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渣!滿月宴都不忘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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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皎皎出生當天,她的四個乳孃只有兩個在侯府中。
另外兩個,卻是被老夫人帶去了清平巷裡。
後來老夫人回來,也將兩個人偷偷帶了進來。
二人都被老夫人狠狠吩咐過,不敢洩露去向,只咬定了說是回家去了。
紀氏也並沒有說什麼,只讓她們與另外兩個乳孃繼續住在侯府裡等著聽使喚。
燕容突然提出,讓兩個乳孃去梨花院,不但燕皎皎,就是紀氏也很驚訝。
她撫摸著燕容的頭,點頭答應,“好。”
然後又對燕容燕景正色道:“你們身為男兒,目光不該囿限於內宅。”
她不介意孩子們知曉內宅的爭鬥陰私,但不願意讓他們將心思放在這上頭。
【孃親真好!好男兒就該志向高遠!】
燕皎皎握起小拳頭表示贊同。
【女兒家也是一樣!搞事業不香嗎!】
見兒天的玩什麼雌競呢?
紀氏也同樣撫摸了女兒還稀稀拉拉的胎毛。
不是她自傲,就這三個兒女,紀氏怎麼看,怎麼覺得再沒有別的孩子能夠比得上了。
讓梨蕊送了兩個乳孃去梨花院,紀氏開始思忖起女兒的滿月宴。
熬了一天一夜生下來的孩子,紀氏打定了主意,要將滿月宴辦得熱熱鬧鬧的。
“這是不是太過了?”
當燕鴻飛看到紀氏擬好的賓客單子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比阿容滿月時候還要熱鬧了。”
紀氏不以為然。
“阿容出生時候,侯府什麼形容?”
那會兒老侯爺被罰了銀子鬱鬱而終不久,正是侯府落魄的時候,燕鴻飛連爵位都沒承襲,還是南安侯世子呢。
“現下不同往日。侯爺不再是光頭世子,還在兵部當差,正經的有爵位有官職。您唯一的女兒滿月了,熱鬧些怎麼了?誰還能說出什麼不成!”
紀氏笑吟吟的。
她素來能言善道,說起話來亦是有理有據。
說到“唯一的女兒”幾個字,她更是緊緊盯著燕鴻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燕鴻飛眉間紋路愈發深了。
思索了片刻,燕鴻飛才淡淡道:“你說的也是,就這麼辦吧。”
他心中著實不豫。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燕鴻飛才終於試探著問紀氏:“梨花院裡的柳表姐,她的孩子與咱們女兒同日出生。她寄居之人不好操辦,能不能讓這孩子一同……”
還未說完,紀氏已經驚訝地睜大眼睛打斷了他,“侯爺說什麼呢?”
放下了手裡的參湯,紀氏垂眸,“我這邀請的客人,侯爺也看到了。不是勳貴夫人,便是宗室貴親,再不然也是朝中誥命。人家來,是看在侯府的面子,給侯府小姐添光送福的。梨花院裡的孩子……人家知道是哪個呢?”
燕鴻飛怫然色變。
紀氏輕笑,“侯爺別嫌我這話勢利,理兒就是這麼個理兒。譬如我去給某位夫人賀壽,也不能稀裡糊塗就多一個壽星吧?”
她說的本也是正理,燕鴻飛沒法反駁。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燕鴻飛起身,“近來公務繁忙,我去書房。”
紀氏也不留他,目送了他離開。
【好渣!連我的滿月都不忘了要吸血!】
燕皎皎很生氣。
【走得這麼快,肯定偷偷去梨花院了!】
對燕鴻飛的去向,紀氏心知肚明。
畢竟,燕鴻飛和老夫人都拿著她當傻子,以為她被瞞得嚴實,行事之間雖然小心,終究還是不夠謹慎。
紀氏只當不知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女兒的滿月宴。
燕皎皎滿月那天,侯府中門大開,賓客不絕。
得益於紀氏這小十年的經營,南安侯府已經不似她初嫁時候那般冷清。
紀氏在京中貴婦圈子裡人緣還是不錯的。
故而她邀請的女眷們,都肯給她面子。
這些女客中,身份最為尊貴的,當屬成王妃。
成王是當今皇帝胞弟,與成王妃共育有三子,卻沒有女兒。
故而王妃極是喜歡女孩兒。
成王妃將燕皎皎抱在懷裡,愛不釋手。
“這孩子生得真好,尤其眉心這顆胭脂痣,看著就靈透。”
她都說好了,在場的女眷們沒有不跟著誇讚的。
當下滿屋子裡都是恭喜紀氏得償所願兒女雙全的,也有誇獎燕皎皎生得白胖可愛的。
紀氏滿面笑容,謙遜不已,“我只盼著這孩子一生平安康泰。”
成王妃不樂意了,嗔怪地瞪了紀氏一眼,“這是什麼話,咱們家的孩子,自然都是有福的。”
她與紀氏這般親密,說起來還有一段緣故。
當今皇帝與成王的生母曾是太后身邊的宮人,因美貌被先帝寵幸了兩次。
可巧,兩次都有了身孕。
不過這位宮人除了臉蛋外,並沒有什麼可以固寵的長處。所以哪怕為先帝生了兩個兒子,到死也不過是個位份極低的美人兒。
先帝不願意叫這樣的妃子教養皇子,便將皇帝和成王分別交給了兩位宮妃。
養育成王的紀妃,恰好就是出身江南紀家的旁支。
因此,紀氏嫁進南安侯府後,憑著這一層關係,與成王府攀上了關係。
成王妃對紀氏,也一直很是關照。
不然,只憑借能言會道或是厚臉皮,紀氏可沒法在勳貴夫人的圈子這樣吃得開。
“可不是麼,侯門千金,又有你們這樣能幹的父母,自然是有大福氣的。”
安國公世子夫人也對紀氏笑著說。
紀氏尚未說什麼,南安侯老夫人開口了。
“王妃娘娘和世子夫人客氣了,可禁不住這樣誇她,怕福氣小壓不住呢。”
說完,自以為應對得體,還朝著成王妃和安國公世子夫人笑了笑。
紀氏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怒氣上湧。
誰家當祖母的,在孫女滿月宴上說這等話?
福氣小壓不住?這不是詛咒她女兒是什麼?
一時間屋子裡說笑的聲音都小了下去。
有看熱鬧的,也有替紀氏尷尬的。
都說南安侯夫人精明能幹,但不大得婆母看重。
這麼看來,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有幾個與紀氏關係平平的婦人,便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看起笑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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