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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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很快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只揹著一個籮筐，帶著一把長矛當柺棍就準備出發。

剛拿著長矛棍子走了幾步，身後的女人們就一起跟了上來。

勞倫斯和眾人一起走出屋子，來到還在飄著雪的外面世界。

天空依舊陰沉，薩麗爾有些擔心的說道：“今天天氣不好，這種天氣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應該明天再出去。”

勞倫斯笑道：“冬天的好天氣沒有多少了，不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出發，要是趕上積雪消融，我走起路就更麻煩了。”

“好了，我出發了！”勞倫斯沒有廢話，很快翻身騎上黑色獨角獸，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接走向城堡的通道。

薩麗爾等人跟著走了出去，本想走到外面看著勞倫斯離開。

但是當出去的時候，就只看到黑色獨角獸的影子，一人一騎已經消失在了橡樹林中。

山林裡的道路有很多都是迂迴建設，附近又種植了很多橡樹，主要作用是讓敵軍無法直線進攻上來。

薩麗爾想著多看勞倫斯一會兒，不過站在城堡門口看的並不遠，要是在樓上的話反而能看的更多一些。

年長的洛山達說道：“我們進去吧，勞倫斯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其餘人也都點了點頭，開始進屋做自己的事情。

另外一邊，勞倫斯很快到達了山風莊園外面。

這一次勞倫斯不帶任何人和狗，也包括獨角獸。

“好了，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勞倫斯拍了拍黑色獨角獸的腦袋。

在獨角獸停在河邊後，勞倫斯從獨角獸身上下來，用腳在冰冷堅硬的雪地上踩了兩腳，讓薩麗爾縫製的長皮靴子更加舒適合腳一些。

獨角獸看著勞倫斯，用臉頰側面輕輕地貼著勞倫斯的手臂。

“不要撒嬌了，這次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接下來的路我要自己一個人走。”勞倫斯對著獨角獸笑了笑，很快轉過身，堅定地向前走，“放心，我很快就會回去，如果我半個月後還沒有回來，你就帶著她們來找我。”

在獨角獸和附近居民，還有高高的河岸上蹲著的幾條大狗的注視下，勞倫斯手持著鐵矛，腳踩著寒冰，朝著大河的盡頭走去。

越往前走，天上的雪花更大，像是碎裂的粉塵一樣，砸在身上後碎裂成一團更為細小的顆粒。

勞倫斯眯著眼睛在風雪中前進，只感覺柳絮隨風舞根本無法形容真實的雪花，撒鹽空中才是對這種紛飛大雪的最好比喻。

身上和棕色的熊皮帽子上很快堆積了大量的雪花。

勞倫斯身體素質強，等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和肩膀還有腦袋上，都堆積了大片的雪堆。

這些雪塊在自己行走的時候，抖抖落落，掉下去一些，卻很快又有新的飄落而至。

“啊！雪山的精靈！你就像是女人一樣摟著我的後背和手臂，溫暖我的身體！陪伴我左右！”

勞倫斯一個人閒著無聊，在這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高聲喊道：“鴉羽先知，前來拜訪！”

“哈哈哈！連回音都沒有。”勞倫斯笑了笑，身上的雪花又掉下去不少。

腳下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來積雪和冰河了，一眼望去，都是模糊不清的白色積雪，以及彷彿永遠都是灰暗色的山體。

“怪不得在大雪裡很容易和人走散，聲音無法傳播太遠，視線也被雪片干擾，而且傾斜的山體確實是很容易讓人重心不穩，迷失方向。”

勞倫斯自己和自己說話，很快又安靜下來，繼續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大河並不是傾斜的往山延伸，而是高處的雨水積水從四周匯聚到低窪處。

兩側的高山，都是這條大河的水源地。

平時河流並不會那麼湍急，只有兩側降下大量的降雨和積水後，才會形成湍急的洪水。

尤其是短期內降落在山林大片區域的雨水沿著兩邊傾斜的陡坡彙集在低窪河流後，就會形成推動水車木板的有力水流。

勞倫斯的路線不是直接從低往高處爬，是沿著這條水路進入群山之中，接近那座一直都在眾人視野中的大雪山。

風雪很快停歇，勞倫斯並未停歇。

附近的積雪詭異的少了很多，很多地方只有十幾厘米厚的積雪，陽光也格外的明亮。

當空氣中一點風都沒有的時候，會有一種暖和的感覺。

不過很快當一陣風吹過來的時候，就是能讓人感覺面板碎裂掉的冷酷。

勞倫斯用手將身上的積雪掃掉，剛才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掃不完，現在天氣晴朗之後自然不會任由這些雪花覆蓋在自己身上。

這裡的陽光異常刺眼，勞倫斯看著高山上懸掛的明亮太陽，意識到自己已經從早晨走到了下午一兩點左右。

轉過身，勞倫斯已經看不到自己前來的大河了，明明只是走了五六個小時。

勞倫斯又看向前方的道路，前方是一個山體，左右都看不到出路。

在家裡的時候能夠看到那座大雪山，但是進入群山之中後，那座大雪山的蹤影反而不見了。

附近都是綿延不斷的險峻大山，又都覆蓋著許多的積雪，導致看起來都差不多。

勞倫斯確定了方向，環視一圈後選擇往西北方向走。

儘管面對的是一處高山，但是勞倫斯不想繞路，直接來到幾米高的山坡前面，開始活動自己的手臂。

攀登上去並不難，勞倫斯暫時不打算這麼做。

在翻過去之前，要先留一個標記。

勞倫斯需要給後面人一個指引，如果自己在前面出了事情，後面的人又沒有準確地方向感知能力，就算是烏鴉和女巫的感知能力，在這種大山裡也非常受限制。

山上沒有樹木，不過有很多石頭。

勞倫斯坐下來休息幾分鐘，補充一些食物和些許熱身的酒，隨後開始幹活，在一處高地上堆積出了路標。

做完這些事情後，勞倫斯的身體已經完全運轉了起來。

稍微一些加速助跑，勞倫斯很快揹著揹包和長槍，踩著峭壁上的一些石頭，爬過了山坡。

山坡後面是另外一座山，另外一條路。

河流的方向已經不需要去在意了，接下來是走入大山深處。

當太陽落下之後，勞倫斯已經找到了一個遮風避雨的松樹林。

這裡長著以松樹為主的高山樹木，樹林裡有不少野生動物活動的痕跡，但看起來個頭都很小，沒有巨型動物的活動痕跡。

勞倫斯找了一個地方生火，拿出自己攜帶的肉乾進行加熱。

潮溼的松木發出大量的煙氣，讓勞倫斯想到了彷彿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記得自己也曾一個人在野外獨居，而且還在屋子裡燒松樹枝被嗆到了，難受了一整晚。

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勞倫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輕輕地咀嚼著嘴裡的牛肉乾。

樹林裡的積雪看起來有些不怎麼幹淨，所以暫時沒有喝這裡的水，只用自己攜帶的水來潤潤嗓子。

“明天就該找點水了，也希望明天就能看到大雪山。”

勞倫斯看著燃燒的火焰，煙氣吹向了另外一邊，並沒有遮擋住視線。

同時因為是半露天的燒火，也不用擔心煙氣跑不出去。

“這座山應該比我想象中的小一些，阿加瑪群山的北方位置已經探明瞭，從渡姆港划船去飛魚港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有了這個距離作為參考，也考慮到山路和水路的區別，把這些都算上的話，這座山直線距離也不應該超過十天。”

“如果我三天還無法到達雪山那裡，那麼必須要回去。”

“身上攜帶的食物足夠十多天的補充，水的話必須要找一個乾淨的地方進行補充，這裡的積雪也不知道凍結了多少年，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勞倫斯正在想著事情的時候，很快感覺到了遠處的動靜。

一隻不到一米高的白色生物，正在小心的朝著這裡靠近。

當勞倫斯看向它的時候，這隻白色的雪狼也安靜地蹲在雪地裡，注視著那個坐在篝火旁的危險男人。

雙方互相對視了兩三秒鐘，雪狼的視線看著勞倫斯，也看著勞倫斯手裡的牛肉塊。

“滾！”勞倫斯冷酷的呵斥道：“不然宰了你！”

“嗚……”雪狼很快發出了怯弱的聲音，彎著腰轉身離去。

它走的很迅速，也很安靜。

勞倫斯在雪狼走後，繼續吃著自己的晚餐，想著探索高山的事情。

目前這座山還沒有特別複雜的地形，這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正在路上，走的都是相對平坦的路。

今天走的並不是完完全全的直線，人生不是遊戲，遇到兩邊能走的低谷道路時，還是會繞路，而不是一直按空格跳過去。

想著想著爬山的事情，勞倫斯突然感覺有些口渴了。

視線很快落在了遠處的積雪上，當看到那些白色積雪時，勞倫斯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野蠻人之王很快站了起來，一手拿起了放在腳邊的長矛，朝著剛才那隻雪狼的位置走去。

地上還留著那隻雪狼的腳印。

“那隻狼的血正好是熱的。”

勞倫斯眯起了眼，“這肯定是大山的精靈對我的指引，讓我能吃到熱食。”

“感謝你，大山的精靈！”

勞倫斯很快追了上去。

儘管身上有更暖和防水的冰熊皮，也有充足的食物和酒水，但是無聊的夜晚出現的野獸，喚醒了勞倫斯作為男性的狩獵慾望。

不管是松鼠還是兔子，勞倫斯一直都是能殺就殺，以前不殺野豬和熊，是因為打不過。

以前也沒有打狼的機會，這一次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放過它！

勞倫斯不再想著節省體力，保留體力，不去做沒必要的狩獵，而是在看到雪狼留下的腳印後就迅速追上去。

“那隻狼還沒有走遠！”勞倫斯迅速加快了腳步。

前方的雪狼正在搜尋食物的蹤跡，儘管並不餓，也能再扛幾天，但是春天還要一陣子才能降臨，現在的食物並不多。

雪狼似乎發現了什麼，左右看了看後又用鼻子不斷地聞著什麼。

在感覺到野蠻人那特有的雄性氣味從遠處飄散過來後，雪狼沒有任何猶豫，迅速朝著遠方逃了出去。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勞倫斯姍姍來遲，看著地上的腳印，明顯看到了逃竄，而不是慢慢走動的痕跡。

“被發現了嗎？”勞倫斯嘆了口氣，因為進食和狩獵慾望升騰起來的動力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勞倫斯很快轉過身往回走，“我現在有了野蠻人的狂化能力，也有和女巫們交談的能力，但是缺少巫師那種感知能力，沒有敏銳的嗅覺和清晰的視覺。”

“目前有的都是戰鬥戰略能力，有了和野獸搏鬥的實力，但是搜尋野獸的能力一直都沒有提升，依靠的都是別人輔助。”

野蠻人的戰鬥能力一直都不弱，在打獵方面不管是野豬還是大地暴熊都能殺，當初光是普米修鎮一夥人就殺了比匹格還大的山豬，就連匹格的野豬爸爸也是被自己幾個人宰了。

相比起戰鬥能力，搜尋能力顯得更缺一些。

比起和雪狼戰鬥，能留下雪狼和找到雪狼就顯得很重要。

同時雪狼這些野獸，也很清楚野蠻人，尤其是男性野蠻人的恐怖，勞倫斯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這隻有點餓的雪狼知難而退。

不跑的話，會死，會被剝皮拆骨，就像是那個男人身上穿著的動物皮子一樣。

這隻聰明的雪狼依靠著好運氣，順利的活過了冬天。

勞倫斯很快返回了篝火旁，這裡的火焰已經快要熄滅了，只有殘餘的一些火焰。

在添了幾根木頭後，篝火裡很快燒出了大量的煙氣，然後慢慢的冒出火焰。

勞倫斯檢查了自己的揹包，又檢查了四周的雪面，在確定沒有人和野獸趁著自己離開時把自己的揹包偷走後，勞倫斯後知後覺的鬆了口氣。

“以後不能這麼莽了，不能因為一點事情就忘記自己要做的事情。”

勞倫斯認真的告戒自己：“我不是野蠻人，我是文明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