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妹妹是給你拿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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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啊!”
老夫人一聲悲鳴,扶著丫鬟們的手顫顫巍巍走進了桃花塢。
本來梨蕊去告訴她,燕鴻飛病倒在桃花塢的時候,老夫人還未曾當回事。
兒子打小兒身子骨就很不錯,很少有生病的時候。
故而看到是紀氏身邊的丫鬟來報信的時候,老夫人只以為是紀氏要和柳心月爭寵,才搞出這麼一招兒來呢。
這一路上走的是慢慢悠悠,不著不急的。
等到了桃花塢的門前才發現,壓根兒不是那麼回事!
兒子坐在藤椅上,看似是動彈不得的模樣。
紀氏呢,蹲在旁邊握著他的手,一面擦眼淚。
至於柳心月,被綁得粽子似的丟在廊下,嘴還被堵著。
老夫人這才驚慌起來。
她就算再不聰明,也知道兒子是當家的人,自己這老夫人才做得舒坦。
萬一兒子有什麼事,那爵位就得傳給燕容。
本來就隔了一輩兒,那小崽子又是紀氏親自帶大的,整日裡笑眯眯的,看著性子柔軟好拿捏,其實和他娘一樣是個心黑的。
真的把爵位傳給他,那這侯府裡就真的是紀氏的天下了!
就這麼短短几步路的功夫,老夫人把一輩子的腦子都用上了,瞬間就腦補出了燕鴻飛病倒後,自己在侯府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悽慘日子。
“我的兒,你這可是怎麼了?”
老夫人的手撫上兒子的臉,覺得入手冰涼,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啊!
燕鴻飛此時比之前說話愈發費勁了。
“母親……我沒……事。”
含含糊糊的話音,叫老夫人更覺得悲從中來。
她憤怒地看著紀氏,“這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紀氏哭得比老夫人還悽慘呢。
“今兒一早起來,就有小丫頭往牡丹園報信,說是侯爺在這裡厥了過去。我趕過來的時候,侯爺已經是這樣了。”
老夫人瞬間將怒火轉移到了柳心月身上。
帶了怨毒的視線,令被綁著的柳心月瑟縮了一下,隨後便激烈地掙扎起來。
她不能任由紀氏汙衊她!
燕鴻飛手指動了動,有心替柳心月辯解兩句,被紀氏看到了,只大聲地問:“侯爺可是口渴?先喝些水潤潤喉嚨。”
說著便將藤椅旁邊的一盞茶喂到了燕鴻飛嘴裡。
燕鴻飛嗆到了,紀氏慌忙用自己的手帕子去替他擦。
半點都不嫌棄茶水是從口中流出來的。
她這樣做,老夫人心中倒是看著順眼了些——不管怎麼說,這髮妻就是髮妻,比那些個只會勾著兒子的下賤玩意兒強出一座山去!
“那柳氏是怎麼回事?”
雖然覺得這一次紀氏做得還算不錯,但老夫人覺得,該敲打還是得敲打,免得紀氏得意起來。
【這是親孃嗎?】
燕皎皎忍不住吐槽。
【兒子都成這樣了,居然還在玩制衡這套。】
【也不看看,她能制衡得了誰啊!】
聽到女兒的心聲,紀氏低下了頭,掩住了眼底的嘲諷。
連個奶娃娃都看得明白,可見老夫人這心機玩的得有多低端了。
老夫人渾然不覺已經被兒媳婦和孫女都看不起了。
她抿了抿嘴唇,“請了太醫了沒?”
“已經是命趙四騎馬去請了。”紀氏起身,焦急地向門外看了看,“這要是昨兒晚上就告訴我,請了太醫來,何至於這會兒著急啊!”
老夫人頓時聽出來了,忙問,“昨兒晚上怎麼了?”
“喜鵲去回話的時候說,昨兒晚上侯爺就已經不舒服了。”
說著,紀氏便又低下了頭,一副難過至極懊惱至極的樣子。
老夫人聽後勃然大怒,也不用丫鬟扶著了,自己個兒就走到了柳心月面前,一柺杖敲了下去,嘴裡罵道:“不知好歹的下賤蹄子!耽誤了鴻飛的病,你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這一柺杖用的力氣不小,柳心月又被堵著嘴,捱了打連呼痛都做不到,只能流著淚拼命去看燕鴻飛。
【瞧瞧這眼淚掉的,一對兒一對兒的。】
【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哪。】
【渣爹心疼,渣爹說不出。】
燕皎皎幸災樂禍。
紀氏瞥了一眼女兒。
接收到紀氏略帶譴責的目光,燕皎皎明白過來了。
爹都那樣了,女兒咋還能手舞足蹈笑出來呢?
於是她醞釀了一下,咧開嘴開始嚎啕大哭。
一邊哭著,還一邊朝著燕鴻飛的方向撲騰。
外人看來,這就是女兒掙扎著撲向父親哪。
就連一向不待見燕皎皎的老夫人,這會兒也覺得,其實紀氏和這個小丫頭片子,也都還是不錯的。
起碼,知道關心她的兒子。
反觀這個柳心月……
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柳心月,哼了一聲,“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
全然忘了當初她老人家不但親自去照顧柳心月生孩子,還偷偷帶走了紀氏找來的兩個乳孃呢。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顧秋水也趕來了。
她和柳心月不一樣,雖然也含著淚水,卻在給老夫人福身行禮後,便立刻半蹲半跪在了燕鴻飛身側,又是輕聲安慰,又是為他按摩著腿腳。
好不容易太醫來了。
一通望聞問切之後,又翻了翻燕鴻飛的眼皮,請紀氏將他抬到一間安靜的屋子裡,拿出針包來將燕鴻飛紮成了個刺蝟。
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只坐在一旁轉過了臉去。想了想,又叫人豎了道屏風。
倒是燕皎皎,被棠蕊抱在懷裡。棠蕊很想遮住她的眼睛,被她將手扒拉開了,看得津津有味。
施完了針,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著紀氏一抱拳,“燕侯爺一時急火攻心。如今以針灸為主,湯藥為輔,再佐以推拿,當可無礙。”
紀氏問道:“不知日後侯爺……”
她看了看燕鴻飛,沒有說下去。
王太醫卻是明白了,“侯爺氣盛,還是不宜受到刺激。”
紀氏點點頭。待針灸結束後,命梨蕊奉上了謝禮,將人送了出去。
得到王太醫一句當可無礙後,老夫人算是放了心。
但一琢磨,又覺得不對。
“到底是誰,氣著了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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