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耶律大石直言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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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蕭翰裡剌深夜交談人生三大悲劇之後，耶律大石終於如釋重負，心情比以前好了很多，他索性放下手中的書籍，召集松州眾將議事，將松州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聽說完顏阿骨打繼位為大聯盟長、都勃極烈尊上之後，周邊部族無不臣服，女真上下一心，兵強馬壯，蓄意謀反久矣。

耶律大石深感大事不妙，恐完顏阿骨打舉兵造反，危及大遼王朝江山社稷。於是，將松州之事交給蕭翰裡剌和蕭老邁的蕭山老伯之後，耶律大石便帶著慕容安、烏拉圭、烏拉布、耶律順等人前往上京城。

他此行欲向大遼皇帝耶律延禧奏報松州之事，拜會多年不見得大遼王朝柱石蕭兀納，同時向朝廷訴說完顏阿骨打在女真三十六部之事，讓大遼皇帝耶律延禧早做打算。

與此同時，繼位為女真三十六部大聯盟長、都勃極烈尊上的完顏阿骨打，先是讓他的四弟完顏吳乞買在上京城遊走，來往於大遼王朝的達官顯貴之間。

這天，完顏吳乞買在上京營帳中無所事事，便與她他的紅顏知己阿西娜不顧世俗之見，在營帳中纏綿，如膠似漆。這時，突然部下來報。

“報報報，啟稟諳班勃極烈尊上，都勃極烈尊上和國論勃極烈尊上派人前來輔佐尊上，現在正在門外等候，請尊上示下”。

完顏吳乞買和阿西娜不得不整理衣物和儀容，然後非常掃興地說道：

“二位尊上的吩咐要緊，快快請他們進來吧”！

來人進來之後齊聲說道：

“四叔，我們來了，您多包涵”。

“啊啊啊，完顏銀束可、完顏石古乃？怎麼是你們，我二哥和撒改兄傳來什麼旨意”？

“啟稟四叔諳班勃極烈尊上，都勃極烈口諭，讓我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協助您，向大遼朝廷要回女真紇石列部叛逆阿疏”。

“哈哈哈，要回阿疏，這是誰的主意”。

完顏吳乞買大笑之後，立刻領會到了二哥和撒改兄的意思，即陷入沉思，來回走了幾步之後說道：

“二位賢侄辛苦了，我們這就去拜見天祚皇帝耶律延禧”。

說完之後，完顏吳乞買帶著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向皇帝寢帳走去。他們剛剛走到皇帝營帳門口，吳乞買卻突然停止前進，轉頭向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烏乃古說道：

“等等，四叔我帶你們先去消遣消遣，於是他們向右走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不識漢文和契丹文的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仍然不知道完顏吳乞買帶他們來的去是裡，只見前來的營帳巨大無比，出門迎接他們的應該非富即貴，為首之人冰冰有禮地說道：

“請，諳班勃極烈尊上”。

“請，耶律章奴大元帥”。

說完之後，完顏銀束可、完顏石古乃與完顏吳乞買和耶律章奴去了大元帥府。

一路上，他們為大元帥府的氣派所折服，非常羨慕府裡琳琅滿目的財寶和無比勾魂的侍女。

耶律章奴剛剛坐下，兩位衣不蔽體的美人便來到了身後為他倒酒揉背，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不停的咽口水。大魚大肉上來之後，耶律章奴招呼完顏吳乞買、完顏石古乃和完顏銀束可等飲酒作樂，聽曲賞舞，好不自在。

第二天，完顏吳乞買帶著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繼續在上京城溜達，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再次來到了一座巨大無比的契丹貴族營帳，這回接應他們的來頭更大，乃是大遼王朝當今皇帝耶律延禧的寵臣，當今國丈蕭裡德。

國丈府的擺設、傭人、酒水已非昨夜他們前去的大元帥耶律章奴府邸可比，看得二人眼花繚亂。完顏石古乃、完顏銀束可看得目瞪口呆，吃得滿嘴流油，喝得東倒西歪。

第三天，完顏吳乞買帶著他們繼續不務正業，在城裡瞎逛，有時還不忘調戲上京城裡的契丹女子，有時在街頭看熱鬧，與傳說中的契丹勇士比劃比劃。

到了晚上，他們來到了大遼國相府，與國相大人蕭奉先暢飲。看到國相大人蕭奉先出入的排場和看門狗吃的山珍海味，完顏石古乃和完顏銀束可雖然嗤之以鼻，但卻羨慕不已。

回到自己營帳以後，完顏吳乞買鄭重其事的問道：

“二位賢侄，四叔我連續三天帶你們東遊西逛，到處消遣，吃喝玩樂，你們作何感想”？

完顏銀束可想了想之後說道：

“大遼地大物博，非我女真三十六部可比，小侄羨慕不已。可是這正如中原漢人書裡說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們的繁華掩蓋不了大遼的沒落”。

完顏石古乃接著說道：

“契丹貴族只顧自己享樂，不顧百姓死活，若換作我女真三十六部，百姓們早該揭竿而起了”。

“嗯，你們說得不錯。不過，我們這三天接觸的可是大遼王朝的國相大人、國丈大人和大元帥，都是大遼皇帝身邊的重臣，你們以為他們如何”？

“哈哈哈，四叔，在我完顏銀束可看來，他們不過酒囊飯袋，碌碌之輩而已”。

“是嗎？那完顏石乃古，你意下如何”？

“啟稟四叔，小侄以為，他們都是尸位素餐之人，不足為慮”。

“好好好，二位賢侄說得好，我可以帶你們去向天祚皇帝耶律延禧要人了”。

說完之後，他們三人向大遼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營帳走去。不一會兒便進了宮，見了天祚皇帝。完顏吳乞買帶著二人下跪說道：

“臣完顏吳乞買、完顏石古乃、完顏銀束可參見大遼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耶律延禧看了他身後的蕭奉先和耶律大石一眼之後，憤怒地說道：

“哼，按照大遼祖制，部落首領無詔不得入京，爾等違背祖制前來，居心叵測，該當何罪”？

“啟稟吾皇萬歲，我完顏吳乞買和兩位小侄完顏銀束可、完顏石古乃非部落首領，此番前來面聖，不受大遼祖制約束，故臣等無罪”。

“是嗎？國相大人，以你之見，他們三人是否有罪”？

“啟稟皇上，大遼祖制只約束部落首領，對於首領以外的其他成員沒有明確規定，因此他們三人無罪”。

蕭奉先說完之後，久未說話的耶律大石突然開口說道：

“啟稟皇上，臣聽聞女真三十六部盛產海東青，完顏吳乞買叔侄三人前來上京久矣，帶來了千隻海東青。原本臣以為他們是進貢給皇上的，可是他們帶來的海東青太少，沒有進宮面聖，千隻海東青便送完了”。

“啊啊啊，竟有此事，千隻海東青還少嗎？朕還是聞所未聞，你們送給誰了”。

“啟稟皇上，臣耶律大石以為，完顏吳乞買叔侄三人帶著草原至寶海東青，迷惑我大遼王朝文武大臣，其心可誅，當給予重罰”。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耶律章奴突然大聲說道：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嚇得完顏銀束可和完顏石古乃渾身發抖，好在完顏吳乞買處事不驚，立刻向耶律延禧說道：

“啟稟皇上，耶律大石大人所言不假，我女真三十六部確實帶來了海東青千隻，本欲獻給皇上，奈何我完顏吳乞買人微言輕，無法面見皇上。因此，便將千隻海東青寄養在蕭相國府中，由蕭相國轉送給皇上，還請皇上明查”。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蕭奉先立刻心領神會，振振有詞地說道：

“啟稟皇上，完顏吳乞買之言句句屬實，明日一早，我臣便將千隻海東青獻給皇上”。

“哈哈哈，難道女真三十六部一片忠心，難得蕭相國如此無私，處處為朕和滿朝大臣考慮”。

“完顏吳乞買，你的千隻海東青，朕就收下了”。

“相國大人，你一心為國，朕甚是欣慰，這一千隻海東青，朕便借完顏吳乞買的好意，送你五百隻。明日一早，你只需帶著五百隻海東青前來即可”。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蕭奉賢、完顏吳乞買、完顏銀束可、完顏石古乃等再次跪下，一起說道：

“臣等多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在這時，一旁的耶律章奴說道：

“啟稟皇上，耶律大石汙衊朝廷大臣，意圖挑撥朝廷與女真三十六部爭端，其心可誅，當殺”。

“啟稟皇上，臣蕭奉先複議”。

“啟稟皇上，臣蕭德里複議”。

“啟稟皇上，臣張琳複議”。

眾人說完之後，耶律大石突然跪下，語重心長地說道：

“啟稟皇上，女真三十六部公然修築兵事，打造兵器，招募士兵，謀反之心久已，皇上需早做打算啊”。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耶律延禧突然大聲說道：

“來人，耶律大石汙衊朝臣，挑撥君臣關心，唯恐天下不亂，將其重打一百軍棍，押往遼東服役”。

說完之後，大遼宮廷侍衛立刻將耶律大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