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科學先驅方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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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又走到公主床前觀察了一陣。

發現除了發熱好像就是在咳嗽，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東西。

聽胡太醫說是肺疾，不由得感覺有些像肺炎，但畢竟不是專業學醫的，完全沒法確定。

只能轉頭對李元照道：“殿下，我們走吧，留在這也無益，省的打擾公主休息。”

李元照沉重的點點頭。

兩人走至殿門外，李元照消沉的靠在柱子上，輕聲道：“老方，你知道麼，妙菡是本宮最親的妹妹，我倆從小在一起，他就比本宮小一個月，一直就體弱多病。”

“本宮今天看見她這樣難受，心裡跟刀割一樣，恨不得馬上殺了那個庸醫！”

方正一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李元照繼續傷心道：“我本以為你點子多，能有辦法救她....沒想到....”

“她要是走了本宮該怎麼辦啊！”

兩人沉默良久。

李元照突然抬頭朝方正一道：“老方，你要老婆不要？”

“？？？”

李元照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方正一頓時感覺畫風轉變太快，心臟有些無法接受。

“本宮想起來民間好像有一種叫沖喜的方法，不如本宮把妙菡嫁給你，沖喜試試！”

“這是沒辦法了，也就你還行，換成別的男人本宮死都不答應！”

“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方正一抬頭無語望天，把快死的公主嫁給自己,太子這是對我好呢，還是恨我呢？

苦笑道：“殿下，那都是民間傳說，要是沖喜能治病，這個世界就不會發生戰爭了....”

聞言，李元照心裡的一根弦好像突然斷了！

跳起來用力抓住了方正一的雙臂，口中咆哮著：“你說！！那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方正一立刻用力扯開了李元照的手，大喝一聲：“冷靜！”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方法救公主，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有用嗎！？”

被方正一這麼一吼，李元照驚醒過來，頹然坐倒在地上，嘴裡喃喃道：“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

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方正一也是忍不住感同身受。

太子也是性情中人啊...

無奈開口道：“或許...臣有一個辦法...不過希望非常渺茫。”

李元照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彈了起來，激動道：“老方！你果然有辦法！快說！”

“有一種叫青黴素的東西，或許可以救公主的病。”

方正一也是糾結了良久才決定說出去，心裡完全不抱一點希望。

青黴素這玩意在後世那就是萬能藥，戰爭時期的軟黃金。

安全性極高，而且在抗菌消炎上起到了無法估量的作用。

方正一穿越來之前正好看過一部劇，裡面詳細講解了土法制備青黴素。

不過只記得大概，細節還需要再琢磨琢磨。

但是要保證程式不出錯，製備環境合格，而且電視劇上的知識還得靠譜這三項一齊滿足.....所以成功率在他心裡基本為零。

看見太子這個樣子，如今只能活馬當死馬醫了。

“此藥我有辦法弄來，不過這件事沒成功之前不要聲張，而且製藥需要時間，公主能不能在這之前撐住，就看運氣了...”

李元照興奮不已：“好！好，老方，你說怎麼做！我找人幫你！”

.................

兩人一拍即合，立馬趕回東宮，命劉金弄了幾筐橘子。

把所有橘子放在陰暗處讓黴菌滋生，數日的時間裡，黴菌開始爬上橘子的表面。

方正一又讓人弄來大米跟芋頭熬成汁，粗製成了培養液。

最後在橘子皮上的青黴上儘量選取的顏色最青的菌種，點在了培養液之上。

經過一週時間，培養液已經完成差不多，再在其中加入了菜油攪拌。

由於青黴素是水溶性物質，這一步是為了繼續提純。

接下來加入碳粉再繼續攪拌提純。

後面的步驟，方正一依稀記得是用酸性水跟鹼水進一步提純青黴素。

酸性水不知道怎麼弄直接就只能上醋，至於鹼，御膳房裡有的是，雖然純度完全沒法保證。

中間要分幾個步驟進行過濾，濾紙這東西沒有，方正一還特意從家裡帶了桃源縣產的手紙！

桃源縣衙專供手紙，堅韌柔軟，透氣透水性好，密度也高，要比普通宣紙強了不少。

因為缺乏消毒手段，手紙選擇在日頭大的時候在陽光下暴曬殺菌。

針管也是找了銀匠手工打造，膠塞的部分用的獸筋替代。

一切實驗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方正一的信心也在一次次實驗中不斷建立起來！

為了保證安全嚴謹，方正一把不能確定實驗順序調換，所有試驗器具全部高溫蒸煮，酸鹼水的配比也分組調節，最後統計下來整整弄了二十七組實驗組！

太子只有少部分時間能參與進來，因為時不時的逃課被嚴國安跟景帝痛斥了幾頓。

方正一當然也連帶著捱了罵，不過這都不能阻擋二人實驗的繼續。

青黴素製備過程中公主莫名其妙的又發病了一次，幸好有驚無險的再次挺了過來。

終於！在半個月後，所有實驗組的青黴素全部製備成功，方正一也總結出了一本厚厚的筆記，裡面詳細記載了各組實驗過程！

方正一看著桌子上二十七個帶蓋小銀碗，每一個碗中都盛了一份青黴素，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豪氣！

自己穿越以來第一次親手做實驗就在人類歷史中邁出了偉大的一步！

李元照看著這些銀碗，心中不禁開始有些打鼓。

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治病的，不過老方乃是奇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要相信他！要相信他！

“老方！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方正一道：“此藥能不能治病先放一邊，我們當務之急是要驗證青黴素的安全性，臣需要一些死刑犯，接下來的就交給殿下了....”

李元照欣然答應。

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第二日一早，一份厚厚的死刑犯名冊就送到了方正一手裡。

方正一翻看著名冊，面色越來越黑...

每個名冊後面都一一記錄了犯人所犯何事，像殺人放火，姦淫婦女這種在裡面都是小兒科，以食人為樂，虐殺成性的變態更是為數不少。

原本定了二十七人進行試驗，方正一選著選著，勾了四十多個人。

本來想取消掉的...但是考慮到個體之間的差異，最終覺得多選些人也好，能得出更精確的結果，公主已經沒有時間了，此次務必要一次成功不能失敗！

於是又多勾了幾個湊了五十四個人。

又過了三日，京城內的一處地牢。

裡面已經被改成了一個巨大的日字型牢房，地牢內遍佈油燈，不過仍然顯得有些陰暗。

中間用布簾隔開，方正一生怕那些囚犯身體太髒，打噴嚏呼吸傳播一些細菌，汙染了試驗品。

由於太子逃課被抓包，所以今天只有方正一一個人在此實驗。

十多個侍衛守護在方正一身邊，他身前是一張大桌，上面正好擺上了二十七隻銀碗。

方正一就這麼默默地把二十七個銀碗裡的青黴素默默抽到了帶有編號的銀質針管裡。

一切準備完畢，地牢中間的布簾被緩緩拉開。

五十多個死囚隔著牢門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心中都有些忐忑，如此不同尋常的坐牢體驗還是頭一回。

只聽方正一緩緩道：“大家不要緊張，今天給諸位聚集到此乃是為了給我大景的戰士們試用一款新藥。”

“此藥可解百毒！安全性極高，不過需要在你們使用完後說出體驗。”

“今天來參加試驗的幸運囚犯，每人將會得到二十兩銀子的獎勵，秋後發放！”

“待試驗成功後，本官還會向朝廷求情，免了諸位的死罪，改為無期徒刑！”

“好了，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方正一話音剛落，身邊所有的侍衛就把手放在了刀把上。

心中腹誹不已，媽的真會給我們找活兒幹！！

“我反對！你這不就是想弄死我們嗎！有種的來個痛快！”

“掌嘴！”

侍衛上前，開啟牢門啪啪抽了囚犯兩個耳光。

囚犯頓時委屈的瑟縮在牆角。

其餘眾囚犯也是面面相覷。

當了一輩子變態，這回算遇上真變態了？

你那藥肯定有問題啊！而且秋後發放獎金，虧你他媽想得出來！

還無期徒刑，老子還不如早點死了來的痛快！

見無人反對，方正一十分滿意。

“好！那接下來開始試驗，去，兩人一組把他們挨個帶出來！”

侍衛開啟牢門，領出了兩個死刑犯，接著幾人上前先把一個人按在椅子上，方正一拿起針管扎進了死囚的血管位置緩緩注射了進去。

第一次給人打針，方正一額頭直冒冷汗，幸好很快結束了。

第二個囚犯被按在桌子上，脫了褲子照著屁股來了一針，這個倒是輕鬆的很！

兩死囚打完針，胳膊上被貼了一個標籤就放了回去。

很快五十多個人一一如法炮製，全部打完。

..........

一個時辰後，李元照穿著一身侍衛服，大呼小叫的闖進了地牢！

“老方！老方！那些死囚怎麼樣了！成功了吧！”

李元照心中十分緊張，妹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了！

方正一正對著布簾站著，聽到李元照的呼喊聲回過了頭。

地牢的燭火接連閃爍著，變幻的光影不斷映照在方正一稜角分明的臉上，顯得神秘莫測。

迎著李元照希冀的目光，方正一緩緩轉身，聲音中帶著巨大的失落還有一絲悲愴。

“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