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青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章 隱秘的感情,汴京女醫她有吃瓜系統,明月青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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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棠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謝淮初只覺得渾身戰慄。他們全都被矇蔽過去了,淑貴妃不是被安胎藥裡的毒毒死的!既如此,許多推測都要被推翻了。

流珠突然洩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是啊,沒錯啊,不是我們下毒害死的貴妃。這一點我們不是早就交待了嗎?是你們這些‘大人’不信罷了。”

季雨棠冷哼一聲:“你別囂張,就算不是那碗安胎藥毒死的貴妃,貴妃的死也跟你們脫不了干係。不然的話,為什麼你們一直閉口不言?為什麼白珠說出來之後你有那麼大的反應?”

“那是因為我們真的密謀過毒殺貴妃,真是實施了計劃,只是計劃才走到打暈你那一步,貴妃就突然暴斃而亡了。雖然我們不是真兇,但正如你所說的我們脫不了干係,所以決定不說。”流珠道。

季雨棠遞給謝淮初一個眼神,謝淮初默契的領悟:流珠沒完全說實話。

“好,流珠,那你就交代一遍你們計劃的前因後果。”謝淮初開口問道,並示意季雨棠記錄。

流珠嚥了一口唾沫,蔫巴巴的說道:“說了你們也不信,貴妃,她表面上和背地裡完全是兩個人。她對待官家和皇后她們特別溫柔,甚至從來沒有高聲說過話,但是私下對待我們這些宮人就不一樣了,動輒打罵,三天兩頭想些磋磨人的法子,用針扎用碳燙都是輕的了,她最喜歡叫人挨板子。你們是不知道,貴妃讓打的板子有多麼折磨人,首先讓全宮裡的人圍在一起,然後按在條凳上脫了褲子打,最後不許上藥,得自己捱過去。我們這些有頭有臉的侍女也不例外,都受過這些刑罰。而且我們這幾個都是常在她跟前伺候的,所以受的折騰多些。我們幾個還算好的,扛過去了還活著,其實在我們之前還有幾個名字裡帶珠的侍女,抗不過去羞辱自盡了。你說,這樣的毒婦,是不是應該用劇毒把她毒死才痛快?”

季雨棠在心中默默嘆息,淑貴妃也真是作死,對待宮人太苛刻殘忍了。

“所以你們是怎麼實施的計劃?”謝淮初繼續問道。

流珠邊想邊說:“其實我們的計劃還不夠成熟,但宴會開始之前,白珠和夢珠兩姐妹不知怎的惹貴妃生氣,被罰了杖刑。翠珠氣不過,決定在宴會中實施計劃,先由她拖延住貴妃,蘭珠藉口去拿軟墊的時候把毒藥帶來交給我,然後翠珠故意燙傷小世子,我假裝也去看望小世子,其實是到宴息室將季女醫打暈,把毒藥灑進貴妃的安胎藥裡。可惜我才把季女醫打暈,貴妃就來到了宴息室看了個正著,我準備一不做二不休,衝上去掐死貴妃,犧牲自己換來其他姐妹的安全。可是還沒等到我靠近貴妃,她突然渾身顫抖,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死了。”

謝淮初眯起眼睛審視她:“沒了?”

“沒了啊,還有什麼?”

“安胎藥裡的毒藥哪來的?”謝淮初問。

流珠愣了一下。

“你打暈我的時候,正好被貴妃看到了,貴妃又恰好暴斃,這不是皆大歡喜嗎?貴妃死了,你們又沒有殺人的罪證,怎麼又把毒藥撒進安胎藥裡?不是多此一舉嗎?”季雨棠提醒道。

流珠梗著脖子說道:“我怕查到我們幾個人頭上,到時候總是要有人出來擔這個罪名的,反正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的,不如就讓我頂了這個罪名。所以我就把毒藥撒進去了,萬一事發,就說是我做的。”

季雨棠和謝淮初二人都快被氣笑了,流珠這傢伙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先是對白珠洩密表現得特別激動,一副想捂死白珠防止洩密的嘴角。後來又突然配合審問,把她們的計劃托盤而出。可她錯的地方太多了,翠珠明明因為白珠的喜歡很困擾,避之不及,怎麼又會為白珠報仇?毒藥這裡也漏了餡,還是季雨棠提醒她之後才拼命找補。而且系統提到白珠和夥同流珠和彩珠一同設計的,流珠卻隻字未提彩珠。總的來說,真真假假,假話居多!

“換個人來問吧。”季雨棠對謝淮初說。

“換誰?”

“白珠審問不了的話,那就審問她妹妹唄。”季雨棠思索片刻。

“好。”

不多時,夢珠被押進來。她長得跟白珠並不相像,白珠明豔,她則是溫婉的長相,一雙杏眼圓潤有神。

“夢珠,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真相都說出來。”季雨棠道。能問出一點是一點,她現在還不能用太多系統,防止關鍵時刻掉鏈子用不了,要把系統用在刀刃上。

夢珠拒絕的也很溫柔:“憑什麼?”

季雨棠道:“就憑你姐姐心愛的人死了,你姐姐因此瘋癲,你不想為她們討個公道嗎?”

謝淮初疑惑,有些哀怨的小聲問季雨棠:“白珠心愛的郎君是誰?你怎麼得了機密不告訴我?”

季雨棠沒有壓低聲音,她對著夢珠說:“沒錯,我知道,就是翠珠。翠珠死了,她為什麼會死?你,你的姐姐白珠應該都知道一些內情吧?”

謝淮初眨巴眨巴眼睛,他有點懵。

夢珠一開始還心存僥倖,以為季雨棠是詐她的,誰能想到白珠的心上人是翠珠?但現在聽到季雨棠明晃晃的說出來,她感到十分驚悚。

“是誰告訴你的?”夢珠握緊了拳頭。

季雨棠端起架勢:“別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就說想不想為她們討個公道吧?”

夢珠思考片刻後道:“我知道的並不多。”

“有多少說多少。”季雨棠道。

謝淮初補充:“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夢珠於是娓娓道來:“我之前並不知道白珠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翠珠,我知道的時候就是貴妃當著我們幾個侍女的面戳破的那會兒,真真是給我嚇住了,從未想過白珠會喜歡女娘。翠珠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疏遠了白珠,白珠跟我哭過幾次,我勸她趕緊斷了這個心思,她答應了,之後風平浪靜了許久,直到木樨夜宴前夕。”

夢珠長長嘆了一聲:“白珠忽然跟我說收到一封信,是翠珠寫的,信上說她其實也是喜歡白珠的,只是礙於貴妃的阻撓,才裝作討厭白珠的樣子。信中盡是對貴妃的不滿,還說了許多大逆不道的話,比如‘貴妃死了就好了’之類的。我一聽就知道這信肯定不是翠珠寫的,指不定是誰想拿白珠當筏子,攛掇她對貴妃不利。可是白珠不信,我只好悄悄跟著她,防止她做了錯事。”

“打斷一下,翠珠知道白珠的心意後避她如蛇蠍,怎麼就憑這麼一封信,白珠就覺得翠珠喜歡她?”季雨棠不理解。

夢珠回答道:“是因為信裡提到了一件事,那是翠珠第一次挨杖刑的時候,她性子傲,被貴妃當著滿宮人的年前羞辱,就存了必死的心。當時是白珠悄悄的去給她擦洗傷口,喂她喝藥,她才挺過來的。白珠一看這件事就信了,哭得不得了。我不信,翠珠當時燒的都糊塗了,一直昏睡著,她醒的時候白珠早離開了。再說了這麼多年了都沒提過這件事,怎麼這會子突然就提了這件事了?定是有人撞見過白珠照料翠珠,又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利用白珠才偽造了那封信。”

夢珠說著說著激動起來:“我就是怕有人利用白珠,於是在木樨夜宴開始前假裝不小心碰到白珠,連帶著她一齊摔向貴妃的那尊送子觀音。那是貴妃最寶貝的東西了,見到送子觀音被摔碎,貴妃果然大怒杖責了我們兩個。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白珠逃過別人的算計,沒想到白珠被杖責之後,忍著疼痛參與到了流珠她們對貴妃的毒殺計劃中,我到底是沒有攔住。”

終於講到重點了,季雨棠詢問:“參與毒殺貴妃的都有誰?”

“流珠是領頭人,她負責的環節就是打暈你,把毒藥下到貴妃的安胎藥裡。除了這些,我還懷疑那封信就是她寫了給白珠的。白珠出去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從那晚開始精神就不大好了。我也不知道翠珠為什麼加入毒殺貴妃的陰謀中,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殺。至於彩珠,她應該是負責弄到毒藥,畢竟她常常跑腿結識了不少人,和太醫院也熟,最容易弄到毒藥。”

季雨棠恍然大悟,原來和貴妃一同到宴息室的是白珠,貴妃毒發後,白珠就離開宴息室回到自己的房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由於她在宴會開始之前被杖責過需要靜養,所以不會有人想著她還能服侍貴妃去宴息室。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貴妃是一個人死在宴息室了。

“夢珠,不知道你有沒有領悟到這一層。也許白珠是知道你會阻攔她的,或者說算計白珠的那個人知道你會阻攔白珠,於是告訴白珠將計就計摔碎送子觀音。這樣你們二人被杖刑之後,就有了不在場證明。之後白珠再偷偷出來,這時候幾個珠都需要尋找人證,只有白珠能自由活動,所以她負責等在路上支開暫時服侍貴妃的侍女,再親自引著貴妃到宴息室。”季雨棠推測道。

謝淮初表示贊同:“這樣推測起來就順暢多了,有白珠在其中起到這樣的作用,她們的計劃才能順利實行。不過世事無常,她們的計劃夭折。擔這也是好事,如果真的一切順利的話,白珠就是承擔一切的棄子了。”

夢珠終於想通這一層,她的臉變得煞白:“對啊,她們都有人證物證,只有白珠是冒著大風險的。貴妃身邊是不可能離了人的,白珠得把別的侍女支開才能引著貴妃去宴息室,這樣一來,她不就是活靶子嗎?原來她一開始就被定為棄子了,白珠是明白了這些才精神不好的嗎?”

最後一句話,她似乎是詢問,也似乎是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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