿著，你咋還跟小時候一個樣，還那麼愛面子呀？今天比較突然，改天我好好安排你們一下，別磨嘰了，趕緊拿著吧！”

我跟麻桿說：“行吧，下回來的時候提前聯絡啊，這剛見面你就走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了”

麻桿又笑了：“那必須的，我也有好多話還沒跟你講呢，你的這群哥們也都挺講義氣的，等我這邊不忙了好好認識認識。”

穿過十字路口後麻桿把我們送到了診所門口，這個診所還挺大呢，兩層全都是，我進去跟金叔打了個招呼，金叔帶我們來到了樓上的房間。

“你們這幾個小夥子跟以前的強強一樣，他那時候就是老跟人大家，經常到我這裡來包紮”金叔一邊唸叨著一邊讓護士去取藥。

盛陽過來笑著說：“真是麻煩金叔了”

金叔無奈的搖了搖頭：“嗨，沒事兒，誰年輕的時候沒跟人打過架呀，現在這小孩下手都沒輕沒重的，以後你們可不能老是這樣啊，來我這裡陪叔聊聊天可以，但別每次都掛著彩來”

聽金叔說完我們就開始笑。

“啊，疼死了”一旁的比坤叫著。

護士笑著問：“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不知道疼啊？這會酒精消毒知道疼了？”

比坤也是苦笑一下。

突然金叔捏著我的胳膊和肩膀使勁就是一拽，那疼痛感瞬間就佈滿了全身。

我皺著眉頭說：“金叔，我胳膊要被你拽斷了，疼死了！”

“你胳膊脫臼了，傻孩子，我剛才幫你正了正，你現在試一試胳膊使勁還疼不疼了。”

我笑著說：“哎？還別說，除了有點酸，還真的不疼了，謝謝金叔”

金叔說了句：“下回你們要是還這樣來，都把藥給你們弄的猛一點，讓你們也吸取下教訓”

“不敢了叔，以後不這樣了”盛陽也皺著眉頭說著。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我們跟金叔道了個別就離開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