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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就沒睡,天不亮早早就走了,在車上迷瞪了一會兒。
老卡老婆,就那個不會說話的啞女和她女兒,我找到她們時,娘倆,還在小區門口擺攤幫人盜鍋。
我直接把黑塑膠袋給她,什麼都沒說,她就明白了,這啞女捂著嘴,嗚嗚嗚的哽咽,眼睛裡都是淚水。我猜,她肯定知道老卡以前是幹什麼活的。
如果沒有老卡的技術,就切不開水下鐵棺,這是買命錢,像這種錢我項雲峰從來就沒黑過,就是田三久他也不會黑。
跟啞女也沒法溝通,我扔下錢就走了。
晌午我去了一趟鬼崽嶺,猜猜見到了誰?
老胡!
“胡爺,您這兩天去哪了?”
我低頭看了看他腳上的鞋,那是一雙新布鞋。
老胡端著碗說:“我去縣城了,在我侄子家住了兩天,他二婚剛結婚,我幫忙去了,怎麼了?”
“沒事,你那條大黃狗呢?”我問。
“狗?”
老胡被我問的突然一愣,頓時怒氣衝衝的罵道:“媽的,你提起這個我就來氣!不知道哪個爛崽子把我狗偷了!讓我知道是誰!非得把他腿給打折!”
“哦...”
“中午要不要留下吃飯,萵筍炒肉。”
“不了,我要走了,下午還有事兒,您忙吧。”
離開時回頭看了眼,老胡端著碗,聽著老收音機,翹著二郎腿在門口吃飯。
我們差不多是3月底走的,現在查建設時間的話,鬼崽嶺封閉式護欄是這年六月份建的,就是在我們走後的第三個月,整個鬼崽嶺全用鐵絲網封起了來,兩把大鎖,不讓人進了。
至於老胡這人,他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你去田廣洞當地,問問那些上歲數的老人就知道了。
小唐比我小几歲,現在起碼也三十多歲了,在見面不能叫小唐了。
不知道那道符紙是否讓她成為了人中龍鳳,但我知道,別惹小唐,老胡也別惹,牙婆別惹,唐貴媳婦也別惹,都是牛比人物。
有幾個問題當時留下了遺憾,因為確實不知道。
一切都因他而起,“薛師叔”面具下的那張臉長什麼樣?錫鼻子的腳是誰砍的,秦二原把長白毛的頭藏哪了....
此事過後,紅眼睛和猴子跑到山裡待了三個月,後來被下洞村的村民舉報,說在山洞裡發現了野人,可能是山頂洞人,出動了好幾十人去逮他,沒逮到,因為最後被珞珈山派人把他接走了,他要是喝了猴尿,我估計,力氣要比謝起榕還大不少,就是可惜了,沒有腦子。
墓主人的各種歷史關係,我查了很多戰國資料,都是猜的,猜出來個大概,其中涉及到很多生僻字的人名,地名,傳說故事,寫出來沒完沒了了,之後抽機會說吧。
李鐵成留下一輛吉普,借了塊電瓶把車打著,魚哥開車,拉著我們離開了田廣洞村。
對了,在說一件事,現在想去鬼崽嶺偷石雕根本不可能,02年以後新評的重點文保單位。就算老胡不在了,那個小屋也常年住著人看著,那石雕,有些現在也值錢了。
豆芽仔從水底抱上來那個石雕,和樹林裡的相比,那個還比較特殊,鼻子刻成了三角形,沒有耳朵,嘴非常大。
人史繡萍不要這東西,它還死沉,有三十多斤重,我把它留在了女村醫阿芳家院裡的水缸後面,沒拿走,如果當時有人收,最多也就給我500塊錢,不值當啊。
“藍藍的白雲,賓士的駿馬。”
“我愛你!”
“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你不能好好坐著!能不能別唱了?死難聽,煩死了!”
車子走在國道上,豆芽仔靠在窗戶上,回頭說:“你把昨天偷我的兩萬塊還給我,我就不唱了。”
小萱氣道:“我就不還你!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的家!我的天堂...”
豆芽仔又唱了。
“別別別!我不唱了,不唱了!”
一把五寸匕首,直接頂在了豆芽仔肚臍眼上,嚇得他臉色發白。
答應人老闆的事兒得快點辦,這樣才顯得我們專業,高效,老闆才會高興。
那時候,泉南高速和廣吉高速還沒通車,要走國道,大概700公里?反正比現在慢的多,基本上都是魚哥在開車,有時到人少地方我替他會兒,期間有次走錯路了,耽誤了半天時間。
直到第三天接近傍晚,我們才到了南平市,武夷山腳下。
坐車坐的累死人,今天明天休息,打聽探點,後天行動開挖。
“老闆,三間房,多少錢。”
“250。”
“250?怎麼這麼貴!”豆芽仔說。
小旅館老闆娘白了他一眼,說:“小鴿子,你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這什麼地方?你們要住我這裡,這價已經灰常便宜了。”
是方言,她喊豆芽仔小鴿子,喊把頭老鴿子,她說非常便宜或者非常好,聽起來就是灰常便宜,灰常好。
是灰非不分。
“你小鴿子我嫌貴,能不能便宜點兒,去200,就50吧。”豆芽仔講價說。
老闆娘樂了,說:“小鴿子你真逗,馬上今年武夷山的新巖茶就要下來了,到處都住滿了全國各地做茶葉生意的,你們不住,馬上人家就來住了。”
“行了行了,開吧。”把頭累了,他給了錢。
安頓好後,晚7點多,我和豆芽仔上街去買飯。
這南平的美女是多,採茶女多,個子大都不高,五官都長的很漂亮,但是我喜歡腿長的。
穿過街,旅館對過就是華光路,實驗小學在那裡。
路邊兒有賣飯的,學校是寄讀制,六年級就得上晚自習了。
“峰子,那是幹啥呢?怎麼那麼多小學生。”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的,在地上擺著框子賣小雞。
這時候晚自習課間休息,實驗小學的小學生們都跑出來圍著買小雞。
這女的也好看,是個美女,五官和身材都偏瘦,身高就一米五幾。
燈光一照,我看她框裡那些小雞仔,全都是五顏六色,紅的綠的,黃的白的都有,一看就是故意染的。
“我要我要!我買一個!”
“我也要!我要一個綠的小雞!”
“別搶啊!都有都有!你還沒給錢呢,五毛錢一個。”
孩子們都搶著買。
“叮鈴鈴.....”
實驗小學上課鈴響了,孩子們散去,這女孩手指沾了點吐沫,站在那裡開始數錢。
她手上都是五毛一塊的,還有兩塊的,在大的就沒了。
“你好。”
她抬頭:“你們大人也要買?這小孩子玩的,小雞染了色兩三天就死了,養不活的。”
她倒誠實,我問這女孩:“你為什麼賣這麼便宜,才賣五毛一個。”
她有些警惕,“你是同行?”
我搖頭說不是,就問問。
聽我不是同行,這女孩把錢揣圍裙裡,笑道:“這都有的賺啦,人賣一塊是人家賣,我就賣五毛,實驗小學方圓五里,我要把小雞的價格打下來!”她揮手說。
“美女,你是市裡的,還是哪的人?”豆芽仔隨口問。
她一笑,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
“怎麼,你想追我?你家裡有錢嗎?我可是要十萬塊彩禮。”
“好傢伙,”豆芽仔說咱們剛見面三分鐘不到,你連咱們孩子名都想好了,可是對不起,哥沒錢,窮死了。
這女孩性格活潑,聽後捂著嘴咯咯咯直笑。
笑了一會兒,她告訴我,她叫馬鳳鳳,家就住在水吉鎮後井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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