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正在趕往宴會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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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意為初升之陽，是黎明之後的第一縷微光。

伴隨著天邊微亮，一道銀藍色的身影從格爾芬多上方的雲層裡掠過。

那巨大的身影在晨曦之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溫和的光芒，所有巨型生物中也只有這一種讓人自然而然地心生嚮往和崇拜。

高潔的銀龍，是金屬龍里的騎士，同時也是凱恩斯的守護者。

傳說在凱恩斯立國之初，名為萊希拉姆氏族的銀龍巢穴和開國十三英傑共同簽訂了契約，一起守護凱恩斯正義與和諧的文明得以長久。

於是銀龍們駐巢於帝國腹地的瑪雅高峰之上，只要是心存正義品潔高尚，並且擁有獨自攀上高峰毅力的勇者，才能獲得銀色巨龍們的認可。

他們會派一隻銀龍與勇士同行，一起去踐行心中的正義和善良，直到被認可的那個人在無憾中死去，銀龍才會迴歸巢穴。

儘管如此，在格爾芬多卻也有很多年沒有見到銀龍的身影了，甚是說近幾百年來，銀龍們在凱恩斯活動的頻率也明顯地減少了。

所以對於絕大多數平民來說，銀龍依舊是傳說一樣的存在。

……

這算是許陽第一次進入中心城，中心城裡的街道很寬闊，每一條道路比中城區的馬道還要寬，人行與車行的道路分明。

每條不同的道路都有花草或者樹木作為隔斷，所以空氣也遠比起中城區要好很多。

只是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流，店鋪也十分地少、或多是餐廳、租賃的魔法實驗室、再或是球場和馬場。

這種天差地別的環境恍如是進入了另外一個國家。

“怎麼樣？中心城的環境，很不一樣吧。”

和許陽一起的是蓋爾，是格爾芬多魔法學院的天才法師，同行的還有伊芙蕾雅，只是靜靜地跟著許陽的身後。

“的確很不一樣，這裡的人們，似乎都在享受著生活美好的一面。”

蓋爾的苦澀表情一閃而過，隨後很快被埋藏起了。

「蓋爾知道這樣的生活永遠只有少部分人能夠永遠，而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在追逐著成為這少部分人的權利。」

“真沒想到還會從克萊文納閣下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中心城區哪一家餐廳的菜最美味呢。”

許陽聳了聳肩無所謂地一笑“當然，那是下一個問題。”

定居中心城區通常是三種人，貴族，僕役，還有許多高階施法者。

蓋爾正是屬於最後一種，事實上就算是最後一種，大多數如果不是出生貴族也不會選擇定居在中心城區，有能力四階法師都會選擇在中城區建立法師塔。

因為中心城區的土地實在太貴了，除非某個貴族有意地拉攏，不然光是買地的錢就夠建造一個魔法實驗室了。

當然，蓋爾在這其中還要算最特殊的一種，那就是太窮了，去中城區建立自己的法師塔也是要很多積累的。

能在四階就開始籌劃建立屬於自己法師塔的法師，絕大多數都身價不菲。

而更多法師會選擇展開一場遊歷的冒險，在無數個奇異的地方和位面冒險中積累學識，積累財富和魔法書。

直到倦於旅行，在某個世界的角落邂逅某個不起眼的城市，事實上強大的法師未必喜歡在格爾芬多這樣的巨城建立自己的法師塔。

倘若不打算展開冒險，絕大多數法師會選擇向某個貴族效忠。

魔法師的成長是十分消耗資源的，事實上像許陽這樣可以透過刷怪來偷取魔法熟練，本身就是一個無賴的天賦。

畢竟相比起各種稀奇古怪魔法材料寫，一個充滿異怪用來刷熟練的副本其實要好找得多。

法師的成長往往需要透過魔陣不斷試錯和改進，只有一步步的鑽研才能瞭解到自己的錯誤在哪。

然後進行整理，實驗，改正才能在某個魔法上得到進步。

所以一些法師甚至會為了某個關鍵的魔法材料，從而展開一場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冒險。

所謂朝聞道，夕死足矣，便是這個道理。

當然，更為緊俏的財富是魔法書，知識永遠是法師們最珍視的財富。

一本一兩百頁的三階魔法註解在市場上可以賣到數十萬的價格，更遺憾的是，記錄三階以上的魔法書更是幾乎不可能流通到市場上。

偶然踏上魔法之路的平民，就像已經成為雄鷹領養料的四位傭兵一樣，絕大多數的一生都只能掌握一些一階到二階的魔法。

而少數的人獲得好運，或是如蓋爾一樣天賦過人，可以進入具備傳承的魔法機構。

想要借閱一本高階的魔法書，往往也要費心費力的奔走數月，而借閱也只是淺嘗輒止。

……

中心城區最有名氣的餐廳名叫約瑟莊園，名字引自白夜女士蘇倫的傳說，是格爾芬多四大侯爵之一的維爾贊特·卡哈的產業。

“咦？蓋爾！你居然來約瑟莊園吃飯了？”

在門口遭遇的是一個身穿金線淺藍色長袍的金髮女法師。

“噢，是你開竅了終於開始打算享受生活？又或是你終於在一眾貴族小姐裡挑中了那一個？”

金髮女法師說著目光不經意地撇向一旁的許陽，又看了看跟著許陽身後的伊芙蕾雅。

“不會吧，我們的蓋爾竟然放棄了崇高的願景，打算成為某個貴族的家臣？”

「女法師表面上驚訝，心裡卻是竊喜和嘲笑著。」

許陽笑而不語，蓋爾則是正聲解釋。

「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之後大概就要面對一大幫貴族小姐的騷擾了。」

“我和克萊文納只是朋友，他第一次來中心城，想見識一下城裡最好的餐廳。”

聽到這裡，金髮法師看向許陽的目光一下就多了好兩分鄙夷。

“是嗎？沒想到蓋爾你也會有這麼闊綽的朋友，嘛你這為朋友應該……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這裡的物價畢竟有些不同。”

“如果你們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叫服務員找我，我在12號房間。”

「女法師通常不會表現得這樣有攻擊性，畢竟這樣會讓旁人覺得她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婊子，但面對蓋爾，這可是為數不多的羞辱機會。」

蓋爾只是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向許陽投來一個抱歉的目光。

許陽擺了擺手向金髮女法師像是道謝一樣地說“萬分感謝，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

嗯，是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打算在約瑟莊園，資助我和蓋爾一份精緻的午餐嗎？”

金髮女法師挑了挑眉，許陽絕美的外表和超凡脫俗讓她有些自慚形愧，這種情緒勾起了女埋藏在心中的自卑，以至於自己連想要平視許陽的自信都沒有。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這樣的人，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產生厭惡，還有一絲想要付賬的衝動。

金髮女法師最終還是強忍住了，雖然一頓飯錢對於她來說不是付不起，但她當然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尤其是在蓋爾面前。

“噢，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會幫你們補上付不起的部分。而且我相信這位先生，應該不會一分錢不都帶來到約瑟莊園享受午餐吧，我想格爾芬多沒有人敢這樣做。”

金髮法師耍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許陽則是收起禮貌的笑容。

“原來不請啊，那你在這廢什麼話呢，是想讓踏進約瑟莊園的客人知難而退嗎？”

金髮女法師臉色難看，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旁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咳咳，歡迎幾位貴賓，如果要享用午餐的話就請進吧。”

說話的是一位長著銀白色閃亮面板的龍裔，因為銀龍在凱恩斯境內駐巢，所以在凱恩斯偶爾也會看到龍裔的出沒。

關於龍裔的來源有很多種說法，但無論哪一種，龍裔大多數時候都願意追隨巨龍們的身影。

作為珍惜動物一樣的少數種裔，龍裔是為數不多在凱恩斯族人稀少但地位不差的，傳聞在帝國西陲就有著一個龍裔領主。

“羅娜小姐，你的朋友已經在房間裡等你了，請進吧。”

羅娜微微挺了挺脖頸，裝作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邊走一邊用餘光打量著蓋爾這邊。

約瑟莊園雖然是一家餐廳，但卻不是什麼客人都招待的，如果有錢就能進，那個外面那些低端飯館又有什麼區別，又怎麼讓貴族老爺們覺得有面子呢。

不過羅娜看到的卻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克萊文納先生，最近可是沒少聽說您的事蹟，希望您那能在約瑟莊園享用一場滿意的午餐。”

在羅娜不可置信的陰霾裡，許陽被龍裔經理和兩位貓耳服務員請進了另一個包間。

……

許陽在中心城的名聲逐漸傳開得益於兩個方面。

一來是的段時間裡許陽安排了伊芙蕾雅在格爾芬多的貴族圈子裡面做了不少努力。

禮物是否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禮物代表的尊重，每一個新興貴族都會經歷這個階段。

如果你沒有給到尊重，那麼在今後的你也不會得到尊重，許陽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觸發一些上等人看不起沒落貴族的狗血劇情，畢竟也不用自己真的一個個上門拜訪。

送出禮物的同時，伊芙蕾雅也在傳遞著許陽幫助揭穿邪教徒陰謀的功績，為許陽恢復爵位造造聲勢。

不過光憑這樣還不足夠引起格爾芬多貴族圈子的注意，能夠讓一個餐廳經理的久聞大名，背後還少不了紫荊花商會在背後的推動。

喬裡幾乎是大肆宣揚了許陽在兩個月前拍賣會上的土豪舉動，這讓很多貴族意識到，許陽很有可能繼承了克萊文納留下的寶藏。

克萊文納家，那可是十三英傑的血脈，雖然經歷了幾度沒落，但是這樣家族的底蘊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更有傳聞許陽自身實力不凡，已經在雄鷹高地站穩了腳跟，一眾貴族自然不敢輕視。

服務員開始為許陽介紹起約瑟莊園的特供。

“克萊文納先生，約瑟莊園今天中午特供的菜有六樣，海風雪花火腿、珊卡藍爾的藍麥啤酒、銘心之湖的黑羽天鵝肝、月灣藍田精選一品魚子醬、月灣的藍田大龍蝦、最後是甘地高原的月光葡萄。”

六道菜分別對應了六種食材，每一種都不少尋常人可以吃到。

海風雪花火腿，來自凱恩斯帝國東部沿海一座名叫安特魯的巨大海岸城市。

那裡海岸邊的豬種肥瘦合宜，當地人把新鮮的豬後腿塗滿厚厚的海鹽，掛起來晾乾，重複六次，在趁著每年七月的陽光曬制，之後埋幹海草堆裡發酵。

海風雪花火腿以雪花石一般的紋理，和帶著海風一般的海鹽香味而得名，順著安特魯的港灣給運往凱恩斯各地，又因為有限的產量變成只向貴族們供應的奢侈品，薄薄兩片，在餐廳單價12個金幣。

銘心之湖，是坐落在帝國中部的一座長寬約有三千米的天然湖泊。

傳說在古久的過去，黑夜與白夜兩位女士在這裡進行了姐妹間最後一次下午茶。

黑夜女士在茶水之中下入永久沉睡的魔藥，茶會中正當白夜女士要喝下有毒的茶水時，一隻皎白的天鵝飛起來叼走了茶杯。

搶過茶杯的天鵝一不小心喝入了茶水，身體頃刻之間失去知覺墜入湖中，殘留的魔藥也跟著天鵝一起沉入湖底。

待黑夜女士和白夜女士的戰鬥結束過後，白夜女士從湖底將天鵝撈出，然而此時天鵝的屍體已經被殘餘的魔藥染成了一片漆黑。

白夜女士將天鵝復活並喚醒，可惜天鵝卻因為漫長的漆黑見忘記了白夜的模樣。

白夜女士內疚的淚水滴落在湖水當中，湖水從此便擁有了記錄下美好回憶的能力，而黑色的天鵝，至今都還生活在那裡。

當然，也有走出了那裡的，以食物的形式。

除此之外的其他幾樣也都是十分有名的奢侈品，價格昂貴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在尋常市場根本買不到，就算真的找到了特殊的渠道，往往也要花費天價。

“好了，不需要介紹了，你們這裡的的所有招牌菜，中午能上的招牌和特供全部上一份吧。”

服務員愣了愣。

“可……”

貓耳服務員話未出口，感覺到屁股一痛，原來是被另外一個服務員偷偷掐了一把，轉而想起這是經理都表現熱誠的顧客，於是立馬改口。

“好的先生，我們這裡的特供菜超過三份的話都需要付三倍的價格，希望您用餐愉快。”

待服務員退下蓋爾才白了許陽一眼。

“克萊文納兄弟，你吃得了這麼多嗎，而且這些東西晚宴肯定都有，咱們可以留著肚子晚上再吃。”

“放心吧蓋爾，我會把全部吃完的。”許久沒有說話的伊芙蕾雅幽幽地說道。

因為長期在格爾芬多獲得，伊芙蕾雅已經完全愛上了人類的食物，口味被養刁了的伊芙蕾雅現在已經對路邊的青蛙不感興趣了。

除非真的很餓。

隨後蓋爾就見識到了修格斯的飯量。

……

於此同時，在12號包間裡的羅娜正在給一個貴族公子敬酒。

門口的事讓羅娜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敬酒時沒有遵守該有的禮儀。

對面的公子哥沒有注意，反應過來的羅娜倒是一邊賠笑著一邊自罰了一杯。

“羅娜，光喝酒不膩嗎”

羅娜左側的黃髮公子哥是羅娜的男友，說是男友，實際上這個公子哥早已經和另外一家的貴族小姐有了婚約。

羅娜也曾經幻想過這是一段愛情，至少在某一段時間是，直到自己的男友把自己介紹給其他貴族少爺。

雖然知道男友把自己當做一個高階的妓女，但羅娜卻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個圈子，因為一旦離開，以自己的名聲就再也回不來了。

然而今天，這個人渣竟然在這種場合給自己傳遞訊號。

這是什麼意思？

羅娜有些不解的看向黃髮貴族。

黃髮貴族的眼裡的慾望一點沒做隱藏，就像是剛剛被點燃的乾柴。

羅娜又看向周圍，另外兩個也是和自己有過關係的男人，他們眼中的目光也是一樣。

“羅娜應該很想參加今晚的宴會吧。”

羅娜狠狠得嚥了咽口水，腦海裡又回想起在門口時的場景，回想到更加遙遠的幾年前，和自己一樣出生的蓋爾在學院裡那般耀眼，回想起蓋爾拒絕自己時的表情。

憑什麼呢？憑什麼都是泥腿子的出生，你就那麼有天賦，憑什麼你就有那麼多家族的邀請還不知道珍惜，憑什麼你總是可以裝出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

憑什麼看不起我。

羅娜想著把自己桌上剩下的半杯葡萄酒一飲而盡，然後惡狠狠地看了黃髮公子一眼。

“你們可不能食言。”

然後慢慢跪到桌下，桌子另外一頭的兩個公子哥對視了一眼，也笑著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