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哪有那麼多貴不可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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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阿骨打帶著八百勇氣奮勇直追，可還是被耶律大石搶先了一步。

待他的女真三十六部八百勇士抵達之前，耶律大石已吩咐老弱病殘之人渡過鬆州河，到達安全之地。他自己所帶的蕭翰裡剌、耶律順、慕容安等二十八勇士，與蕭海里部數百可戰之人留下來斷後。

完顏阿骨打快馬前來，一馬當先地來到河畔，看著對面枕戈待旦的耶律大石等人之後大聲說道：

“原來大石兄弟這麼急忙離開，是想著為這些蕭海里部的流犯請命而來？看來，今天大石兄弟是鐵定與我女真三十六部為敵了”。

“阿古打大哥此言差矣，這些老弱病殘的百姓，他們的首領雖然犯了死罪，但已被你完顏阿骨打的利箭射殺，已經受到了懲罰”。

“可是，這些老百姓們，平日裡只知道放牧和帶孩子，與你女真三十六部素無仇怨。阿古打大哥，他們是無辜的，阿古打大哥可否行仁義之舉，暫且放了他們”。

“不行，絕對不行，他們可有三萬部族，今日雖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但是，要不了幾年，就會滋生數千勇士與我女真三十六部為敵”。

“因此，蕭海里部的男丁必須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哈哈哈，那阿骨打大哥便找錯地方了。如今，我身後的數百弟兄和三萬百姓，他們不是什麼蕭海里部的部族，而是我大遼王朝松州城百姓，是大遼子民”。

“所以，阿古打大哥欲越過鬆州，殺我松州百姓，便是與大遼王朝作對，公然舉兵謀反，我耶律大石第一個不答應”。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他身後的蕭翰裡剌、蕭海、耶律順、慕容安、烏拉圭、烏拉布等二十八侍衛立刻手持大刀向前，雖然人少勢孤，但擺出一副與完顏阿骨打決一死戰之勢。

完顏阿骨打也毫不示弱，他大手一揮，帳下的完顏撒改、完顏銀束可、完顏石古乃、完顏宗翰、完顏婁室、完顏希尹等立刻上前，數百女真勇士張開弓箭，對準對面的耶律大石等人。

只等完顏阿骨打一聲令下，便可將耶律大石等人射殺。

然而，正在這時，耶律大石同樣大手一揮，他生後的數百人馬立刻起身，雖然沒有長矛大刀，卻個個手持木棍待命，雙方大戰在即。

突然，完顏吳乞買走到完顏阿骨打的面前大聲說道：

“二哥，耶律大石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他，我們五年前就被耶律延禧梟首示眾了，您確定要放箭殺了他們嗎”。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一旁的完顏撒改隨即說道：

“阿古打，這耶律大石可是大遼王朝的平西王、松州刺史，雖然不受大遼皇帝耶律延禧待見，可畢竟是大遼王朝重臣，你要三思啊”。

“是啊二哥，如今耶律延禧和耶律章奴，恨不得舉兵滅了我女真三十六部，只是師出無名罷了”。

“若我們殺了耶律大石，不是正好給耶律延禧出兵的藉口嗎。我看還是放他們離開吧，一群老弱病殘之人，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與此同時，只見對面的耶律大石左右比劃，他身後的數百人立刻左右跑動，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片刻之後，完顏吳乞買突然說道：

“二哥，這是當年大遼王朝南院大王蕭峰蕭大俠自創的七星劍陣，此陣法變幻無窮，可以以一當十，我等並無勝算，還是暫且回去吧”。

說完之後，完顏阿骨打低頭沉思，片刻之後大聲說道：

“大石兄弟，你我乃是故交，猶如異性兄弟。他們既然是你松州百姓，我女真三十六部便不再冒犯，現就此離去。日後，我女真三十六部與你松州刺史府，必成兄弟之邦，永不相犯”。

完顏阿骨打說完之後，耶律大石將大遼王朝龍旗緊緊地插在地上，然後騎在高高的馬背上，駕著快馬跑了一圈，片刻之後正義泯然地說道：

“哈哈哈，阿古打大哥此言謬矣。松州乃大遼王朝疆土，我耶律大石即為松州之地的率土之濱，乃大遼王朝之臣也”。

“同時，你女真三十六部也是大遼子民。因此，我松州之地和你女真三十六部都勃極烈尊上，乃同朝為臣矣，何來兄弟之邦”。

“阿古打大哥，您休要胡言亂語”。

耶律大石振振有詞地說完之後，對面的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完顏撒改、完顏銀術可、完顏婁室等面面相窺，相視一下之後灰溜溜地離開。

見女真三十六部勇士離開之後，蕭塔不嫣、蕭同裡立刻率數萬部族下跪，感恩戴德地說道：

“多謝平西王殿下救命之恩，平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耶律大石立刻飛身下馬，帶著烏拉圭、烏拉布、慕容安、蕭山等來到蕭同裡和蕭塔不嫣面前，將眾人扶起來。

與完顏阿骨打緊張對弈了半天，見完顏阿骨打等離去之後，如釋重負的耶律大石看著可愛的蕭塔不嫣和麵露喜色的眾人說道：

“各位，從今以後，混同江蕭家部落已經不復存在。今後，你們便是我松州的百姓，與我的部下眾人一起在松州之地耕種、放牧，繁衍生息”。

蕭塔不嫣目不轉睛地看著侃侃而談的耶律大石，自言自語地說道：

“當年的南院大王蕭峰曾經說過，大石哥哥是契丹人百年不遇之人，大遼王朝的江山社稷，只有大石哥哥能力挽狂瀾，看來蕭大王所言不虛”。

蕭山的唐突之言，大亂了耶律大石的侃侃而談，也大亂了蕭塔不嫣的暗自沉思和自言自語，他突然突兀地說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耶律大石、蕭塔不嫣、蕭同裡、蕭翰裡剌、耶律順等立刻看向頻頻捋須點頭的蕭山，眾人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尤其是蕭山的兒子蕭海，看著胡言亂語的父親，一臉無奈地說道：

“父親，您說什麼呢？她蕭塔不嫣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然而，蕭山並沒有理會蕭海，而是不停地來回走動，片刻之後方才對眾人說道：

“各位，蕭家有女蕭塔不嫣，可是大遼契丹人之福啊。我看蕭塔不嫣面相，真乃大富大貴之人也”。

蕭山說完之後，耶律大石不禁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片刻之後不緊不慢地對眾人說道：

“各位，我們蕭山蕭老伯就是這個毛病，逢人便說是大富大貴之人”。

“大人，我蕭山雖然沒能飛黃騰達，但閱人無數，絕對不會有錯，蕭塔不確實是大富大貴之人，而且貴不可言”。

“哈哈哈，我說蕭老伯，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耶律大石不信”。

“大人，您為何不信老夫所言”？

“不是不信，而是信無可信。我耶律大石記得，你曾經說過，我耶律大石也是貴不可言之人，就連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也是貴不可言之人，世上哪有那麼多貴不可言之人了”。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老邁的蕭山連連搖頭，嘆息不已。休整了半日之後，耶律大石帶著眾人向松州腹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