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這個公主明明慎重還過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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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還在繼續。

接連收到了貴族小姐們共度良宵的邀請，但卻都被許陽拒絕。

許陽倒沒有太多精神潔癖，而且貴族之間玩得再花，但也是看人的。

這些個年輕的貴族小姐或有經歷，但也十分有限。如果有閒心的話，許陽並不介意給她們一個難忘的夜晚，雖然許陽絕大多數時候都沒有什麼閒心。

畢竟貴族小姐們不可能有伊芙蕾雅那麼上進，工作之餘總是在進行學識研究。

而且作為一個醉心於知識的法師，許陽並不會輕易被色慾所迷惑，現在已經戒色整整兩天了。

唯獨讓許陽在意料之外的是，卡哈侯爵的小女兒西芙也對自己有感興趣。

事實上在貴族們眼裡雄鷹領領主的潛力很高，更何況許陽恢復爵位的機會近在眼前，如果能成為伯爵夫人，對於西芙自己和整個家族來說都是好事。

不過像西芙這樣天生的政治工具，就不像一般貴族家庭的女孩那樣放得開了，至少在確定聯姻物件之前西芙並不允許在外面過夜。

西芙長著一頭茂密的金色長髮，眼睛是清澈的藍色，雖然已經過了十六歲，但是看上去還像個小女孩一樣。

“許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西芙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害羞地問道。

貴族之間的交流，具備繼承資格或者是在位者的子嗣往往被稱以姓氏，以此來表達對其身份和家族的尊重。

因為包括菲爾在內的各種因素，格爾芬多的貴族們大多數都已經認同了許陽克萊文納家繼承人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大多稱呼許陽的為克萊文納。

而直呼其名的往往用在從小一起生活到大的朋友，或者是訂婚的愛人，再或是互交付生死的夥伴，戰場上的戰友。

西芙會這樣問，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在大膽直接地示愛了。

事實上不少貴族式戀愛都是這樣的開端，因為對方的樣貌或者談吐一見鍾情，然後在一次次見面後逐漸加熱升溫。

而許陽在宴會上游龍的行為，對於絕大多數青春期的少女來說都太有吸引力了。

不過許陽卻沒有和卡哈家聯姻的打算，那樣格局太小。

而且許陽也不太想和處於青春期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小女生談戀愛，那樣太累。

於是許陽只是笑著委婉拒絕“當然可以，事實上我現在還不太配得上這個姓氏，而且我也很喜歡我的朋友叫我的名字。”

呵呵，其實很不不稀罕呢。

西芙聽了連忙擺手“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其實我覺得你敢這麼做很帥，為了光復先祖的故土和魔物們鬥爭，就像傳奇故事裡的小說主角一樣。”

帥當然不止是指許陽的志向，更多的還有外貌，談吐和氣質。

外貌主義在任何時代任何階層都不能免俗，40點的魅力就算是取向為女或許都會動搖。

許陽禮貌地微微笑了笑“嗯，我知道。”

……

西芙失戀了，有些失落的回到角落的座位上，這還是少女第一次體會被拒絕的感覺，有些說不清，有些抓不住。

“卡哈小姐，怎麼一個人在角落了喝酒呢？”

一場邀約失敗，馬上又會有下一個，宴會的時間有限，和西芙攀談也是需要排隊的，眼前這家的少爺就已經不止一次在向西芙搭訕了。

事實上，自從西芙16歲生日之後，每一次宴會都會是這樣，一開始很新奇，到之後卻逐漸厭煩。

“派樂蒙，你會因為我的拒絕感到失落嗎？”

貴族公子明顯一愣，這和之前遇到的話題完全不一樣啊，之前不是說喜歡討論驚險刺激的傳奇故事嗎！

這題不對版！

“額，卡哈小姐有那麼多人追求，拒絕我再正常不過，只要卡哈小姐一天沒有找到心儀的人，我就永遠不會放棄。”

派樂蒙的回答中規中矩，前後都留有餘地。

但西芙對這樣的答案卻不滿意，如果真的愛慕，那被拒絕了之後一定會萬分失落才對，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

不過派樂蒙的話又讓西芙眼前一亮，立馬從板凳上跳了下來。

想要在宴會里重新尋找許陽，卻遲遲沒有找到，因為此時的許陽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二樓。

相較於一直在一樓為眾多貴族解答疑惑，孜孜不倦地散播晨曦教統的聖女希琉，同來的王國公主在宴會上幾乎是像個隱形人。

用餐時赫蒂坐在靠內側的第二個座位，恰好和米爾特薩相對，按座次來說還要高於希琉，但無論是晚宴時還是現在的酒會時間，這位公主殿下都十分邊緣。

因為公主的身份，絕大多數的地方貴族距離這個身份都有些遙遠，加上這位公主殿下也沒有表明來意，貴族們也就幾乎沒有攀談的話題。

故而酒會開始後赫蒂就一直和米爾特薩坐在二樓。

許陽憑藉著「遠眼」的效果，在一樓閒談的時間裡一直在注視著兩人的談話，透過嘴唇讀取兩人大概的談話。

這位公主殿下對於格爾芬多的軍事部署十分感興趣，對於北境各個傳奇巢穴的情況也很感興趣，這樣看來那些變形怪的訊息應該一點沒差。

這位王國公主和希琉一起來到邊境，並不只是陪同視察那麼簡單，更或許是有把晨曦教會當做擋箭牌的意思。

……

確定赫蒂和米爾特薩的重要的交談結束，許陽才悄悄從人群之中退去，透過側邊的樓梯走上二樓。

二樓有數張桌椅，格爾芬多有數的幾位伯爵和侯爵都在上面，身份不足的人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更不會輕易踏足二樓，故而許陽的到來一下就引起了二樓所有人的注意。

這些身居高位的人無論出身或是功績都不簡單，每一個實力最低也都是在四階，其中也包括這位看上去還比較年輕的公主。

能夠以公主身份離開王都進行一些政治任務，赫蒂自然不會只是花瓶，這位公主三十出頭就已經成為四階法師，在一眾皇族裡恐怕也是佼佼者。

而一眾貴族老爺們幾乎沒有一個認得許陽，畢竟連維爾贊特家的護衛隊長都只認識伊芙蕾雅，更別提這些貴族老爺了。

許陽徑直地向米爾特薩和赫蒂公主那一桌走去，二樓的氛圍一時間竟有些針落可聞。

好在米爾特薩很快認出了許陽，想到之前許陽還立過功，於是向赫蒂公主解釋。

“噢，我這記性，還忘了與公主殿下講了，最近發現一個不差的年輕人，前段時間還幫了我不小的忙。”

赫蒂眼睛一亮，見米爾特薩替許陽解圍，於是立馬接話“噢？能幫到將軍的忙，赫蒂倒是對這個年輕人感興趣了。”

許陽走到桌前分別向兩人微微行禮，米爾特薩唔聲點了點頭。

“就是這位了，克萊文納家的後裔，已經繼回了家族的故地，現在正在雄鷹高地上開拓領土呢。

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真希望我有生之年能見證這樣的壯舉。”

赫蒂眉間的疑惑一閃而過，微笑地看向許陽。

“看來老將軍對你很有信心啊，我也很期待克萊文納重現往日的榮光呢。”

“感謝將軍和公主殿下的期待，光復故土是我一生的志向，我也以此為榮。”

這句話從所有意義上來說都不算是說謊，所以這麼說許陽也沒有一點負擔。

「赫蒂心中疑惑，克萊文納家的繼承人？為什麼會這麼巧合地出現，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你的俊朗的外表給予赫蒂不差的印象，赫蒂的對你的警惕提高，赫蒂對你的印象變差。」

「你脫俗的氣質給予赫蒂不差的印象，赫蒂對你的警惕性提高我，赫蒂對你的印象變差。」

「你真誠的回答給予了赫蒂不錯的印象……印象變差」

年輕的公主有著遠超外表的心機，越是上位者也越需要這樣的聰明。

只是這個，印象越好，警惕性越高，印象越差是什麼德性……

既然這樣，許陽嚥了咽口水，只好臨時改變策略，對著米爾特薩說道：

“將軍，有關上次襲擊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眉目，這背後牽連甚廣，還請將軍決斷。”

米爾特薩表情瞬間莊重了起，他知道許陽不會是那種為了表現華譁眾取寵的人，敢在宴會上直奔二樓邀功，許陽肯定掌握了重要的情報。

許陽將整理起來的情報信封遞給米爾特薩。

米爾特薩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一共五張，每看一張，米爾特薩的目光也越嚴重一分。

克魯魯調查到的是一個名叫‘謀殺會所’的邪惡組織，他們彙集了各種各樣的邪惡之人，為他們提供容身之所，然後藉助這些人策劃各種各樣的謀殺。

這個‘謀殺會所’號稱沒有殺不死的目標，竟然和不少貴族都有合作。

或是為了除掉競爭對手，或是為了掩蓋某個醜聞，貴族們需要絕對邪惡不會被牽連的刀，‘謀殺會所’因而得到生存的土壤。

而這次‘謀殺會所’大範圍地調動，目標直指的便是格爾芬多，應該說是晨曦聖女希琉……或者是這位深藏不露的公主殿下。

情報的最後一頁，是克魯魯在格爾芬多能查到的所有名單，其中有名列首位的自然包括紫荊花商會的喬裡。

米爾特薩看著名單上的人，其實有好幾個都已經被查理證實，小半數都是查理近期彙報的可疑名單。

兩份名單重合度很高，也這說明這份情報的可信度也非常之高。

米爾特殊表情陰沉的可怕，如果不是公主在旁，這個時候都要忍不住的砸桌子了。

見到米爾特薩這樣的表情，赫蒂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赫蒂驚訝於你的能力，認為你會是個可造之材，赫蒂懷疑你的背景和能力，並對你懷以深深的警惕。」

許陽有些無語，米爾特薩則是將信紙遞過給赫蒂。

“公主殿下請看吧。”

赫蒂接過信紙，原本觀望的眼神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米爾特薩作為格爾芬多的大領主，同時主管著格爾芬多的軍權，領地內的事是自己無權插手的，尤其是這種重要的軍事情報，米爾特薩拿給自己肯定不止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而是這個事情十有八九跟自己有關。

看完許陽提供的情報，赫蒂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什麼可能針對自己或者是希琉的陰謀，這不就是衝自己來的嗎！希琉一個破聖女而已，那用得著這麼針對！

看米爾特薩的表情，這個情報的真實性應該是十拿九穩，如果不是提前發現，那真是太可怕了。

「因為破獲針對赫蒂的陰謀，赫蒂對你的好感度大幅度提升，你的情報能力令赫蒂感到驚歎，赫蒂對你的警惕大幅度提高。」

“呼，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真是太恐怖了，竟然為了對付我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將軍，一定得把他們一網打盡！”

公主殿下咬牙切齒，全然沒有了之前那副怡然的表情。

米爾特薩輕輕點頭“讓這些惡徒囂張至此，是在下的失職，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再讓這些惡徒多猖狂一秒，我的罪過也便更多一分。”

赫蒂放心信紙，沉吟了片刻。

“我讓……算了，將軍先進行部署吧，我來北境的目的走露，恐怕騎士團中出了叛徒。”

米爾特薩點了點頭，赫蒂計劃討伐傳奇魔獸，帶來的戰力可不容小覷，臨走對許陽又說道：“克萊文納也跟我一起吧，這次部署有你幫忙的話應該會容易不少。”

「米爾特薩對你十分感激，並決定助你恢復爵位。」

許陽點了點頭，準備跟著米爾特薩離開，赫蒂卻是突然起身。

“克萊文納先生還請稍等一下幾分鐘吧，事實上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嗯，不會耽誤太久，將軍先去準備，我保證不會耽誤。”

米爾特薩點了點頭離開，赫蒂則是對許陽擺了擺手

“宴會上不用這麼拘謹，請坐吧克萊文納先生。”

許陽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個警惕公主公主在打什麼注意。

“克萊文納先生應該想要恢復先祖的爵位吧，聽將軍的意思，你應該是克萊文納家族的法定繼承人？”

赫蒂微微嘆了口氣。

“很抱歉我對你有些過度緊張了，因為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克萊文納家的人會再次出現，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

許陽每天微皺，看來這就是這位公主對自己警惕的原因了，於是許陽溫怒道：

“公主還見過其他自稱為克萊文納家的後裔？”

許陽雖然是外來的，但在正統地位上面可不能落了下風，作為克萊文納家的爵位繼承人，沒有許陽的承認，其他人可不能借由克萊文納的名頭行事，這是一種挑釁。

“事實上也沒人會想到，時隔數百年，克萊文納正宗會再次出現。不過克萊文納先生放心，我說的另外一位也不是憑空出來的，至少他的確流著克萊文納家的血。”

“從血緣上來說，你或許應該可以是他的哥哥，而且他十分優秀，至少不會比閣下差太多。”

「此乃謊言，赫蒂公主並不認為你能夠比他優秀，事實上整個凱恩斯能夠值得和他做比較的也沒有幾個。」

許陽搖了搖頭，大概猜到了這一支克萊文納血脈的由來，當年雄鷹領日漸衰敗，克萊文納苦苦支撐，其中有少數幾支為了不斷絕家族的血脈最終選擇離開的雄鷹領。

於是許陽換了個義正言辭的表情“他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放棄克萊文納的姓氏了。”

這並不是許陽自己這麼說，而是當年離開克萊文納的族人是這樣決定的，事實上這樣不算什麼秘密。

離開祖地，放棄了先祖的榮耀，自然沒有資格再享受克萊文納帶來的榮譽，離開的這些族人更名易姓，從此不能再以克萊文納的名聲行事。

赫蒂被許陽的話噎住了，看來打感情牌在克萊文納這裡並不適用。

「赫蒂因為你的固執對你的好感下降，你的固執很符合貴族的固執，赫蒂對你的警惕降低。」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這個人已經在我的手下效力了很一段時間，期間已經立下了一下功勞，我早就打算以個人的權利給予他爵位，但他卻十分固執的想要恢復克萊文納的名字。

所以我帶他來到北境建立功勞，如果他表現足夠出色，我就打算請示陛下恢復克萊文納，但沒想克萊文納的正統……

那個假喬裡利用你的身份，想必也是知道了這個訊息，打算藉此挑起你們兩個的爭鬥。”

“所以公主殿下希望我們能夠和睦相處？”

赫蒂微微笑了笑“你們本就應該是一家人，而且你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為什麼一定要站在對立面呢？”

“公主殿下是希望我在恢復爵位之後以克萊文納的身份，恢復他的名字？”

“沒錯，恢復名字之後，以萊茵的功勞，我會給他爭取到子爵的爵位，你們祖輩的宿願也算實現了。”

許陽從座位上起身。

“感謝公主殿下的好意，不過公主殿下大概是誤解了。”

“但是我拒絕。”

“我以及克萊文納家的祖輩，我們的宿願都是為了光復故土，守住先祖留下的榮耀。”

“事實上我認為公主殿下以皇室的身份給予他爵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而這也才是實現了他祖輩的宿願。”

許陽微微鞠了一躬。

“在下就先告辭了。”

赫蒂輕輕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看著許陽離開的背影。

「你的反對正在赫蒂的預料之中，你的刻板味完全符合赫蒂對貴族們的印象，赫蒂對你的印象變差，赫蒂對你的警惕降低，赫蒂對你的印象變好。

你的拒絕符合赫蒂的利益，赫蒂對你的好感度升高，赫蒂懷疑你察覺了她的目的，赫蒂對你的警惕性提高。」

離開的許陽一臉無語，許陽剛剛大腦風暴時已經預判了赫蒂的預判，這個公主腦子不太對同。

通俗來說，一般人可能永遠無法抵達赫蒂公主信任和好感的真實。

比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克萊文納家繼承人，需要更加在意的是當初假喬裡說公主說一位溫室裡的花朵，因為好奇想要組織一次傳奇魔獸的討伐，但按照這位公主的性格明顯和假喬裡說得不太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