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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寂寥,漫天繁星,些許黑雲悠然在空中飄著。
鋼鎧鴉因為顧忌背上的許淺素,所以並沒有全力飛行,但速度依然不慢。
來至別墅區,許淺素垂眼看去,內裡的居民已經穿戴整齊,坐上停在門前的豪車,貴婦與大小姐妝容精緻,身穿和服……看來都是去參加廟會的。
為了紀念鳳王而舉辦的廟會,對於緣朱市的人而言,應當有著極為特別的意義吧。
難怪國際刑警還要在這種即將奇襲火箭隊的時刻,分出人手去廟會現場……想必城都聯盟也會加派不少人手去維護治安。
所以鍾之寮目前力量算得上相對空虛……也是個奇襲的好時機。
許淺素收回視線,卻是忽然想到此處……但隨即他便輕輕搖頭,他能想到,國際刑警的頂層自然也能想到……真到了奇襲鍾之寮那種程度的場面,也不是他這種才旅行半年的訓練家能夠隨便插足的。
許淺素的進步速度是很快不假,但成為訓練家的時間過短也是不爭的事實。
思索間,鋼鎧鴉已經收攏翅膀,在嘉德麗雅的別墅前的院子裡降落。
啪啪。
上方傳來敲窗戶的脆響。
許淺素坐在鋼鎧鴉的背上,仰首看去,卻見嘉德麗雅正站在三樓的窗戶後。
她拉開窗戶,雙手扶著窗沿,對許淺素大聲道,“太慢了!”
嘉德麗雅已經穿上了許淺素買給她的水墨風白色和服,一根素帶纏在腰間,勾勒出驚人的臀腰比,一頭好看的麻花辮則垂在她的腰後。
許淺素忍不住笑了下,也大聲道,“快下來吧。”
“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兩個人像表演莎士比亞的歌劇似的大聲說話。
於是嘉德麗雅便雙手扶著窗沿,竟是直接站在上面,她腳步一踏,就這樣從三樓上跳了下來。
許淺素愣了下,完全沒想到嘉德麗雅會這樣做,他連忙站起身,上前幾步,繼而穩穩接住嘉德麗雅。
香風撲鼻,嘉德麗雅雙手挽著許淺素的脖頸,愉快地咯咯直笑。
她雙腿並起,和服的下襬順著重力垂下,露出白色短襪與一小截光潔白皙的小腿。
許淺素看了一眼,才問,“有沒有穿安全褲?”
“和服裡面穿安全褲,你這是哪個地區的習俗?”嘉德麗雅不笑了,她帶著幾分無奈朝許淺素翻了個白眼。
“真的沒有穿?”
“穿了。”
“嘉德麗雅小姐這又是哪個地區的習俗?”
嘉德麗雅伸出手,捏住許淺素的臉,隨後用力一扭,“多嘴。”
鋼鎧鴉扭轉方向,雙翅揮動,便向夜空飛去。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嘉德麗雅額前的劉海隨風輕拂。
許淺素就這樣抱著她,在鋼鎧鴉的背上坐下,好奇問道,“以前穿過和服嗎?”
“我是神奧人,又不是城都人,怎麼可能穿過。”
“第一次穿啊……”
“你想做什麼?”嘉德麗雅略顯挑釁地看了許淺素一眼,卻是顯得嫵媚而多情。
許淺素的手穿過和服的下襬。
嘉德麗雅雙腿好似跳舞般掙脫開許淺素使壞的手,又白了他一眼,才道,“你如果想讓你的女友溼著和服去公共場合,那你就繼續。”
“那一定不行。”
嘉德麗雅愉悅地笑了下,嫵媚道,“如果你有信心為我穿好和服,那也不是不行~”
許淺素心頭微挑,感覺血液有幾分上湧……不過此刻還真不行,畢竟鋼鎧鴉的速度不慢,不出幾分鐘就能抵達咖啡店。
嘉德麗雅就是捏定了這點才如此說。
嘉德麗雅瞧見許淺素的模樣就噗嗤一笑,“呆子。”
等兩人來至咖啡店,瑪俐等女已經站在門前。
溶月雙手放在小腹,緊緊相握,有幾分緊張,她在心底暗道,嘉德麗雅會讀心,自己絕對不能多想,否則可就暴露了……絕對不能多想。
詩織好奇地望著鋼鎧鴉上的嘉德麗雅,眉目間帶著幾分探究……她可沒怎麼與嘉德麗雅接觸過,只是在海上聖歌號時與她有過一面之緣,自然對這個只活在許淺素與瑪俐口中的合眾四天王十分好奇。
鋼鎧鴉落在地上,許淺素與嘉德麗雅俯身下來。
嘉德麗雅對三女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打量了她們一眼。
溶月頓時身形微僵,更緊張了。
不過嘉德麗雅並沒有看她,她只是對瑪俐輕輕點了點下巴,“你這些天在這裡玩過家家玩得很盡興嘛。”
“過家家,也比你整天睡覺來得有價值。”瑪俐不鹹不淡地回答。
好,好厲害。
溶月有些啞然地望著瑪俐,心想嘉德麗雅那麼強的壓迫感,瑪俐居然還能這麼不客氣地和她說話。
“價值?當真要論價值,我的家族我說了算,你的尖釘鎮你說了算,但我的家族創造的價值可要遠超你的尖釘鎮,因此就算你再如何努力,我再如何睡懶覺,在社會價值上你也難以超越我,瑪俐。”嘉德麗雅皮笑肉不笑地道。
瑪俐眉梢微挑,偏頭看向嘉德麗雅,顯然是打算和她好好爭論爭論。
詩織眼前微亮,開始了,終於開始了,她想見到這個場面很久了,如果最後能把話題轉到許淺素身上就更好了。
“說起來,我這些天在這裡打工也賺了些錢……不知道能不能滿足待會去廟會的花銷呢?”許淺素此刻插嘴道。
瑪俐看了許淺素一眼,收回視線,輕哼一聲,不再和嘉德麗雅爭論。
“你那點錢?”嘉德麗雅斜視了許淺素一眼,“沒出息,待會兒我給你把鍾之塔買下來也不算什麼。”
“鍾之塔能被買下來嗎?”溶月好奇地看向詩織,問。
“一般自然是不能的……不過鍾之塔已經被燒燬了,此刻只剩下一個還算結實的架子,也就只剩下一點歷史價值……以嘉德麗雅的地位,如果想買,且保證不破壞它,那城都聯盟應該會賣給她……”詩織眨了眨眼睛,解釋道。
眾人朝著鍾之塔的方向走去。
沿路街道掛上了許多小巧精緻的燈籠,在夜色中泛著暖黃色的光暈。
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穿著和服,讓許淺素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參加前世島國的廟會。
“耿耿~”一隻穿著量身定做的小和服的耿鬼忽然從陰影裡鑽出來,從許淺素的臉前飛過去,打斷他的思緒。
它的身後才跟著如夢妖,南瓜精,水晶燈火靈等幽靈系寶可夢。
它們追逐著,打鬧著,隱入陰影,又出現在遠方,最後消失在許淺素的視線中。
廟會的舉行地點,位於鍾之塔附近。
而鍾之塔,位於緣朱市西側的山坡上……從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緣朱市。
在那裡,有著一條長長的石階,深紅色的鳥居掛著紅色燈籠,在楓葉林中錯落佇立。
紅色的楓葉落在地上,踩上去便會發出幾聲嘎吱輕響。
視線透過長長的石階看去,在頂端的楓葉林中,依稀可見幾分火光與人山人海的人影……那裡就是廟會
“許淺素!”瑪俐帶著幾分興奮的語氣叫著許淺素。
“嗯?”許淺素偏頭看去。
瑪俐快步向上走了幾節石階,隨後轉身看向許淺素,微微側過身子,比夜空還要漆黑幾分的長髮輕輕搖晃,她笑著說,“給我拍一張照片……要好看的。”
“好嘞。”許淺素拿出手機。
嘉德麗雅當即抓住他的手腕,杏眼一眯,帶著幾分危險的語氣道,“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挺聽話的嘛。”
瑪俐看了嘉德麗雅一眼,隨後輕嘆一口氣,“你這傢伙,真是麻煩。”
“怎麼,我管教我的男朋友,你有意見?”
“一起來拍,怎麼樣?”瑪俐提議道。
“嗯?”嘉德麗雅側眼打量了瑪俐一眼,隨後帶著幾分挑釁地笑了下,“自找不堪,待會拍出來了可別說我搶了你的風頭。”
於是嘉德麗雅也上前踏了幾步,故意比瑪俐高一節石梯。
她站在瑪俐身後,側眼望著許淺素,用著命令般的語氣道,“拍吧。”
許淺素自然不會拒絕,他調整好角度,認認真真為兩女拍了一張照片……她們兩女能和睦相處地同框,那可太稀奇了。
果真,拍完一張照片,兩女便好似嫌棄對方一般同時扭過視線,快步走下來,站在許淺素兩側,隨後又踮起腳尖兒,“我看看成品。”
許淺素示意給她們看。
“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情,真是傲慢啊,嘉德麗雅。”瑪俐毫不留情道。
“和服穿在你身上,怎麼連一點凹凸感都沒有?你還是多吃點吧,瑪俐,不然和許淺素出去,以你這小孩子般的身材,遲早被人當做他的女兒看待。”嘉德麗雅也毫不留情道。
“你說什麼?”瑪俐偏頭看來。
“小孩子。”嘉德麗雅毫無懼意地與她對視。
兩女的視線交鋒處好似電光閃過。
“你們要不要也拍張照片。”許淺素連忙收起手機,關掉相簿,轉而看向詩織與溶月,提議道。
“那當然。”
詩織一手搭在溶月纖細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勾著自己的黑髮,笑著看向許淺素。
溶月則抱著六尾,平靜站在原地。
咔嚓。
拍完照片,沙奈朵等一眾寶可夢又拉著許淺素胳膊,也要拍照。
克雷色利亞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也不是許淺素的寶可夢呀……要和他一起拍照嗎?
但她還在猶豫間,沙奈朵已經一把把她拉過來,“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拍完,我都沒去過廟會……還想早點去和素素玩呢。”
“就是,不知道那兒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甜品。”藤藤蛇點著下巴,有幾分希冀地問道。
六尾從溶月的懷裡跳下來,又躍上許淺素的另一側肩膀,用尾巴勾著他的脖頸。
咔嚓。
等拍完照片,眾人才踏上石階,向上走去。
“人好多~”溶月一手抱著六尾,另一隻手輕放在唇邊,有些錯愕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這裡是一片佔地遼闊的平臺。
期間有著各色攤位。
人來人往,煞是熱鬧。
為數不少的寶可夢都披著像克雷色利亞似的鳳王皮套四處亂竄。
破敗的鐘之塔則佇立在最末端……即便已經被燒燬,但此刻還有著高達十幾米的骨架,依稀可見其完好時的宏偉壯觀。
“要時刻用波導之力探測周圍哈……我們來此可是有任務在身的。”詩織也有些興奮地點了點腳尖兒,四處張望一眼,隨後才湊近許淺素,壓低聲音道。
嘉德麗雅看了詩織一眼,不過看在詩織並沒有什麼威脅的份上,也就懶得多話。
許淺素微微頷首,波導之力向四周擴散而去……察覺到有不少人正有意無意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來。
這應當是便衣刑警。
有些負責維護治安,有些……就是來保護詩織的。
火箭隊的目標之一是詩織……他們的其他目標是誰,許淺素管不著,但詩織他不能不在乎,便道,“待會單獨行動時,我也能跟著一起去嗎?”
“你?”詩織微微一愣,看了許淺素一眼,“我雖然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也不傻啊……這任務可不輕鬆,我完全沒有必要把你牽扯進去和我一起承受風險啊。”
“這裡人多眼雜,一定有火箭隊的眼線……你一個人去人煙稀少的地方,純粹就是陽謀,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誘餌……但如果我陪你一起去,就不一樣了……火箭隊的戒心想必會少一些,也能容易露面些。”許淺素解釋道。
這其實都無關緊要,一個人去也好,兩個人去也罷,火箭隊今晚該出手還是會出手,今晚不出手還是不會出手……許淺素只是單純地有些不太放心詩織一個人去執行這種任務罷了。
“那我帶瑪俐,或是莉莉艾一起去,也是一樣的。”詩織沉吟少許,卻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一愣,隨後伸手挽了挽自己的劉海,從許淺素的臉上移開視線,道。
“不行,她們不能去。”許淺素正色道。
許淺素不願意將瑪俐與溶月牽扯進來,面對危險,至於嘉德麗雅……倘若她去當誘餌,不直接把火箭隊給嚇得連夜推翻計劃?
所以從安全性考慮,許淺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詩織嘴唇囁嚅了一陣兒,才斜視了許淺素一眼,“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廟會期間,跑去偏僻無人的角落……你覺得是去幹什麼的?”
幹什麼?當然是去幹啊。
許淺素翻了個白眼,“你還在意這些?火箭隊怎麼看我們,一點都不重要。”
詩織攤攤手,“那隨你吧。”
“沙奈奈~”耳邊傳來沙奈朵的聲音,許淺素偏頭看去,沙奈朵正抱著小袋獸,站在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
許淺素走過去,“怎麼了?”
沙奈朵指了指一個用塑膠做的卡拉卡拉的頭骨面具,隨後又指了指小袋獸,咯咯一笑。
“許淺素?”嘉德麗雅的聲音又從一邊傳來。
許淺素偏頭看去。
“唔哇!”嘉德麗雅戴著一隻哥德小姐款式的面具,遮住小臉,忽然湊近許淺素,張開雙手,咋咋呼呼地叫了一聲。
“怎麼樣?有沒有被本小姐嚇到?”她戴著面具,也看不清神情,但聽語氣,她的表情一定是自得又高傲的。
許淺素忍不住笑了下,他從攤位上也取下一個狐狸樣式的面具,戴上,也朝嘉德麗雅咋咋呼呼地叫了一聲。
“什麼東西?你是小學生嗎?無聊。”嘉德麗雅用著嫌棄的口吻道。
許淺素默默地將面具別到側臉,又默默向老闆付了錢。
瑪俐扭過身子,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清悅的聲線傳來,“嘉德麗雅那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陪她一起做這種事,好找機會嘲笑你……結果你還真的上當了……許淺素,你是小學生嗎?”
許淺素又默默將面具卸下,隨後遞給飄在他旁邊的夢妖魔,“白色的狐狸面具,挺好看的,要不要戴上看看?”
夢妖魔看了眼狐狸面具,隨後別過小臉,道,“……醜死了,我才不要戴。”
瑪俐又噗嗤一笑,纖細的肩膀抖得更加劇烈了。
許淺素只好自己默默將面具戴上,別在側臉。
“啊……還有我的面具誒~”克雷色利亞飄在攤位前,一臉驚訝。
“畢竟你在緣朱市也很受歡迎。”許淺素看了眼,確實有克雷色利亞樣式的面具。
他打算付錢買下。
克雷色利亞打量幾眼,才別過小臉,語氣嫌棄,“把我做的真醜。”
許淺素默默收回鈔票,心想自己為什麼要來廟會呢?
溶月抱著六尾,有些新奇地這看看,那望望,忽然間,詩織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怎麼了?”溶月回首看向她,微微歪頭。
“待會兒,有一場大型舞會,是祭祀之舞……”詩織看向站在面具攤位前的許淺素的背影,道。
“祭祀之舞?”
“沒錯,不過話雖如此,但也不是什麼專業性強的東西,隨便上去跳跳就好,關鍵在於……只要上去跳祭祀之舞,就能得到鳳王的祝福,會帶來好運。”詩織一本正經道。
“這……這不是騙人的東西嗎?”溶月柳眉蹙起,心想詩織還信這個?
“這是緣朱市自古相傳的習俗,是真是假,不好分辨……關鍵在於,”詩織頓了頓,隨後接著說道,“我是緣朱神社的巫女,我可以為你……或是許淺素爭取名額……這說不定,會對你的事情有所幫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說著,詩織從懷裡取出一塊小玉牌,上面刻著‘緣朱’二字。
看來是緣朱神社出品……
“我的事情!?”溶月愣了下,語氣有幾分錯愕,“你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失憶,許淺素已經告訴過我了。”詩織微微頷首。
溶月猶豫起來,若是這樣,那她確實有些心動……就像詩織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且不成也沒關係,將其當成廟會的一場活動,本就很有趣。
“那……謝謝你。”溶月接過小玉牌,有些感謝地對詩織道。
“小事情,此刻不用特權謀私,那什麼時候用?”詩織揹著雙手,開朗一笑,道。
說著,詩織忍不住伸手抱著溶月,親暱地將小臉放在她的肩膀上,“不過這些天一直叫你莉莉艾,太奇怪了……你本名叫什麼?”
溶月有些拘謹地縮了縮脖頸,低聲道,“溶月。”
“月色似水……很好聽嘛!”
“謝謝……”溶月更拘謹了,她只是在許淺素面前熱情大膽而已。
詩織後退幾步,愉悅一笑。
“喝嗎?”此時,許淺素端著兩大杯奶茶走來。
“謝謝~”詩織朝許淺素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下。
“在聊什麼?”許淺素將奶茶遞給溶月,隨後好奇問道。
“你的佔有慾已經強到連女孩子的私房話也要聽的地步了嗎?”詩織一臉嫌棄。
“不想說就不說。”許淺素翻了個白眼,隨後又看向溶月,指了指身後,“走吧,這次廟會的規模很大,還有許多能玩的地方。”
“嗯。”
眾人又向前走去,走一步玩一步……這個廟會作為緣朱市一年一度的盛宴,確實有許多有趣的地方。
饒是嘉德麗雅,看上去也有些享受其中……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她能找到各種各樣的東西來捉弄許淺素,亦或是藉此嘲諷瑪俐。
瑪俐當然也不甘示弱,也總能找到各種新奇的東西來反擊……只不過每次都會波及到許淺素。
等他們走走停停,四處攤販減少,轉而代之的是一處類似神社的建築。
神社前有著一片空地。
四周插著火把,將空地圍起來。
幾位穿著和服的男女,正戴著面具,手持火把,自然而然地舞動著身體。
穿和服,戴面具,手持火把,都是儀式要求。
“就是這個……手持玉牌,戴上面具,再從空地上拿過火把,就能上去跳舞……你可以邀請許淺素一起去,他一定不會拒絕的……他沒有穿和服也沒關係。”詩織湊近溶月,壓低聲音道。
“嗯,嗯……好的。”溶月看上去有幾分緊張……並非是羞於跳舞,而是羞於邀請許淺素。
而且還是當著嘉德麗雅與瑪俐的面。
但她想試試。
她也想像嘉德麗雅那樣,可以隨意與許淺素在公共場合舉止親暱。
詩織望著溶月的側臉,隨後雙手背在身後,緩緩後退,最後隱於人群,不見了蹤跡。
她想要獨自當誘餌,倒也不是出於什麼特殊的理由,只是因為……許淺素擔心她遇上危險,她也是如此,她也不願意讓許淺素因為她而遇上危險罷了。
詩織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傻,但當真面臨選擇時,她還是覺得這種傻乎乎的決定最好……畢竟她可做不到毫無心理負擔地就將許淺素拉入險境。
再怎麼說,她也認為,許淺素是她少有的一位知心好友。
許淺素,嘉德麗雅,瑪俐三人站在人群之中,饒有興趣地望著祭祀之舞。
許淺素好奇問,“他們是在請神嗎?”
瑪俐語氣平靜道,“封建,這個世上哪裡來的神?最多隻有傳說中的寶可夢。”
嘉德麗雅語氣不屑道,“無知,這是祭祀之舞,城都地區特有的習俗,相傳會得到鳳王的保佑……你要是信這個,我笑話你一輩子。”
溶月深呼一口氣,隨後來至許淺素身邊,伸手指了指空地,希冀問,“能和我一起去跳舞嗎?”
“嗯?”嘉德麗雅杏眼微眯,側眼打量著溶月。
溶月心尖兒撲通撲通直跳。
但嘉德麗雅只是打量了溶月幾眼就收回視線,微微頷首,意思是准許許淺素去。
“咦?”瑪俐略顯古怪地看了嘉德麗雅一眼。
“謝謝。”溶月認認真真向嘉德麗雅緻謝。
“我說了,因為你本質上不會對我產生威脅,加上你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才准許你做一些不太逾越的事情。”嘉德麗雅側眼打量了正在跳著祭祀之舞的幾人,“反正也沒有身體接觸。”
嘉德麗雅什麼時候與她說過這種話?瑪俐心底更加疑惑了。
而許淺素……他的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
他四處張望一眼,喃喃道,“詩織呢……”
許淺素沉默少許,旋即忽然手法乾脆地將自己別在側臉上的狐狸面具卸下,給溶月戴上。
“誒?咦?”溶月瞬間小臉一紅……這,這在嘉德麗雅面前為她戴面具,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嘉德麗雅微微一愣,隨後用著有幾分危險的目光望著許淺素。
“拜託了,嘉德麗雅小姐。”許淺素對嘉德麗雅道。
“嗯?”嘉德麗雅柳眉蹙起。
許淺素簡短說完這一句,隨後向沙奈朵伸出手,好似一刻也不願耽擱,道:“沙奈朵,面具。”
“沙奈?”沙奈朵歪了歪小臉……要說面具,她自然是有的。
在沙奈朵的挎包裡,有一副面具……當初,火箭隊拼了命想要搶奪,不惜派出大針蜂,戰艦與戰鬥機……那副可以呼喚克雷色利亞的銀白色面具。
沙奈朵從自己的挎包裡將其取出來。
許淺素接過面具,旋即一手握著溶月的手腕,大踏步走上空地。
他鬆開握著溶月手腕的手,從地上拔起火把,隨後轉過身,面對著眼前黑壓壓的人潮。
這裡是廟會的正中心,自然人多。
空地中央還在跳著祭祀之舞的青年少女,不由偏頭看向這忽然走上前的俊美少年與戴著狐狸面具的金髮少女,有些錯愕。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玉牌嗎?”一位似乎是神官的老者連忙走來,語氣嚴厲道。
說著,他便一手向許淺素抓來,想要將他驅趕走。
祭祀之舞可是神聖的,絕對不允許許淺素這種大不敬的人來搗亂!
許淺素猛地一揮火把,火星四處飛舞,將神官逼退。
“抱歉,此刻我有要事。”
夜幕中,火星在許淺素的身前飛濺,他一手拿著火把,另一隻手則將那可以呼喚克雷色利亞的銀白麵具戴上,隨後偏頭看向眼前黑壓壓的人潮。
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他的臉龐,空洞洞的,看不出一絲表情。
這些人潮中,一定有著火箭隊的眼線。
而詩織,為了不讓許淺素遇上危險,一個人跑去當誘餌……那種事,許淺素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詩織是個執拗的性子,不聽許淺素的勸,也不願意接受許淺素的幫助。
所以許淺素此刻的動作,有且只有一個意思……
火箭隊,緣朱神社的巫女在這裡,克雷色利亞的面具也在這裡。
你來搶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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