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羅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55章闕嶽現身,百世飛昇,白眉羅漢,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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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三寶,拜見廟祀大人!”

“曾郎,見過廟祀。”

“嗯,曾師兄先退下吧!我與三寶單獨敘敘舊。”

“是,大人!”

等到曾郎躬身退下,房中只剩下趙升和玉樹兩人。

三十多年未見,玉樹道長已少了幾分往日的溫潤俊雅,臉上更多的是威嚴與冷厲,只不過外貌仍猶如二十許。

“坐吧!”

趙升聞言毫不客氣的盤膝而坐。這乾脆利落的舉動,不禁令對面的玉樹頗為讚賞。

“三十年未見,不出所料,你果然破境成功。本座就知道,當年裘師兄坐化前非要見你一面,必有他的用意。今日再見,你果然天資卓越。”

“大人過譽了,小道不過僥倖而已。”趙升故作謙虛道。

他話剛說完,目光陡然一凝,視線看向玉樹背後的牆壁,牆壁空蕩蕩,僅掛著一柄三尺長,似玉非玉的翡色長劍。

此刻,這柄看似普普通通的長劍卻赫然無風自動,傳出一陣陣嗡鳴。同時劍身漸漸生出一股無比可怕的氣息,彷彿有難以想象的生靈正在甦醒。

近乎嗡鳴響起的瞬間,原本趴在趙升耳後的耳報神突然好像遇到了天敵一般,變得極度恐慌。

趙升剛察覺耳報神異樣,就見它瞬間化為一道黑光,亡命逃竄了出去。

隨著耳報神逃走,那柄類似翡翠的長劍忽然安靜下來,那可怕生靈也重新沉睡下去。

“這...”

趙升裝作驚訝的開口要問,卻被人粗暴的打斷,玉樹眼神凌厲的看著他,質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接觸過鬼神!”

“沒有,在下之前一直閉關修煉,晉升後就待在文件房當值,期間從未到處亂跑過。”趙升自是一口否定。

“哼,千萬別學裘三通誤入歧途。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希望你小子別為了一點奇淫小技就賠上自家性命。”玉樹態度十分奇怪,居然輕易的翻了篇,似乎好意提醒他。

“大人說的,晚輩定然銘記在心。”趙升聽完也含湖的回應道。

既然玉樹沒有揭穿他,又表達了善意,他自然也不會完全裝作聽不明白。

玉樹微微頷首,目光重新柔和下來,開口道:“今日,本座找你過來的用意,你應該心知肚明。吳易此人面善心冷,城府極深。你雖投入他門下,但他是不會信任你的。你無論如何努力,都始終是外人。

既然如此,你不如轉投本座麾下,看在裘師兄的份上,本座待你如心腹看待。”

“這...此事重大,容我考慮幾日如何?”趙升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哼!這個你先拿著。”

玉樹見狀冷哼一聲,隨手拋給趙升一枚玉簡。

趙升驚訝的接過,神識掃過新的玉簡,一部名為《鬼神錄》的雜記忽然湧入腦海。

這本《鬼神錄》並非神功妙法,而是類似一本鬼神名錄,裡面按時間先後排序,記載了天下鬼神的名諱和成神日,而且還記錄了與之相關的一些概述。

記錄最早的一位鬼神,神名蝕光,成神之日未知,最早可追朔到天道歷之前,距今至少兩萬多年。

趙升神識沒有飛速掃過玉簡名錄

“…大海之淵,有神名穢日,成神至今一萬三千載,於六千年前被誅神劍斬於日蝕之朔……”

“...古井之下,易生水神,正曰井神,有控水憋流之神通......”

“...前朝忠烈祠,有武神六,曰計都,曰澤應,曰??槐...於三百六十前被誅神劍斬斷神軀……”

趙升粗略瀏覽了一遍,內心詫異不已。

天下鬼神何其多也,光鬼神錄中收錄的便超過萬餘,其中又有半數被天道教抹去了存在痕跡。

然而鬼神易殺,更易死灰復燃。

只要有人記得神名,並且心心念念,鬼神就很可能從幽冥中重新凝聚出來。

“大人,這……嗯!”

趙升話說半截,立刻閉嘴。

玉樹見之,微微一笑:“這東西,你小心收好,不要讓第二人知道。出了這門,本座一概不認。”

“...是,大人,晚輩知道輕重。”趙升滿是疑惑的答應道。

片刻後,他面色沉靜的從房間裡走出。

剛轉出院子,就見曾郎笑吟吟的迎上前,“恭喜恭喜!”

趙升拱手道:“敢問曾師兄,何喜之有?“

曾郎聞言眼珠一轉,笑道:“師弟,你可是神獄近百年來,首位晉升築基的獄衛。如今又接連受到廟祀和三老的青睞,日後一定前途無量呀!”

“哪裡哪裡。”

趙升笑道:“曾師兄更不簡單,我可是聽說師兄深受都察大人信賴,大人口中提及次數最多的便是師兄的名字……”

曾郎面色一僵,連忙打斷趙升說話,口稱有事離開。

“呵呵!小樣兒,敢跟我耍花招!”

趙升倒也不是故意調侃曾郎,實在是此人喝酒之後嘴裡就沒了把門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

城尹府,淨月宮

定魂香升起鳥鳥青煙。

城尹鄧景元身穿青灰道袍,手中一卷書冊。

《東遊記》!

“哼,一群孽畜尚能以香火凝聚鬼神之軀,得享數百壽。本官勵精圖治,兢兢業業幾十年如一日。治下國泰民安,卻受困於壽元!”

“上天何其不公!”

鄧景元面無表情的翻閱,時不時喃喃自語。

老僕鄧伯在一旁侍候,此時淨月宮中空蕩蕩,只有主僕二人。

鄧景元將東遊記放一旁,又拿起桌上的冊子,正是趙升借古人之名所書的《五德論》。

“五德終始,功德為先。古人云太上立功,其次立言,最次者立書。這本《五德論》不知是何人所著,可謂微言大義字字珠璣。只可惜...為何不早幾十年出現呢,本官已經時日不多了,唉!”

暗暗嘆息之後,鄧景元念頭一動,手中書冊,立刻化作飛灰。

鄧伯在靜立一旁,默不作聲。

世人皆以為老爺為官清廉,正直無私,日夜處理政務,將諾大楚國城管理的井井有條。

唯有他知曉,自家老爺內心何其憤滿,其實老爺早已知道死後絕無可能得到敕封。

朝廷對老爺何其不公也!

“鄧伯!”這時鄧景元喊道。

“老爺有何吩咐?”鄧伯立刻上前。

“傳令下去,《東遊記》和《五德論》二書文字乩詭蠱惑人心。即日命令六房府衙,全力追繳封禁此書,並且全數焚燬。以後任何人不得傳閱談論此等禁書。”

“遵命。”

鄧伯不問原因,躬身領命後,化光而去。此人赫然是一位築基高人。

……

幾日後,邀月樓三樓

一位頭髮花白的錦衣中年人正對著滿桌佳餚,一臉愁緒的獨酌自斟。

此人面容俊郎,氣質脫俗,竟然是顧氏十三爺,已經煉氣大圓滿的顧煜。

顧煜心事重重,自從年前無影前輩驚鴻一現之後就再也沒露過面。

儘管前輩已曾留言需為凝結金丹閉關苦修,但...但是顧煜始終忐忑不安,很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幾萬靈石尚在其次,最怕的是失去了晉升築基的機會。

另外,無影前輩臨走之前,曾經多次囑咐過一件事。

為了此事,顧煜等人竭盡全力,甚至不惜藉助家族之力。

本來形勢大好,《東遊記》記載的故事已傳遍大街小巷,幾乎人人所知。

而且最近幾個月,有無數書商聞風而動,數以百萬本《東遊記》被印刷出來,並且飛快傾銷到向下面的府郡。

可誰知從城尹府突然公佈的一則禁書令,令形勢急轉直下,《東遊記》直接被打為禁書,市面上的書籍要全部收繳焚燬,並且自此不得印刷傳播。

顧煜等人也不是沒有疏通關係,然而城尹鄧景元連個面都不見,只放下話來,書是一定要禁,沒得商量!

城尹鄧景元雖是一介凡夫,可他有官印護身,官印代表著朝廷天威,顧氏等各大修道世家也不能明面上違逆官令。

“說書人老徐,你當眾宣揚禁書故事,已經犯了法令,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官爺官爺,小老兒知錯了!饒小的這一回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再不走,別怪本捕頭那鐵鏈拷了你,快走!”

顧煜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頭望向窗外,正好看見兩個黑衣捕快推搡著一個山羊鬚老者走出邀月樓,然後向街道盡頭走去。

“唉!”顧煜看到這一幕,忽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顧小友,你為何無故嘆息?”

“無影前輩!”顧煜聞言狂喜,連忙四下張望。

這時,趙升緩緩顯出身形,神情自若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前輩,您...您莫非...莫非...”

“還沒有!怎麼?等的心急了?”趙升調侃道。

“不不,是是晚輩太心急了。”顧煜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與此同時,他悄悄往衣角輸入了一縷靈力。有訊息被剎那間傳送了出去。

見到無影前輩笑而不語的望著自己,顧煜臉色一變,連忙岔開話題,“前輩您知道了嗎?《東遊記》已經被官府查封為禁書了。”

“知道。不過這正合我意!”趙升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對啊!”顧煜語氣一滯,忽而恍然大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東遊記》與其他淫穢荒唐的禁書不同,書中記載的方術和武功都非常實用,這種“有用”的禁書往往越禁,反而越火。

此書傳播越廣泛,故事越深入人心。趙升的目的也會潛移默化的超額完成。

“嗯?!”

這時,趙升突然臉色大變,正想瞬間離去。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平靜下來。

因為此刻,趙升對面多了一位童顏鶴髮,氣勢如山的道袍老者。

一見來人,顧煜馬上跪了下去:“顧氏小十三,參見大祭祀!”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闕嶽道人澹澹的吩咐道。

顧煜如遇大赦,根本不敢看趙升一眼,匆匆跑下了樓。

趙升見狀也馬上稽首下拜,恭敬道:“晚輩無影,參見闕嶽大祭祀。”

“哦,你認識老道?”

“晚輩不曾見過,但聽過前輩神威,今日一見,才知傳聞遠不如真人。”

“呵呵!你小子嘴挺甜嘛!起來說話。”闕嶽呵呵一笑,揮手送出一股潛力,將趙升扶起。

趙升表面一副拘謹忐忑模樣,但暗地裡異常冷靜。

他心念電轉,竭力猜測著這位元嬰大祭祀突然現身的目的。

“你剛才居然能感應到神念波動。神識敏銳如斯,十分難得啊!”闕嶽忽然開口道:“更難得的是你年紀輕輕就已達築基圓滿。你這般天賦異稟,日後元嬰可期也!”

“前輩過譽了,晚輩微末道行,豈能與大祭祀媲美,未來能達到金丹之境,已是三生有幸了。”趙升一點也不驚訝對方能看穿他的偽裝,只覺

相反一個元嬰老祖,看不出築基小修的深淺才真的很奇怪。

不過,闕嶽道人能感應出他的年齡和修為,卻不一定可以看穿他的真容。

因為遮掩法術易看穿,物理性質的臉部肌肉扭曲挪移卻很難辨認真容。

趙升感覺有些不對,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難道...”他心頭一凜,望著高深莫測的闕嶽大祭祀,驀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果然如他所想,對方下一句話,直接戳破了他極力隱藏的秘密。

“老道不會看錯的。憑你這手逆天的瞬移神技,老道我敢放言,幽神界諸多元嬰席位上,自是有你一席之地。”

趙升聽完心裡一驚,剎那間他又冷靜下來,但表面卻是臉色狂變,隱隱露出畏懼之色。

“前...輩,您這話說什麼意思?晚...晚輩怎麼聽不懂?”

“哈哈,有趣有趣,你小子居然還在跟我裝湖塗,該打!”

隨著話音落下,鋪天蓋地的磅礴神念瞬間籠罩了趙升全身。

然而早在這之前,趙升已然憑空消失。

下一瞬,人已經出現在三十里之外的一處衚衕裡。

不過這時,他耳邊卻突然響起闕嶽道人的聲音:“小子,老道又沒惡意,你跑什麼。”

儘管趙升沒感應到周圍有任何異樣,但他知道整個楚國城已經被在闕嶽道人的神念籠罩。

元嬰神念範圍在至少可達百里之遠,一次相位挪移根本跑不出圈。

心念閃過,趙升身影又化為虛無。

再次露面,已在六十多里外的一片農田。

然而他剛現身,一道由神念演變而成的無形電光,就瞬間噼中了他的腦門。

“嘿,被我種下了神念烙印,還想跑?!”

趙升眼前一黑,暈倒前隱隱聽到了一句話。

元嬰與築基之間實力有云壤之別,即便有神技加身,也抵不過人家神念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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