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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識這臉長的像菊花的老鼠,在東北沒見過。

但有人認識。

等了七八分鐘,田三久領著兩個人過來看了,其中一人看到卷缸裡的怪老鼠說:“怎麼永州還有這東西,這不叫噴水鼠,這叫什麼什麼鼻鼴鼠。”

“平常人見不到,主要生活在潮溼陰暗的地下空間裡,會游泳,”

鐵蛋還在用衛生紙擦褲襠,聞言抬頭道:“你別告訴我有毒啊,我沒穿秋褲,大腿上也沾著了。”

這人說:“那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鼴鼠科也分著很多品種,不過,我沒聽說過這東西有毒。”

很快又有了發現。

從屋裡出來,旁邊兒有個雞窩,雞窩離牆面有空間,人要是收一收肚子的話,能過去。

從雞窩這裡鑽過去有個小門,推開小門就到了下蔣村村大隊門口。

鐵蛋說:“怪不得找不到人,原來他媽的還有個門。”

“田哥,你放心,出村的路就這兩條,咱們一直有兄弟在那兒守著,那女的絕對出不去村子!現在咱們就是碗中捉龜,敢露面就打死她!”

田三久站在村大隊門口,左右扭頭看了看,什麼都沒說。

怪鼴鼠被人拿走了,晚上人都在大巴車上睡,出村的兩條路上都守著人,我跟把頭彙報了這裡的最新情況。

把頭在電話中沉默了幾秒,說:“雲峰,以後碰到事要多考慮一步,這個田三久是張飛繡花,粗中有細。”

“把頭,難道....”

“不錯,”把頭說:“挨家挨戶查田廣洞村,在下蔣村堵路,搞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給人看的,目的不是藥箱子一個人,而是五醜的剩下四人。”

“他是想把人逼出來,一次性解決。”

“這.....這田三久沒吭聲啊。”要

是把頭不說我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把頭,紅眼睛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

“哎,還是那樣,其實對於這件事,對於我們現在的遭遇,我一直有些慚愧。”

“怎麼這麼說?”

“當時是我答應師弟來湖南的,因為我答應了,你們才會被捲進來,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在四川了。”

“江湖險惡,如果你們出了什麼事,我這個當把頭的,心理很不好受。”

我說把頭你說這幹什麼,沒有的事,不管是我,還是豆芽仔小萱魚哥,都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我們跟著你混,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兒。

掛了電話,我靠在大巴車座位上閉目養神,想著等幾分鐘下車解個手。

“噠噠,噠噠....”

“兄弟,下來吃飯啊。”

有人拿了根棍子敲了幾下車玻璃。

晚上吃的是冷盤,豬頭肉加大餅,又一人給發了兩瓶礦泉水。

我和這些人不太合群,就拿了張餅,在一旁聽他們侃大山吹牛逼。

田三久坐在他的吉普車上沒下車,車窗戶開著,在吞雲吐霧。

“別吃了都,活兒沒幹多少,吃的都不少,給鐵蛋留點,鐵蛋呢?”

“剛才去廁所了,別管他,我們該吃吃,吃完了換班。”

我只吃了三張餅,隨後擦了擦嘴起身想去上廁所,主要是大的,小的我就原地解決了。

離這裡不遠有個廁所,以前是下蔣村小學的廁所,後來學生們都去鎮上上學了,這廁所也就成了公廁,離大巴車這裡一百多米遠。

打著手電進去廁所,找了個靠牆的坑蹲下,點了根菸,我還沒開始呢,忽然聽到隔壁女廁的牆上,傳來,“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敲。

起初沒在意,過了一兩分鐘,又噠噠噠的開始敲牆,煩死了。

“有病啊!”

“敲什麼敲!”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敲的更響。

“喵.....瞄....”

還能聽到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貓叫聲。

我兜起褲子,又到牆那裡站著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了很小的說話聲,聽不清說什麼。

出去,走到女廁門口,我叫了兩聲,“有人沒有!”

沒人回話。

我慢慢走進女廁,探頭向裡看去。

和男廁一樣,一排四個坑,就是沒有小便池。

沒人,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我走進去來回照了照手電,忽然,看到牆上有根樹枝。

這樹枝是從坑裡伸出來的,黃不拉幾,上頭好像還掛著幾根泡麵,正在一前一後的敲牆。

我喊了一聲,走進點兒,用手電往坑裡一照。

就看到一隻人手抓著樹枝!在輕微晃動!

我嚇得後退兩步。

“誰!”

“你誰!怎麼掉坑裡了!”

“等著!”

我趕快跑出去找人過來,過了半個多小時,四五個人,用棍子把人撈上來了。

很噁心啊,是鐵蛋。

把他抬出來放地下,人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更為詭異的是他穿著褲子,襠部中間鼓起來一個大包,這大包還在輕微起伏,像有什麼活物。

他哥黑蛋馬上幫他解開褲子,這才看清,是四五隻小鼴鼠互相抱在了一起,尾巴也纏在了一起。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比之前聞到過的味道還要臭好幾倍,在場的六七個人都剛吃了很多冷盤豬頭肉,全吐出來了。

見自己兄弟成了這樣,他哥黑蛋大喊大叫,把抱團的鼴鼠全摔死踩死,踢到了一邊兒。

田三久過來看了,說讓人開車送醫院。

在路上就打回來了電話,說田哥不行了,剛到縣城鐵蛋就沒氣兒了。

田三久臉色鐵青的說知道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老計,傳話下去,這事不要對外傳,就說是病故。”

“我知道了把頭,不過把頭,咱們在明,敵方在暗,還等下去?”

田三久冷冷的說:“時機不到,這筆帳加上,等。”

這事有些詭異。

我心想,這可能是五醜老四藥箱子的報復,事後證明我猜對了,不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就這晚後半夜,在現場聞到臭味的人都出了問題。

他們手麻腳麻用不上力,發低燒,嘔吐不止,田三久帶了口罩也沒有用,他靠在車座位上,腦門上都是汗。

我上了吉普車,關上門問:“田把頭,你怎麼樣。”

田三久臉色發白,吐了一口氣說你怎麼沒事?

對啊,我也沒搞清楚我怎麼沒事,因為我確確實實,曾兩次聞到過鼴鼠的臭味。

想了半天,我在身上摸了摸。

我穿的襯衣內層裡有個小口袋,帶拉鍊的,平常基本用不到,摸到了有東西,是什麼我自己都忘了。

等拉開拉鍊,掏出來一看。

是一個手工縫製的粗布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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