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那晚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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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依然在漫漫延伸，如同無盡的畫卷。陳凡失去了舒適的馬車，只能每天坐在馬背上，任由風塵洗滌他的臉龐。儘管如此，他依然在固執地尋找著將生印和死印完美融合的方法。

每當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遠方閃爍，陳凡總會找準時機，找個藉口悄悄離開。他獨自一人，在寂靜的夜晚裡，用心體會著白日裡思索的成果，試圖將其付諸實踐。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每一次試圖將生印和死印融合的結果都只能是失敗。一念生死的交融，遠比他想象的要困難得多。每一次，他施展出的生印和死印都無法在同一時刻爆射出來。

或是生印先行，如出生的朝陽，劃破黑暗；或是死印突襲，如隕落的星辰，照亮夜空。然而，這兩種印記的融合，卻始終未能成功。

一念生死的融合，第一步便是要將兩種印記在同一時刻從掌心爆射出來。只有做到這一步，一念生死才有可能真正融合，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而這個難題，陳凡尚未找到答案。

這需要一種無比精妙的掌控力，讓元氣和負面力量凝鍊的節奏完美協調，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池！陳凡深知這個道理，但在實踐中，他卻發現自己面臨著難以逾越的困境，始終無法成功將生印和死印融合。

離死寂沼澤的入口越來越近，陳凡夜裡不再外出實踐白日的領悟。因為他清楚，要施展一念生死，必須同時消耗元氣和負面力量，而每次嘗試都會讓他的身體極度虛弱。尤其是修煉死印，更是需要先讓自己陷入暴走狀態，而暴走帶來的反噬力始終如影隨形。為了確保在死寂沼澤時身體處於最佳狀態，他不得不放棄當晚的實踐。

陳凡決定不再一味地埋頭苦練，而是放鬆心情，利用接下來的行程時間與吳韻蓮、左詩兩位女子交流。這段時間以來，他對她們都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儘管雙方關係並未達到特別融洽的地步，但也沒有發生過沖突。

……

這一日，陳凡騎著駿馬，與左家的馬車並駕齊驅，一路前行。他的神情淡漠，腦海中始終盤旋著如何將生死印融合的難題。

正當他專注於這個問題時，忽然，隊伍前方傳來韓風的聲音：“少爺，我們已經到了。”陳凡順著韓風所指的方向看去，遠處有三個人影若隱若現。

吳韻蓮也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目光銳利地瞥了那邊一眼，低聲提醒道：“大家都警惕一些，雖然珍寶閣的人是我們的盟友，但那個女人能夠修煉到融天境界，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陳凡則是皺起了眉頭，心中不確定夏心妍見到他後會作何反應。那天在煙雨樓，夏心妍在昏迷之前顯然已經看到了他。她應該已經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此次重逢，陳凡不知道夏心妍是否會對他興師問罪。然而，他也不是特別擔憂。在煙雨樓的那一晚，他輕薄夏心妍的時候，也是在對方昏迷的狀態下。夏心妍應該不知道他曾做過什麼，然而，陳凡心中仍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忐忑。

……

夏心妍始終沒有離開陳凡一行人太遠，她雖然果斷地將那半份寶圖丟擲，但心中仍暗自警惕著左家和陳家，擔心他們會揹著自己採取行動。

那天，陳凡對她的評價，她聽得清清楚楚，心中自然有些不悅。她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對她毫無敬意的傢伙。

終於，當陳凡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一眼就認出他便是那天將她帶入青樓的人。這讓她的憤怒愈發難以抑制，那天的事情讓她記憶猶新。

有幾個夜晚，夏心妍從夢中醒來，眼前總會浮現出煙雨樓的情景。她清楚地記得，在那個廂房裡，她昏迷在地上，而有一個無恥之徒，竟然在她面前在兩名青樓女子身上發洩！

想到這裡，夏心妍就忍不住生氣。如今，陳凡終於出現在她面前，她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指著陳凡，語氣冷淡地說：“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一旁的吳韻蓮、左詩、韓風等人，一個個瞪大眼睛，面露驚訝地看著夏心妍。他們不明白，為何夏心妍會單獨叫住陳凡，而不是詢問赤霄的下落。這一切，都讓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陳凡早就預料到夏心妍會叫住他，於是從容地點了點頭，平靜地說：“好的，有什麼事情請問吧。”

他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反而讓吳韻蓮一行人更加疑惑了。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滿是疑惑。

韓風怔了一下，略帶擔憂地說：“少爺，你……”

“沒關係。”陳凡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跟隨著夏心妍離去。

不一會的工夫，兩人來到了一片古樹林中。在一棵蒼勁的古樹下，夏心妍停下了腳步。

她一雙明眸直視陳凡，語氣淡淡地問道：“那一天，就是你吧？”

“沒錯。”陳凡回答得簡潔明瞭。

夏心妍咬了咬牙，繼續問道：“那天在青樓，我昏迷的時候，你究竟和我那兩個青樓女子做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陳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坦率地回答：“的確是這樣的。”

“你簡直是個色中惡鬼！”夏心妍憤怒地指責道。在她心中，她對陳凡的惡感愈發強烈。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陳凡心中其實一直都有著難以言喻的苦衷。

陳凡笑了笑，坦然地說：“男人嘛，這是天性，沒什麼好避諱的。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對你怎麼樣吧？反而，我還救了你！那一夜，若不是我在青樓找到你，南宮家的人說不定早就找上門了。從這個角度看，你應當感激我才對。”

夏心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陳凡竟然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的不要臉。站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思緒紛飛，想罵人，卻又不知道從何罵起。

陳凡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言以對。

夏心妍感到一陣煩躁，好久才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確實救了我，但我不感激你！那晚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明白嗎？”

夏心妍美眸一冷，威脅的意味十足。

夏心妍內心的火焰突然熊熊燃起，她緊緊咬著牙，內心不斷默唸著“冷靜、冷靜”。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冷冷地問道：“我是問你，你是否對我有不軌之心？”

答案在陳凡的心中顯然是肯定的，但他面上卻故作嚴肅，搖頭道：“沒有，我並非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你說你不是隨便的人？！”夏心妍瞪大了眼睛，發現自己面對這個人，總是容易失控。她咬緊牙關，再次冷笑道：“在家族和敵方交戰的關鍵時刻，你竟然還有心情去尋歡作樂，你這種人竟然敢說自己不是隨便的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正常的需要而已。”陳凡淡淡地回應。

夏心妍看著他，美眸中閃過鄙夷、厭惡、憤怒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她無力地揮了揮手，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夜的一切，我希望你都能忘記。你救了我一命，我會記住。這次的天門之旅，我會盡力保護你，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說完，夏心妍再也無法忍受，轉身朝原路走去。她內心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卻沒有地方可以發洩。

“那我先謝謝你了。”陳凡看著她的背影，大聲喊道，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感受到了夏心妍的怒火。

……

在天空中，一團濃厚的烏雲密佈。在這層烏雲之中，棲息著一頭十米長的五級妖獸風極鷹。南宮傷、南宮策、陰奎、鳩山以及穆歌和雅蘭這六人，一同坐在風極鷹的背上。

南宮傷站在風極鷹的頭部，俯視著下方如螞蟻般渺小的陳凡等人，語氣嚴肅地說道：“他們應該會前往死寂沼澤。”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出手？”南宮策眼神閃爍，迫不及待地詢問。

“等他們抵達目的地後再說。”南宮傷皺著眉頭回答，“赤霄應該不久後就會出現。他才是真正的融天之境，說不定會發現我們。走吧，我們先一步離開。”

聽到這裡，穆歌握緊了拳頭，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突然，五級妖獸風極鷹猛地展開翅膀，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朝著死寂沼澤飛去。片刻之後，它便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