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劍心與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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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二日清晨，王啟起了床，就看見許薔來找自己了。

許薔帶著王啟在環方山走著，來到一出山谷。

山谷內一個老者，見到許薔過來，便開口招呼：“許行走，大駕光臨，不知何事？”

“李藥師，這是我的弟子，他的右臂有些問題，今日請你看看。”許薔輕聲說道。

“許行走的弟子？”李藥師有些吃驚的看了看王啟，然後說道，“小友過來，讓我看看。”

李藥師將一絲靈力注入王啟體內，面色不斷地變化著，最後說道：“許行走，令徒體內……”

“無妨，只是看手而已。”許薔淡淡說道。

李藥師不再多問，低下頭思考片刻後說道：“手臂治療起來簡單，令徒手臂，沒有猜錯的話，是斷過一次後，尚未癒合又斷一次，第二次斷裂，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導致留下隱患。”

王啟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我能給出兩種治療方式，第一種快速而且治療徹底，不過有些痛。第二種緩速，效果的話，可能會留下一些細小隱患，不過不礙事。”

李藥師說完，就靜靜的看著王啟，等待他的選擇。

“第一種吧。”王啟微微點頭。

“第一種，是將你的手臂再度打斷，隨後用上我的密藥。雖然你的經脈斷絕，但是以往的體魄打熬的不錯，三天左右就能癒合。”

“打斷？”王啟微微一愣，隨後咬牙，“好。”

李藥師微微點頭，暗贊面前的年輕人對自己夠狠。

“師父，你幫我吧。”王啟看向許薔。

自殘他可弄不來。

許薔微微點頭，伸出手握住王啟的手。

下一刻，王啟就疼的大喊起來。

李藥師眉頭狂跳，待許薔鬆開手後，王啟的右臂無力的垂下，已經斷了。

“其實，我這有藥，可以緩解打斷帶來的痛。”李藥師斟酌著語氣，緩緩說道。

王啟疼的額頭冒出冷汗，有些無力的說道：“啊？您不早說……”

“王啟就待著你這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許薔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她朝著李藥師點點頭，然後離去。

李藥師將一坨烏漆嘛黑，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東西敷在王啟斷臂上，然後又掏出幾張符籙貼在上邊。

王啟感覺手臂上，有著暖融融的氣流順著手臂不斷流轉。

“可以感到暖流吧？”李藥師幫王啟包紮，問道。

“可以。”

“待暖流消失後，你就可以解開了，到時候手臂就恢復了。”李藥師說道，隨後又叮囑一些忌諱。

王啟點頭，感謝過後，就離開了。

捂著右臂，王啟簡直要哭了，太特麼疼了啊！

拖著斷臂，王啟想了想，便朝著藏劍窟那邊而去。

反正自己胳膊斷了，總不可能還有人來找自己麻煩吧？

倒不如去藏劍窟那邊觀看劍痕，昨夜回去後，他再度感覺自己冥冥之中，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

來到藏劍窟所在的斷崖，發現好幾個人影也在。

“王師弟，你這是怎麼了？”林真慶驚愕的看著王啟，怎麼好端端的，右臂包紮起來了，看起來就像是斷了一樣。

“被師父打斷的。林師兄，幾位師侄，你們在這做什麼？”王啟有些疑惑的問道。

藏劍窟外的幾個人，都是王啟見過的。

林真慶，李破光，陸仙玉，楚風四人。

“過兩日，便是開山門收徒了，聽說這次會開叩心路和斬妖閣，便想著來藏劍窟臨時抱佛腳，到時候去試試斬妖閣。”林真慶笑著說道。

另外三人看著王啟的胳膊，都有些不明所以。

許師叔祖打的？這傢伙做什麼了？被如此懲戒？許師叔祖下手也忒狠了吧？

“林師兄，能否詳細說說，這叩心路和斬妖閣是什麼？”王啟笑著問道。

林真慶朝著三個師侄點頭，示意他們先進去，隨後便席地而坐，為王啟介紹叩心路和斬妖閣。

“叩心路，乃是一個陣法，可以看做是闖關。入陣者，會看到陣法因人而異形成的幻境。”

“這些幻境，或是誘惑，或是恐嚇。”

“是對道心堅韌程度的檢驗，也是對劍心的檢驗。”

王啟問道：“劍心？那是什麼？”

“王師弟不知道何為劍心？”林真慶愕然。

王啟搖頭，他的確不知。

林真慶撓了撓頭，想了想，然後說道：“通俗一點，劍心，就是你為何握劍，為何揮劍。劍心立則劍意成。”

王啟張了張嘴，剛想發問。

林真慶眯眼：“王師弟，你別是想問何為劍意吧？”

王啟羞澀點頭，哎呀，被發現了。

林真慶仔細打量著王啟，沉吟片刻後說道：“所謂劍意，玄之又玄。就好像是一個人說話，寫字，可以窺見一個人的態度和性格，而劍意，劍修出劍，可以窺見劍修之秉性。”

王啟撓了撓頭，好深奧啊，這就是讀書人的說話方式嗎？

見王啟撓頭，林真慶想了想，說道：“為何揮劍？一個劍修倘若是怒氣衝衝出劍，那麼他的劍就會憤怒，劍意也就是憤怒。”

“哦，懂了懂了，多謝林師兄指點。”王啟恍然，你這麼說，我不就懂了。

林真慶微微點頭，隨後就要起身。

“林師兄等等，能否給我說說，斬妖閣是什麼？”王啟急忙喊住。

林真慶坐回去，說道：“斬妖閣，是透過陣法，將人傳送到一座塔內，就如藏劍窟一樣，擊敗守劍者就可前往下一層。”

“斬妖閣內，擊殺妖物，便可前往下層。”

“每過一關，都會有獎勵。”

王啟眼睛頓時一亮：“有獎勵？獎勵什麼？”

“不清楚，沒有了解過。”林真慶搖頭。

“我還以為師兄也是奔著獎勵去的呢。”王啟羞澀說道。

林真慶摁住狂跳的眉頭：“師弟，身為劍修，我們是奔著砥礪劍心而去的。”

林真慶內心在不斷懷疑著楊青的話，就這麼一個對修行一竅不通的傢伙，真的會在未來成為自己前方的人？

王啟連忙點頭：“師兄教訓的是。不過師兄，那作為招收弟子而開的斬妖閣，我們也能去嗎？到時候沒透過，會不會被踢出宗門？”

“不會。我們不是開山門進入劍場的，而是由師門中人在外收回的，即使那些人不服，也不敢說什麼，除非想要挨劍砍。”

王啟連連點頭，他接著問道：“師兄，獎勵可以找宗門換錢嗎？”

林真慶黑著臉起身，任由王啟再怎麼呼喊，都是頭也不回的進入藏劍窟。

王啟不明所以，只好一頭霧水的待在外面，看著那些劍痕。

經過林真慶的一番科普，他猜測，自己之前有那種隱隱抓住什麼的感覺，應該是劍心，或者劍意。

只是，一顆劍心該如何形成？劍意又該如何形成？王啟還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師父許薔自從來到環方山後，就神龍見首不見尾，詢問她的想法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過，眼前就有一個藏劍窟，王啟心中一動，便放棄了這些劍痕，選擇進入藏劍窟。

既然這裡面有劍經，那麼應該也會有介紹劍心和劍意的書吧。

順著陡峭的小路，蜿蜒而下，進入幽暗的山洞。

山洞內寒冷無比，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水滴落的聲音，在幽靜的藏劍窟內，無比響亮。

“奇怪，他們人呢？”王啟有些疑惑。

前方終於出現了光亮，王啟不由得加快腳步。

終於，面前豁然開朗。

不復蜿蜒小路，面前是寬闊的洞室。

洞室四周石壁上，都有著鑲嵌明亮的寶石，使得整個洞室無比明亮。

一個短褐少年斜靠在牆上，直勾勾盯著洞室另一邊的通道，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陸仙玉。

“陸仙玉？你在這做什麼？”王啟疑惑問道。

他抬頭四下檢視，洞室內一個書架都沒有，劍經在哪？

“我在等你，你在找什麼？”陸仙玉起身說道。

“等我？”王啟疑惑。

“劍經都銘刻在石壁上。”陸仙玉說道。

王啟聽了這話，便仔細去看石壁，果然看見石壁上有銘刻的文字。

“對了，你等我做什麼？”王啟收回目光，看向陸仙玉。

“我想知道，你兩招挫敗楚風，是真是假。”陸仙玉目光炯炯。

“剛剛楚風不是和你一起嗎？你怎麼不問他？”王啟隨口問道，然後說道，“我現在右臂有傷，可沒法跟你過招。”

“楚風我打不過，不敢問他。”陸仙玉回答的很老實。

“那你覺得你打得過我？”王啟淡淡問道。

“如果你真的挫敗了楚風，那我肯定也打不過你。”陸仙玉回答。

王啟輕笑一聲：“沒錯，就是兩招擊敗了楚風。”

陸仙玉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隨後他輕笑道：“果然，許師叔祖的弟子，非同一般。走了師叔。”

王啟看著陸仙玉朝著另外一邊的通道而去，臉上一臉的莫名其妙。

“擊敗了楚風，就是非同一般？”王啟疑惑不解。

他當然不知道，同齡人中，同是師叔輩的那個林真慶，但憑劍招，也是無法如王啟這般輕鬆拿下楚風的。

見陸仙玉離開，王啟也是沒有多想，便開始看起銘刻在石壁上的文字。

洞裡面很冷，文字太多。

王啟凍得受不了，便把在白羽鳥渡船上買的那件袍子穿上。

袍子穿上，王啟頓感舒服許多。

“那美婦人誠不欺我，果然寒暑不侵。”

王啟喜滋滋的想著，繼續檢視文字。

許久，他才看到關於劍心的記載。

“一顆劍心築成，順應本心。”

王啟繼續看去，發現沒有了。

他一臉難以置信，沒了？就沒了？

一顆劍心，這麼高大上的東西，記載就這麼四個字，“順應本心”就沒了？

王啟不死心，繼續檢視。

直到將一面石壁上的文字都看完了，他才不得不放棄。

關於如何築成劍心，就四個字。

順應本心。

王啟直勾勾的看著那四個字，感到無比蛋疼。

四個字很好理解，但是真要想想，本心是什麼，那就有得樂子看了。

王啟的本心是什麼？那就是透過遊戲，賺到錢，這就是他一開始的本心。

這也能成劍心？王啟感到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