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精靈提夫林塵封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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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克魯魯，許陽緊接著就來到了菲爾在中城區的住所。

這是在格爾芬多中城區邊緣，一座不太起眼的三層獨棟別墅，別墅裡有獨立的大院子和魚塘，在中城區算是十分豪華，但相比起菲爾的身份卻算是十分低調了。

許陽撬開，敲開了別墅的鐵門。

（因為門沒關，所以一敲就開了）

別墅的花園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有一種自然雜亂的美感，就是這種美感讓許陽有些不自在，就像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大概是感覺到有人闖入，菲爾拿著法杖開門迎接，偷偷摸摸的樣子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外人怕是難得見到這位大公證官是這副模樣。

菲爾見到是許陽才又發下警惕。

“咳咳，進來吧。”

今天的菲爾穿上了黑色的法袍，頭髮很自然地披過肩膀，同時也遮住微微尖起來的耳朵，頭上的發冠似乎也蘊藏著強大的魔法能量，儼然一副戰鬥的姿態。

跟著菲爾進門，別墅外的鐵門又自己緩緩地合上。

有所謂進入一個獨居少女的居所就等於進入了她的內心，許陽對進入的知識不甚瞭解，對於內心的造詣就全靠靈能了。

不過許陽看得出來，菲爾的心裡一定充滿藝術。

在菲爾家裡的陳設可以用雜亂的形容，橫在地上的水晶杯只灑出幾點紅色的酒漬，而酒杯倒落的後方是一幅精靈做著舉杯動作的油畫。

畫裡的精靈手裡沒有酒杯，只是隨著進入房間後步調和角度的移動，卻看到酒杯慢慢被傾斜，慢慢向精靈的嘴邊傾倒，透過光線的酒就這樣倒進了精靈的嘴裡。

靠近窗邊的畫布上只畫了一半的景色，另一半的景色正在窗外對著的盎然生機，好像是畫裡的生機溢位窗外，又好像窗外的陽光照進畫裡。

桌邊是一個奇異的半身石膏雕塑，雕塑的左手捧著右臉，右手繞過頭頂捧著左臉，看不懂是在表達什麼。

“怎麼樣？我家的陳設。”菲爾問道。

許陽笑了笑回道：“像一副畫。”

菲爾莞爾一笑，似乎十分得意這樣的讚歎。

“你還蠻懂行的。”

沒錯，菲爾最滿意的作品並不是房間裡的某個作品，而是這整個房間。

雜亂無章中勾勒的自然，就和那個酒杯一樣，房間裡每一處都像是無意，但每一處物品都和背景的線條相結合便勾勒出了全新的情景。

透過空間和層次的勾勒，把這個房間就是一副三位世界裡的畫作。

“不過你好像不太喜歡的樣子。”

菲爾的目光移向許陽無處安放的手，許陽的手指正在大腿外側反覆地抓撓，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了。

“呵呵呵，是…是的，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喜歡這樣藝術的朋友，她總是她的房間畫的到處都是，這讓我很苦惱。”

“於是我只能趁著天黑，用白色的油漆把她房間的牆全部刷了一邊。”

菲爾看著許陽越來越快的手指，這樣下去許陽的指甲和褲子總有一樣會撐不住。

“好吧好吧，看來我們得趕快離開，不然我的客廳就該遭殃了。”

菲爾手指輕輕一點，書櫃背後浮現出一道鐵門，鐵門後的臺階層層向下，通向這個房子的地下室。

樓梯間裡一層不染，看模樣該是最近剛剛清理過，進到地下室裡十分的空曠，一下讓許陽舒服了許多。

這種讓人不適的藝術讓許陽明明好轉了很多的病情差點發作。

地下室裡，除了一個正被魔法鎖鏈綁著的提夫林再沒有其他東西，許陽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而相比起來，菲爾似乎還要更加緊張一些，就像是個第一次偷偷喝酒的小孩。

“我以前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地方，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看得出來。”

許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那隻提夫林。

他身高超過兩米，身體強壯健碩，頭上長著魔鬼一樣的羊角，身後還有一對收起來的，蝙蝠樣的巨大翅膀。

更讓人在意的是這隻提夫林的容貌。

與許陽之前看到的那些提夫林不同，這隻提夫林的面板只是微微發紅，臉上的五官十分精緻到幾乎沒有劣化的痕跡。

更重要的是他的兩隻耳朵和菲爾一樣微微尖起，瞳孔的顏色也是如許多高精靈裔一樣的金色。

精靈提夫林冷冷的盯著兩人，一句話不說，菲爾則是在一旁解釋道：

“怎麼樣，沒見過吧，這是精靈提夫林，是墮落精靈的血脈。”

許陽搖了搖頭，儘管許陽對於知識十分熱情，但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畢竟短暫。

而且這個世界的未知也不是自己在書本上就可以讀盡的。

菲爾倒是很樂意在這種時候展現自己的博學：

“按照我找到的文獻記載，大概是在凱恩斯還沒有建立的一萬五千年以前，隨著人類和獸人的逐漸在興起，兩族的爭鬥逐漸達到無法調和的地步。

早已經厭倦了戰爭的精靈們被精靈神明引導，開始遷移前往一片只屬於精靈的淨土，那裡沒有戰爭，沒有仇恨，精靈們可以在那裡長久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講到這裡，菲爾看了提夫林一眼，然後話鋒一轉繼續道：

“而在眾多精靈之中有一種被叫做日精靈，他們絕大多數天賦過人，而且富有表達欲，個性外向。

他們樂於展現力量，或者應該說他們樂於在戰爭中展現自己的強大，而這也是他們所擅長的。”

說到這裡那個提夫林明顯意動，眼睛死死地盯著菲爾。

而許陽也是點了點頭，許陽看過的一本晦澀的宗教記錄裡曾經提到過，傳說精靈的善良神明中可能掌握著戰爭的權柄。

在人類還未形成文明的古早時期，精靈種族最最繁榮鼎盛的時期，他們在一次次繁榮裡經歷過數不計的戰爭，傳說精靈們戰爭的歷史比起至今人類文明的歷史還要漫長。

也就是在那漫長久的戰爭中，越來越多的精靈開始對戰爭感到厭惡和恐懼，他們開始迴避逃避那段痛苦的歷史，直到人類開始認知精靈這個種族，那時的精靈已經是現在人類眼中愛好和平的代表。

然而這些被視最痛苦的回憶只被日精靈儲存了下來，而日精靈也被認為很有可能精靈之神中戰爭權柄的體現。

“那場大遷徙直接導致精靈們建立的國家迅速走向衰敗，大部分的日精靈最終選擇聽從了神明的召喚。”

“而很少一部分日精靈不僅沒有在長久的戰爭裡感到厭倦，反倒是為精靈文明的退卻感到不解憤怒。

強盛的精靈文明在獸人兩族的崛起下一退再退，到最後甚至要放棄建立起來的文明集體遷移，這讓日精靈們感到憤怒不已。”

“於是他們拒絕了神明的召喚，偷走了儲存在純淨之塔裡的半神器，隨後和魔鬼達成了契約，逃到了九層地獄當中。”

講到這裡，那個提夫林終於抬起頭，憤怒地看向菲爾。

“你在打晉階之泉的注意？想都別想，劣等的雜種！想都別想！”

菲爾絲毫沒有在意提夫林的粗鄙，只是看向許陽，向許陽詢問這些情報的真實性。

顯然，菲爾是在故意挑動精靈提夫林的情緒，然後讓許陽有機可乘。

許陽點了點頭。

提夫林此時還不知道許陽的能力，而菲爾的故事還在繼續。

“日精靈們偷取它，本意是想借助它的力量抵抗地獄血脈的侵蝕。

但隨著待在地獄的時間越來越長，日精靈們發現融合魔鬼血脈會使他們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所以他們開始主動接受魔鬼血脈，然後藉助半神器的力量讓身體裡兩股強大的血脈達到平衡。”

“而這，就是他們這種墮落血脈的起源了。”

許陽仔細挖掘著精靈提夫林心靈裡的記憶。

「精靈提夫林心中無比詫異，詫異菲爾為什麼會知道他們的秘密，同時有關晉升之泉零碎的資訊也開始湧入你的腦海。」

為了吸引精靈提夫林的注意，菲爾再進一步，盯著精靈提夫林問道：

“據我所知，很多年前你們已經開始參與血戰，既然已經決定加入魔鬼一方，這個東西對你們來說應該已經沒用了吧？”

提夫林閉口不答，但許陽這邊已經讀取到了答案。

「精靈提夫林們追逐著強大的力量，但卻保留著日精靈的高傲，他們不被地獄生物所認同，但他們自己其實也不願意完全成為地獄生物的一員。」

「他們把半神器置於城堡最深處的與與浴池底部，只有立下功勞的族人才能獲得沐浴的資格，得以享受血脈平靜下來的片刻安寧。」

許陽更加深入的發力，直接從提夫林的腦海裡看到了更多的記憶，精靈提夫林城堡的所在、進入城堡的方法、城堡深處的藏寶庫等等……

也正在此時，系統感覺到了來自世界規則的怨念。

「支線任務：探索九獄，尋找世界遺失的碎片

任務目標：逝去世界的碎片因為某些人的契約墜入九獄，那是屬於你的瑰寶，去找到它吧。

任務獎勵：種族等級上限突破」

許陽心中一喜，沒想到這次竟然把這個獎勵換出來了。

要知道自己之前連哄帶騙模擬了很多個任務，始終沒法繼續突破種族等級，許陽還以為舊世界怨念已經沒東西了，誰想到這次竟然拿出棺材本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對於人類來說想要突破20級的等級上限的確有很多阻礙。

例如蜘蛛魔獸們只依靠種族等級進階，它們每一階進化是都必須經歷身體蛻變的過程，這個過程需要儲備大量的能量，同時有需要忍受蛻變帶來的巨大痛苦。

而人類以及眾多類人種族選擇的是種族等級為輔，職業等級為主的道路。

這並不是人類這些種族特別或是不行，而是職業就是最適合種族的進化之路。

相對的，你開啟了一道門，也就必須關上一扇窗，故而人類的種族等級上想要突破20級上限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而種族等級一旦突破了20級，那身體帶來的蛻變也會導致許陽朝著‘非人’的領域更進一步。

正當許陽還要更進一步時，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許陽的肩膀。

許陽回過神來，阻止自己的正是菲爾，精靈提夫林已經昏了過去。

“好了好了，這傢伙我留著還有用呢。”

許陽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有點可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