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雨之國 187 所謂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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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記憶……”彌彥仔細琢磨著，試探的問，“是條件反射嗎？”

這是一個生詞，但是聽字面意思還是稍微能理解一點的。

“聰明！肌肉記憶，簡單來說就是把同一種動作重複多次之後，讓肌肉形成的條件反射。這種記憶速度十分緩慢，但一旦獲得，就會很難遺忘。”沈琪笑眯眯的解釋道。

“大姐姐，它們有肌肉嗎？”長門好奇的問。

“應該沒有，但是它們確實能記住。”沈琪沒有跟三小隻解釋這兩隻絕以前就捱過打的事，而是躺回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床沿，“你們坐到我旁邊來。”

三小隻依言排排坐。

“再近點。”沈琪招手。

“是要讓它們忘記我們的存在嗎？”小南問。

“是啊。”沈琪微微一笑，隨後瞪了眼兩絕，“看什麼看！趕緊睡覺！”

這臉色轉變不要太快。

阿飛和黑絕只得無奈的垂下頭，心中有了種當小白鼠的可憐兮兮的感覺。

房間安靜下來。

三小隻乖乖巧巧的看著地上的兩絕，不吵不鬧，也沒有不耐煩。

十分鐘後，心情複雜沒能睡著的黑絕和阿飛再次失憶，茫然的抬起頭。

“女朋友，我們在哪呢？”

“不知道啊。”

“啊，女朋友，你的臉被誰打了？”

“不知道啊，你的臉也被人打了！”

“天啊，這也太詭異了，我們趕緊走……喔~”一說到走，阿飛的身子突然哆嗦了一下，整隻絕變得更白了。

黑絕的身體也開始哆嗦起來。

“女朋友，我不敢走。”阿飛怕怕的說。

“你別說了，我害怕！”黑絕捂住不存在的耳朵。

“不說了不說了，乖，到我懷裡來。”阿飛顫顫巍巍的抬起胳膊，很有擔當的摟住了處於恐懼中的女朋友。

兩絕互相依偎著，就在沈琪四人的注視下慢慢打起了呼嚕。

三小隻：？？？

心這麼大了嗎？

“你們看，小黑和小白雖然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絕對不能離開這個房間，這是因為它們的身體記住了離開房間的後果。”沈琪小聲說道。

三小點點頭，突然覺得小黑和小白好可憐。

“這樣也不對啊。”彌彥皺眉。

“怎麼了？”沈琪輕聲問。

“它們多久忘一次？”彌彥問。

“十分鐘。”沈琪答道。

“那它們每十分鐘就會醒來一次嗎？照這個音量，大姐姐晚上還是睡不好覺呢。”彌彥今天意外的細心。

“不會啊，我覺得它們就算中途失憶了，也會一直睡到自然醒的。”小南反駁道。

“那它們昨晚為什麼一直捱打呢？如果不是每十分鐘醒一次，難道是它們一晚上都沒睡著嗎？”彌彥提出自己的疑惑。

長門和小南一愣，齊齊看向沈琪。

是啊，看小黑和小白的樣子顯然是困極了，不像是大晚上睡不著的失眠患者。

“這個嘛……它們確實睡了。”沈琪燦爛一笑，“差不多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它們就開始犯困了，可那個時候還沒有打出肌肉記憶，我又怕它們在我睡著的時候醒來，就乾脆盯著鬧鐘，五分鐘揍一頓，沒想到一下就揍到天亮。”

“那，早上聲音停了是因為……”彌彥吞了口唾沫。

“因為我餓了。”沈琪解釋道。

“可是大姐姐怎麼肯定它們有肌肉記憶了呢？”小南好奇的問。

“這都揍了一百多次了，也該有了。”沈琪舉了一個很好的例子，“你們看好色仙人，我揍了不到五次他就長記性了。”

這說的是起床氣的事。

三小隻聞言，面色漸漸驚恐。

所以說，小黑和小白可能在十二點之前就有了肌肉記憶，但卻還是白白捱了一晚上的打？

看著熟睡的兩絕，他們眼中的同情之意更濃了。

真的太慘了！

“好了，你們收拾一下就去吃早餐吧，我也要下去吃一點，然後補個回籠覺。”沈琪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困死我了。”

“辛苦大姐姐……哈……了。”彌彥跟著打了個哈欠。

小南和長門緊跟其後，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哈哈，所以說打哈欠這事兒真的是會傳染的。”沈琪哈哈大笑，驚起了好不容易睡著的阿飛和黑絕。

“嗯？我們怎麼在這？”

“不知道。”

“行了，別想了，累不累？”沈琪下床，輕輕踢了踢它們，“小白下午就跟著小橘他們去陪練吧，在我補覺的這個時間段，你最好認真的教，如果讓我發現不對，一定扒了你的皮！”

“放心，肯定好好教。不過今天上午能不能讓我也睡個覺？他們不是要先練習忍術的嗎？我去了也沒多大用。”阿飛哈欠連天，不想站起來。

“好啊，下午讓小橘進來叫你，不過你們現在要跟我下去吃點東西補充能量。”沈琪同意了。

被委以重任的彌彥一個激靈。

這……這個任務好危險！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和小白一起見識下午的烏雲啊！

“大姐姐，小黑和小白會吃飯嗎？”小南有些疑惑，“它們不是人也不是動物呀。”

“不知道，但是它們看著小了一圈，應該是營養不良了。”沈琪攤手，“就算不吃飯，也得出去做點什麼補充能量的。”

“嗯？它們怎麼了？”細心的長門發現剛才還有些困頓的兩絕又哆嗦起來。

沈琪低頭看著它們，恍然大悟：“它們應該是聽到要出門，嚇壞了。不枉我犧牲了一晚上的睡眠，效果確實不錯。”

兩絕一聽到“出門”兩個字，哆嗦的更厲害了。

“別怕，我現在允許你們出門，不會揍你們的。”沈琪安慰道。

“我，我知道你，不會，揍我們……”阿飛艱難開口，“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那不出門了？”沈琪試探的問。

“好嘞，那我直接睡了，謝謝沈姑娘！”阿飛瞬間氣也不喘了，手不哆嗦了，直接閉上眼睛，下一秒似乎就要開始打呼嚕了。

三小隻被它這反轉看的一愣一愣的。

沈琪見狀，深吸一口氣，直接把阿飛拎了起來。

“沈姑娘？”阿飛茫然的睜眼。

“我想了想，小黑可以睡，但你下午還要出門的，如果到時候你也是這個德行，大機率會把我吵醒。”沈琪大步走向房門，“所以你還是現在就出去吧！”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一出去就不記得你了！”阿飛嚇得大叫。

“放心，大蛤蟆會提醒你的。”沈琪腳步不停。

“我我我自己走！”眼前沈琪就要出房門，阿飛道出最後的一句要求。

沈琪一愣，看它都開始翻白眼了，很人性化的放下它，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飛面露感激，又面露驚恐，整張臉揪成一團。

它看著寬敞的房門，深吸一口氣，轉身扶起黑絕：“女朋友，你陪我一起吧！”

黑絕：？？？

“我覺得沈姑娘晚上也起不來，你不想在那時候捱打吧？”阿飛牽強一笑，就是不承認自己其實是想拉個墊背的一起。

黑絕沉默了。

這就是預設了。

兩絕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的挪向房門。

十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

等距離門口只有一米的時候，兩絕似是承受不住來自內心的恐懼，撲通一下趴下了。

然後它們開始艱難爬行。

三小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先跑去走廊等著，順便給它們一點更寬敞的空間。

可誰知，好不容易爬到門檻的兩絕身子一軟，啪嘰一聲貼到了地上。

“不行，我們不能出去！”牙齒磕到門框的阿飛怕極了，女朋友也不要了，連跪帶爬的縮回了之前待著的地上，抱成一團抖成了一個篩子。

再看門口的黑絕，已經閉著眼昏死過去了。

沈琪：？？？

她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

最後，阿飛還是被沈琪提拎著帶出去的。

這傢伙出個房門，嘴裡的豬叫就沒停過，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別叫了，你出來這麼久，我打你了嗎？”沈琪頭疼的伸出手，把它的腦袋捏成了鴨嘴獸的模樣。

世界頓時清淨了。

被迫停止慘叫的阿飛眼珠子轉了轉，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終於不再掙扎。

差點被噪音逼瘋的三小隻鬆了一口氣。

早餐是久違的蟲子宴。

蛤蟆力昨晚給阿飛施加的幻術取自它曾經的回憶——生孩子那段除外。那大口吃蟲子的感覺太過真實，讓戒蟲許久的它突然有了一種想吃蟲子的衝動。

所以它一大早就開小灶餵飽了自來也，又纏著他找妙木山的蛤蟆志麻要了一筐新鮮的蟲子。

預感到它要幹嘛的自來也果斷躲回房間，被子一蓋，直接補覺去了。

“早上好！今天早餐是蟲子宴哦！”看著下樓的四人，蛤蟆力熱情的招呼。

“早上好！”四人笑著回道。

“聞著味道我就猜到了。”彌彥得意的說道。

但蛤蟆力沒理他。

它看向走在末尾的沈琪：“我就知道勤奮的小姐姐也會下來，辛苦一晚上，餓壞了吧？”

沈琪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