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里無人的松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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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延禧說完之後，在蕭兀納、蕭奉先、耶律章奴等肱骨大臣的簇擁下，駕著契丹馬車，緩緩地從冰天雪地向上京皇宮駛去。

數月之後，大雪融化，初春的陽光普照大地。

與此同時，在耶律齊、耶律竹、耶律浩等身死之後，耶律延禧開始獨掌大遼王朝大權。當年，他父親耶律浚帳下之人耶律石柳等也重新回到大遼朝堂，大有新朝新氣象之狀。

十四歲的平西王、松州刺史耶律大石，帶著唯一的，僅僅十三歲的部下蕭翰裡剌向松州進發。

二人在草原上策馬奔騰，一路狂奔，半月之後，他們終於來到夢中嚮往的松州之地。

然而，二人進去松州地界之時，並沒有耶律大石想象中那般美好，映入二人眼簾的，只有巍峨的山脈，茂密的森林和潺潺的流水。

雖然已是陽春三月，但松州之地颳起的陣陣春風依舊寒冷，二人冷的瑟瑟發抖。看了一眼這百里無人的松州之後，耶律大石不禁說道：

“走馬西來欲到天，辭家見月兩回圓。今夜不知何處宿，平沙萬里絕人煙”。

“哈哈哈，當年的岑參是使至塞上，一路向西。如今，我耶律大石卻是東出上京，來到了萬里絕人煙的松州，真是可悲、可嘆啊”。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比他年紀還小的蕭翰裡剌也不曾多讓，緊接著說道：

“野渡滋寒麥，高泉漲禁池。遙分丹闕出，迥對上林宜。宿片攀簷取，凝花就砌窺。氣凌禽翅束，凍入馬蹄危。北想連沙漠，南思極海涯。冷光兼素彩，向暮朔風吹”。

說完之後，二人相視了一下哈哈哈大笑。片刻之後，他們立刻就地生火暖身。

不久之後，天漸漸黑了下去，二人圍著火堆而坐，荒無人煙之境傳來鬼哭狼嚎的叫聲。

夜晚時分，一隻猛虎狂奔而來，耶律大石眼疾手快，弓箭一搭，向猛虎射去，正中猛虎頭顱。之後，他立刻快速向前，狠狠地一拳，瞬間將來勢洶洶猛虎打得腦漿迸裂。

見狀之後，蕭翰裡剌大聲說道：

“哈哈哈，大人，看來這猛虎是知道我們餓了，故意送來虎肉充飢”。

說完之後，蕭翰裡剌提刀上前，將虎肉割下，片刻之後便在大火之上烤了起來。

餓壞了的二人大口大口的吃著香噴噴的虎肉，喝著虎血，好不痛快。

不一會兒，數十山中野人聞著虎肉的香味趕來，將耶律大石和蕭翰裡剌圍得水洩不通，大有殺了二人，搶奪虎肉之勢。

數十野人凶神惡煞的看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孩，為首之人說道：

“二位衣著光鮮，看來不是我松州人，識趣的交出虎肉和身上的財物，否則休想活著回去”。

耶律大石緩緩地起身，不緊不慢地對數十野人說道：

“哈哈哈，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等二人能在黑夜之際，親手打死如此龐大的猛虎，也能讓打死各位。所以，我勸各位自行離去，免得我動手傷人”。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蕭翰裡剌立刻拿出聖旨，大聲的向眾人說道：

“大膽刁民，膽敢對我等不敬，爾等可知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誰嗎？他可是皇上親封的大遼王朝平西王、松州刺史耶律大石”。

為首之人被耶律大石和蕭翰裡剌說得一驚一乍的，尤其蕭翰裡剌說完之後，為首之人震驚地說道：

“胡說，我們松州雖然方圓數百里，但空無一人，自古以來便是大遼王朝流放犯人之地”。

“除了我等數十位流放犯人之後以外，再無一人在此居住。大遼皇帝陛下怎麼可能派刺史大人前來”。

那人說完之後，耶律大石向蕭翰裡剌示意了一下，蕭翰裡剌立刻將聖旨送了過去。

那人看了之後，立刻跪下，頓時嚎嚎大哭。片刻之後才向眾人大聲說道：

“各位，他們真的是大遼王朝的平西王、松州刺史，看來朝廷沒有放棄我們，我們還是大遼王朝的子民，還是堂堂正正的契丹人”。

說完之後，他立刻帶著數十山中野人向耶律大石跪下，大聲說道：

“平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平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耶律大石看著衣不蔽體，瘦弱不堪的眾人對自己如此頂禮膜拜之後，立刻來到那為首之人身邊，雙手扶起他和下跪的眾人，大聲地說道：

“各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蕭翰裡剌，速速將剩下的虎肉烤熟了，分與眾人食之”。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這些山中野人們歡呼不止，立刻上前幫忙。不一會兒，香噴噴的虎肉再次撲鼻而來，眾人看得口水直流。

見虎肉烤得差不多了，耶律大石立刻吩咐道：

“各位快快吃吧，有我耶律大石在，定多打些獵物，分與眾人食之”。

看著這些山中野人們狼吞虎嚥的吃著，耶律大石和蕭翰裡剌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眾人吃飽喝足之後，蕭翰裡剌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位老伯，我們松州百里之地，真的荒無人煙嗎？你們又是怎麼來到此地的”。

“是啊蕭大人，我們松州除了有高高的大山和茂密的森林之外，就只剩下蟲魚鳥獸出沒了。這裡的土著居民，不是被猛虎撲食，就是被女真人所殺。因此，才會造成百里無人的局面”。

“我名叫蕭山，乃大遼後族之人，他們也都是大遼王朝的貴族之後。數十年前，蕭乙辛亂政，皇上降罪於我等，便將我們數百人發配至此。

“如今，當年前來的數百人已經死去了大半，只剩下我們這一百零八人了”。

“哦哦哦，原來蕭老伯當年也是大遼朝堂之人。只可惜當年的蕭乙辛亂政，才被髮配到此千里之外的荒蕪之地，真是可惜了”。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一旁的蕭翰裡朵看了他一眼，不懷好意地說道：

“大人，看來皇上封你為松州刺史，並不是在嘉獎你，實則在貶謁你啊”。

“是啊，我耶律大石知道當今皇帝耶律延禧的齷齪之事，又與當朝首輔蕭奉先不合。因此，他們雖然加封我為一州的封疆大吏，實則是想讓我在此自生自滅”。

“哈哈哈，大人，我蕭山閱人無數，您將大有作為。如今，您來到我松州，我們這一百零八位流犯有希望了”。

“哈哈哈，蕭老伯說笑了。不過，方圓數百里的松山之地，以成千上萬的猛虎野獸為食，以虎皮鹿毛為衣，我等必能衣食無憂”。

耶律大石說完之後，山中的流犯、野人們相互看了一眼，個個低頭不語。

突然，只見耶律大石輕輕一掌，便將地上大石塊打碎，一旁的蕭翰裡剌緊接著說道：

“蕭山老伯、各位父老鄉親，我們大人武功蓋世，一拳就能將猛虎打得腦漿迸裂。因此，短期之內，讓各位衣食無憂，自然是小菜一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