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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我不明白!既然和財佬不是自傷蛇!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如今有了新一代自傷蛇的?”
電話那頭,先傳來了把頭手敲桌子的聲音,隨後聽他說:“雲峰,咱們在康定炮樓遭遇的那些事情,你還沒忘吧?”
“當然沒忘!七月爬死了!李現墓裡的陪葬品歸咱們了!是咱們最後贏了啊把頭!”
“咱們贏了?我看沒那麼簡單....”
把頭沉聲道:“七月爬不在了,原五醜不在了,但他們那幫信奉古南羌蛇神的信徒可都還在,而且,那幫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我知道!
那幫人得到了鬼崽嶺出的蒙巴巴蛇屍!得到了康定山洞出的那張青銅鏡!還得到了李現等身木偶中藏的那對神秘耳環!
這些東西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但在那些信徒眼中,就彷彿是聖物一般。
把頭道:“雲峰你要知道,和我們江湖人不同,這些人都是異教徒,我們只接觸到了這些人中的一部分!可能還有更多人隱藏在當今社會的各行各業中!換句話說,和我們結仇的不單是某個人,而是一個邪教組織,可能是一個幾百年來沒斷過的邪教組織!”
把頭繼續講道:“這一年多來,其實我一直有託人在暗中調查,只是我沒告訴你們幾個,上次你在村裡見到的黑衣人,就是我找來幫忙調查爬神組織的,新自傷蛇最近出現的訊息,也是對方親口告訴我的。”
“把頭,那這個新自強蛇到底是誰!你應該知道了吧!”
把頭突然嘆道:“哎,雖然尚未證實,但根據現有線索推斷,對方可能是一個你我都認識的人。”
“你我都認識?誰!”我緊張追問。
把頭淡淡開口道:“老福....”
“老福!”
“怎麼可!”我想說怎麼可能會是老福!但話到嘴邊兒我又咽了下去。
是啊,我差點忘了....在康定那會兒,老福最後跟著一個女的走了!而那個女的,百分百是和七月爬一樣的爬神教信徒!
“把頭,那你意思是,老福如今在田廣洞村?老福要害我們??這不能啊把頭!老福他怎麼說也是和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共患難過的!”
“天真!”
把頭呵斥我道:“我說過幾次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老福已經不是那個嚮導老福了,如今我們立場不同!利益不同!等時機成熟,他一定會對我們下手!雲峰,不光是新賬加上舊仇!你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這幫盜墓賊,知道他們太多的秘密了.....”
聽了把頭一番話,我明白了事情比我想的要嚴重的多,這個組織見不得光,我們知道他們那麼多秘密,對方肯定不想放過我們。
當即我臉色發白,額頭開始冒汗,問那該怎麼辦?
把頭沉默幾秒,開口道:“我弱敵強,敵暗我明,我們現在急需做的,就是十六個字。”
“哪十六個字?”
把頭一字一句,對我說道:“記住了,隱藏自己,明哲保身,轉移視線,借刀殺人。”
“雲峰,我們一夥加起來就五六個人,犯不著出頭,因為對方可能有幾十上百號人,我們要做的就是,不露痕跡的引導白帽子去知道這夥人,去注意這夥人,去了解這夥人,最後打掉這夥人!”把頭最後一句說的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我忙道:“把頭!那要怎麼不露痕跡的引導白帽子知道,如果我們去派出所舉報,那我們自己不都進去了?”
把頭突然生氣道:“雲峰!你是不是個豬腦子!”
“額.....”
我在心裡說了句把頭你才是豬腦子呢,隨後我馬上又說:“要不,我寫匿名信寄給老學究?”
“哎.....”
“雲峰,考慮事情一定要嘗試多角度去考慮,最後優中選優才行,江湖殘酷,一向是弱肉強食,如果在我死前你還沒成長起來,那你該怎麼護得住芽仔小萱他們!”
“把頭,你看你這話說的!你今年才七十三!正年輕呢!以你的體格看,沒準明年努努力還能得個胖小子,我看你最起碼還能穩穩在活個三十年,等到那時候我肯定成長起來了啊!絕不給你丟臉!”
“滾犢子!”
“聽著!”
“你小子就給我在永州待著,隨時待命!讓杜鵑去田廣洞村,給我盯著鬼崽嶺那個水塘的風吹草動!多則一月,少則半月,村裡就會發生大事兒!到時你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切記,在這期間內你不要去田廣洞村露面!一切讓杜鵑幹就行了,我相信她能勝任這份任務。”
“再有,趕快聯絡小紅,把你那個破爛兒計劃給我停手!否則要是殺不了和財佬,對方反撲回來,那樣可能就對小紅自身不利了。”
“好,我知道了把頭。”
“那就這樣吧雲峰,自己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我心裡總覺得有些委屈。
我那招荊軻刺秦王可謂必殺技,紅姐就是我僱的荊軻,就算現在情況突變導致計劃擱淺了,那把頭也不能說我辛苦想出來的是破爛兒計劃吧。
把頭對我失望,是因為他期望太高。
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路要一步步走。
我混社會滿打滿算才幾年?我覺得把頭應該拿同齡人和我比,而不是拿他自身和我比。
講真,要是同齡人和我比做局,我能做死一群同齡人。
我進門大喊:“大姐!給你派個任務!”
“你說吧。”
“恩,等下你就出發去田廣洞村,隨身帶上必要生活用品,二十四小時,給我盯著鬼崽嶺那個水塘!如果發現什麼可疑,立即向我彙報!”
杜鵑疑惑問:“一個臭水塘有什麼好調查的,就算盯著,難道不應該盯著某個村裡人?”
我抽出一支菸,甩了甩打火機看著杜鵑說:“大姐,你不懂,你也不用懂,我讓你怎麼幹你就怎麼幹就行了,有問題嗎?”
剛收了我好幾萬塊錢,杜鵑不好意思拒絕,她點頭說沒問題。
田廣洞村沒一個人認識杜鵑,臉生,這就是她最大優勢。
我們不一樣,我們一去肯定被人認出來,我明白了把頭說的十六個字中的前八個字,即:“隱藏自己,明哲保身。”
當天傍晚,我也終於聯絡上了紅姐。
紅姐在電話中疑惑道:“雲峰,怎麼突然又不幹了?我買通了弔客部門的一個人,我和這人裡應外合,本打算今晚就對和財佬動手。”
我聽後暗道一聲好險。
我忙說情況有變,殺和財佬的計劃暫時延後。紅姐倒沒生氣,說有事兒在找她。
往後幾天,杜鵑每晚會給我打電話,彙報她在村裡盯梢的所見所聞,奇怪的是,鬼崽嶺水塘這幾天風平浪靜,並無異常。
我還是搞不明白,把頭讓杜鵑放幾十條甲魚下去做什麼。
“多角度考慮問題......”
晚上,我坐到書桌旁,隨手開啟了檯燈。
找來白紙和圓珠筆,我先在白紙上畫出了水塘,然後又畫了四十隻烏龜泡在水中。
喝口啤酒,我盯著畫直髮呆。
突發奇想,我迅速拿起筆,在每一隻烏龜的殼上,都寫了上把頭兩個字。
最後,看著紙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把頭”,我眉頭直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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