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混同江頭魚宴上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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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女真三十六部也在舉行盛會，完顏盈哥、完顏阿骨打、完顏撒改、完顏吳乞買等在高高的大殿之上，看著女真族女子們在草地裡載歌載舞。

不一會，酒至半酣的完顏盈哥看向剛剛從大遼上京城回來的完顏烏雅束，心滿意足地說道：

“烏雅束，你此番從上京城回來，可否打聽到什麼訊息”。

“義父都勃極烈尊上，據可靠訊息，下個月十五，大遼皇帝耶律延禧將在混同江舉報頭魚宴，所有文武大臣、各部落首領得參加頭魚宴。尤其是我們女真三十六部，距離混同江最近，那是必須參加了”。

“不過，據瞭解這次頭魚宴好像是衝著我們女真三十六部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震懾我女真三十六部，若我等有所插翅，他必舉兵來伐”。

“啊啊啊，大哥。難道是因為上次我等滅了蕭海里部，耶律延禧受到了威脅，他欲先下手為強了。不過這都五年過去了，他耶律延禧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完顏盈哥看了完顏烏雅束和完顏阿骨打一眼，瞬間變得坐立不安起來，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完顏烏雅束說道：

“義父都勃極烈尊上，四弟所言是其一，其二是因為耶律大石”。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大哥，我們女真三十六部向來與耶律大石交好，八年前他還救了我完顏阿骨打和四弟一命呢，他怎麼會為難我等”。

“義父、二弟、四弟、各位兄弟，自從蕭海里部的三萬部族去了耶律大石的松州之後，他的松州百里無人之地，短短的五年時間，變成了如今擁有部族三四萬，勇士數千的富庶之地”。

“因此半年前，他讓其部下烏拉圭、烏拉布、慕容安等帶上豐厚的財寶進京，向耶律延禧、蕭奉先、耶律章奴等稟報之後，得到耶律章奴的嘉獎”。

“嗯，這耶律大石的松州，如今糧草軍械和勇士不在我女真三十六部之下，將軍必成我女真三十六部的心腹大患”。

“是不義父，撒改兄弟說得對。這耶律大石不同於其他契丹高官，他智謀過人，忠義有加，如今與我女真三十六部為鄰，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可恨的是，耶律大石竟然向耶律延禧稟報，說我女真三十六部有不臣之心。因此，耶律延禧才想到了前往我混同江舉報頭魚宴”。

完顏阿骨打、完顏撒改、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完顏盈哥沉思了片刻，緩緩地說道：

“大遼王朝雖然江河日下，糧草軍械一年不如一年，但欺壓我女真百姓卻是一年更勝一年。因此，我們女真三十六部與之翻臉是遲早的事”。

“不過，現在我女真三十六部人馬不足，還未到與大遼翻臉的時候，因此我們不能有所閃失”。

“是不義父都勃極烈尊上，我完顏烏雅束以為，這次頭魚宴，既要顯得我女真三十六部兵強馬壯，又讓讓天祚皇帝認為我等胸無大志，將其矇蔽，我等才好休養生息，這才是上策”。

“嗯，那就讓耶律延禧在宴會上認為，我完顏盈哥是個頭腦簡單之人。因此，頭魚宴之上，我完顏盈哥作為女真三十六部大聯盟長參加頭魚宴，將會冒犯大遼天祚皇帝”。

“可是，我若有不測，吳乞買、宗翰、宗幹、粘罕、希尹、宗弼、宗望，爾等需誓死護我周全”。

“同時，頭魚宴之後，便是大遼皇家狩獵，爾等務必在狩獵上一展我女真勇士風采，奪得頭魁，震懾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和他的大遼將士”。

完顏盈哥說完以後，胸有成竹的完顏吳乞買說道：

“義父都勃極烈尊上、大哥、二哥、撒改兄，你們就放心吧。十多天以前，我與婁室路過上京城，順路去了國相府，我給當今國相蕭奉先送去八十隻海東青，有他相助，這次頭魚宴會有驚無險的”。

“好好好，吳乞買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我完顏盈哥很欣慰啊”。

眾人說完之後，紛紛離去。一個多月以後，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帶著卑躬屈膝的文武大臣和各部頭領來到混同江畔垂釣，耶律延禧、蕭奉先、耶律淳、耶律章奴等大遼重臣和契丹貴族先把頭著，不到半日功夫便捕獲大魚無數。

耶律延禧趾高氣揚地走到臺上，目視著臺下的重臣和各部落頭領，他他大聲說道：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好時節，朕登基為弟已經十年了，我大遼王朝繼續萬物復春，國泰民安，尤其是女真各部，一片欣欣向榮之狀，朕甚是欣慰，特敬各位一杯”。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在場數萬人紛紛下跪說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三跪九叩，一陣陣溜鬚拍馬之後，耶律延禧拿起大大的酒碗，一口氣喝下三杯酒水。

有耶律延禧的開頭之後，群臣和各部頭領也紛紛效仿，一陣陣你來我往，一次次觥籌交錯，耶律延禧和在場眾人均已酒至半酣。

就在這時，蕭奉先突然哈哈哈大笑說道：

“各位文武大臣，各位頭領，此次頭魚宴乃是皇上登基以來，規模最大，人數最多的頭魚宴，也是我大遼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頭魚宴，各位頭領何不跳舞助興，皇上高興了，我等做臣子的才高興是吧，各位大人”。

蕭奉先說完之後，從未開口說話的耶律大石突然說道：

“啟稟皇上，臣遠在松州，但與女真三十六部為鄰，深知女真人個個能歌善舞，何不讓女真三十六部大聯盟長完顏盈哥獻舞”。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臺下的完顏盈哥、完顏阿骨打、完顏烏雅束紛紛向耶律大石投去兇狠的目光，尤其是武功高強、箭術一流的完顏阿骨打，恨不得立刻殺了洋洋得意的耶律大石。

好好好，國相大人所言極是，各位頭領，開始吧，哈哈哈。

沉默了片刻之後，耶律大石繼續哈哈哈的大笑說道：

“都勃極烈尊上，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皇上威嚴不夠，你不想為皇上獻舞不成”。

然而，完顏盈哥卻不為所動，在大遼官員們催促良久才緩緩地說道：

“啟稟皇上、國相大人、耶律大石刺史大人，我完顏盈哥乃山野粗人，不會跳舞，還請皇上和國相大人准許”。

“哼，是嗎？真的不會跳嗎？我耶律大石可是聽說了，你女真人都是能歌善舞之人，你完顏盈哥也不例外，難道你可以跳給你女真人看，就是不能給皇上和國相跳跳嗎”？

蕭奉先、耶律章奴等紛紛催促道：

快跳吧完顏盈哥，我的都勃極烈尊上，快跳吧。不然龍顏大怒，會危及你女真三十六部啊”？

“皇上恕罪，國相大人恕罪，我完顏盈哥乃粗人一個，不會跳舞，若皇上不悅，那改為讓臣舞劍助興如何”？

“哼，完顏盈哥，你好大的膽子，目無君上，朕看你是活到頭了。來人，送女真三十六部大聯盟長、都勃極烈尊上完顏盈哥回營，將女真三十六部營帳圍住，等候朕發落”。

說完之後，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怒氣匆匆地離開了宴會。國相蕭奉先也隨之離去，頭魚宴不歡而散，完顏盈哥等女真營帳被大遼將士團團圍住。

回到寢宮後，天祚帝耶律延禧越想越氣，怒不可止地說道：

“完顏盈哥這老匹夫飛揚跋扈，讓朕下不來臺，應該找個理由將他殺掉，否則後患無窮！”

“啟稟皇上，您有所不知，這完顏阿骨打只是一介莽夫，所以不懂禮節，並無大過。如果皇上執意要殺掉他，恐怕會引起女真部落的反抗。再者，假如他懷有二心，就憑他一個小小的部落，也成不了大氣候”。

“不不不，皇上、國相大人有所不知，我耶律大石曾經親眼目睹，完顏盈哥當著數千大遼將士說過，女真勇士不滿千，滿千不可敵，這點北面林牙郝家奴可以作證”。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郝家奴看了耶律延禧和蕭奉先之後連連點頭。蕭奉先沉思片刻之後說道：

“皇上，完顏盈哥身為女真三十六部大聯盟長，之所以能立足長白山下，消滅了其他幾個小部落，不是他完顏盈哥這個莽夫本事大，而是他的子侄們有勇有謀，武功蓋世，幫了他大忙，否則他早就身首異處，被其他部落給滅了”。

“所以，臣有一計可讓完顏盈哥和他的兄弟子侄們離心離德”。

“國相大人請說”？

“皇上，今天的頭魚宴完顏盈哥得罪陛下已成事實，文武大臣和各部落頭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上應該重重處罰完顏盈哥”。

“另外，聽說完顏盈哥的子侄們個個武功高強，是狩獵的能手。皇上可命他們明日隨同狩獵，但唯獨不讓完顏盈哥參與。同時，事後大大獎賞他的兄弟子侄們”。

“這樣，完顏家族父子兄弟們，便從此離心離德了”。

蕭奉先說完之後，一旁的耶律章奴、郝家奴、耶律大石等連連點頭，耶律延禧也隨即說道：

“有道理，有道理，就這麼辦吧”。

“國相大人，你就去下旨吧，就說完顏盈哥當眾頂撞朕，目無君上，命他不得離開女真部落，處罰海東青三百隻”。

“另外，讓他的子侄完顏吳乞買、完顏宗翰、完顏宗幹、完顏粘罕、完顏希尹、完顏宗弼、完顏宗望明日一早隨駕狩獵”。

耶律延禧說完之後，蕭奉先、耶律章奴、郝家奴、耶律大石、耶律淳等紛紛說道：

“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