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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葉無缺這一吼,前方孤獨前行的身影終於停下,但卻並沒轉身,而是背對葉無缺。
葉無缺心中彷彿有萬千話語要問出口,可此刻卻發覺一個字都是說不出來!
但下一剎,葉無缺目光陡然一凝!
他看到了空身上竟然沾染了點點嫣紅血跡!
空……負傷了!
“空!你受傷了?”
葉無缺語氣之中充滿了擔心和焦急,更有一種難以置信!
在他的眼中,空從來都是無敵的代名詞,神秘莫測,可現在竟然負傷了!
諸天萬界,九天十地還有生靈能讓空負傷?
空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可怕戰鬥?
“這一路以來,你看到的那些,記憶深刻麼?”
淡淡的聲音響徹開來,正是來自空。
空的話讓葉無缺心中一震,旋即變得沉默下來,數個呼吸後才艱難開口道:“空,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未來真的會發生?”
“你看到了什麼,什麼就是你其中一個未來,至於會不會真的變成現實,要靠你去努力,若是你足夠強,便能扭轉一切,橫掃一切。”
葉無缺面色沉然,但一顆心卻越發的堅韌起來,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道:“我一定會扭轉一切,平定一切禍亂!”
他遙望著空的背影,這般開口,語氣堅定。
“殘酷與血腥的未來,難以描述的血和亂,黑暗降臨,從萬古之初而至,破碎了荒仙,擾亂了時空,葬盡了生靈,掩埋了古史,波及了後世,一切盡皆覆滅……”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你生在這一世,是不幸,也是大幸,註定要見證一切……”
“也許,有朝一日,有人會揹負起一切,那是輝煌,亦是悲涼……”
空緩緩開口,彷彿在自語,語氣莫名,又彷彿在告訴葉無缺一些事情,言辭之中透露出了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使得葉無缺心神無盡轟鳴!
“空,你究竟去了哪裡?這條無歸路在何方?又究竟通向何處?”
葉無缺激烈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他需要答案。
“不可聞、不可念、不可思、不可想,踏上這條路的生靈永遠都在路上,葬掉了太多太多,古今凋零……”
“有生靈想要回去,踏上了歸途,有生靈堅定不移的走下去,一切難料……”
空這般開口,語氣帶著一種滲透萬古的寂寞與孤獨,與此同時,空停下的步伐再一次踏出,繼續前行。
剎那間,空便行到了極遠的地方,沿著無歸路,走到了天邊,徹底與葉無缺拉開了距離,漸行漸遠,即將消失不見。
這一幕讓葉無缺心中生出一抹極致的惶恐,他知道,空要離開了,這一次,將會徹底告別。
“不!空!不要走!”
葉無缺悲吼,淚水激出,他拼命的想要追上空的腳步,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前進哪怕一步,只能在原地徘徊。
嗡!
頭頂的白色玉珠突然開始騰騰跳動,潔白光輝籠罩了葉無缺!
下一剎,葉無缺開始瘋狂的倒退,向著來時的路衝去!
遠遠看去,無歸路上,空在前行,葉無缺在倒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彷彿再也不會相間。
“空!”
葉無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空的身影緩緩消失在無歸路的盡頭,整個人變得木然起來,如同化成了雕塑,傷心到了極致。
無歸路上,葉無缺在倒退,如同歲月與輪迴在倒退,過去、未來、現在三面交疊,一些畫面在葉無缺眼前上演!
他看到了一處斷崖上,一隻遮天蔽日的真凰翼散落,鮮血淋漓,顯然是被生生撕下,卻看不到真凰的屍體。
……
一處爛泥坑之內,葉無缺看到了無數漂浮著的枯葉,散發出極致的死氣,被黑霧籠罩,若是細看,便會發覺那枯葉之下,赫然漂浮著一劫枯敗乾裂的……斷藕!
更是看到了爛泥坑旁,一尊模糊的生靈渾身染血,如同從未知之處生生殺至,煞氣蔓延,此刻卻跪在爛泥坑前悲吼!
模模糊糊間,似乎能分別那是一道極為矮小的身影,甚至不足一尺!
……
一株無窮高大的巨樹紮根在一處黑色沙漠內,卻半綠半黑,一側散發著極致的死意,一側散發著無窮的生機,極為的矛盾!
……
葉無缺更看到了一處血腥殘酷的戰場,在一處無歸路旁,其內浮屍千萬,每一具屍體生前都是恐怖至極的生靈,但屍身都殘破不全,染著鮮血,命喪其中!
戰場的中央,一隻青銅天戈矗立,已經斷裂,其上滿身冤魂在嘶吼咆哮!
……
葉無缺還看到了一處漆黑的巨石上,有一隻斷裂的手臂,手中之中握著一杆黑色大戟,呈戳天之勢,僅僅是一隻斷臂,卻橫掃六合八荒!
……
一座殘破的廟宇矗立在無歸路前,其內似乎人在誦經,那是一道年輕的身影!
……
一幕幕屬於無歸路上的畫面出現在葉無缺的眼前,不知道屬於哪一段歲月,無法揣測。
他能看清楚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絕大多數畫面都是一閃而逝。
不過葉無缺卻是了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無歸路上多枯骨!
這裡古往今來葬掉了太多太多的生靈,簡直難以想象,而每一個倒在無歸路上的生前的強大都毋庸置疑,絕對功參造化,達到了某一個無法形容的境界!
這無數的生靈生前都曾輝煌過,可最終卻黯然落幕,倒在了這裡,為世人所不知,淒涼無比。
無歸路,這是一條輝煌與悲涼交織的不歸之路!
不過下一剎,當葉無缺看清一道畫面時,木然的臉色都轟然一變,渾身都是一顫!
這道畫面上,他看到了一道高大身影孤獨的行走在無歸路上,漫漫前行,一步一個腳印,堅定而執著。
一身白袍,卻早已被血跡染紅,髮絲飄揚,每一個髮梢卻滴落著鮮血,卻充滿了苦難與滄桑,彷彿在踏上無歸路前就已經歷經了殘酷歲月,外人無法想像,讓人恐懼的是此人一張臉上佈滿了猙獰可怖的傷疤,如同惡鬼一般,恐怖無比!
一雙眼睛更是瞎了一隻,僅剩的一隻眸子始終清亮,如同倒映出諸天萬界,平靜而深邃!
只不過,在那平靜深邃之後,還藏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疲累與……死意!
這道高大身影兩隻衣袖隨風飄舞不休,因為此人沒有雙臂,而且如同被毀容的臉一樣,並不是剛剛失去,而是彷彿早就被齊齊斬掉了一般!
毀容、殘廢、瞎眼,這道高大身影顯然歷經了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與殘酷,失去了太多太多!
邁步在無歸路上,每一步踏出,都會留下一道帶著淡淡血跡的腳印,延伸到了無盡的遠方,帶著一種極致的悲涼,可更有一種通天徹地的絕世……鋒芒!
此人嘴角溢血,渾身染血,顯然身受難以想象的重傷,本該早已撐到了極限,倒在無歸路中,可不知為何依然支撐著向前。
然而在看到此人的瞬間,葉無缺整個人都在瘋狂的顫抖!
那清亮的眼睛他怎會忘記?
“老風!”
葉無缺狂吼,這道高大身影正是……風采臣!
轟!
畫面到此,盡皆破碎!
葉無缺的眼前驀然一黑,剎那間天旋地轉,什麼都看不見,一切都在炸裂,意識徹底的昏厥過去。
……
藍海星,澹臺仙行宮。
花谷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盤坐著的葉無缺這一刻突然睜開了雙眼!
“老風!!!”
睜開雙眼的一瞬間,其內一片腥紅,葉無缺便直接狂吼出聲,整個人瞬間被汗水打溼,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瘋狂的喘息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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