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頓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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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門口，陳堅、韓風、楊海三人，一道矚目於地龍前的陳凡。

楊海瞥了一眼，眉間微蹙，心中暗道這小子消瘦了不少，這段時日怕是吃了不少苦頭。陳堅、韓風兩人，僅僅掃了陳凡一眼，雙眸便倏地一亮，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楊海並非武道中人，自是無法體悟一個人形體的消瘦未必代表體格羸弱。有時候，一具瘦削的身軀所蘊含的爆發力，足以勝過壯漢數倍。

陳堅、韓風皆為行家，儘管僅僅遠觀，卻都已看出陳凡之軀體較之以往更為強健，較之陳家三代青年，骨骼更為堅實。

兩人相對一視，皆見對方眼中盡是驚歎之色。他們不知在這短短大半年時間裡，陳凡身上發生了何等變故，竟使其骨骼都為之改變。

數分鐘之後，陳凡、韓鍾等人終至陳家門口。

“大爺爺，韓伯，爹。”陳凡步履沉穩，向前問候。韓鍾隨後上前，向陳堅、韓風問安，又朝楊海點頭示意，便立於陳凡身邊，沉默不語。

陳堅、韓風二人，目光炯炯，視線始終在陳凡身上徘徊。良久之後，陳堅眼瞼微顫，深吸一口氣，對陳凡道：“你隨我來。”話畢，陳堅轉身，步伐輕快地走向陳家內院。

凡熟知陳堅之人，皆能看出他此刻難掩內心的激動。

"小夥子，展現你的實力吧！"韓鐘面帶輕鬆地向陳凡眨了眨眼，像是在預告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陳凡挑了挑眉，毫不緊張，平靜地點了點頭，並向旁邊的楊海問道："父親，你們是在此專程等我嗎？"

楊海儘管面前表情嚴肅，但嘴角的笑意卻難以掩飾，"我們未必就是在等你，只是好奇你這小子的身體究竟有何奇特，期待看你能否真的晉級到聚氣境呢。"

"韓鍾，跟我來，我有事跟你商量。"韓風瞥了一眼韓鍾後，轉身朝另外一邊走去。

韓鍾皺起了眉，顯然很不情願，不過還是拖著疲憊的身子跟隨在他哥哥的身後，他們離開的方向與陳凡截然不同。

"走吧，別讓你的母親等得太久。"楊海輕聲嘀咕道，輕輕扯了一下陳凡的衣襟，小聲問道："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等會兒大母親肯定會問起這個，那時候我會解釋的。"陳凡笑著回應，然而對於他的父親，他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尊敬。

楊海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他對陳凡說："你這小子，變得越來越像我了。以前你總是直言不諱，對我提問總是有問必答。你現在......似乎不再那麼害怕我了？是不是已經覺得自己獨當一面，不再把我放在眼裡了，嗯？"

"你是我父親，我怎麼會害怕你？"陳凡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害怕你？"

"你現在的舉止，完全和以前不同。"楊海皺著眉，盯著陳凡仔細看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小子，成為武者後，確實變了，連自信都比以前多了。"

"走吧，別讓大爺爺等得太久。"陳凡帶著微笑說道。

他與韓鐘的分開之後，像一顆流星般在陳家的大門口劃過一道亮痕，他們分別向著內院的不同方向飄然而去，很快在視線間消失了。

傾圍在大門口的陳家武者展現出困惑和驚異的神色，在展示出的莫名其妙和錯愕情緒之間，他們私下低聲議論著。

“難道我們的家主在等待的是小凡嗎？難道我理解錯了？”

“不知所措，家主以前不曾與小凡會面，對於小凡引起的紛爭或繁雜事務也未嘗過問。這一次的異樣所為又是何因呢？”

“我們何從得知呢？有沒有可能是小凡又觸碰到了大麻煩？但是，小凡在商盟的困擾並未引起家主的注意，小凡的問題似乎都有我們的姑爺去解決，這又是為何呢？”

或許，這一次小凡真的引起了巨大的麻煩，但我們又沒有人能說清楚。

……

卡爾，絮聲細語的嘮叨者，打擾了他的寧靜，“以後你們對小凡要多尊重一些，小凡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書呆子了，如果你們仍然執意輕蔑他，等待你們的將只有倒黴。你們別怨我沒有提醒你們。”卡爾看著大家仍在紛論，不禁輕聲放出一句警告。

“卡爾，你知道些什麼？你剛才不是和小凡一起回來的嗎？”人群中與卡爾比較熟識的一個武者，疑惑的問道。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卡爾顯得神秘而得意地笑道，“小凡此次將會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到底是什麼情況？”

眾人的好奇心被無限放大，紛紛向卡爾圍攻提問，希望他能解開謎團。

“暫時不能說，但我保證你們會很快知道的。”卡爾忽略了那些追問，一股勁兒地穿過人群，與一路相伴的武者縱身離去。

……

在陳家莊園的深處，一片遼闊的試練場展現在眼前。場中心的菱形測煉玉晶泛著粼粼波光，宛如一顆縮小版的太陽，熠熠生輝。

陳堅靜靜地站在這枚瑰麗玉晶之旁，細微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身旁。待到陳凡與楊海的身影將至，他伸出手掌，一番輕拍之下，從他的掌心射出的光芒急速注入測煉玉晶之中。

霎時，原本炫目的測煉玉晶硬是黯淡下來，它的魅力不再，露出了真身的顏色。“灌注你的元氣進入測煉玉晶內。”陳堅的眼神宛如星辰，一個口令嚴肅地喊了出來。

陳凡不慌不忙地步行至測煉玉晶旁，伸出左手平貼在其上。他的元氣盪漾，綿延不絕地湧入測煉玉晶內部。

銀白色的測煉玉晶上，一圈圈錯綜複雜的紋路出現，橘黃色的溫暖之光從內部散出，日漸閃耀，光芒強烈，顏色也越顯明亮。

“可以了。”陳堅的嘴角抽搐，他一瞬不移地盯著陳凡，擲地有聲地問道：“聽說，我們陳家的武魂在你身上覺醒了？”

“嗯。”

“讓我看看。”

“好。”

陳凡輕輕做出了一些動作，挽起衣袖，身體內的金屬化從慢到快，逐漸在暗褐色的曝光下呈現。

“暗褐色！”

陳堅和楊海同時失聲呼喊，驚訝地瞪大眼睛，凝視著陳凡暴露出的那一段暗褐色手臂。

“這會是光線的問題嗎？”楊海揉了揉眼睛，再次抬起頭來，面對炙熱的陽光，口中喃喃自語：“難道我眼花了嗎？”

聽完這個解釋，陳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瞪大眼睛，疑惑地抓住陳凡的手臂說：“來，跟我走到這塊岩石陰影處，背對陽光，這樣就不會有色差。”

陳凡並未抗拒，任由他穿過陽光，來到岩石的背面，靜待結果。

“真的是暗褐色！”

陳堅絕望地咆哮，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定，眼中爍爍生輝，盯著陳凡，沉聲問：“小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你的武魂會是暗褐色？難道.......難道這是第二階段？”

“是的，這是第二階段。我修為尚處於聚氣之境，但我的武魂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

“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陳家從祖先起，直到現在，從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過！在未達到凝氣之境，武魂就已經步入第二階段，你，你是第一個！究竟發生了什麼？”陳堅幾乎忍不住要發瘋。

“咳咳，這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陳凡將之前向韓鍾交代的經過再一次重複了一遍。

他喋喋不休地講完後，發現陳堅依舊盯著他，臉色奇怪。

“大爺爺，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已經說明白了啊。”

“你是說，由三顆神奇的硃紅色果實，促使你啟用了武魂，並且讓你的武魂變得如此奇特？體內儲藏的元氣讓你快步進入了聚氣三重天之境？”陳堅的面色越發古怪，疑惑地問：“僅僅是因為攝取了三顆果實？”

“嗯，就是這樣。”

“那些果實是從哪裡來的？我現在就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是否還能找到更多的這類果實。”

“已經沒有了，只有那三顆，我找了很久，再也沒看到這種果實。”

“小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陳堅一臉懷疑，顯然對陳凡的話半信半疑。

在心中，陳凡輕輕一笑：我當然是在糊弄你。然而，他的臉上，卻是嚴肅認真的，確定地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總的來說，我吃了那個果實，然後就根本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他的，我也弄不明白，更不知道為何我的武魂和別人不同。”

儘管陳堅多次質疑，陳凡都一股腦兒肯定起來，一律不多做解釋。最後，陳堅也停止了追問，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你的武魂變成了暗褐色，這真有趣，那個……難道你的武魂特性也跟著改變了？我指的是，你的武魂並不僅是顏色上的分別，而是有第二階段的能力吧？”

“如果我沒感覺錯，應該已經在第二階段了。”陳凡回答。

“讓我試試看。”陳堅忍不住伸手，按在了陳凡的胸口，催促他：“速速將身體金屬化，不必擔心，我會適當控制力量，不會傷你。”

陳凡當然明白陳堅不會故意傷害他，於是便將身體金屬化，靜靜等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堅的手上開始閃爍著一團漆黑的光蔓延出來，力量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似乎正要打在陳凡的胸口上。

然而，突然間，所有的黑光合攏進陳堅的手掌，如同吸入海綿一般。

陳堅的老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巨大的驚喜露出來：“不錯！的確是第二階段！小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從今天起，你必須用功修煉，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會用盡一切手段，逼迫你步入武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