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真雄主完顏亥裡缽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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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等長跪了片刻之後，雖然得到大遼皇帝耶律完顏的赦免，但耶律延禧卻大為不悅。他興致勃勃舉辦的頭魚宴也就此不歡而散，滿朝文武不敢多言。

見眾人低頭不語，耶律延禧瞬間大怒，惡狠狠地看了耶律大石一眼之後，與蕭奉先等憤然離開。

耶律大石、完顏阿骨打等也隨之散去。

離開上京城郊之後，完顏阿骨打為了感念耶律大石的救命之恩，於是邀請耶律大石、慕容安、蕭海、耶律順、烏拉圭、烏拉布等小聚。

眾人觥籌交錯，滿是歡喜，尤其是死裡逃生的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他們一來感謝耶律大石的救命之恩，二來則對耶律大石的足智多謀敬佩有加。

酒足飯飽之後，完顏吳乞買突然說道：

“二哥，我們快快趕路吧，父親和義父那邊，想必正在盼著我們回去呢”。

完顏吳乞買說完之後，完顏阿骨打嘆息一聲說道：

“唉，我們來時父親已經臥病在床，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走吧，我們務必在五月以前見到父親”。

說完之後，完顏阿骨打和慕容復二人繼續晝夜趕路，與耶律大石等告別之後，依依不捨地離開。

此後，耶律大石思索了片刻，欲拜訪氣憤去職的蕭兀納，沒想到當朝首輔蘭陵郡王蕭奉先卻突然帶著侍衛前來，對著耶律大石便大聲說道：

“耶律大石，你不知好歹，惹怒了皇上，該當何罪”。

蕭奉先此言，讓耶律大石不明所以，於是疑惑地問道：

“啟稟相國大人，我耶律大石千里而來，為皇上親手做了他愛吃的頭魚宴，何罪之有”。

“哈哈哈，難道你不知女真三十六部一統，將危及我大遼王朝的江山社稷嗎”？

“皇上也正因為如此，欲借頭魚宴之際，殺了完顏亥裡缽的兒子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逼其謀反，好舉兵伐之”。

“你到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為他二人說話，讓皇上騎虎難下，已犯了大罪”。

蕭奉先說完之後，耶律大石雖然氣憤不已，但想起當初他在松州山洞裡聽到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的對話之後，也認為蕭奉先的擔心不無道理，於是不解地問道：

“啟稟相國大人，下官知錯了，還請相國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下官一定知錯就改，不辜負皇上厚愛”。

“哈哈哈，晚了，已經晚了。皇上已經下旨，命你耶律大石三日之內離京，返回你的松州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啊啊啊，相國大人，您聽我說，那松州之地方圓百里，並無百姓居住，這不是將我耶律大石發配了嗎”。

“哈哈哈，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看來我們的平西王、松州刺史耶律大石大人還是識趣的”。

說完之後，蕭奉先哈哈哈大笑著離開。

蕭奉先走後，耶律大石呆呆地待在原地不動，沉思了片刻之後，在慕容安的提醒下，才緩緩的醒目過來。他看了一眼眾人之後，立刻向蕭兀納府中走去。

見耶律大石前來，久未出門的蕭兀納還是親自出門迎接，二人進門之後相互寒暄了片刻。之後，蕭兀納懊惱不已地說道：

“唉唉唉，沒想到啊，老夫教導皇上二十年，還不如蕭奉先跟隨他兩年。現在，皇上已經性情大變，沉迷於酒色和狩獵，並且聽信小人，遠離賢臣，這些都是老夫之罪啊”。

“老大人，您就別自責了，我想我大遼王朝根基深厚，即便皇上不理朝政，大臣們也會各司其職的”。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蕭兀納連連搖頭，嘆息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唉，不僅如此，現在的大遼朝堂，已經受蕭奉先和耶律章奴控制，即便是皇上已經，也沒有太多話語權了”。

蕭兀納說完之後，耶律大石緩緩地站起身來，邊走邊說道：

“唉，說句實話，我大遼王朝已經日薄西山，若朝中有變，恐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啊”。

“是啊大石賢侄，不過我看你雖然年紀輕輕，卻氣宇軒昂，非凡人也，此番雖然身陷囹圄，但只要心繫天下，會有鯤鵬展翅的那一天的”。

“多謝蕭老大人提點，我耶律大石當銘記在心”。

見蕭兀納氣色不佳，耶律大石也不便逗留，於是在得到蕭兀納府中饋贈之後，耶律大石迅速離開。

與此同時，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快馬加鞭地離去，終於在十天後的黃昏回到了女真三十六部營地。

他們二人在完顏亥裡缽門外默默守候，只見奄奄一息的完顏亥裡缽躺下塌上，微微閉著雙眼，不久之後，他的部下小心翼翼的前來稟報說道：

“啟稟都勃極烈尊上，您的兒子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回來了”。

聽到完顏阿骨打的訊息之後，完顏盈哥立刻真來眼睛，向門外看了一眼之後大手一揮。心領神會的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立刻來到完顏亥裡缽的床前，下跪說道：

“孩兒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不辱使命，特來向父親、母親和義父覆命”。

正在這時，完顏盈哥看了看二人一眼，向躺著的完顏亥裡缽和他們兄弟二人小聲地說道：

“老二、老四，你們做得很好，既矇蔽了大遼將官，為我女真三十六部贏得時間，又拉攏了大宋國和大理國，如此深謀遠慮，我女真後繼有人了。哈哈哈”。

完顏盈哥說完之後，完顏阿骨打與完顏吳乞買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二人也自信地相視而笑。

坐在一旁的的養母拏懶蘭也露出了自豪的目光。片刻之後，躺在病床上的完顏亥裡缽有氣無力地說道：

“盈哥、盈哥”。

說完之後，完顏盈哥緊緊地握住完顏亥裡缽的雙手說道：

“我的兄長，我的都勃極烈尊上，盈哥在呢”！

完顏亥裡缽深情地看著完顏盈哥，不緊微弱不堪地說道：

“盈哥，阿骨打和吳乞買智慧過人，文治武功和膽識非常人可比，此次前往大遼軍營辦事，深謀遠慮，我女真三十六部復興在望，為兄高興啊”。

“是啊我的兄長，我的都勃極烈尊上，我女真三十六部有此二子，何愁大事不成，女真不興，您就放心吧”。

完顏盈哥說完之後，一旁的拏懶嵐、完顏阿骨打、完顏吳乞買淚流不止。片刻之後，他那老態龍鍾地妻子拏懶嵐淚流滿面地說道：

“亥裡缽，你就放心吧，幾個孩子我會照顧好的，女真三十六部有盈哥、阿骨打和吳乞買在，會有飛黃騰達的一天的，你就放心吧”

拏懶嵐說完之後，完顏亥裡缽使出全身之力坐了起來，雙手與完顏盈哥、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握在一起，他奄奄一息地說道：

“我死之後，按照祖制，由完顏盈哥繼位為新一任都勃極烈尊上，爾等務必聽從你義父完顏盈哥之命，為我女真三十六部謀復興，謀強大”。

說完之後，女真三十六部一代雄主完顏亥裡缽亡故。

幾日之後，完顏盈哥繼位為女真三十六部都勃極烈，完顏阿骨打為諳班勃極烈，完顏翰帶為國論勃極烈，完顏吳乞買為阿買勃極烈，完顏斜昃勃極烈。女真三十六部即將開始震驚至極的復興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