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大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4章 小夜曲,家事:爸爸的爸爸叫外公,哈爾大叔,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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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老頭很興奮,小梅媽被提前釋放,又收了牤子這個好徒弟,藉著酒興,他關心起牤子和小梅的婚姻大事來。

“我外孫女和臭小子的事,你倆啥意見?是繼續這麼稀裡糊塗,還是啥時候給定下來?”高老頭質問葉坤老師和小梅媽。

葉坤老師看著小梅媽,小梅媽說道:“我想聽聽爹是啥意見?”

“你啥時候聽過我的意見?我問的是你倆,葉坤,你是當爹的,你說,我可等著見重孫子呢。”

葉坤老師在老岳父面前向來是少言寡語,既然老岳父關心,他不得不說話。

“孩子的事,由著他們自己定,順其自然吧。”

葉坤老師這樣說,心裡顧及了四姑娘。牤子在四姑娘問題上解決不好,始終是他和小梅媽的一塊心病。

“屁話,啥叫順其自然?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這事趕緊定下來,讓孩子心裡有個著落,小梅是我外孫女,臭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他倆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我說,趕早別趕晚,免得夜長夢多。”

小梅聽姥爺和父親議論起她和牤子的事來,因為難為情,謊稱自己吃飽了,下了餐桌,躲到了一邊。

牤子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他其實很被動,心裡既渴望又迷茫,此時,他低著頭,很怕高老頭質問他的態度。

“昨天提起過這事,準備秋後或者冬閒的時候,讓花喜鵲做媒,兩家人到一起商量商量,孩子同意,能定就定下來。”小梅媽回答父親。

“依我看,條件還不是很成熟,有些事情要處理好。”葉坤說話,眼睛看著牤子。

“啥事要處理好?我就看不慣你這性格,有事你說事,別遮遮掩掩的。”高老頭聽葉坤說話有些不耐煩。

“姥爺,葉老師說的對,暫時是條件不成熟,我家的情況姥爺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讓小梅跟我過窩囊苦日子,其實,我一直把小梅當妹妹,不是我不願意和小梅在一起,我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牤子向高老頭和小梅的父母袒露心扉。

這樣的心裡話,牤子昨天在鄒傑和高老三面前不方便說,今天上午四姑娘潑的冷水讓他冷靜了下來,現在,他藉著酒膽,不吐不快,並非他改變主意,是始終都是這樣想的。

“牤子,我說的條件不成熟不是指你說的這些,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葉坤老師提醒牤子。

“你老師說的是昭男,她總糾纏你也不是辦法。”小梅媽直截了當。

”葉老師,嬸,我懂你們的意思,我相信昭男不會總是這樣,等事情有了一定,她也就死心了。”牤子說是這樣說,可他心裡著實沒底。

“我早看出那小丫頭不是省油的燈,臭小子剛才說的不像是你該說的話,是夠誠實,但沒骨氣,啥叫窩囊?啥叫苦日子?你懂不懂啥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比窩囊比苦,過去亡國奴的時候窩不窩囊?要說苦,抗美援朝的時候苦不苦?你們現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什麼都等著四眼齊全,要革命幹什麼?要奮鬥幹什麼?”

“爹說得有道理,牤子你也不要有壓力,困難是暫時的。”葉坤老師站起身說,“咱們不說這個,我酒量有限,借這個機會,我敬爹和阿姨以及大家一杯酒,前段時間我家經歷糟心事,讓你們大夥跟著操心和擔憂,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總算過去了,苦盡甘來,從頭再來,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來吧,一起幹了這杯!”

大夥響應葉坤老師的提議,一起幹了一杯酒。

葉坤老師喝完這杯酒,啃了一棒粘苞米,和小梅媽一起離開了座位,高老頭、牤子和果園的員工喝到盡興才結束酒宴。

深夜了,牤子帶著高老頭送給他的獵槍,陪同小梅一家人,頭頂星光,步行回家。

夜很靜,幾個人剛接近幸福屯,忽聽後山苞米地裡有人叫喊:“別跑……你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我開槍了……”

“呯!”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徹夜空。

又出什麼事了?

人民公社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每個生產隊,從莊稼半成熟到收穫這段時間一直派人看青。

看青就是守護未成熟的莊稼,直到莊稼成熟,收穫歸倉。

看青主要是在夏秋時節,這期間,不僅要防止有人偷竊田地裡的果實,而且不允許社員群眾隨意上山打草砍柴,砍柴要由生產隊分配柴場。

看青人一般以所在生產隊的民兵為主,配有半自動步槍和手電筒,生產隊另配認真負責,敢於碰硬的社員,兩兩一組,晝夜換班巡邏守護。

今晚後山苞米地裡喊話聲和槍聲,十有八九是看青民兵和社員在抓竊賊。

牤子和小梅一家人聽到喊聲和槍聲,都是心頭一驚。

“是誰在喊?怎麼還放槍了?”小梅媽緊張地問。

“好像是在抓人。”葉坤猜測。

“葉老師,嬸,我去看看,應該是看青的民兵在抓賊。”

牤子說完,把槍匣交給小梅拿著,他挎著獵槍跑步奔向剛才槍響的地方。

“牤子哥,你小心點……”小梅關心地喊了一句。

“知道了,天黑,你們慢走……”牤子回應。

牤子很快到了後山,果然遇到民兵和看青社員。

民兵正押著一位五花大綁的婦女,看青社員肩扛著一個袋子。

“牤子,你怎麼來了?你這是……”

民兵和看青社員看著牤子身揹著獵槍好奇。

“我剛從東山果園回來,聽見槍聲,過來看看。”牤子一邊辨認那位婦女,一邊問道,“怎麼回事?”

“這不,抓住一個偷苞米的。”民兵指著那位膽戰心驚的婦女。

“牤子,我是你張嬸兒,你快幫嬸兒說句話,把嬸兒放了,嬸兒對天發誓,就是餓死,再也不敢了。”那位婦女撲通一聲跪倒在牤子面前。

牤子一看,這婦女不是別人,是他的好兄弟大臉張世傑的母親。

這可怎麼辦?這種事情怎麼說情?牤子一時沒了主意。

“能不能先把繩子給她解開,都在一個屯住著,跑不了。”牤子懇求民兵和看青社員。

民兵和看青社員看牤子的面子,給張世傑的母親鬆了綁。

“查沒查,掰了多少棒苞米?”牤子問看青社員。

“查了,一共二十五棒,都是大棒子。”看青社員回答。

“嬸,你怎麼能幹這事?”牤子沒待張世傑母親說話,問民兵,“你們打算怎麼辦?”

“抓到賊,都是交給大隊處理,批鬥,遊街示眾。”

“能不能先交給生產隊,問問趙隊長怎麼辦,”牤子說,“我不是包庇她,都是一個屯的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事傳出去,以後讓張嬸兒有什麼臉面見人。”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先按你的意見辦,”民兵說,“不過,我看這事瞞不住,剛才放槍全屯人都聽得到。”

“瞞不住再說,你們先到生產隊,我去找趙隊長。”

牤子說完,快步回到幸福屯,迎面碰到王奎隊長和代理隊長老黨員趙益民,還有幾位聽到深夜槍聲好奇趕來的社員群眾。

牤子挎著槍,大夥很意外,還以為剛才的槍聲是牤子放的。

“怎麼回事?牤子,你哪來的槍?剛才槍響是你放的?”王奎隊長問道。

牤子沒有馬上回答,把王奎隊長和老黨員趙益民請到一邊,說了實情。

“這還了得?咱們幸福屯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報告大隊,必須狠狠處理,以儆效尤!”

代理隊長趙益民說話的聲音很大,趕來的社員聽得清楚。

“老黨員,你先少安毋躁,家醜不可外揚,這事能不能合計合計在再說?”

王奎隊長有意把這件事低調處理,牤子也是這樣想的。

老黨員趙益民聽王奎隊長這樣說,他沒再堅持己見。

“沒啥大事,大夥都先回去吧,剛才槍響是我放的,打擾大夥睡覺了。”

牤子這時候說這話,已經沒人相信,誰都沒有急著回家,都想知道究竟。

趕來的社員中恰巧有張世傑,他睡到深夜,突然聽見槍響,迷迷糊糊睜開眼,從炕上爬起來,忽然發現母親不見了。他在家裡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出門看到有王奎隊長和社員,他也就跟著來了。

沒過多久,民兵和看青社員押著張世傑的母親走了過來。

張世傑一見到母親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媽,你去哪了?”

張世傑很驚慌,沒等母親說話,他已經明白過來,趕緊向王奎隊長、趙益民、牤子和民兵求情:“你們把我媽放了,有啥事跟我說。”

張世傑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和隊長、社員,羞愧難當,低頭不語。

“老黨員,我建議今晚先把苞米送到社裡去,除了看青的,大夥都先回家睡覺,把人先放了,事就這麼個事,大夥都看見了,人也跑不了,怎麼處理,明天再說。”

趙益民和民兵聽取王奎隊長的建議,把張世傑的母親暫時先放回家,牤子陪著看青社員把半袋子苞米送到生產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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