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希望自在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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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次被避開，殭屍惱怒。撥出一口黑氣，黑色的氣，形成一隻巨手，對著對方抓去。

那靈力黑手，威力十足且靈動無比，月塵感覺，被碰到一下，自己就要死。

一下，黑手帶著恐怖威壓，直對著對方頭抓去。月塵快速低頭，勉強躲過。那手便一個急速轉向，再次對著他脖子抓來。月塵將身上的大紅袍一脫，丟過去，擋住黑手片刻，黑手一把抓住，輕輕一撕，紅袍便碎了。

急追來，對著額頭拍去，月塵一個後空翻，勉強躲過。正忙著應對黑手下次攻擊時，殭屍閃到他身後，對著他就是一口黑氣。

終究是實力差距太大，再爆發也無濟於事。猝不及防，黑氣瞬間纏上。

一瞬，月塵整個人感覺是進入了苦寒之地。身體和靈魂都無比的寒冷。寒冷，在一點點地吞噬自己。不多時，就要死去。

整個人倒在地上，想要翻滾，也是做不到了，只能勉強的動一動。蜷縮著身子，像是一隻瀕死抽搐的蟲子。

倒地的月塵，感受到了狂風，依稀聽到了雷聲。在雷風的伴奏下，樹木唱起了哀歌。歌聲入耳，刺得人更加絕望。

不一會，天空中，伴隨著一道巨響，一條雷電銀蟒現世，照得這方世界亮堂堂的。照在一人一殭屍身上，二者都是人形，看起來都是人。

銀蟒，拉開了暴雨的序幕。一下，嘩啦啦的，雨點迎世，無差別地落下。落到月塵身上，使得冰冷更上一層，他蜷縮著的身體想要更縮些，卻做不到了。

殭屍感受著暴雨，似乎是洗滌盡了它身上的死氣。讓它想起，自己曾經也是個人。也曾天真無邪過，不過，都只是曾經了。

痛苦了好一陣，勉強是意識恢復了一絲。感受著，自己身體上黑氣依舊，強烈的蠶食讓他幾乎無法動作。

‘想就這樣死去？你也配？’

‘雷陽子重傷我，使我跌入谷底。你使我的一切計劃白費，還不得不拋棄人身，入僵道！這種折磨，我也要你們受！我要一點一點的拿回來，讓你們在痛苦中，求死不得！’

“哈斯~”

殭屍再發出一聲怪叫，小小的凡人哪裡是它的對手。看著將死的蟲子，它的內心無比的滿足。可惜如今無法用語言表達了，這讓它的不滿，更上一層樓。

看著那個在暴雨中蜷縮的蟲子，就是生的極好的模樣在此刻也是極盡醜陋。

看著點對方，就算是再醜陋，好歹也是一個人。再看看自己，幾乎是走到了末路，無法回頭。不由得，怒火大盛，瓢潑大雨也無法澆滅一分。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們的錯！償還我！’

再吐一口氣，比之前的更重。

加重的黑氣，使得月塵連顫抖都難以做到了。過往的一切，碎片般的閃現於腦海中。

出生、成長、讀書、識字、學醫、行醫，再到那天採藥被抓來，然後是痛苦、折磨、活著、逃離、希望，最後是絕望。

‘果然還是活不下去嗎？給了希望再給我絕望。我只是想活著而已。’

‘我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我不甘啊！’

靈魂哀嚎、身體蜷縮、暴雨洗刷、殭屍折磨、黑氣環繞，他，看不到一絲希望。

絕望、無助、死寂環繞著他，為他蓋上一層葬布。

殭屍看著自己的敵人將死，內心大為舒暢，更加的享受著折磨敵人的過程。對這場暴雨，十分的滿意。

有意的控制，散去一些黑氣，使得他不會這麼快死去。它還沒有享受夠折磨的樂趣。

此時，月塵能動作一絲。看著，對方一把，將他手上的儲物戒奪去。

儲物戒靈光一閃，從中出現一個木盒，開啟，木盒子裡是一個個散發著光芒的道靈。

用靈力牽引著那些道靈，控制道靈變化，在其身前，構成一個個的字。

這就是希望道靈，想要嗎？

有了它，你就可以成仙。

跪下求我，我可以考慮給你。

可惜，你現在靈海和道靈都沒了，希望道靈也助不了你。

月塵看著，對方玩弄自己，就是在玩一隻螻蟻。

‘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都是我沒實力。有了實力，一切都會大不同。’

‘要實力，就需要希望道靈！沒有希望道靈，道靈無法覺醒，就什麼也不是！’

‘真是可笑，人自詡天地之靈，卻萬般依賴希望道靈，沒有它，甚至是想活著都不配！’

再看著，只見殭屍手一招，一個個希望道靈飄飛，四散於天地間，無影無蹤。它們去了，帶著他的希望一起。

殭屍放出怪聲，萬分滿意。

戲弄對方一陣，一掌，對著他一拍，狠狠地將他拍在地上，陷了進去。跳過來，一腳踏上去。一瞬間，如山壓身，月塵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炸裂了。

又是一口黑氣，加重蠶食他，卻又不讓他死去。

‘我不想死！’

瀕死之際，活下去的念頭越發堅定了。

‘若是放棄，便沒有一絲希望了。我不想放棄，我不能放棄！希望？希望。希望！’

‘只要不放棄，希望便一直在。’

月塵一悟，想明白了什麼。

‘都說希望道靈引人入道，其實我們本身就是道的一部分，何來引入之一說。可見，那些所謂的修士，錯而不知。昔日我信了他們，也是個蠢人。’

‘萬事萬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修煉。分什麼凡人仙師的，可以修煉，不可以修煉的，不過是人給自己上的枷鎖罷了，自己將自己鎖起來，蠢貨而已。’

‘道即我，我即道。希望即我，我即希望。希望自在我，何須他處尋。我明矣！’

大悟！月塵強忍著劇痛與重壓，嘴角微微上揚。他在笑，笑的很不明顯。那笑聲，旁人無法聽到，他自己卻能聽的很清楚。風聲、雨聲、雷聲無論怎麼響，也始終低那笑聲一等。殭屍、黑氣、疾風、驟雨、狂雷無論怎麼烈，也始終沒有徹底毀掉他。

凝神、靜心、入定、內視。

以心觀世，萬物皆明。這一刻，月塵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目之所及，不僅僅是黑、白、灰三色，還有其他的色彩，這一刻，他都能看見。

下丹田處，空蕩蕩的。除了靈壁，什麼都沒有了。

我存天地道其一，希望自在人心裡。

山不見我自見山，事不如意自如意。

左黑右白的雙眼睜開，閃現一絲不屬於將死之人的希望。這希望，並非來自希望道靈，而是來自他自己。

醒！

這一刻，天地彷彿也在與之呼應。伴隨著強烈的念頭，靈海中，多了一個細微光球，多了一個個細微光球。光球越來越多，不多時，便佈滿了靈海，佈滿了他的全身，包括靈魂。

一瞬，進入了神奇的狀態，感受著，自己不再是侷限於一個人，而是不斷變化著的存在。

時而化人，走一趟紅塵；時而化獸，體一番滋味；時而化器，定一世安寧；時而化風，覽天地河山...變化莫測，是要將萬事萬物都衍化盡了。細細感受，與之不斷地變化，品味其中道法。

‘萬般變化，蘊含道理，此便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