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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雷姆送給了嘉德麗雅操縱他人的能力,代價是精神力上限的減少,且是有條件的,一是嘉德麗雅的精神力必須強於對方,二是支配物件越多,便越不穩定,三是支配物件對嘉德麗雅越是順從,越是自認低他一等,便越容易控制……
雖然如此下去,嘉德麗雅的超能力會越來越弱,但她並不在乎這點……她唯一在意的是,只有酋雷姆的後一句話。
【未來註定失去幸福,失去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事物。】
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事物,亦或者說最重要的人……顯然是竹蘭。
酋雷姆,或許會殺了竹蘭,又或者說,竹蘭會在一系列巧合之下,因嘉德麗雅而死……
嘉德麗雅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但命運這種東西,摸不著,捉不透,玄而又玄……待在原地冥思苦想,沒有任何意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嘉德麗雅選擇了一種簡單,卻最有效率的方法,即……儘可能增強自身的實力,隨後殺了酋雷姆。
嘉德麗雅與酋雷姆一般目空一切,自視甚高……但這不代表她愚蠢迂腐。
因此她答應了合眾聯盟的邀請,成為合眾聯盟的超能力天王,且在這期間,以損失自己五成的精神力為代價,徹底掌控自己多年來未能掌握的超能力。
但嘉德麗雅並沒有過多情緒起伏,自小的經歷,早便讓她寵辱不驚。
她利用酋雷姆給予她的能力,控制了合眾聯盟高層,以此讓她的身份與話語權層層拔高……
至於酋雷姆是否會在能力上留下什麼後手,嘉德麗雅並不擔心這點。
一來,這能力早便被她摸透了。
二來,以酋雷姆那般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性格,如果會在這方面耍手段,當初也不會放嘉德麗雅回去。
因此,嘉德麗雅讓合眾聯盟下了一道最高機密的指令。
集結合眾聯盟冠軍阿戴克,四大天王,各大道館主,歷代合眾地區大賽冠軍以及諸多強大訓練家……圍剿酋雷姆。
此方動作太大,嘉德麗雅雖然不在乎,卻也不想在外界引起軒然大波,因此自是暗中行事。
如同此次洗翠地區的赤日一般,那些強者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切的謀劃者,竟是嘉德麗雅,而目的既不是什麼天下大義,也不是出於利益……只是因為嘉德麗雅的一己私怨。
不過嘉德麗雅並沒有通知竹蘭,哪怕竹蘭是這群人當中的最強者……無論如何,她還是怕竹蘭出事的。
他們來到當初嘉德麗雅遇到酋雷姆的地方。
同樣的地下空洞,同樣的昏暗無光,以及傷勢已經痊癒的酋雷姆。
但是目空一切,睥睨眾生的酋雷姆卻是沒有因此暴怒出手……因為那時,有另一位神獸在場。
道之三龍之一,理想之龍,捷克羅姆。
嘉德麗雅認為捷克羅姆的出現,是在諷刺她不自量力。
但捷克羅姆並沒有與嘉德麗雅交流,也沒有理會在場任何一人,她只是與酋雷姆對視幾眼,便與她一同退去……或許她們是遇到了什麼要緊事,亦或者是捷克羅姆阻止了酋雷姆與他們爭鬥……
總之,此次哪怕是在合眾聯盟歷史上也是極為少有的全力圍剿,以酋雷姆的離去而無疾而終。
以合眾聯盟的實力,能否打敗酋雷姆都未且可知,自是不可能有能力阻止酋雷姆的離開。
不過,在離開時,或許是出於戲謔之心,酋雷姆又告訴了嘉德麗雅兩件事。
一是嘉德麗雅的超能力越來越弱,除非能得到某位神獸的幫助,否則斷不可能是酋雷姆的對手,但並不是毫無辦法,至於具體是什麼辦法……便又是一句‘禍福相依,有失必有得’等諸如此類神叨叨的話。
二是距離‘命運’的降臨,只餘三年。
那時,嘉德麗雅十七歲。
而如今,嘉德麗雅二十歲……
那次圍剿後,無論嘉德麗雅動用怎樣的力量搜尋,也沒有再找到酋雷姆的蹤跡。
雖然嘉德麗雅已經暗中掌控了合眾聯盟,卻只是平平穩穩地當著合眾地區的超能力天王……事實上嘉德麗雅也只是操控合眾聯盟進行了一次圍剿,此後再沒有利用合眾聯盟做什麼。
畢竟嘉德麗雅不缺金錢,不缺地位,更沒有什麼一統世界的野心……她只想讓竹蘭好好的活著。
如此,三年過去。
三年來,嘉德麗雅用了各種方法搜尋酋雷姆的蹤跡,也與諸多超能力者如葛吉花,娜姿等人交流過,渴望找到救竹蘭的方法……但不行就是不行,一位神獸設下的命運,並不是人力所能改變。
旋即。嘉德麗雅在加勒爾地區木杆鎮的十二月,遇見了許淺素。
一個自異世界而來的人。
如此身份,讓嘉德麗雅有幾分驚訝與好奇,卻也僅僅止步於此。
她對許淺素不感興趣,所以許淺素是什麼身份與她何干?
擦肩而過的路人罷了。
事實上,除了竹蘭,嘉德麗雅基本上看所有人都是這樣。
許淺素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不在乎他,所以嘉德麗雅在許淺素面前,行事才會完全憑藉心意……想在木杆鎮睡下便在木杆鎮睡下,想幫他就幫他,不想幫他便不幫他……許淺素以為他的話術在嘉德麗雅面前起了許多作用,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
不過因為竹蘭喜好培養新人訓練家,嘉德麗雅才分出幾分心思,關注起了許淺素……若竹蘭想讓嘉德麗雅幫些忙,那便幫吧。
如此,直至二月份,許淺素來到濱海市,在嘉德麗雅的海邊別墅中住下。
嘉德麗雅對許淺素的到來並不在乎……因為距離酋雷姆當初所說的‘命運’,越來越接近了。
推算時間,還有不足兩個月。
這兩個月內,竹蘭或許便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嘉德麗雅……如此事實,自是讓嘉德麗雅的內心除了竹蘭再也容不下其他。
當然,這點沒誰能看出來……直至今天,竹蘭也不知道嘉德麗雅還揹負著這樣的秘密。
就在嘉德麗雅苦心琢磨如何破解酋雷姆佈下的局時……許淺素與瑪俐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過程,乃至發言都令人發笑,嘉德麗雅只覺得兩人幼稚又可笑……許淺素認為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總會伴隨矛盾,但只要相互體諒便沒問題,當他以此為理由去向瑪俐認錯時,更是直接讓嘉德麗雅在房間中不禁笑出了聲。
嘉德麗雅,從未與竹蘭有過任何或大或小的矛盾,她認為,許淺素與瑪俐吵架,歸根結底只是感情不好罷了。
但話雖如此,嘉德麗雅並不討厭許淺素的如此想法,相反還有些小小的欣賞……由此,她的內心忽然莫名生出了一道念頭。
酋雷姆當年所言,是嘉德麗雅會失去幸福,會失去她最重要的事物……這顯然是有因果關係的,即竹蘭身死,嘉德麗雅徹底生活無望。
但如果……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人,不再是竹蘭,而是其他人呢?
這種莫名其妙,也經不起推敲的想法,一經出現,便牢牢於嘉德麗雅的內心紮根。
嘉德麗雅為了竹蘭,什麼也願意做,為了竹蘭,什麼也可以犧牲……只要竹蘭能活著,只要竹蘭不討厭她。
最重要的是,嘉德麗雅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果再不行動,竹蘭或許真的會死。
所以嘉德麗雅選擇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但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人,只會是竹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能是其他人……
然而,嘉德麗雅乃是超能力者……自我暗示,她自然也會……
這個用以代替竹蘭去死的‘其他人’,可以是任何人,誰都可以……但既然會短暫成為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人,那自然還是選一個嘉德麗雅不牴觸的人為好……所以嘉德麗雅選擇了自己不討厭,死後也不會如何惋惜的人,即許淺素。
所以許淺素,為了竹蘭,請你溺死在嘉德麗雅與酋雷姆的鬥爭之中吧。
等你死後,嘉德麗雅的自我暗示自然會解除,竹蘭仍然是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人,且命運的代價由許淺素來支付……
用許淺素的命,來換竹蘭的命,於嘉德麗雅而言,乃是再值當不過的交易。
所以她毫不猶豫便對自己下了自我暗示,對許淺素憑空生出諸多好感。
但嘉德麗雅可沒有失去記憶,更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所以她直觀地感受到,這些還不夠……僅僅是自我暗示,還不夠。
竹蘭於嘉德麗雅太過重要了,以至於成為了心靈支柱般的存在。
嘉德麗雅觀察著許淺素與瑪俐的吵架,和好,再到平時的日常相處,吵吵鬧鬧,最終決定再加一把勐料……愛。
畢竟嘉德麗雅可不是戀愛腦,相反,她很理性,且無情……如果許淺素不愛她,那嘉德麗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愛上許淺素,即便有著自我暗示,也不可能。
她要讓許淺素愛上自己,追求自己,再加之自己的自我暗示,以此愛上許淺素……如此,許淺素在嘉德麗雅內心的地位,想必就能短暫地超過竹蘭……
旋即代替竹蘭去死。
為此,嘉德麗雅開始對許淺素做一些沒有邊際感的事,利用不設防的舉動,話術,發福利等手段,不由分說顯出對許淺素的親近……
嘉德麗雅,身份高貴,容貌絕美,加之一些小小的手段,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不對她心動……
但許淺素沒有。
嘉德麗雅經常讀許淺素的心,所以她知道,沒有就是沒有。
雖然有心動,有漣漪,但很快便會被許淺素壓下去……嘉德麗雅深知這一切都是因為誰。
所以她要殺了瑪俐……但那陣子竹蘭經常待在別墅,加之也不能說殺就殺,需要細細謀劃,畢竟許淺素很聰明,一旦暴露,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無論是許淺素,還是瑪俐,竹蘭,都不知道,在海邊別墅那段平靜和曦的日子裡……嘉德麗雅居然在籌謀殺了瑪俐。
但就在嘉德麗雅細心謀劃時,許淺素與瑪俐外出了。
且嘉德麗雅沒由來地預感許淺素或許會死。
不行!嘉德麗雅明白,許淺素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比不上竹蘭,所以許淺素此時的‘死’定然不是酋雷姆所言的命運。
但預感只是預感,饒是嘉德麗雅也沒有預料到銀河隊居然有辦法讓六尾體內的火球石板之力暴走……
許淺素失蹤了。
嘉德麗雅的謀劃,盡數付之東流……也便沒有理由謀害瑪俐了。
莫非這一切都在酋雷姆的預料之中,自我暗示終歸只是欺騙自己,無論如何,竹蘭作為嘉德麗雅最重要的人,一定會死……許淺素作為嘉德麗雅的棋子,還未發揮作用,便在冥冥命運的干涉下身死。
若是這樣,那哪怕嘉德麗雅再找一個許淺素的替代品,他(她)也會在發揮作用之前莫名其妙而死。
如此事實,讓嘉德麗雅渾渾噩噩,如此虛度幾天光陰……旋即瑪俐忽然回到了別墅。
嘉德麗雅對瑪俐毫不在乎,所以在瑪俐受傷住院時,嘉德麗雅都不曾問過,關心過……但瑪俐卻是帶來了一個令嘉德麗雅心神一震的訊息……許淺素原來還活著。
還活在1000年前的洗翠地區。
如此喜訊,就代表事實並不似嘉德麗雅猜測的那般無解……她近日來的謀劃,是有可行性的。
她要去洗翠地區找到許淺素。
一來,是繼續實行她的謀劃。
二來,或許是近些天的自我暗示起效果了,那個代替竹蘭去死的犧牲品,那個會讓嘉德麗雅短暫地愛上他的犧牲品,嘉德麗雅只願意選擇許淺素。
因此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嘉德麗雅選擇冒著生命危險,穿過世界背面,開啟時空之門,於二月十五日,來到了洗翠地區。
但出現意外了。
即便嘉德麗雅已經做足了準備,但以人類之身穿越時空自不會簡單……
她的精神力消耗一空,化作宛若幽靈的精神體,稍不注意便會消散於虛空,徹底魂飛魄散。
但好在她降臨在許淺素的身邊,因此她精神力消耗一空也好,隨時都會魂飛魄散也罷……許淺素將她保護的很好,讓嘉德麗雅渡過了危險期。
二月十六日,嘉德麗雅甦醒,透過讀心,她卻是忽然發現,先前不論嘉德麗雅怎樣努力,許淺素也不會觸動的內心,開始因為她泛起漣漪……嘉德麗雅暗自竊喜,畢竟這距離謀劃成功又近了一步。
她開始不再只是簡單用些小手段,而是開始思考起許淺素這個人本身,開始琢磨他究竟會愛上怎樣的自己。
她想了很多,最終得出結論,或許共患難是一種比較高效的法子。
但共患難,也要講究細節。
如:讓其他人類都無法觸碰自己,只允許許淺素看到自己,能夠觸碰自己,讓他以為自己才是嘉德麗雅的特別之人。
如:自己必須時刻保持虛弱的狀態,以此讓許淺素保護自己,滿足他身為男人的保護欲,激起對自己的憐愛之心。
如:絕不對他的選擇多問,事事支援,當一名賢內助。
如:照常對他不設防,不著痕跡地拉近距離……等諸如此類。
同日,赤日因為意外,來到洗翠地區,且攜帶著開啟時空之門的鑰匙。
嘉德麗雅有了計劃。
二月十六日,夜。
許淺素外出搜尋寶可夢們的蹤跡,嘉德麗雅同樣外出……她利用自己控制合眾聯盟的法子,控制諸多野生寶可夢,讓其去往祝慶村,在嘉德麗雅的佈置下被銀河隊收服……
同夜,發現索羅亞的蹤跡,想到它是為許淺素而來,而許淺素又喜歡寶可夢,因此將它揪出來,使其與許淺素相遇……以此刷好感。
如此行動,一週過去。
為了讓赤日發揮他應有的作用,嘉德麗雅遠隔千里,凌空操縱,讓他當上銀河隊的調查組組長……只不過赤日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且因為許淺素久居群青鎮,也不知赤日的到來……兩人的日常生活平平澹澹,難有進益,嘉德麗雅便暗中操縱,使蓑衣客來此刺殺許淺素,並讓他遇見六尾,以此逼迫許淺素離開群青鎮。
二月二十四日,許淺素離開群青鎮,抵達隱泉。
二月二十四日夜。
嘉德麗雅生悶氣,等了許久,許淺素才來。
他說:“和你日漸熟絡後,慢慢放下了疏遠心理,也就開始不經意間忽略你的感受……所謂得到了便不珍惜,大抵就是如此吧。”
這是謊言,許淺素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對嘉德麗雅的日漸親近,擔憂自己在喜歡瑪俐之餘,還喜歡上嘉德麗雅,才會刻意疏遠。
這是許淺素第一次說謊。
隨後,嘉德麗雅邀請許淺素泡腳,許淺素道:“泉水太涼。”
同樣是刻意疏遠。
第二次說謊。
同一夜,許淺素道:“無論發生什麼,他也要把嘉德麗雅送回現代。”
但許淺素不知道,在嘉德麗雅心裡,他與赤日的作用,其實差不了多少。
嘉德麗雅那夜……把許淺素扔下了泉水裡。
二月二十五日。
許淺素捏了嘉德麗雅的腳,心中季動,卻說謊道‘與瑪俐的腳丫各有風韻。’
如此嘴硬,讓嘉德麗雅內心竊喜。
同一夜,許淺素猜到了嘉德麗雅來到洗翠的原因,與道之三龍有關,讓嘉德麗雅心緒起伏……
二月二十六日。
許淺素正在做車架,嘉德麗雅離開操縱野生寶可夢,繼續佈局,回來時,卻發現許淺素焦急地滿處尋她。
嘉德麗雅在暗處看了許淺素一會兒,旋即才露出身形。
那時,許淺素的表情……她從未見過。
或許別離,會是讓許淺素愛上自己的絕佳辦法……便如許淺素離開瑪俐一般……
嘉德麗雅控制姆克鷹,間接告訴許淺素的目的地乃是祝慶村,且進一步提高赤日的存在感。
二月二十六日,夜。
嘉德麗雅命令兩名銀河隊隊員於半夜兩點半來至北離鎮,旋即當面控制兩人,使其‘刺殺’許淺素。
當然,目的不是刺殺,是為了……讓許淺素體會失去她的感覺。
過程很順利,許淺素又一次露出了那種表情……這代表著許淺素正在逐步淪陷,逐步愛上她……
那兩名銀河隊員發現了時間的不對勁,旋即嘉德麗雅直接操縱樹葉,殺了兩人,並偽造成是赤日所為的假象。
那時,許淺素捏著樹葉,忽然抬眼望著嘉德麗雅,並問:“你怎麼不讀心了?”
莫名其妙的問題。
嘉德麗雅不想回答。
二月二十七日。
離開北離,踏上旅途,許淺素放了兩隻被嘉德麗雅控制的胡地。
同一日,嘉德麗雅讓許淺素捏了自己的腰,如此舉動,無疑使兩人更為親密。
三月一日。
抵達黑耀原野,逼出小袋獸,使其逃亡,並利用他對自己的不設防,阻礙他的波導之力,使其未能發現自己埋伏的人手,從而支開許淺素。
旋即一切的一切,都在嘉德麗雅的計劃之中。
雖然許淺素放了赤日這點,讓嘉德麗雅有幾分疑惑,但無傷大雅。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接下來,許淺素會回到車架,等他來時,嘉德麗雅再當著許淺素的面消失一個小時,旋即再虛弱地出現……如此情緒起伏之下,不愁許淺素不會愛上自己……也便不愁許淺素不會替竹蘭去死。
至於藤藤蛇……並不用擔心,畢竟她又不是超能力系的寶可夢,不可能摸透嘉德麗雅的舉動。
……
來了!
許淺素的身影踏過斑駁的樹蔭,有幾分步履焦急地出現在林中。
四周樹幹上的血跡,赤日的屍體,告訴了他,嘉德麗雅被赤日留下的暗手襲擊了……
念及此處,許淺素不禁加快步伐,近乎跑地來至車架前。
“波恰!”藤藤蛇自車廂上一躍而下,跳進許淺素的懷裡,仰起小臉看他。
許淺素點了點她的額頭,藤藤蛇既然沒事,那嘉德麗雅出事的機率顯然也不是很大……但他不可能不擔憂。
他快速踏上車架,勐地掀開簾子……
嘉德麗雅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地側坐在毯子上,雙目緊閉,宛若睡美人,好似與往常的冥想沒有什麼區別,但那虛幻的身體,卻是告訴了許淺素她的現狀……與那夜即將消失的情形,簡直一模一樣。
“……嘉德麗雅?”許淺素微微一怔,輕聲叫著嘉德麗雅的名字。
沒有回應。
他踏進車廂,站在嘉德麗雅的面前,沒有伸手觸碰,也沒有再次開口說話,而是望了一會兒,旋即盤腿坐下,平視著嘉德麗雅絕美的俏臉。
“嘉德麗雅?”許淺素又輕聲呼喚了嘉德麗雅一聲。
那是一種怎樣的聲音呢?
嘉德麗雅不清楚。
她睜開雙眸,卻是斷斷續續,細聲說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其他人都不能看到我,不能碰到我,只有你能嗎?”
嘉德麗雅終於有了回應,許淺素卻是沒有再說話。
“因為印記……”嘉德麗雅自顧自道,她輕輕笑了笑,“早在現代,我便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印記,也是依靠著印記才找到你……你要不要試試,沒有印記時,你還能看到我嗎?”
許淺素抿了抿唇,旋即搖了搖頭。
他知道,嘉德麗雅此言,或許只是找個藉口,讓自己的死法好看些。
嘉德麗雅望著他,看了許淺素一會兒,沒有回答,閉上雙目……消失了。
許淺素的表情卻是沒有變化,宛若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曾崩潰,不曾大怒,不曾悲傷,而是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緊緊捏著褲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嘉德麗雅此前的位置。
那裡本該有著睡美人似的金髮少女,但如今,除了空蕩蕩的木質牆壁,便什麼也沒有……
“……嘉德麗雅?”許淺素開始呼喚嘉德麗雅的名字。
嘉德麗雅,她還是側坐著的姿勢,但那氣若游絲的虛弱感早已消失不見。
她望著許淺素,與許淺素對視,神色平靜,又帶著不由分說的慵懶與高雅。
但許淺素的童孔中,卻是沒能倒映出她的身影。
“嘉德麗雅?”許淺素又呼喚了嘉德麗雅一聲。
按照原計劃,嘉德麗雅本該讓許淺素擔憂一個小時。
按照原計劃,嘉德麗雅也不該說‘印記’這事,而是直接消失。
……
嘉德麗雅望著許淺素,旋即緩緩湊上前,那雙澹粉色的柔軟櫻唇,印在許淺素的嘴唇上。
……但以她此刻的狀態,許淺素是不可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的。
不過,雖然許淺素不可能感知到她,但她卻可以影響周遭的事物……這點,是許淺素與嘉德麗雅還住在群青鎮的小家時,透過洗澡發現的。
所以嘉德麗雅再次緩緩湊上前,櫻唇微抿,旋即輕輕一吹。
許淺素額前的髮絲好似被清風拂過,微微拂動。
他眼眸低垂,緊緊握著的雙手緩緩放鬆下來。
許淺素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
他便宛若被嘉德麗雅控制的合眾聯盟,被嘉德麗雅玩弄於手掌心的赤日一般……只是棋子罷了。
所謂被超能力系寶可夢的精神力影響便有可能魂飛魄散,只是嘉德麗雅編織的騙局。
即便嘉德麗雅的超能力沒有恢復,也不代表這個時代能讓她遇到什麼危險……
嘉德麗雅在洗翠地區,唯一一次真正虛弱的時刻————是她初次降臨的那一夜。
而那時……許淺素早已精疲力盡,卻沒有休息,而是一夜都未曾閤眼,坐在嘉德麗雅身旁,照看了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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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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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
晚安。
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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