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迅速聚集的遼東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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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永昌作亂，建立渤海大元國之後，渤海與大遼、大金戰亂連年，百姓苦不堪言，百萬遼東民眾淪為難民，飽受流離失所、飢寒交迫、朝不保夕之苦。

尤其在高永昌佔據遼東五十四州期間，當地百姓紛紛外逃，渤海與大遼邊境的怨民數以數十萬計。

他們失去了良田、失去了牧場、失去的親人，留下的只有數不盡的傷痕。他們流落在邊境各地行乞，甚至有些怨民們易子而食，慘絕人寰。

耶律淳率領左右侍衛巡視邊境，看到邊境怨民慘淡之狀，耶律淳大感心情沉重。他雖然身居大遼高官，皇室宗親，身經百戰，但從未經過邊境數十萬百姓如此慘狀。

依偎在耶律淳懷裡的小妾蕭普賢惠不敢睜開眼睛，只得閉著雙眼，暗自流淚。

隨行巡視的郭藥師看到此狀以後，跑到耶律淳和蕭普賢惠前面，冒著被殺頭的生命危險，突然跪下說道：

“啟稟大王，我郭藥師是渤海人，當年也曾向這些難民一般，居無定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可我當年是無辜的，他們都是無辜的，請大王救救他們吧”。

聽到郭藥師的請求之後，他的小妾蕭普賢惠立刻從他的懷裡走開，微微睜開眼睛，急切地看著耶律淳。可耶律淳也無能為力，只得連連搖頭。

她看了看郭藥師，再看了看耶律淳，於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大王，妾身聽說郭藥師大將軍當年帶著數萬怨民反遼，才成就了現在身經百戰的郭大將軍，也解決了當年怨民們居無定所的慘狀”。

“如今的怨民數十萬，遠勝當年郭將軍反遼之時，若怨民們再次聚集反遼，襲擊邊境城鎮和我軍大營，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阿”。

“若這些怨民為大王所用，說不定將成為您威震遼東，掃滅大金帝國的馬前卒呢，大王，您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愛妃，想不到你竟然有此計謀，絲毫不輸你姐姐蕭普賢女，有何妙計，不防說來，讓寡人見識見識”。

“啟稟大王，姐姐蕭普賢女收留了我之後，便教我琴棋書畫，我自然學得一二，但與她相比相差甚遠”。

“哈哈哈，難得你有此胸襟，不枉我耶律淳白疼你一場，說吧，你有什麼妙計”。

耶律淳連連誇讚蕭普賢女的義妹蕭普賢惠之後，蕭普賢惠向他撒了個嬌，看了郭藥師一眼後說道：

“大王，當年的郭將軍能從怨民變成將軍，現在的這些怨民也一樣。他們怨恨渤海大元國的高永昌，怨恨大金帝國的完顏阿骨打，若我等將他們組織起來，將怨民變成怨軍，即可解決當前我大遼遼東邊境兵力不足的危機，又能救濟怨民，此乃一舉兩得之計啊”。

蕭普賢惠說完之後，郭藥師再次跪下，擋住了耶律淳和蕭普賢惠的去路長跪不起，他誠懇地說道：

“大王，王妃所言極是。末將郭藥師願意隻身前往，招募遼東邊境怨民，組成怨軍，為大王所用”。

耶律淳思索片刻之後，應允了郭藥師之策。之後，他們繼續巡視邊境，直到太陽落山才火速返回軍營。郭藥師則按照耶律淳的吩咐，帶著手下數人前往邊境招募怨民。

於此同時，完顏阿骨打收到慕容復的奏報，立刻組織朝會，向滿朝文武說道：

“各位愛卿，四弟完顏吳乞買來信說道：渤海與大遼邊境怨民數十萬，耶律淳正在招募怨民入軍，將有大股怨軍襲擊我遼東五十四州之地”。

“同時，我大金帝國遼東五十四州之地也有不少怨民，若效仿當年的郭藥師作亂，怨民恐變為怨軍，一來危及江山社稷。二來若因此失去民心，我大金帝國鐵騎，將難以南下滅遼。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完顏阿骨打說完之後，完顏撒改摸了摸鬍鬚，拄著柺杖上前說道：

“皇上，若您只想當我女真人的皇帝，如今便可偏安長白山下，享受女真人的萬世景仰。若您想做天下人的君王，還得一視同仁，愛民如子”。

“因此，老臣以為，從了完顏吳乞買之言，儘快安撫怨民，樹立我大金帝國一視同仁、愛民如子的好名聲，將來還好南下爭天下”。

完顏撒改說完之後，女真完顏眾將紛紛叫好。

完顏阿骨打看了堂下眾人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沉思了片刻之後也開始重新審視當年對完顏吳乞買的懲罰。

他有些自責，有些後悔，但對女真人兄終弟及的勃極烈制度還是心存芥蒂，心有不甘。因此，他繼續吩咐完顏吳乞買與各國周旋，暗中為大金帝國一統天下出謀劃策。

遼金邊境這邊，郭藥師招募怨民進行的非常順利，數月之後，便協助耶律淳和蕭普賢惠召集二十八萬怨民，組成強大的怨軍。

他們分成七營，各營皆有怨軍四萬人駐紮在遼東與渤海的邊境，與大金帝國完顏翰魯、完顏婁室等金軍對峙。

得知耶律淳招募大軍成功，大遼皇帝耶律延禧一聲令下，命舉國上下齊聚糧草輜重，支援在遼東邊境作戰的耶律淳。

完顏吳乞買、拏懶阿古、阿西娜、唐闊慧兒、王萍以及他們的手下唐闊中原、拏懶阿強等再次易容，喬裝成了怨軍。

尤其是完顏吳乞買，直接喬裝打扮成了耶律淳小妾蕭普賢惠的侍衛，日夜守候著耶律淳和蕭普賢惠，在二人的枕頭邊打探軍情。

這天，蕭普賢惠走到石壁上，看著石壁上的字，沒想到的是，她身後的侍衛卻念出了那首詩。震驚不已的蕭普賢惠突然對那侍衛說道：

“啊啊啊，你認識漢字”。

“啟稟王妃，我是渤海漢人，從小學習孔孟之道和唐詩三百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好吧，你幫我把這首詩抄寫下來，今天便做我的幕僚吧”。

“多謝王妃提點，屬下一定全心全意服侍好王妃”。

不一會兒，那侍衛將抄錄好的詩句送到蕭普賢慧面前，她拿起那精緻的佳作，久久不能釋懷，愛不釋手。那侍衛則有禮有節地離開。

待夜深人靜的時候，蕭普賢惠已服侍耶律淳睡下，那侍衛終於撕下面具。原來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金帝國完顏吳乞買。

完顏吳乞買靜悄悄地走到蕭普賢惠和耶律淳的床前，看向熟睡的二人，他感慨萬千，但心中仍然面露微笑。他小聲說道：

“蕭普賢惠，你與蕭普賢女雖然不是親姐妹，但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可惜你跟了老不死的耶律淳，太可惜了”。

看著蕭普賢惠妙曼的身材和半裸的身體，他真想一刀結果了耶律淳，躺在蕭普賢惠的旁邊，與她在漫漫長夜裡同床共枕。然而，外面有數百侍衛把守，他不得不打消此歪心思。

片刻之後，他繼續戴上面具，恢復了他蕭普賢慧貼身侍衛的身份。

數日之後，南京城糧草馬匹運到遼東，數十萬怨軍領到軍衣，吃上牛肉之後，無不對耶律淳、蕭普賢惠和郭藥師感恩戴德。

二十八萬怨軍對大金帝國的遼東五十四州虎視眈眈，看著日益穩固的怨軍，完顏吳乞買和拏懶阿古、唐闊慧兒等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