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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連續下了三天。
陰暗的天空窸窸窣窣下起了細微的雪粒,霧霾在柏樹林裡徐徐升騰,周圍顯得格外詭異和陰森。
一群飢餓的野狼,悄悄溜出樹林,隱約閃現在霧裡,它們用靈敏的鼻子嗅著,閃著深藍色的眼睛,走走停停,豎起敏銳的耳朵,東張西望,尋找著獵物。它們發現了異味,相互對望著,習慣性的分散開,便開始緊張的地毯式搜尋。
女嬰在荒山上餓的大哭,哭累了就緩緩地睡去,餓醒了再哭,那哭聲漸漸變得沙啞而微弱,聽起來格外淒涼而瘮人……。
“大黃”急躁的圍著女嬰嘰嘰嚀嚀轉著圈圈,捕捉的山鼠血淋淋散落在旁邊,它用乞求的眼光,傻傻等待著女嬰能夠大嚼猛咽。
這群狼兇殘而狡猾的程度令人咂舌,它們曾經引開人們,咬著綿羊的耳朵,用尾巴拍打著綿羊的屁股,把羊趕出村子鎖喉窒息而血淋淋的吃掉;即使村子裡那頭頂人的兇牛,在山上也沒能逃脫它們的捕殺而白骨荒野……。
它們一步步向女嬰和“大黃”緩緩走來。“大黃”轉動著豎起的耳朵,聽到了踩雪的聲音向這邊移動,它又皺起鼻子聞到了狼的氣味。然後,它若無其事的依偎著女嬰,對於狼群的到來它似乎罔若未聞。
狼正順著氣味漸漸縮小包圍圈。“大黃”甚至不肖一顧,緩緩的閉上眼睛假寐。
那三條狼死死的盯著“大黃”,踩著謹慎的腳步,朝這邊逼近。前邊一條狼,後邊兩條狼,逐漸形成一個三角夾擊,不管“大黃”從那個角度逃跑,它們都會在很短的距離內對“大黃”展開獵殺,它們的狡猾程度和作戰經驗可想而知。
其中一條公狼回過頭四處瞅瞅,確定沒有別的危險後,衝向“大黃”虛晃一下,急忙躲開。“大黃”仍然像睡著了一般。
所以,它們就一起向“大黃”圍攏過來猛攻。在“大黃”的大腿上試探著咬一下急忙躲開,“大黃”依然不動,忍著劇痛,依然護著女嬰,任憑這三隻餓狼試探式的撕咬。
當它們完全確認這是一條傻狗的時候,也放鬆了警惕,那條母狼張開血口叼著女嬰就要離開,那公狼兇殘的露出雪白的利牙,就惡狠狠地衝著“大黃”的喉嚨咬來,“大黃”一看女嬰將要慘遭殺害,剎那間,它猛地向上扭轉身軀,趟開公狼,衝上去一口反殺,咬住那母狼的嘴,襁褓掉在地上,母狼急忙丟下女嬰,反身就要招架,卻為時已晚。
其他兩狼見狀,嚇的迅速一躍而起,跳到十米開外,驚魂未定的看著兇悍的大黃狗緊緊咬著同伴而不敢上前。“大黃”順勢而起,沒敢怠慢,猛吞一下,換口含住了母狼的脖子,那鋒利的牙齒嘎嘣嘣咬碎了狼的頸椎,那母狼躺在雪地上踢騰著四肢,渾身抽搐著擊起一片雪屑,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雪,漸漸停止了動彈。
可憐的女嬰受到驚嚇,越發哭的有氣無力,只是在拼命發出刺耳而讓人心疼的吱吱聲。
“大黃”貌似不以為然,看也不看那兩隻受驚的惡狼,又平靜的躺下,照樣護著女嬰。
其它倆狼驚恐的夾著尾巴,仰起脖子高度警惕,保持著隨時就要逃跑的準備,更不敢貿然行動。稍後,兩狼焦躁的在周圍徘徊,嘴裡嘰嘰嚀嚀叫著。大約半個時辰,那兩條狼又十分謹慎的幾經試探著往這邊靠近,終於把死去的同伴叼到安全地帶。
那條公狼便仰起脖子對著山谷嗚——,嗚——,滲人的叫著,招呼更多的狼伴來討伐這條陰險而兇惡的大黃狗。
“大黃”聽到遠處狼群的回聲,不由得焦躁起來,它緩緩地堅定地站起身,仰起脖子對著村莊的方向“汪——汪汪——”狂吠了三聲,那粗獷而響亮的聲音,在山間迴盪著。
遠處傳來了狼的回聲,兩隻狼相互對望了一下,又頓時來了精神,迅速撲過來,公狼閃電般向“大黃”衝來,“大黃”就地一滾,躲閃開,站立起來;母狼將要叼起女嬰,“大黃”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含著狼的嘴巴,咬緊牙關,那狼撅起屁股極力掙脫,頓時狼臉上被撕開兩道血淋淋的口子,那條狼嘰嘰叫著急忙逃開,抬起爪扒拉著疼痛的臉面。公狼撲空,也驚恐的後退,並拉開了距離。
女嬰無力而低微的聲音漸漸平息了。
“大黃”和它們僵持著,兩隻狼不敢輕敵,仍然緊緊的盯著“大黃”在周邊轉著圈圈,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雪停止了,周圍霧濛濛。“大黃”十分敏捷的跳到女嬰身邊,對著周圍陸續圍過來的狼群,它開始低著頭,呲著鋒利的牙齒,撅起屁股,豎直脊背上所有的毛髮,吞足力氣,露出一副兇殘的樣子,做出了拼死一搏的戰鬥準備。
遠處的狼群也紛紛圍攏上來,共有七條,加上這兩條,九條狼露出兇殘的獠牙,做好攻擊的架勢。開始拉鋸戰,一個一個輪流向“大黃”撲來,又急忙躲開,在消耗“大黃”的耐力,直到殆盡。“大黃”憤怒的狂叫兩聲,前後轉動著身子,極度警惕的準備著,拉開架勢。
“大黃”背後那條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大黃”背後撲來,“大黃”依然朝著狼低吼著。
撲過來的狼剛要接觸到“大黃”時,它猛一轉身,對著狼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口,那條狼趕緊蜷縮著身子,十分窘迫的躲閃在一邊,痛苦的嘰嘰吱吱的慘叫著,要是單獨一條狼,“大黃”咬住是絕不會鬆口,直到它四肢癱軟在地。但是,還有另外八條狼,“大黃”不敢戀戰。
另一條狼看到大黃狗正背朝著自己,趁機衝了上來,待大黃狗反應過來時,急忙躲閃,但是一條腿被狼再次狠狠的咬了一口,“大黃”忍住疼痛,依然堅強的守在那裡。那狼群就蜂擁而上。
“大黃”的身上染紅了鮮血,“大黃”奮力還擊,最終寡不敵眾,喘著粗氣,精力漸漸不支,一條腿被一隻大狼死死地撕咬住。
村子裡的獵狗們狂叫著,向這邊奮力的衝了過來。
女嬰的哭聲漸漸地越來越微弱,幾乎很難聽到。
另兩條狼拼命的撕咬著,這令人討厭的捆綁如此結實的襁褓……。
村子裡的狗先後興奮的趕到這裡,毫不猶豫,撲上去對著狼就展開奮戰。狼群頓時驚恐起來,丟下女嬰和“大黃”急忙四散逃命,群狗怎會放棄,奮勇追殺……。
大黃狗看著這群夥伴,吐著舌頭,累的喘著粗氣,胸膛一起一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那群狗殺氣不減,分散開精神抖擻的往外擴充套件著地域。它們發現沒有危險的跡象,方才轉回身蹲下來,把“大黃”和女嬰圍在中間,其中一條白色的母狗舔著“大黃”的傷口,“大黃”的眼裡流露出感激之情。
常大爺上氣不接下氣趕到,詫異的看到這片狼藉的雪地,又急忙走到奄奄一息的“大黃”身邊,環視著地上躺著兩條已經死去的野狼,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又往前走了兩步才看到亂石坑裡的女嬰,看到這個場面,心裡不無慷慨,緩緩丟下手裡的木棒,幾步跨過去伸手抱起嬰兒,他端詳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嬰,那小眼睛將漸漸失去光澤,微弱的呼吸吐出淡淡熱氣。
“真是一群畜生,何苦拼命?”常大爺搖著頭自言自語的嘮叨著,說:“就為了保護一個月子娃,哎——,天性啊——,天性。”
常大爺思忖片刻,還是不以為然的把女嬰丟在雪地上。他走到“大黃”身邊伸手扒拉著“大黃”的傷口,看到傷勢還能醫治,就驚喜的將要抱起“大黃”離開,只見“大黃”強打起精神流著眼淚望著那女嬰,盡力想靠近女嬰,活脫脫一副乞求的樣子,常大爺看懂了“大黃”的心思,很無奈卻又帶著煩躁的情緒,又來到女嬰身邊,抱起放下,又抱起,再狠心的放下,帶走不帶走女嬰,倒是他猶豫不決起來。
再轉念一想,畜生都能為一個小女嬰而拼命,何況咱人呢?想到這裡,常大爺就狠下心抱著女嬰,一手又把大黃狗攬著腋下,急忙向家裡走去,那些狗也很有精神的撅起屁股扯拉著那死去的狼,圍著常大爺或前或後,歡快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哼——,能不能活過來,也只看你的造化,”常大爺低頭看一眼腋下的女嬰,苦笑著說:“走——,回家。”
常大爺早就喜歡上“大黃”了,這次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救活它,這輩子也算是與它有緣。他捨不得丟下這狗,它特別,不但看上去威武,還精通人性,常大爺早就對“大黃”催延三尺。養“大黃”可以獵殺野畜,包餐野味,狂飲烈酒,那是一種多麼愜意的享受,想到這裡常大爺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回到家裡,常大爺把女嬰胡亂的塞進被窩,往炕灶里加上乾柴,火苗瞬間旺盛,屋子裡也漸漸暖和起來。
“這個小冤家,大半輩子有這份閒心,奇了怪啦——,”常大爺自言自語的說著:“嘿——,愛屋及烏,就當添了一個狗仔,養著吧——。”
常大爺揭開鍋蓋添上水,淘乾淨小米,生著火,熬起小米粥。他走到“大黃”跟前,小心而仔細的扒拉著看“大黃”的傷勢,取來一個小葫蘆,開啟塞子,彈著手指,在“大黃”的傷處倒出藥面,他輕輕的,謹慎而小心的捏住“大黃”的那條腿,“大黃”疼的呲著牙,但是,又很懂事的把頭躺在地上,眼裡流著眼淚。
“忍著點‘大黃’聽話——,哎——腿也斷了,一會就好了,啊——,不敢咬啊——,”常大爺安慰著,說:“不要動,不要動,啊——。”
常大爺找來竹子,鋸成六七寸長的竹筒,用竹刀劈開,挖通竹節,颳去鋒利的邊沿,很快就做成了一副精緻的夾板。
常大爺把小米粥盛在碗裡,先涼著降溫,又急忙找來破舊衣服撕成布條,把“大黃”的腿骨接好給綁牢,便掂件破衣服撂在“大黃”身上。
他端起小米粥,握起竹製的小勺,一勺一勺往女嬰的嘴裡喂著,剛開始小女嬰的小嘴是一動不動,常大爺就用指頭,捏捏小臉,粗暴的按按人中,漸漸的小女嬰開始輕微地允吸起來,然後急不可待的蠕動著小嘴,一口一口很貪婪,很用力的吃著。常大爺回頭看看“大黃”,表現出極其用心善待女孩的樣子,可是他壓根就不喜歡這個女嬰,累贅,自找的禍害,側過去身則是滿臉的無奈。但是想著這條大黃狗,他又忘記了煩惱,能得到大黃狗,也值了。
女嬰足足吃了少半碗的米湯,吃飽後安詳的熟睡了。
常大爺站在門外,望著遠處的山巒,陷入深思,心情也漸漸激動起來。
西北方從嵩縣飯坡的鷂子嶺、青山、石槽溝村至汝陽柏樹石門的山根村以及龍脖,再到上店的西局村,一條雄壯氣勢的龍脈,耀眼在伏牛山之地,這裡山脈奇特,地勢險峻,森林茂密,汝河滔滔。
此地岩石構造奇特,水晶、瑪瑙、黃玉多被發現,尤其罕見的梅花寶玉,常大爺本不姓常,姓卞,只是借當地百姓之姓而隱姓埋名,隨著祖輩的遺屬才流落隱藏在此。
他從十六歲就跟著父親一直守候在這偏僻的深山裡,直到那年冬天,父親遍體鱗傷,跌跌撞撞跑到家裡,斷斷續續吩咐著:“要——,呼——,要守住——玉礦,呼——,不能落入倭寇……。”話還沒說完,頭一歪就撒手人寰去世了。
就這樣守著,尋找著,終生未娶。這種極其殘忍而折磨人的意志綁架,使他極度發瘋,不能自拔。
轉眼之間,常大爺已經白髮蒼蒼,年事已高。
梅花玉仍然查詢不到蹤跡,常大爺的情緒開始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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