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柯里昂的約定，借關係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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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託·柯里昂特地致電而來的目地，就是再為以麥克為首的家族人說情，與正宗西西里黑手黨和解。

他在和羅素通話時的語氣，接近於低頭請求，所以羅素肯定要給些面子。

雖說雙方都姓柯里昂，但畢竟不是同家族，兩者之間沒有牢靠的連線關係。

而他們的矛盾點在於‘紐約五家族戰爭’，當時因某些事情鬧得很不愉快，讓維託家成員對羅素的意見很大，正因此桑尼才和羅素斷了聯絡。

起因菲利斯托派人給遠在佛羅里達的盧卡遞了維託被暗殺的訊息，迫使盧卡連夜趕回紐約，並在夜總會側門做掉了塔塔利亞家族的兒子布魯諾，以及一位掌控實權的正客。

這讓維託的屬下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塔塔利亞家族的人都打上了門，克來門扎和泰西歐才準備組織反擊，讓他們的人損失慘重。

其次是羅素佔有了維託家族旗下唯二的正規生意，時裝中心和證券公司。

在桑尼被殺死以後，羅素孤身前往紐約，並讓警局副局長約翰陪同，就是在告訴維託和他的人。別誤會，桑尼的死和我沒關係，帶著副局長過來實屬無奈，我害怕啊！

接著羅素又掀開布魯克林區的‘卡奇曼莎’彷製品事件，讓維託家族成員蒙了羞，因為這黑工廠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建起來的，若說他們沒有參與，這讓羅素怎麼敢相信？

這些是雙方的矛盾點。

待羅素回到西西里以後，便大刀闊斧整改公司和市場，下令封鎖了海陸空的入境門檻。

西西里是全球黑手黨的故鄉發源地，全世界各個國家的黑手黨，在西西里都有親人和朋友。

羅素此舉直接斷絕了他們回鄉探親、避難、養老的可能性，無異於給西西里島罩上了一層隔絕網。

掐住了各國義大利黑手黨的命門，讓他們不能隨意進出西西里。

比方說某個人在外犯罪，原本可以回西西里避難，等風頭過去了再返回。

但現在不行了，你想回來必須得付出代價，否則西西里才不會接受犯過罪的人。

維託正是看重這點，才想讓麥克與羅素多親近些，因為兩人實際上並未仇恨，只是相互猜疑、不信任罷了。

若是與羅素交好，那以後在美利堅無論做了什麼事，麥克都有個退路。

這是一個父親為孩子考慮的事情。

當晚，羅素和瑪蓮娜說起要回紐約的事情，瑪蓮娜以為他要好久才能回來呢，便徹夜與之纏綿，折騰到凌晨三點。

“親愛的，我會想你的。”

羅素平躺在塌上，道：“我半個月就能回來。”

“什麼？我…我以為不回來了呢。”

“怎麼可能，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西西里，你想什麼呢？”

瑪蓮娜伏在他胸口，噘嘴說：“我臉上已經有皺紋了，身體也不如從前那麼吸引……”

“瑪蓮娜，我要批評你。我們都在隨著時間而變得蒼老，這是正常的事情。你怎麼能想得這麼複雜呢？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嗎。”

“不，親愛的，我非常愛你，可我無法想象你離開我的日子，我應該怎麼生活。”

“你的話語像是在說，我要在紐約入土……”

“哦！不，親愛的，我失言了……我絕沒有這麼想。”

羅素摟著她的肩膀道：“我知道，和你開玩笑的。我答應你，等孩子們長大能處理公司事務後，我們就在西西里找個山谷隱居，然後每天遊山玩水，安度晚年。”

1941年，羅素來到西西里的時候25歲，瑪蓮娜27歲。

現在瑪蓮娜臉上的確長了皺紋，哪怕用再高階的保養品也無濟於事，因為她已經39歲，不再是27歲時的風華正茂之年了。

羅素也已經37歲，而他們的孩子維多里奧出生於1943年9月8日，義大利投降日，馬上就要迎來10歲生日。

卡奇和曼莎是1945年2月出生，現在8歲多了。

孩子們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瑪蓮娜為此經常被氣的傷心哭泣，瞅見她暗暗抹淚，羅素心情也不太好，抓起木條教育是常有的事兒。

有些孩子不用教育就很懂事，那是孩子內心太自卑、敏感。

從小被嬌生慣養的維多、卡奇和曼莎不同，家庭條件就擺在這，整個西西里都是他們家的，走到哪都不受欺負，膽量自然遠比普通孩子大。

所以不用棍棒是不行的，小時候不教育，長大就會變成惹是生非的敗家子，怎麼保住他們父親打下的基業？

臨走前，羅素特意把孩子們叫到了書房，從牆壁上取下兩根竹條。

“如果我回來看到你們母親傷心，我就用這兩根竹條抽爛你們的屁股，明白嗎？”

維多立正道：“爸爸，您放心。我會約束好弟弟妹妹的，不會讓他們惹媽媽生氣。”

卡奇和曼莎對視噘嘴無言以對。

“特別是你維多，如果你弟妹惹媽媽生氣，我回來就狠狠抽你屁股。”

“為什麼，爸爸……您不該搞連坐，這是腐敗，不理智的。”

跟你爹談腐敗？

你爹這輩子腐蝕的正客多得數不過來！

此去紐約陪同的只有奈利，自從菲利斯托留在貝爾城打點，奈利就成了教父的新司機，其在內部的權利也與尼維諾、奧利雅圖等人持平。

但資歷差了些，因為跟隨教父的年頭太短了。

不過奈利走到哪都是座上賓，只因他是教父的利劍！

自從西西里集團改革以來，不服從管理任命的全都葬在了地中海，而這皆是奈利一人所為，奧利雅圖和尼維諾前陣子找他吃飯，稱呼他為‘一人軍團’。

抵達紐約，接機的人是菲利克斯和羅尹等人。

這些人都是留在紐約管理公司的高層，深受羅素信任。

在半島莊園休息一夜，於次日上午九點來到了維託的花園別墅。

維託邁步上前與羅素熱情擁抱，聊著羅素給他發來的西西里照片，感慨西西里變化真大，正在朝著紐約這種大都會發展。

而兩個柯里昂家族的成員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沒有任何交流。

羅素帶來的人有菲利克斯、羅尹、昂科斯、菲利斯托、奈利。

維託身後站著的人有麥克、克來門扎、泰西歐、湯姆、洛可·蘭坡、潘坦居利……

至於老軍師佔科早就因病去世了。

“我們進去聊，午餐正在準備，到時候我們喝點酒，怎麼樣？”

“當然可以，我來這就是哄你開心的。”

“哈哈，好！”

維託聞言非常高興，羅素已經相當給面子了，處處在以晚輩之態還禮。

廚房和餐廳裡圍著許多女人，她們在維托夫人的帶領下，正在製作午餐。其中有麥克的妻子阿波羅尼亞、湯姆的妻子……等等。

而男人們則是坐在了客廳當中，剛坐下維託就讓湯姆髮香煙。

“我的朋友從古巴寄來的雪茄，味道很純，你們嚐嚐。”

一群男人在客廳裡吐霧，很快就把不大的空間搞得雲霧繚繞，湯姆不得不開啟窗戶通風，否則廚房的女人們要被嗆暈過去了。

“古巴的朋友？”

維託點頭：“是的，他在古巴有背景，很有實力，雪茄只是他的產業之一。”

羅素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知道維託說的是海門·羅斯，但這個人把卑鄙隱藏的很好，並沒有透露給維託太多資訊，而維託也不清楚海門與莫格林的關係。

這就讓羅素想起了‘卡奇曼莎彷製品黑工廠’事件，這種做事風格和海門·羅斯很像。

維託指著麥克，說：“麥克的女兒出生了，後天要舉辦降生宴，我希望你能在紐約多住些日子。”

“哦？去年麥克的兒子才出生，今年女兒也降生了？真是可喜可賀。”

麥克咧著嘴，臉上泛起微笑。只不過他的笑容有些太刻意，看起來像是有人拿著槍頂在他後腦勺似的。

“這要感謝你，若不是你答應我去西西里避難，我也無法尋到這麼美麗的妻子，還為我生了一兒一女。”

羅素抬頭笑說：“不要客氣，你娶了一位西西里姑娘，我由衷為你感到高興。”

“謝謝。”

這回麥克的笑容自然多了。

他的命運已經被改變，阿波羅尼亞沒有被炸死在汽車內，那名被買通的‘牧羊人’也沒有充當麥克的保鏢。

為什麼？以當時西西里的環境，麥克根本不需要保鏢，他只需要個導遊和翻譯即可。

在羅素的地盤上，也不可能出現恐怖襲擊這種事件，如果出現了就是對羅素·柯里昂的褻瀆，不用他出手，鄉親民眾們就能吐口水淹死襲擊者。

當麥克帶著阿波羅尼亞來到紐約，他的岳父和大舅哥等人並未跟隨，而是留在了西西里，與托馬西諾等人在靠近巴勒莫的柯里昂鎮發展農牧業。

他的前女友凱是正宗美國人，思想和西西里女人不同，雖然他們在紐約碰過面，卻沒有舊情復燃，因為麥克也是個注重家庭的男人。

在電影裡麥克的晚年是孤獨的，他死時身旁只有一條狗……非常悽慘。

“麥克將會接替我，成為家族的領袖。以前的事情，我們兩個家族都有做錯的事情，看在我即將入土的份上，能否解除恩怨？”

羅素瞅著倚老賣老的維託，笑道：“當然，原本我們的恩怨就不值得一提。我信任你，維託叔叔，所以我才來紐約，哪怕是桑尼去世時，我依舊孤身來了。”

“我也很信任你。麥克，你怎麼說？”

麥克板著臉嚴肅道：“我也願意，為了家族的未來。”

這句話裡包含著恐懼的意思，也承認了他的確不如羅素。

“全世界的義大利黑手黨都來自於西西里，西西里是他們的家，但是想要進家門，必須詢問我的意思！”

羅素指著麥克周圍的一圈人，“我允許你們在任何時候回到西西里，你們的家人會和普通民眾一樣過著幸福生活。”

除了湯姆，剩下的人皆是起身對著羅素行禮，道：“感謝您的寬容。”

雖然許多人都不願意承認，西西里屬於羅素·柯里昂。

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因為沒有他這位西西里之主點頭，他們就是不能邁入家園半步！

克來門扎、泰西歐、潘坦居利等人的禮節很到位，也承認了羅素的地位。

維託笑道：“非常好，我們就該像一家人。親兄弟都有鬧彆扭的時候，更何況兩個家族。”

接下來客廳裡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不像開始那樣緊張和尷尬了。

菲利斯托和克來門扎有共同話題，兩人皆是軍團首領，對如何作戰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

湯姆和菲利克斯、羅尹同為律師，交流心得也是毫不吝嗇。

眾人閒聊片刻，便到了午餐時間。

十多人圍在長桌前，舉杯痛飲。

下午，維託和羅素、麥克坐在被花朵包圍的庭院涼亭裡，邊喝紅茶邊聊天。

維託手裡掐著雪茄，說道：“贈送雪茄的人叫海門·羅斯。他曾經是我的屬下合作伙伴，後來他脫離了出去，在古巴打下了基業，與當地正府有很深的合作。”

羅素放下茶杯說道：“在任何時候，生意都離不開正府。”

“沒錯，小到街頭商販，大到企業集團，都離不開正府。他們的一句話就能判定一個行業的興旺與衰敗，他們的一個正策就能讓街頭小販變成百萬、千萬富翁！”

麥克沉重的點頭，他肯定聽懂了話中含義。

維託抽了口雪茄，轉頭問道：“當初為什麼要把斯特拉齊、特拉蒙蒂、潘查一同殺死？他們死後，紐約城就陷入了暴亂，直至這兩年才形成新的幫派。”

羅素當然知道維託為何這麼問，是想讓他給麥克上課，教他如何‘歸零’，又如何‘重啟’。

“麥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麥克低頭沉默道：“我會殺死斯特拉齊和庫尼奧，但不會殺特拉蒙蒂和潘查。”

“原因。”

“我們與波士頓和南部毫無合作關係，正治場也沒有足夠多的資源轉移視線，殺死庫尼奧和斯特拉齊是最大程度的洗牌。”

羅素瞅著維託笑道：“麥克的想法是階梯型的，如果你能給他構架出一個強大的關係網，他敢刺殺總統。”

維託拍著麥克肩膀，嚴肅道：“麥克，我希望你嚴查家族內部，給羅素一個交代。”

這話說的是盜版服裝黑工廠事件，因為羅素已經證明桑尼的死與他毫無關係，那麼維託就要還人情。

“明白！”

兩日後，麥克的女兒誕生宴。

來的賓客大多是紐約有權勢、財富的人物，現在維託家族已經成了紐約第一黑手黨，能與之對抗的只有愛爾蘭人和猶太人。

期間羅素見到了許多熟人，為了不搶麥克的風頭，他帶著奈利提前離開了，前往了加利福尼亞州。

離開的主要原因是羅素不想利用自己的資源，給麥克搭階梯。

在正客們知道他出現在維託家裡以後，許多人都驅車趕了過來，目地就是為了和羅素說上話。而這裡是麥克的主場，羅素若是不把人介紹給麥克，瞅著好像有些小氣似的。

所以離開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在他走後，維託搖頭對著湯姆說：“不要招惹他，他不會相信任何人，除非他有把柄在手。我們的計劃落空了，讓麥克小心些。”

麥克女兒辦誕生宴，為什麼不早些時候？非要等羅素來了紐約才辦，其中深意不用多想就能明白。

維託就是想讓羅素給麥克介紹些人脈，原先那些人在杜魯門卸任後也重新洗牌了，而重新構建關係網，那是需要時間的。

“教父，他會遵守約定嗎？”湯姆有些擔心。

維託靠在椅背上，說：“如果我們不招惹他，他就不會找我們麻煩。”

湯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