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閨蜜與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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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小梅內心的顧慮,鄒傑有意為小梅解惑。
於是,鄒傑問小梅:“你心裡喜歡牤子嗎?”
小梅說:“我不知道。”
鄒傑又問:“幾天看不到牤子你想他嗎?只要他一出現你是不是很開心?”
小梅難為情說:“不是,我只是想到自己要結婚論嫁才想起他,覺得他是最好的選擇。”
鄒傑進一步追問:“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彼此是不是很快樂?是不是有一種難捨難分的感覺,而且有許多夢想和渴望?包括你的身體是不是晚上想起他莫名的興奮?”
小梅羞得臉色緋紅:“說啥呢,姐姐,還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程度。”
“我明白了,其實你心裡始終把他當成是你的哥哥,牤子盡的也是哥哥的責任和義務。”鄒傑說,“你們這不是愛情,是親情,至少還沒發展到愛情那種地步。”
小梅默不作聲,忽然覺得鄒傑姐姐說得透徹,但自己卻無所適從,不知怎麼辦才好。
鄒傑說:“要我看,是你接觸的圈子太小了,認識的人太少了,用老百姓的話說,矬子裡拔大個兒,牤子算是高人一籌,如果你的眼界放寬了,可能讓你心動,讓你一見鍾情,讓你義無反顧的那個人不一定就是他。”
小梅問:“那我能對得起牤子哥嗎?”
“愛情只有愛和情,沒有誰對得起誰對不起誰,只要沒有談婚論嫁,或者說沒有結婚,都談不上誰該對誰負責。”
“牤子哥人挺好的,我不是不喜歡他,我可能是看書看多了,有時候胡思亂想。”
“不是胡思亂想,是幻想,每一位少女心中都住著一位白馬王子,雖然描摹不出他長什麼樣子,但是他肯定英俊瀟灑,落落大方,凡是你喜歡的,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他無所不能,無可挑剔。”
“可是,現實生活中是沒有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沒有是因為你還沒有遇見,或者說是緣分沒到,緣分到了,你的白馬王子就出現了。”
“不可能。”
“一切不可能皆有可能,所有可能的一切皆有不可能。”
“太深奧了,我不懂。”
“龜兔賽跑的故事知道吧?這就是不可能變成了可能;貓捉老鼠是公認的可能,可是你每天都讓貓吃得飽飽的,它才懶得去捉老鼠呢,這就是所有可能的一切皆有不可能。我也是慢慢悟出的道理,你也慢慢領悟吧。”鄒傑感慨地說,“人生無常,幾十年後,說不定誰什麼樣子,沒有得到一定要努力爭取,得到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你說的這些夠我琢磨幾天了。”
“不是幾天,有時候一輩子也琢磨不完,琢磨不透,要不鄭板橋怎麼說難得糊塗呢?我的體會是做事可以大智若愚,做人一定要頭明眼亮。”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真幸運,感謝上蒼把姐姐送到了我的身邊。”
“遇到你我也很幸運,否則,這些話憋在心裡,那種孤獨的滋味是很痛苦很難耐的。”
……
兩姐妹每天都是這樣談到很晚才休息,小梅媽看到兩個人一見面就有說有笑的,心裡早就沒了戒備。
她看小梅開心她也開心,伙食上也不管補貼不補貼,盡其所能,變著花樣做。
葉家對鄒傑的所作所為讓鄒傑感動不已,她感到特別溫暖,有一種找到了家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想認小梅媽為乾媽,不管小梅媽答不答應,她都同小梅一起叫起媽來。
小梅也認同這個姐姐,彼此也再無顧忌。晚上睡覺乾脆兩條被合成一條被子,相擁而睡。
鄒傑畢竟經歷多,算是過來人,所以常拿小梅取笑。
小梅面板細嫩白皙,鄒傑羨慕不已,忍不住用雙手去觸碰小梅,弄得小梅癢癢的。
鄒傑十分羨慕地說:“多好的身子,白白浪費在閨中,知道嗎,小梅?如果是你心愛的人和你睡在一起,你猜是什麼感覺?你會渾身痙攣,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小梅羞得緊裹著身子,兩手捂著前胸,說道:“姐姐,你太壞了,不害羞。”
鄒傑說:“姐姐這是向你面授機宜,《水滸傳》裡有一句話叫’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早時不算計,過後一場空。’
青春易逝,紅顏易老,所以妹妹得抓緊了,否則就太虧了。
男女的事想一想真是奇妙,我想人原本可能是一體的,上帝造人非要把它分成兩樣,並且讓一個富餘,讓另一個虧空,那個富餘的恰好能補上那個虧空。
所以讓天下的男女總想去補虧空,身體上有慾望,心理上有念想,在一起便纏纏綿綿,難捨難分,一旦離別便牽腸掛肚,朝思暮想。”
“姐姐,你太噁心了。”小梅說,“我知道了,你這哪是面授機宜,分明是想我姐夫了。”
“能不想嗎?我又有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平時只能靠書信來往,書信是我最好的精神食糧,如果連書信都沒有,我可能真的支援不住了。”鄒傑轉個話題說,“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牤子。
這些天我發現牤子這個人還真不一般,他意志品質堅定,頭腦清晰,辦事幹脆,語言不多,但擲地有聲,是個可造之才。
別看他混在社員堆裡,外表和別人沒什麼兩樣,沒準兒他是埋在土裡的一塊十足的金子。
不要以為你的夢中情人遠在天邊,也可能你的白馬王子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你暫時沒有發現而已,我挺看好他,妹妹你可要把握好機會。”
小梅沒有言語,她希望牤子哥像姐姐說的那樣,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樣。
且說,牤子這些天既辛苦又欣慰。
辛苦的是生產隊的會戰如火如荼,百十名社員,男女老少齊上陣,僅僅十幾天的時間,就新開墾出三垧多地。
欣慰的是自己和哥哥大憨刨樹坑無意中為生產隊多出一垧多地來,自己又賺回來十立方米木頭。
這一天會戰歇晌的時候,鄒傑攔住了正往家趕的的牤子。鄒傑說:“你總躲著我幹嘛?是不是還以為男女授受不親,都什麼年代了?”
鄒傑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牤子不知如何回答。
他支支吾吾地說:“沒有,你是公社領導,我是社員,不,也不是,是我沒事向你彙報。”
“你沒事彙報,我有事問你,”鄒傑說,“你為什麼不去拉木頭?都已經十多天了,你不知道夜長夢多嗎?”
牤子說:“生產隊忙得不可開交,拉木頭需要馬車,還需要找幾個人幫忙,還沒有騰出時間。”
“抓緊時間,最好明天就去,我找王隊長幫你要馬車,你自己找幾個人。”鄒傑說,“正好,我明天回公社彙報工作,萬一有啥事也好及時幫得上你。”
“這……最好再等幾天。”牤子有些為難。
牤子為難的是找幾位弟兄幫忙,需要讓弟兄們吃頓飽飯,他家所剩的米麵已經捉襟見肘。
這件看似簡單的事,卻不簡單,自己家人怎樣對付一口都行,總不能讓為他出苦力的弟兄們吃糠咽菜吧?他暫時還沒著落。
“明天和再等幾天還不是一回事?再等下去春播開始了,生產隊就更忙了,難道你要等到農閒時候?說不定到那時黃瓜菜都涼了。”鄒傑有些不解,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有顧慮你就跟姐說,我告訴你,我已經認了小梅做妹妹,也不差再認你一個弟弟,你別把我當公社領導,把我當姐姐,凡是我能辦的,只要不違背原則,有什麼為難事儘管跟姐姐說。”
牤子一萬個沒想到鄒傑這麼仗義,他心裡很感激,不過他的難處還是無法啟齒。
有公社幹部蹲點,有時生產大隊幹部也來到現場,王奎隊長一般都不離他們左右,一方面是表示尊重,另一方面也在一起探討如何推進工作。
今天歇晌,他看到鄒傑單獨攔住牤子有說有笑的,都是年輕人,他故意慢下腳步避開。
四姑娘慢騰騰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本意是等牤子哥趕過來一起走,走著走著,她回頭看見牤子哥正和鄒傑走在一起,她狐疑地停住腳步。
等牤子哥和鄒傑走過來,她對鄒傑撒謊說:“鄒主任,我爹讓我陪著你一起走。”
鄒傑已經熟識四姑娘,打趣地說道:“王隊長在我後頭,你在我前頭,他用了什麼法術讓你陪著我走了?”
“我們爺倆有默契,心有靈犀,他不陪著你,我就陪著。”四姑娘有些尷尬,生硬地編出理由,怕站不住腳,馬上轉個話題,“牤子哥,你怎麼不幫鄒主任扛工具?”說著,她把鄒傑的一把鍬搶了過來遞給牤子哥。
“牤子,看到沒?你們男人就是沒有女人心細,別看你幫我扛著,我要感謝的是四姑娘。”鄒傑說,“牤子,你還沒有告訴我拉個木頭為什麼還要再等幾天?”
“主要是這幾天太忙了。”牤子說。
牤子這樣說只是搪塞的話,其實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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