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難以呼吸（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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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艾？”

一道悅耳的聲音讓莉莉艾迴過神。

晨風拂起大片的金色落葉，在鳥居與木製建築中飄蕩。

莉莉艾站在神社前，清風拂動她的金色長髮。

她偏頭看向詩織，柔柔地笑了下，“早上好，詩織……要去咖啡店嗎？”

詩織一手輕輕挽著自己的黑髮，從神社中走來，繼而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嗯……許淺素不在，溶月不在，瑪俐當然也不會來……只有我一個人，當然要多操勞些。”

說罷，詩織又偏頭打量了莉莉艾一眼，“在想什麼呢？許淺素那傢伙雖然一個人離開緣朱市了……但以嘉德麗雅的本事，自然不會讓他出現意外……因此不用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莉莉艾輕輕搖頭，沒有在許淺素的話題上多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挎包，低聲道，“說起來，這根虹色之羽……也該還給寶可夢們了。”

“嗯？還給寶可夢們？”詩織愣了下。

莉莉艾輕輕頷首，“那時候是三月初吧，我剛和溶月交換回身體時……便去了伽勒爾的微寐森林，因為聽許先生說，那裡有一片蘊含鳳王之力的地下湖……我就是向地下湖的寶可夢們借來了虹色之羽。”

“這樣啊……真虧寶可夢們願意借給你這種寶物。”詩織偏頭看向緣朱市，清晨的日光宛若金色薄紗，灑在城市內，低聲道：“這樣啊……你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的人生贈予溶月的準備了……可惜，這種事情，就算是鳳王，也沒有辦法。”

嗚————

在兩女的視線中，緣朱市的郊外，一輛列車背對著清晨的日光，駛進緣朱市。

詩織從列車上收回視線，輕嘆一口氣，“都過去一週了……許淺素還不回來……嘉德麗雅與瑪俐想必已經氣急了……”

莉莉艾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詩織又打量了莉莉艾一眼，“你不去找他嗎？”

“許先生此刻看到我，想必只會感到煩悶……明明我有著與溶月一樣的身體，一樣的面容，但卻不是她……這種事實，只會讓許先生更加難以接受。”莉莉艾低聲回答。

“我說你啊，也太為他著想了吧？再多憐惜憐惜自己吧……”詩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嘆了一口氣。

但她又能說什麼呢？

莉莉艾就是這樣溫柔到無可救藥的人。

詩織朝莉莉艾輕輕揮手，踏下石階，“我去咖啡店了……緣朱神社就拜託你，莉莉艾。”

“中午回來吃飯嗎？”

“回來呀。”詩織回首仰視著莉莉艾，溫柔地笑了下，“你的飯菜，我很喜歡吃……能吃到堂堂阿羅拉公主的飯菜，可是三生有幸。”

“公主太誇張了點。”莉莉艾搖了搖頭。

詩織沒再說話，她回過頭，又輕輕揮了揮手，便越過高聳的鳥居與斑駁的樹蔭，朝下方走去。

莉莉艾從詩織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看向緣朱市……那輛列車，已經徹底駛進了緣朱市，不見了蹤影

嘟。

列車進站，許淺素，黛爾與直子三人下了車，走出車站。

“我打算現在就回鳳棲寮。”在車站前，直子雙手抱著吉他盒，對許淺素道。

許淺素微微頷首，沒有多言，“再見。”

直子猶豫了下，有心想詢問許淺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又有什麼身份呢？

兩人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謝謝，無論如何，謝謝你。”因此直子向許淺素伸出手。

兩人握手告別。

直子離開後，許淺素看向黛爾，“要陪我去見瑪俐小姐與嘉德麗雅嗎？”

“去那裡添亂嗎？”黛爾翻了個白眼，解釋道：“難得離開翠雪鎮一趟，我想去寶可夢中心與鍾之寮和姐姐聚一聚……隨後等你將莉莉艾安排妥當，我就離開……翠雪鎮總不能沒了喬伊小姐。”

“我送你去寶可夢中心。”

兩人離開列車站，朝寶可夢中心走去。

緣朱市與一週前，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只是西爾佛大樓附近被封鎖了起來……畢竟那裡破壞嚴重，要修復可不容易。

街道兩旁還是種著成片的櫻花樹，風一吹，無數落櫻便隨風飄舞。

許淺素與黛爾走在街上，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畢竟黛爾小姐的面容……這個世上估計沒有誰不認識。

喬伊小姐居然穿著常服，和一個美少年並肩走著……簡直就像約會一樣。

但當他們細看之後，卻是發現那美少年不就是一週前的那位聲名顯赫的許淺素嗎！？

殲滅火箭隊的主力之一，國際刑警，伽勒爾出身，格鬥道館主的關門弟子……這些資訊也隨著網路的發酵，一同傳播開來。

如此事實，更是引得人們頻頻回頭。

黛爾打量了眼四周，笑了下，調笑道，“你也是名人了……如果你現在開直播，教對戰知識，乃至是單純聊聊天，也一定能成為大up主，坐擁一大堆粉絲，日賺十萬。”

說著，黛爾又打量了許淺素一眼，又搖搖頭，“不過你的粉絲，估計大多都是私生飯吧。”

私生飯，為了追星，不惜做出偷拍尾隨綁架等不理智行為的粉絲的別稱。

“等過段時間，風頭一過，就不會有多少人記得我了。”許淺素搖搖頭，隨口笑道：“iSu論壇已經夠讓我難堪的了。”

他本人並不是喜歡出風頭的型別，更別提去當什麼UP主……他又不是露璃娜。

黛爾側眼看了他一下，繼而又略顯輕快地笑了下，“論壇裡面可都是膚白貌美的喬伊，你有什麼不滿嗎？”

“嗯——膚白貌美的喬伊小姐，我如今也只認識十位左右，但論壇裡卻有幾百人。”許淺素在‘膚白貌美’上加重了語氣。

黛爾掩嘴輕笑著，不一會兒，便穿街過巷，來至寶可夢中心。

許淺素與黛爾小姐一同走進去。

喬伊小姐正坐在櫃檯後，埋頭在電腦上記錄著什麼，聽到‘叮咚’聲，她抬眼看來，繼而直接站起身，神情錯愕，“許淺素……黛爾！？嗯？”

喬伊小姐一臉不可置信。

黛爾可從沒告訴過她自己要來的事情。

許淺素沒有過多解釋，走近問，“沙奈朵她們呢？”

喬伊小姐在許淺素的臉上打量了幾眼，繼而才低聲回答，“你離開後，瑪俐一直待在寶可夢中心，直到她們康復，才帶著寶可夢們離開。”

“在別墅那裡嗎……”許淺素低聲自語。

“快去吧。”黛爾走近，笑著說。

許淺素沒有多言，朝黛爾微微頷首，便直接離開。

等許淺素離開後，黛爾才從他的背影收回視線，偏頭看向喬伊，繼而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不……這……你……”喬伊小姐粉唇囁嚅了一陣兒，才緩緩問道，“他身上的事情，你都知道？”

“當然，否則我可不會過來。”

“過來……陪他？”

“有一部分原因……不過主要還是過來提醒他，要對莉莉艾負起責任。”

“你。”喬伊小姐語句一頓，又嘆了一口氣，“哪有人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去對另一個女子負責的啊？”

黛爾不滿地嘟囔道，“我當然也不願意，也不高興……但總好過他對莉莉艾不管不顧啊。”

喬伊伸手揉了揉眉心，又坐了下來，“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高興？”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發現我這一趟……其實勉強算是白來了。”

“啊？意義不明。”喬伊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理解不了。”

隨後喬伊又接著告誡道：“你乾脆別喜歡他了，他身邊的事情太複雜，牽扯太深。”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黛爾無奈地攤了攤手，也輕嘆一口氣。

“什麼意思？”喬伊困惑問。

“就是我反而更加喜歡他的意思。”黛爾翻了個好看的白眼，覺得和自己這位從未談過戀愛的姐姐說這些，委實有些難為她。

“嗯？”喬伊蹙起眉頭，更加聽不懂了。

黛爾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許淺素無需她過來提醒，也決心對莉莉艾負起責任這件事，讓她更加鍾情於他了。

也就是這樣。

許淺素走出寶可夢中心，還沒有走幾步路，便聽到街邊行人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我去……這，這是瑪莎拉蒂！？”

“第一次見到……”

“嗯？還不止一輛！？”

“這，這是車隊啊！？”

“是哪位權貴的寶可夢受傷了，所以才來寶可夢中心？”

“蠢話，能坐得起這種車的人，會沒有錢請私人的寶可夢醫生嗎？”

行人議論紛紛，一邊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坐在車裡的人，一邊又四處張望，心想附近有沒有什麼權貴。

許淺素側眼看了下遠處街道上的豪車，便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從原地頓足的行人中穿過，朝別墅區走去。

但遠處的豪車卻是朝著寶可夢中心駛來，繼而輕輕一拐，在寶可夢中心停下。

周圍行人頓時一愣，下意識拿出手機，便要拍照。

但卻見一位穿著裁剪精緻的西裝，漆黑的頭髮綁為丸子狀，三十歲上下，氣場強橫而清冷，一副都市女強人形象的熟美女子推開車門，一雙恨天高踩著地上，發出‘啪’的輕響。

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

繼而卻見這位西裝女子快步朝著人群而去，卻是沒有走進寶可夢中心。

九尾走在許淺素腳步，繼而腳步忽然一頓……她感覺到有人正朝許淺素走來，便戒備地回首看去。

許淺素注意到六尾的神態，也便在原地駐足，偏頭看去。

隨後便看到那位西裝女子徑直穿過人群，來至許淺素的面前，鞠了一躬，尊敬道，“許先生，小姐派我來接您。”

行人便又將視線挪到許淺素的身上，滿臉錯愕。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居然會和他們走在一起……剛剛還擦肩而過了？

“小姐？嘉德麗雅？”許淺素眉梢微挑，問道。

許淺素雖說認識不少大小姐，但除了嘉德麗雅，想必也沒有誰會派這種陣仗才接他。

只是……嘉德麗雅此前從未在許淺素面前展露過自己家族的實力，更沒有讓許淺素接觸過家族的人……

聽到嘉德麗雅的名字，那位西裝女子身形頓時顫了下……

許淺素的存在，她自然是瞭解的……但她只以為許淺素不過是攀上高枝的贅婿，言談間怎麼想也該對小姐放尊重些……但許淺素居然直呼其名，言語間也沒有絲毫敬意……

以小姐的性子，早便狠狠地教訓……不不不，倘若小姐真的在意這些禮數，那許淺素定然不敢這麼放肆……

西裝女子心頭思緒千迴百轉……最終將腰彎得更低了。

“請您隨我來。”她的語氣也愈發尊敬。

……

等車隊離開後，周圍的行人才竊竊私語。

“嘉德麗雅……我剛剛沒有聽錯吧？”

“是那個合眾地區的嘉德麗雅吧？”

“新聞上說，嘉德麗雅也參加了此次殲滅戰……所以應該是的。”

“那個少年是許淺素吧？”

“哦~許淺素和嘉德麗雅認識也不足為奇了。”

“這種陣仗……你難道認為只是單純地認識？”

“……”

許淺素坐在後座，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心底已經做好了嘉德麗雅與瑪俐大發脾氣的準備。

嘉德麗雅忽然一反常態，派出家族的人才接他……顯然是在警告許淺素，她此刻當真怒極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許淺素一個人自顧自失蹤了一週……雖說以嘉德麗雅的能力，一定能摸清許淺素的去向，不必擔憂許淺素的安危，但終歸不可能不生氣。

倒不如說，不生氣才不正常。

嘉德麗雅或許不會在意許淺素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而失蹤，但她一定在乎許淺素‘不在乎她’這件事……這才是本質。

許淺素閉上眼睛……說一千，道一萬，這就是他的錯。

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拋下寶可夢們，嘉德麗雅與瑪俐小姐。

西裝女子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看著許淺素。

她察覺到許淺素應當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便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主動打招呼道，“我叫淺穗，是小姐的管家……許先生喚我淺穗就好。”

許淺素睜開眼睛，打量了淺穗一眼，“管家？嘉德麗雅的管家不是石蘭嗎？”

石蘭，對戰開拓區的對戰城堡的代理首腦……對戰開拓區可以理解為比道館更高一級的對戰設施，一些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的訓練家倘若認為自己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就可以去受受虐。

對戰開拓區的難度極高，各個首腦的實力極強，可謂人均四天王，因此就算是各地區的聯盟大賽冠軍，也不敢說穩贏……因此含金量也很高，無數人視對戰開拓區頒發的獎盃為最高榮譽。

對戰城堡便是對戰開拓區的其中之一……

嘉德麗雅曾經在那裡擔任過首腦，但因為那時嘉德麗雅年紀還小，還沒有去合眾遊歷，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超能力，經常在對戰時無意識地破壞周圍，因此便從家族選了一個人作為代理首腦，代替嘉德麗雅對戰。

那個人就是石蘭，一直以嘉德麗雅的管家自稱。

“哦……石蘭啊。”淺穗專心開車，口中說道，

“那是世人的看法，實際上石蘭在擔任代理首腦沒幾天，小姐就撇下對戰城堡的工作，一個人去了合眾……之所以讓石蘭自稱小姐的管家，只是因為不能隨隨便便選個人就當代理首腦，所以才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頭銜……”

“實際上，我才是小姐真正的管家，幫助小姐處理家族的大小事宜。”淺穗自傲道。

“這樣。”許淺素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

淺穗又透過後視鏡看了許淺素一眼，心想這個許淺素怎麼跟悶葫蘆似的？他是怎麼奪得小姐的芳心的？真是怪事。

不過她也不敢對嘉德麗雅的私事多言多問，眼看許淺素不願多話，她也便止歇。

車隊一路向著別墅區而去，不多時便停在嘉德麗雅的別墅前。

許淺素推門下車，仰首看了眼。

別墅還是那棟別墅。

寶可夢們，嘉德麗雅與瑪俐小姐都在裡面吧？

許淺素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一週的流浪而有所好轉……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該拋下她們。

他上前幾步，從口袋裡取出鑰匙，推門而入。

眼看許淺素走進別墅後，淺穗才帶著車隊，駛離此處。

她們並不住在這裡……嘉德麗雅的家族門風森嚴，以她們的身份，可不配與身為家主的嘉德麗雅住在一起。

嘎吱。

帶著幾分幽香的熟悉空氣沁入鼻尖。

許淺素抬眼看去，繼而便與沙奈朵對視。

沙奈朵不知何時，已經揹著雙手，站在玄關前，導致許淺素一推門就看到了她。

沙奈朵瞧見許淺素，便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過了兩秒，她的呼吸就開始漸漸急促，但神情還是不變，面無表情……只是，忽然開始默默地掉眼淚。

她也不說話，就這麼一邊掉眼淚，一邊直勾勾地盯著許淺素看。

“抱歉，沙奈朵……抱歉……”縱使有千言萬語，許淺素也只能說這句話。

沙奈朵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從許淺素的臉上移開視線，盯著側邊，一副委屈到賭氣的模樣。

許淺素走上前，伸手在她滿是淚珠的臉上擦了擦，“沙奈朵……”

過了幾秒，沙奈朵才投來視線，看著許淺素，繼而湊上前，親了他一下。

隨後沙奈朵又伸出雙手，抱住許淺素，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旋即抽了抽鼻子，用許淺素肩膀上拱了拱，擦乾眼淚，才說，“還以為你不要我……”

“抱歉。”許淺素伸手輕撫著沙奈朵的頭髮，“抱歉……”

卻看小袋獸踏踏踏地邁著小短腿，宛若慌不擇路般快步跑過來。

她可沒有沙奈朵那麼多想法，她一邊跑，一邊哇呀哇呀地大哭，跑過來緊緊抱住許淺素的小腿，也不說話，只管大聲哭。

天知道許淺素失蹤後，她有多害怕。

“從來只有我拋棄別人，怎麼如今還輪到你來拋棄我啦！？”這是藤藤蛇說的。

她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站在許淺素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用著尖銳的聲線說道。

藤藤蛇繼續說，“我告訴你喔，我可不像她們那麼好脾氣，只要你回來就萬事大吉……從我出生起，只要打定主意做什麼事情，就一定會果斷去做，絕不猶豫……因此，在我下定決心沒有拋棄你之前，你也不要妄想拋棄我。”

說罷，藤藤蛇卻是冷哼一聲，又側眼看了許淺素一下，隨後才輕盈地跳下來，伸出藤鞭，將正抱著許淺素小腿的小袋獸抱起來，“你哭什麼哭？你越這樣，他就越不珍惜你。”

“啊？為什麼不哭？”小袋獸抽了抽鼻子，直到此刻，她才哽咽著，斷斷續續道，“每天晚上你不都在被窩裡偷偷掉眼淚嗎？夢妖魔姐姐給你拿蛋糕，你都不吃。”

藤藤蛇愣住了，繼而小臉一紅，“瞎說什麼！？我不吃蛋糕，只是因為是沒有食慾，就連掉眼淚也是因為吃不到蛋糕……這是有因果關係的。”

小袋獸又抽了抽鼻子，“聽不懂。”

藤藤蛇眼角抽了抽，又冷哼一聲，繼而用眼角餘光悄咪咪看了許淺素一眼。

許淺素鬆開沙奈朵，蹲下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小袋獸與藤藤蛇的小腦袋，繼而又親了她們一下，“抱歉。”

藤藤蛇小臉更紅了。

她後退幾步，繼而用藤鞭勾住吊燈，‘咻’的一下就消失不見。

逃跑了……

小袋獸則順勢抱著許淺素的脖頸，繼而坐在他的肩頭。

她用額頭抵著許淺素的側臉，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問，

“素素，你為什麼要離開呀？我問瑪俐，她說你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問嘉德麗雅，她煩躁地說不知道，然後然後，我又問沙奈朵姐姐，但沙奈朵姐姐只是一直哭，哭得都喘不過氣了，也不告訴我……是因為那天我沒有打過那隻嘎啦嘎啦嗎？對不起……但我很努力的，沙奈朵姐姐她們這週一直在哭，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訓練噠，所以下次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說至最後，小袋獸又開始委屈地哭了出來，她真的不明白許淺素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許淺素閉上眼睛，“不是的……不是的……與你無關，你做的很好……我不會離開你了……”

小袋獸也不說話了，因為她發現，明明自己也沒想哭，但只要一靠近許淺素，只要自己一說話，就莫名地要哭出來。

真是莫名其妙。

她趴在許淺素肩膀上，就這樣緊緊貼著他的臉。

夢妖魔與克雷色利亞聽到動靜，也急忙飛過來。

“許淺素許淺素。”克雷色利亞飛到許淺素的身邊，距離他極近，語速極快地說，“聽我說聽我說，我不是之前受了傷，昏迷了嗎？然後然後，我醒過來，忽然感覺少了點什麼。”

“是什麼呢？我不知道，因為聽瑪俐說，你離開了！”

“我不懂，我不明白，你離開做什麼？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我不明白，鋼鎧鴉和夢妖魔原本打算去找你，是瑪俐把我們攔住了！她把我們帶回這裡，讓我們好好待著，說只要我們乖乖待在這裡，你就會回來找我們。”

“那我們就只好聽她的，待在這裡好了。”

“然後喔，我心底還是空落落的，還是感覺少了點什麼，我就全力感知……然後……”

克雷色利亞有幾分害怕地看了許淺素一眼，頓了頓，才繼續道：

“我感知不到溶月的氣息了……為什麼呢？她是因為我才會和莉莉艾交換身體的呀，理應只有我才能把她送回去……但她怎麼就不見了呢？”

“我就告訴瑪俐和嘉德麗雅，她們讓我不要在意……這怎麼可能不在意呀……”

“克雷色利亞。”許淺素出聲打斷克雷色利亞的話，柔聲道，“沒事的，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克雷色利亞語句一頓，望著許淺素，繼而她便神情黯然，連翅膀都垂了下來，“我，我知道的，許淺素，當初，夏森從醫院消失，我也是一樣的心情。”

“所以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離開。”

“沒關係……但沒關係的喔，如果你想念她，我，我會讓你夢見她……”

話及此處，克雷色利亞又是一頓。

她看著許淺素的眼睛，卻是忽然哭了，她急匆匆地道歉。

“對，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溶月的出現，其實就像一場美夢……如果我讓你再做美夢，等醒來時，你一定會再難過一次……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要讓別人做美夢了……”

“克雷色利亞……”許淺素伸手輕撫她修長柔軟的脖頸，低聲安慰道，

“沒有這種事，你不用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曾經，我在洗翠地區，也遇見了一隻克雷色利亞……那隻克雷色利亞，用美夢讓我與一位友人進行了最後的告別……時至今日，我也很感激那隻克雷色利亞。”

克雷色利亞眼眶溼潤，盯著許淺素看，繼而用小腦袋在許淺素的臉上蹭了蹭，道：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情況下才能構築美夢……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像那隻克雷色利亞一樣……所，所以你不要離開了，你就陪在我身邊，告訴我什麼時機才是正確的……好嗎？不要離開了……”

“嗯，不會離開了。”

鋼鎧鴉站在客廳內，直勾勾盯著許淺素看，卻也沒有像其他寶可夢那樣湊上前。

它閱歷豐富，也能理解瑪俐的話，能夠理解許淺素為什麼會離開，因此它只是打量了許淺素幾眼，確定他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勢，便輕舒一口氣，默默收回視線。

許淺素抬眼看向鋼鎧鴉，繼而便看到了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穿著粉色的連衣裙，站在樓梯上。

一頭及腰的金髮簡單地束起來，垂在身後。

她一手扶著扶梯，另一隻手微微提著裙角，自上而下地俯視著許淺素，精緻絕美的容顏不帶一絲情緒。

她看了許淺素一眼，繼而轉過身，踏上樓梯，走進房間。

顯然是讓許淺素進來的意思。

許淺素在四周打量一眼，沒有看到瑪俐小姐的身影……只得先去嘉德麗雅那裡。

他伸手捏了捏夢妖魔的臉，細聲對寶可夢們說了幾句，隨後走至客廳，輕輕拍了拍鋼鎧鴉的胸口，便踏上樓梯，走進嘉德麗雅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